有時候卡莉爾覺得伊格納沒發展出蒸汽朋克教團什麼的真是很不科學,開什麼刺聯盟真是浪費她的才能,刺才不是讓她能施展自己技術的最佳群體。
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軌跡,也許對伊格納.梅捷來心中的仇恨遠超她想施展自己能力的渴望。
於是就有了刺聯盟。
卡莉爾很想和最後的伊格納聊一聊,問問她最後的心情,問問她完成自己復仇之後還在想什麼,也許在娜塔麗亞.維塔收留伊格納的同時,她脫離娜塔麗亞的羽翼,為自己的家仇而遁入陰影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但是作為一個幾乎從小看著她長大的人,卡莉爾還是想最後再和她聊一下。
可惜現在不可能了。
卡莉爾有些失神的一下推開了詭道,然後恍然這麼做不太好,趕緊又用醉醺醺的樣子笑笑矇混過去。
詭道多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帶路踏上了螺旋階梯。
圖書館當然不合適用明火,加上建築這裡的伊格納也不是窮人,所以現在連螺旋階梯的燈光都是用水晶石提供,光線柔和明亮,略有幽蘭,讓人心情不由的平靜下來三分。
相反偌大的地下宮殿就用的是便宜的幾乎不要錢的黑油火炬來點亮。
在踩上螺旋石階的那一刻起,卡莉爾就從之前的狀態脫離了出來,現在的感覺不再是來和刺聯盟交鋒而繃緊神經,而是像會見老友一樣,感動而感觸。
只是這次不會像上次在罪贖之塔與不死者,安其羅.布盧默見面一樣那麼輕鬆了。在漫長的歲月中,伊格納.梅捷早已經化作白骨。
化作白骨
沒見到最後一面。真是遺憾啊……
精神一鬆懈下來,卡莉爾才覺得有些疲勞,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她緊跟在詭道身後一步一步向下走著,走過幾米深的樓梯,視線隨著樓梯外牆的邊緣緩緩上升,一點點的展現出地下圖書館的全貌。
深色黑曜石地面。刻著簡單的紋路。一個深陷其中的圓環將螺旋階梯畫在圓圈裡面,繞著螺旋階梯是一圈半徑三米多的空地,燈光將這裡照的通明,一個更大的圓環擴散開。標記在地上,象徵性的雕刻著煉金術和神明的符號與紋章。
「不要忘記你的任務,我們的時間和耐心都是有限的」詭道頭也不回的。
卡莉爾沒有回答。她完全沒有注意到這裡,視線在成環形排列的一個個巨大的書架之間遊走,書架擺放的並不是太整齊。雖然一層一層處於同心圓上,但是相互之間的間隔並不太統一,而且不知道是地面原因還是書架本身的區別,最外圈到最內圈呈現由高到低的向內階梯狀變化,雖然坡度不是很大,但是一路樓梯上下來,還是很看的很真切。
「嗯?」詭道猛然停下腳步。瞪了一眼卡莉爾。
「嗯?哦,嗯……當然……」卡莉爾恍然:「這些年來這裡增加的藏書有多少?」
地下圖書館最初的書都是伊格納.梅捷自己家族的。雖然數目應該也比較巨大,不過不知道原本是什麼樣的,稍微有點麻煩。
詭道轉回去看了看晨風。
晨風借一步擠到前面來,指了指旁邊一個方向上的一列書櫃:「不多,只有這一排」
卡莉爾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一豎列的書架要比旁邊稍微新那麼一點。
「那好吧,你們先等等」
伊格納那傢伙的最大建築啊……
卡莉爾向前走了幾步,抬頭看過去,巨大的地下空間被構造的好像一個全景大劇院一樣,依次向外拔高的書架分門別類、錯落有致的安放成一層層環形,一直到最遠處,只能看清燈光的地方。
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歡圓形設計。
卡莉爾輕輕笑了笑,回想著從前一群人一些無聊的瑣事,她慢慢走進書架之間,一邊若有所思的看著周圍的書架和地面,一邊想著啟動機關的方法。
往裡走進一點就能看得清楚了,書架都是一樣高的,地面向外一環一環的逐漸提高,在放置書架的位置完全平整,留下一點點走路的平地之後就有一個短短一層斜坡提高一圈地勢,讓整個房間形成階梯狀。
「這不是,其實還很明顯的嘛……」卡莉爾走進書架之間,嘀咕著彎下腰來觀察書架底部的地面。
如同她所想像的一樣,環形紋路和一些整齊的符號被壓在巨大的書架之下,每一層都有,而每一層都有所差別。
