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也看到了這一幕,眸色一怔,突然就僵愣在了原地,神色有些複雜。
她看著骷髏人,慢慢收起了身上的殺氣:「玉骨,你認識她?」這話問出口,她就覺得自己是白癡,他怎麼可能認識眼前這個女人?隨即瞪了一眼卿九:「既然你不是想拿玉骨身上的玉牌,那就走吧,我不傷你。」
卿九挑眉,不動,「那麼,你又是誰?」
「我是玉骨的……玉骨的……」女子吭哧了半天,卻發自己竟然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想了半天,才道:「你管我們什麼關係?」
卿九看著她的反應,挑眉,「這樣啊。」她聳聳肩,回頭看著骷髏人,「既然這樣,那我走了哦。」
嘴角勾著笑,說著就要離開。
可還沒有走兩步,衣服的下擺卻是被抓住了。
她回頭就看到骷髏人低垂著頭,看不到表情,卻是固執地抓住了她的衣袖,他突然就想起來白日裡那個人。
搖著頭:「不……走……」
低沉的嗓音,很慢,卻異常的清晰。
卿九的眼底染上一層笑意,回頭看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的女子,聳肩,笑得很無辜:「他不讓我走的。」
「你……?」
女子的眼底漸漸染上一層疑惑,她重新看了一眼卿九。
因為黑暗並不能看清楚面容,加上她臉上又戴了面紗,所以,她忍不住走近了些。
當看清楚了卿九的眼睛時,她突然就愣住了。
莫名變得很是無措,手指糾纏在一起,臉色發白:「你、你可以把你的面紗摘下來麼?」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種異常的顫抖。
卿九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卻還是把面紗給摘了下來,面紗摘下後,露出了那張清麗的容貌。女子看清楚了之後,莫名摀住了嘴,竟然是激動萬分,一把朝著卿九撲了過去,死死抱住了她,「啊嗚,恩人!我終於找到你了!」
「找我?」卿九則是完全愣住了,她沒有想到女子看了她的面容竟然會這麼的激動,難道她認識自己?
「你……認識我嗎?」
「恩恩,認識認識!」女子快速地點著頭,「我是狐兒啊,是狐兒啊!」
「狐兒?」卿九搖著頭,「不認識。」
「狐狸,狐狸,當初你救下的那隻狐狸……啊!」她說到一般,突然就想起來了,「我差點忘了恩人你中了無情水了。」
她抱著她,整個人膩在她的身上扭來扭曲,一旁的骷髏人看得一怔,覺得胸口悶悶的,扯了扯卿九的衣袖。
卿九回頭,就看到他睜著冰藍色的眸仁,巴巴地瞅著女子攀著她脖頸的手。
她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這才落下了女子的手臂,「你怎麼知道我中了無情水?」
「……我偷聽到了啦。」只是後來她再回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她的身影,她原本以為她是跟著鬼醫走了。
卿九疑惑地看著她,「你跟他……」
女子聽到她的聲音這才看向了骷髏人,眼底忍不住紅了,她拉著卿九的手開始慢慢敘述。
……
一個時辰後,卿九怔怔地看著面前的骷髏人,神情怔怔的。
「恩人,事情就是這樣。主人當初就是算準了會這樣,所以才會留下玉牌,置之死地而後生,只有這樣才能防止他徹底入魔。」
「……」卿九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最後卻完全變成了長長一聲歎息。
如果,如果她沒有偶然間遇到他,那麼,他們是不是就錯過了?
或者,今晚上她沒有突發奇想想要來這裡,也就不會遇到她了,這樣她也就不會知道所有的事情了,也不會知道,他們之間竟然的……她看向骷髏人一直拽著她的衣袖,他看著看著突然就愣住了,看著她的眼睛,看著她抬頭看著他,眼角的淚珠慢慢凝聚。他抬起手,看著她的淚滴落在手骨上,很快滲透到了骨頭裡。
……
卿九帶著他們回了府邸,她帶著他們回了自己的住處。
並讓開門的僕人去找西泠月來。
等她打開房門,就看到小傢伙睜著迷迷糊糊的眼正在找她,看到她,冰藍色的眸仁一亮,朝著她伸開手:「娘親,抱,你去哪啦?」
隨後,小傢伙就愣住了。
他看著從卿九身後走出啦的骷髏人和雪狐女,尤其是在看到骷髏人跟他一模一樣的眸仁時,徹底傻了眼。
「娘誒,為什麼又冒出來一個親爹誒?」
卿九睨了他一眼,走過去把他抱了過來,回身,走到骷髏人面前,可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骷髏人也是怔怔地看著她懷裡的小傢伙。
軟軟小小的,睜著無辜的大眼看著他,也不怕他,只是好奇地盯著他看,他莫名覺得胸口的玉牌有些炙熱,讓他抬起手,露出的手骨在燭光下顯得格外森白,他快速的又把手給縮了回去。只是,縮到一半,卻看到小傢伙竟然伸出了白白小小的手,歪著頭,「你要跟我握手麼?」
骷髏人一怔,忍不住把縮到一半的手又伸了過去。
只是小傢伙的手太小了,只能握住他的一根手骨,暖暖的小手緊緊握住了他的手骨,那種感覺,很奇妙。
他忍不住伸出另一隻手,摸著他的小臉。
小傢伙根本不怕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夠到了他的脖頸,爬進了他的懷裡。
他身體蹙然一僵,根本就不敢動,僵硬著身體任小傢伙在他身上挪來挪去,卿九看著他們一大一小,莫名覺得眼睛有些發熱,她歎息一聲。
甚至有些感激,小傢伙不怕他。
她在回來的路上,甚至設想了好多種的結果,她甚至怕極了看到小傢伙害怕他時的模樣,那麼,他該有多麼的傷心啊。
如今看到他們這樣,她莫名的感覺到一種溫馨的氛圍在他們之間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