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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惹禍絲帕 文 / 安迪可可

    葉蘊儀起身換了衣,來到外間桌前,小清慇勤地為她盛了一碗荷葉粥,笑道:「這可是柳小姐特意從雲頂帶過來的新鮮荷葉,說是您喜歡!」

    葉蘊儀一眼見那綠悠悠的粥夾著荷葉的清香,煞是誘人,不由深吸了口氣,才端起來嘗了一口,這才問道:「柳小姐和柳老爺他們這幾天可是住在司令府?」

    小清忙道:「聽說柳家在省城也是有自家宅子的,沒住咱司令府呢。丫」

    葉蘊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讓文四給我備下車子,我等下去銀行那邊。」

    小清抿了嘴,笑道:「少爺走之前已經吩咐過啦,他還要我問一聲兒,您中午回不回來吃午飯?若是不回,他就過去帶您下館子去,他說銀行所在的東磨街那邊新開了一家上海菜館,聽說還不錯,帶您去嘗嘗鮮。」

    葉蘊儀夾起一隻素菜鍋貼,眼眉向上一彎,嘴上卻嗔道:「這人倒真是閒!」

    小清見葉蘊儀不知不覺已喝完了一碗粥,趕緊上前接過碗,為她再添上,笑道:「別看少爺平常馬大哈似的,遇著少奶奶的事,可細心著!早上,說是過兩天要帶您出去玩兒,吩咐我和文四準備好多東西呢,少爺便連您用的帕子,什麼顏色的,帶幾條都仔細地吩咐了!」

    葉蘊儀突然眼皮一跳,她猛然想起那天酒會上sam給她的那條絲帕來,那天事多,現在竟怎麼也想不起當時塞到哪裡去了,她放下筷子,急急地問道:「小清,那天酒會回來,可有見著一條白色的帕子?上面繡了紫色英文字的?」

    小清一皺眉:「沒有啊,您的帕子,全是素色的,昨兒個祥雲齋又送來一批,我才把屜子裡清過一遍,沒見著有什麼繡了洋文字的啊!媲」

    葉蘊儀低了頭不語,小清惙惙地道:「要不,我等會兒問下洗衣的媽子們,看她們有沒有見著?」

    葉蘊儀忙擺擺手道:「別了,也不是什麼打緊的物事,沒準兒我自己在酒會上掉了也未可知,別為這麼個事搞得雞飛狗跳的!」

    ***

    司令府前院,梅果手裡抱著一個文件夾,敲響了潘啟文辦公室的門,一聲略為有些暴躁而不耐的聲音傳來:「進來!」

    梅果輕輕推開門走進去,將文件夾往潘啟文桌上一放,低了頭,輕聲道:「少帥,這是夫人吩咐我將這段時間國內外有關西南軍政府的報道,以及南京那邊一些重要的消息,分類整理好做成簡報,其中國外很多關於上次驅逐日本人事件的報道,我都已翻譯成國語。」

    潘啟文不甚在意地道:「放下吧!」

    梅果從文件夾中抽出一份報紙,說道:「夫人特意吩咐,要我留意這段時間有關南京方面是否有有關裁軍方面的消息,今天的報上登出了有關編遣會議籌備的消息,我覺得可能會比較重要,您有時間的話,請看一下。」

    潘啟文眉毛一擰:「裁軍?」他一把抓過報紙,細細地看了起來。

    正在這時,文四推門進來,潘啟文入下手中的報紙,急急地看向文四:「怎樣?」

    文四瞄了瞄梅果,梅果忙道:「您要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潘啟文揮揮手,梅果剛轉身要走,卻聽潘啟文在背後叫道:「等等!」

    梅果忙回過身來,卻見潘啟文從書果的抽屜裡,拿出一方白色的絲帕來,指著上面,似不經意般問道:「你看看,這是什麼意思?」

    梅果走上前去,瞟一眼絲帕中間那一行用紫色絲線斜繡著的英文字母,笑道:「這是祝這個叫zy的人,生日快樂的意思!」

    潘啟文卻皺了眉,指著右下角一行小字,粗聲道:「這上面的我也知道,我是問你下面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

    梅果伸過頭去,仔細一看,這才發現那兩個小小的單詞:「yours/honey」,她不由輕笑出聲道:「要直譯出來,就是你的寶貝、或你的甜心之類的意思,一般洋人用在愛人之間或者孩子的稱呼上。」

    她抬起頭來,卻發現潘啟文臉上霎時陰雲密佈,便連文四也急急地低了頭去,梅果心中一動,她裝作沒看見這室內氣氛的變化,故作輕鬆地笑道:「說起這zy來,倒是巧了,我曾經有個很要好的女同學就叫鍾瑤,也是這兩個字母的縮寫,酒會那天,我聽到那個美利堅銀行的sam跟少夫人提起,說是帶她去見『宗堯』,我這心裡還一跳呢,後來才自己笑自己,許只是同名不同人而已!」

