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的陰雨終於放了晴,當帶著熱力的陽光照射進房間時,葉蘊儀懵懵懂懂地睜開了眼,她愣怔了幾秒,猛然想起昨晚和今天早晨那兩場激烈纏綿,她摸了摸微微發燙的臉,下意識地向枕邊看去,那裡卻是空空蕩蕩的,她心裡沒來由地一鬆。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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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想起爺爺和大伯還在這裡,自己早上沒陪他們吃早飯,中飯卻是一定要陪的了!她急忙坐起身來,一低頭,卻發現自己仍是身著潘啟文的寬寬大大的白襯衣,而裡面卻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她急急地向四周看去,只見床上、地上零亂地扔著她的衣物,只是,早被那個男人扯得七零八落,哪裡還能穿得出去?雖說自己房間就在隔壁,可要想回去,必得經過這門口的護衛,況且,這個時間,誰知道還會碰到什麼人?
葉蘊儀只覺身上粘粘乎乎地難受,想來那個將她吃干抹淨的男人並未像以前一樣替她洗淨,不由恨得牙癢癢起來。
她光著腳跳下床,走到衣櫃前,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穿的衣物,一陣明顯是故意放輕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葉蘊儀轉頭,卻見潘啟文手上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正輕手輕腳地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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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啟文一回身,見到衣櫃旁的葉蘊儀,微微一怔,他輕咳一聲,強迫著自己的視線不在她那光裸的大腿上停留,這才看向她的臉,見到她眼中隱隱的緊張,他心中暗歎一聲,這個倔強而驕傲的女人!經過昨晚和今早的事,只怕她還沒想好怎麼面對自己!諛
他臉上卻一副像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唇角向上一彎,笑道:「你醒啦?我還正在發愁,要不要叫醒你來吃藥呢!」
葉蘊儀的眼神頓時一鬆,不知不覺地帶上了一絲撒嬌的語氣,嗔怒道:「你還不去隔壁幫我拿衣服來換?身上粘粘的,難受死了!」
聽著這似嬌似嗔的話語,潘啟文心中長升起一股暖意,他放下手中的藥碗,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笑道:「可不是我偷懶,實在是這房裡沒有沐浴的地方。我這裡可不比你那間,是人柳小姐的閨房,什麼都齊全的。」
葉蘊儀一跺腳:「還不快去給幫我拿衣服!」
潘啟文一把拉開衣櫃,直發笑:「都在這兒呢!」
葉蘊儀一愣,他竟將她的所有東西都搬了過來!
這時,只見潘啟文懊惱地一拍腦袋道:「我只想著讓人把你的東西搬過來,卻忘記這邊是沒有浴室的!」
他眼睛微微一瞇,湊到她身前,眼神曖昧地笑道:「要不,今晚咱們都搬回去你那邊?」
葉蘊儀也不理他,找出內衣,又隨便拿了一條紫色的旗袍,走到床邊,背對著潘啟文,換起衣服來。
潘啟文見她竟也不避諱自己,面上不由一喜,一雙眼直愣愣地盯著她除下襯衣,再穿上內衣和旗袍,心中的歡喜,便如發了酵的面,無限地膨脹起來,他眼中一熱,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從後面一把抱住了她,頭耷拉在她的肩上,深深地吸了口氣,喃喃地喚著:「蘊儀!蘊儀!」
葉蘊儀低歎一聲轉過身來,她的手環上了他的腰,安撫地抱了抱他,輕聲道:「啟文,我先去洗一洗,然後咱們一起陪爺爺和大伯吃飯,好不好?」
潘啟文低頭凝視著她,似要看進她靈魂深處去,半晌方笑道:「午飯時間早過啦!我剛剛陪爺爺和大伯吃過了,他們已經由黎昕陪著,出發去了鐵礦那邊了!」
葉蘊儀面上一紅,卻聽潘啟文嘻嘻一笑道:「你不用擔心爺爺的規矩啦,爺爺說,你的病還沒大好,讓你歇著呢!」
