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漫不經心,可霄祈聽到這話,渾身卻是一僵,忍不住看向火蛇。
後者依然沒什麼反應地趴在那裡,週身都泛著一種懶洋洋的氣息,蛇尾不經意的一甩一甩。
他的心頓時就柔軟了下來,突然抬起手,揚聲朝外喚道:「來人!」
立刻有宮人上前。
「替寧王引路,入住華音殿。」
「皇上!」
他話音剛落,蕭於言變了臉色,難以置信地抬起頭,「那煙姑娘怎麼辦?」
霄祈聲音淡淡的,整張臉隱在暗處,看不到表情,「……煙兒既然無性命之憂,那麼,今日醒和明日醒,又有何區別?」這一句話一落,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宮人立刻站到了冷逸的面前。
冷逸挑眉,綠眸流淌著異光,「侄兒啊,今天你就這句話說得最和皇叔的心了。」
也最和這小東西的心了吧?
指腹忍不住拂過她的蛇身,果然看到她的怒視,滾!
他心情更加好了,大笑一聲,「火兒暫時還是先跟著我吧,她沒了我可是會睡不著的,火蛇的命本來就短,要是再休息不好,那可就……所以,侄兒你不介意吧?」
霄祈咬著牙瞪著他肆意放在火蛇身上的手,眸仁裡有一簇幽火暗暗焚燒,半晌,才深吸一口氣,僵硬地點頭:「沒……問題。」
只要一切是為她好的,他……都沒問題!
他已經錯過了一次,那麼,這一次也讓他為自己活一回,欠蛇蛇的,他會一一在這火蛇的身上還回來。
冷逸這才滿意了,轉身隨著宮人離開。
等他的身影看不到了,霄祈還在看著那個方向,目光一直留戀的未從火蛇的身上移開。
蕭於言看到這一幕,臉色更加白了,渾身僵硬著,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恢復過來,「皇上,這……這火蛇是怎麼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霄祈的聲音太平靜,平靜到蕭於言反而覺得太不正常。
「可煙姑娘?」
「蕭於言。」霄祈終於回過頭,眼神冷得彷彿冬日的寒光,讓人渾身發寒,「霄寧淵剛剛那句話說的很對,朕突然就想到,煙兒的確是賀蘭家最後一點血脈,可,如果朕只是要遵從賀蘭將軍的遺願,保住他的血脈的話,那麼,她只要活著,是醒還是不醒,到底又有什麼關係呢?」
「……」蕭於言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還有,」霄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慢慢俯下身,靠近他,墨瞳黑的嚇人,「蕭御醫,你為何看到火蛇會……那麼害怕呢?」
「臣……臣……」蕭於言突然覺得喉嚨發乾,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還是,你當初做了什麼對不起朕,對不起……蛇蛇的事?嗯?」
「!」蕭於言聽了這句話,臉上的血色剎那間褪盡,向後退了一步,幾乎摔倒在地上,他搖著頭,「沒、沒,臣怎麼可能會對不起皇上?沒……沒有……」
「那就是對不起蛇蛇了?」
霄祈眼底蹙然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