    房間內瞬間一片死寂,梅果心中怦怦直跳,悄眼看去,卻見潘啟文眼中翻滾著駭人的光,像一道尖銳的錐子般,死死地釘向低垂了頭的文四,而文四的額上已是滲出豆大的汗珠來。

    梅果不敢抬頭,半晌,方聽到潘啟文陰沉的嗓音傳來:「你下去吧!」那聲音裡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蕭瑟、失望還有悲哀。梅果心裡不由一疼。

    她靜靜地退了出去,卻在關上門一剎那,聽到門內文四戰戰兢兢的聲音傳來:「早上,小清找過洗衣的媽子問過,有沒有看到一條白色絲帕,繡著洋文的,說是少奶奶丟的,後來沒找到,又說也不打緊,就算了!」

    梅果心裡一跳,一絲莫名的興奮在心中升起,一眼見到潘啟文的副官林泰急匆匆走過來,她趕緊挺直了身子,大步離開了。

    門內,潘啟文「啪」地一聲將桌上的文件夾甩在文四的臉上,低吼道:「這人都見過了,你現在來跟我說什麼帕子?」

    文四背上一寒,眼前不由閃現出酒會那天,令自己心頭一跳的那抹熟悉的身影來,那不正是方宗堯?細細一想,那一天,少奶奶離了他視線範圍的,便只能在那化妝間中,他不敢進去。文四咬咬牙,正要坦白認錯,他突然一凜,那天大少爺與柳小姐,便是在那化妝間的裡間找到的!

    細想起來,大少爺那天消失那麼長時間,而他們發現大少爺時,那怪異的姿勢,只怕,只怕大少爺是知道少奶奶與方宗堯見面之事,卻不肯說!

    他一下子明白了大少爺的心思:少爺與少奶奶這才好了幾天,怎麼能再生事端?

    文四一咬牙,抹了抹額頭的汗水,低聲道:「那天少夫人一直在我們視線範圍內,也未必就是見過方宗堯,再說,梅小姐也只聽了那麼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或許只是兩人都認識方宗堯呢?」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潘啟文暴躁地吼了聲:「滾!」

    然而,門卻被林泰輕輕推開,又關上。

    林泰以詢問的眼神看了看文四,卻沒能得到任何回應,只得硬著頭皮道:「少帥,有兩件重要的事,不得不向您匯報!」

    潘啟文不耐心煩地揮揮手:「說!」

    林泰忙道:「上次您讓查丁長和的事,有結果了!」

    他話一頓,看向潘啟文,卻見潘啟文雙目凜冽地緊著他,那眼中,竟有一絲的----緊張?

    林泰一凜,忙說道:「丁長和果然沒死,他帶著他的近衛排,逃了!當時三團怕擔責任,謊稱丁長和已死!」

    潘啟文猛然雙手一撐站起身來:「他現在在哪兒?」

    林泰有絲膽怯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不知為何,他們竟跟著方宗堯到了上海!現在都下落不明!但就在十幾天前,本在潘家集的丁長和的大老婆和兒子卻失了蹤!」

    潘啟文一拍桌子,冷笑一聲道:「又是方宗堯!」

    他凌厲的眼神直直地射向文四,冷冷地道:「文四,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會讓你們查丁長和?」

    文四心裡一涼,只聽潘啟文冷哼一聲道:「因為,那天從酒會回司令府的路上,少夫人就問了我一句,那丁長和後來怎麼樣了?」

    潘啟文的聲音驀然一厲:「你現在還敢說,少夫人沒見過方宗堯嗎?你們黑衣衛隊,都是幹什麼吃的?」

    林泰眼皮一跳,心裡打起了鼓,這第二件事,卻也多多少少與方宗堯有關,說,還是不說?

    卻聽文四大著膽子說了一句:「少爺,即便少奶奶與方宗堯見過面,又能有什麼事?」

    潘啟文怒道:「那方宗堯便是大大方方來,又能有什麼事?為何要這般偷偷摸摸?」

    文四嘟噥了一句:「許是少奶奶就是不想如現在這般雞飛狗跳的,才不敢跟您說!現在這樣好好兒地過幾天安生日子不好麼?」

    潘啟文不意文四竟如此膽大,不由一愣,但文四那句「好好兒過日子」卻實實在在打動了他,眼前不由浮現出昨晚她被他撮弄得沒法,那含羞帶怯的模樣兒來,心裡的那一陣躁怒、不安竟是緩緩地消抹了去.

    他終是平靜地看向林泰:「還有一件,是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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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您的閱讀,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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