「果然是這樣」卡莉爾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
應該就是這裡了,刺聯盟應該也有發現這些,但是他們不知道如何來操作解開這個機關……甚至不清楚到底哪裡是能操作的部分,又怎麼來操作。
這個地方太大了,非常不好試驗。
卡莉爾低頭想了想,地面一個影子伸了過來,一抬頭是塵埃和清祀,看見卡莉爾這樣子,塵埃就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稍安赫躁……」卡莉爾不太愉快的撇撇嘴。
「你不是知道怎麼打開嗎」塵埃催促。
「我也沒親身進來啊,我只是肯定能猜出來伊格納的機關而已。」卡莉爾超無所謂的一聳肩膀,表示我就這麼樣了,你怎麼著吧。
「你……」塵埃伸出一隻手指著卡莉爾,馬上被卡莉爾握住手又壓了回去。
「別著急,稍等我五分鐘,馬上就給你們個答案,真是,放心好啦」卡莉爾著一口酒氣吹在塵埃臉上,沒等他話又把兩人從書架間推了出去,自己又回到剛才的地方。
地環太大了,推不動,伊格納應該也不會用這麼麻煩的辦法,要轉動這麼大的圓環簡直反人類,她自己用起來也麻煩,不太符合她的習慣。
那麼應該就是另一種辦法了。
卡莉爾又撲下拍觀察了一下地下的符號,好在書架還有個支撐腳,不至於整個壓在地上,看起來不會太困難。
符號來看,都是些常見的煉金術記錄用或者元素符號,並沒有太特別的東西在裡面。
卡莉爾草草繞著地下圖書館在書架間轉了幾圈,符號只是按照書寫習慣排列著,沒有組成什麼特別的規律。
「那麼,就是要自己在上面寫了吧……」
一翻手,一個小玻璃杯出現在卡莉爾手上,往旁邊書架上一放,用羽毛筆在杯子邊緣劃了一個刻度,量了一小瓶水倒在其中,想了想,又把刻度擦掉往上重畫了一道。
「嗯……差不多在這裡。」
卡莉爾嘀咕到,標準水平的液面要比杯子壁上的刻度稍微矮那麼一點點,而且和杯子一對比才看出書架稍稍有那麼一點點的傾斜,微小到不用水平測量肉眼發覺不了的程度。
「接下來是這裡……」
繞著環形書架,卡莉爾裡裡外外走了好幾遍,在把身上帶著的各種瓶瓶罐罐用了個乾淨之後,終於在書架上表好了記號,液面有的比橫線高,又的又低,殘次不齊的,不知道這都是些什麼。
一群人耐心的再等了等,偏見幾次想話,都又被塵埃攔了下來,又忍住了,等了好半天,終於看見卡莉爾從書架之中鑽了出來,手指尖還有些黑色的墨跡。
「喏,我在書架上做了記號,千萬不要挪動上面的水杯,現在我有些需要你們幫忙的地方。」卡莉爾上來就直接對詭道提要求到。
「先內容」詭道一瞥卡莉爾,沒太大反應。
「以那一列新書架為12點種方向,把所有書架標記為12個點鐘,最裡層為1,依次向外遞增,現在需要幫忙的是請按照書架上水杯的指示,增減或調整該書架上書的數量和位置,讓液面正好吻合水杯邊緣的標記,有多的書暫且堆放在中間這點空地上,如何?」卡莉爾著指了指新書架列,又指了指周圍繼續:「水杯標記主要集中在1點、4點、6點和10點方向,我們能不能迅速搞定這個步驟?」
詭道看了看卡莉爾,又和其它長老交換了一下眼神,不耐煩的和長老們相互搖搖頭:「那就開工吧。」
不愧是刺出身的,一群人迅速就在整個書架群中穿梭起來,紅蓮默默地跟在後面也加入了長老的隊伍,留下清祀和卡莉爾呆在中心原地。
這些書幾乎都是他們的寶貝,真要動手還是要自己來放心點。
「你知道方法了?」清祀問到。
卡莉爾又繞上了螺旋樓梯,站的高了點,讓自己能看清一層層的書架。
「應該沒錯吧……大概」卡莉爾撓了撓腦袋,耳朵在手指尖滑來滑去的。
「這麼沒信心,就不怕出錯嗎」
「怕什麼,打不過難道還逃不掉?」卡莉爾輕笑一聲:「放心啦,應該不離十」
清祀不置可否,笑了笑,雙手抱起來靜靜地等?p>
𧶘擰?p>
有這麼五六個刺來幫忙,又是他們自家的書庫,沒讓卡莉爾等的太久就差不多完成了這項工作,一些多餘的書也被暫且舀下來,用布墊著放在了空地上,他們還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每一個液面都已經和標記齊平,才從書架之中退出來。
「那麼,接下來看你得了」詭道帶著長老們邊走回來邊對卡莉爾遠遠道。
卡莉爾站在樓梯邊緣環視著四周,沉默著皺了皺眉頭。(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