葉蘊儀卻突然想起什麼來,急急地伸出手探向他的額頭,再摸了摸自己的額,這樣反覆了兩次,她竟不能確定他是不是還在發燒,於是,她踮起了腳尖,拉下了他的頭,將她的額頭緊緊地貼上了他的,過了好一會兒,才放開他,皺眉道:「還是有點低燒!吃藥了沒?」
潘啟文心裡暖暖癢癢的,眉梢眼角都帶上了笑:「吃過了,大夫說沒什麼大礙了!」
葉蘊儀卻一把推開他,凶巴巴地道:「你的燒還沒退完,就隨時還可能反覆,你不好好養著,還到處瞎跑什麼?」
潘啟文卻拉起了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一吻,一雙眼賊賊地笑:「退燒的事,不是你負責的麼?」
葉蘊儀慌不迭地甩開他,咬牙切齒地道:「休想!你現在正需要靜養的時候,不能太累,太費神!」
潘啟文雙眼瞇成了一條縫,笑得更歡了:「昨晚我一點不累,倒是你受累了!」
葉蘊儀伸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揪了一把,從鼻子裡哼出聲來:「你完全康復以前,不許碰我一下!」
潘啟文一臉痞痞的笑,跟她討起價來:「嘿嘿,我不碰你,你可以碰我呀!」
「你想得美!」
「那我退燒怎麼辦?」
「自己吃藥、好好休息!」
「可是吃藥沒有你幫我發汗來得快!這是經過昨晚上和今天早上證明了的!」
「那就慢慢養著!」
「那我不費體力也不費精神,就親一親,摸一摸,行
不行?」
「」
「那你親一親、摸一摸,行不行?」
「」
「那抱著睡總可以吧?」
隨著潘啟文傷勢的好轉,柳府原本沉悶壓抑的氣氛,便如這天氣一般,突然便放了晴。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潘家少帥前後的轉變,每個人都知道,自從少帥夫人搬進了少帥房中之後,少帥的心情是越來越好,僅管他被少夫人禁了足,每天只許在房中靜養,也不許辦公,便連每天走出房門的時間也有嚴格的控制,卻仍然時不時能聽到他爽朗的笑聲。
葉蘊儀也不假手他人,親自一手打理著潘啟文所有的事,潘啟文是又心疼又甜蜜,卻也無可奈何,乾脆便享受起這樣的日子來,將公務一律交給了黎昕。
這一天大清早,葉蘊儀端來了藥,放到正在靜心寫字的潘啟文面前,右手攤開,掌心裡一粒蜜餞,笑道:「誰能想到,連取子彈都敢不打麻藥的潘家少帥,竟然是個怕苦的!要讓你那班兵們知道了,自家少帥吃個藥還非得有甜的東西才肯喝,準會笑掉大牙!」
潘啟文眉一挑,他擱下手中的毛筆,偏著頭看了看,眼中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這才轉向葉蘊儀,原本一臉的書卷氣悉數消失不見,換上了一副街頭無賴的模樣,壞壞地笑著,兩手一攤,對著葉蘊儀張開了嘴。
葉蘊儀忍不住輕拍他一下,將手中的蜜餞塞進他嘴裡,然後端起藥碗,踮了腳,將藥向他口中緩緩倒去。
潘啟文咕嘟幾口喝完了藥,又呶起嘴,葉蘊儀無奈地苦笑,掏出手帕,在他唇邊輕輕一抹,正要收回,卻被他一把揪住,在她手背上輕輕吻了下去。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清脆的敲門聲,葉蘊儀急急地抽回手,狠狠地瞪了潘啟文一眼,潘啟文訕訕地摸摸鼻子,葉蘊儀也不理他,忙走過去開門。
門被拉開,赫然竟是葉琛、葉翔龍和黎昕三人。
葉蘊儀忙將三人讓進屋內,笑道:「爺爺、大伯,我還正說,今天可以跟啟文一起,陪你們吃早餐了呢!」
葉琛忙擺擺手道:「啟文這病反反覆覆的,就不要講那些個虛禮了!我們來,是跟你們說一聲,今天我們想先跟黎昕一起回省城去了。」
他一抬手止住了葉蘊儀的疑問,笑道:「原指望我跟你大伯出來後,你們小兩口能張羅起銀行的事來,現在看來,只好我跟你大伯先回去先置辦準備起來了。」
葉蘊儀遲疑著道:「可是你們人生地不熟的」
葉翔龍笑道:「你忘記我們跟你說過的,那個叫梅廷方的小伙子了?有他在,我們也就指手劃腳一翻就好,再說,軍政府這邊,黎昕不是還會安排人幫我們手的嘛!」
黎昕點點頭,話中有話地笑道:「我看天一有些樂不思蜀的樣子,可省城那邊不能這麼長時間沒個主心骨,我便只好先回去壓陣了!」
潘啟文狠狠地叫了一聲:「黎昕!」眼中滿是警告的神色,隨即有些心虛地瞟了眼葉蘊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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