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鐲弄京華:愛妃別亂來

龍騰世紀 恨著她 文 / 未知

    眼前好似看到銳利的亮芒衝著自己飛速而下,只是她的腦袋裡只恍惚的想著自己竟連一點兒痛意都察覺不到?

    ——都說人在快死的時候才會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難道說她真的是快死了?

    下一刻,覺得自己又好像是被攬到了一個熟悉的懷抱裡,那濃郁的桃香一下子便籠罩著她,陡然的清湛,刺激著她使勁的睜開眼睛。

    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清晰,赫然又是那張自己剛才才看到的面孔媲。

    「是,不是……在……做,夢……」

    她想要伸手去摸摸看,卻只聽到那張面孔下面的唇裡吐出異常凶狠的話來,

    「朕要把你打入冷宮,永生永世都不許出來!!」

    明玉皺了皺眉,隨即閉上眼睛,讓自己再度回歸一片黑暗。任那個聲音在她耳邊繼續的荼毒,

    「……卓明玉,你給朕醒來。醒過來——」

    ……不管如何,這個人,絕不是他!!他才不會這樣對她講話!!

    只是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已經舒服的只想睡覺,再也不想睜開眼睛了。

    莫名想到上佛寺那位「圓滑」大師的話,所謂來時來去時去,或許她再睜開眼睛就已經回到了她應該去的地方呢?

    雖說最後還是有可能要面對那些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可至少不用去擔心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一命嗚呼的悲劇吧!

    至於愛情,總會有的……不錯,總會有得到!

    ******************

    幽幽的光線在眼前溢出似有若無的光芒,模糊的像是有個身影坐在眼前不遠的地方。

    是誰?

    她很想睜開眼睛看清楚,可又覺得眼皮只有些沉重的厚重。

    「這是哪兒?」她開口,

    「冷宮!」

    一聲冷哼,帶著熟悉的音腔。

    明玉一顫,猛地睜開眼睛。

    隨著驟然而來的桃香氣息,那個模糊的身影也乍然顯現。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氣息,熟悉的一切……只是那雙陡然靠近的清晰眉眼當中一觸即發的怒氣還是讓她匆匆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別開眼睛。

    只是再看,頭頂四周都是對她而言並不陌生的帷帳,心下立刻便又是一鬆。

    她扯了扯嘴角,硬逼著自己對視過去,努力的扯開一抹弧度,「君月……」

    只是那人的勃然怒氣早已經壓抑不住,在看到她唇齒張開的霎那,便俯頭過去,深深的咬住了她的。

    熟悉的氣息洶湧而至,只瞬間,明玉便覺得自己全身都好似漂浮在雲端上,暖暖的,只得慵懶。

    而對於尹君月而言,唇齒間是他最熟悉的氣息,異常的甜美侵襲著他,卻是失而復得的繾綣。只是儼然猩紅的眸子裡,閃出那一眾鮮血橫流的地方,她身上的鮮血淋漓,還有蒼白如雪的面龐……

    他沒辦法去想像若是他當日晚到那麼一步,她會怎麼樣!

    他更惱怒,她怎麼能如此狠心!

    宏宇,他鬆開口,低頭凝視著她,在看到她眼裡的迷離慢慢恢復神采之後,沉聲問道,「是楚兒要你去上佛寺的?」

    明玉一怔,而後淺笑著搖頭,「是我自己想去的。」

    「為什麼?」

    「因為可以和你遙遙相望啊!」明玉笑開,抬起胳膊想要攬住他的脖頸以示諂媚。可剛一動,左臂傳來的刺痛便讓她止了動作,立刻,又是咬牙切齒的痛呼,「嘶……好痛!」

    「真的痛嗎?」

    尹君月冷哼了聲,聽似不屑,卻是已經從她身上撐起身子,瞄向她的傷處。只是隔著衣衫還是看不到她那裡究竟如何,最後只能動手掀開她上面罩著的衣衫。動作之輕盈,便像是呵護著自己最寶貝的萌寵。

    明玉看著他的動作,暗自得意,只是臉上還是一副呲牙咧嘴的模樣,

    「……輕點……好痛……君月,我好想你……呀……唔……」

    低垂著頭的尹君月看不到表情,只能看到他手上的動作隨著她口中的低吟痛呼微僵,直到那被紗布精細包紮起來的傷口完好的呈現在尹君月面前,終究石化。

    「卓明玉!」

    猛然而至的喝止,讓明玉霍得閉上嘴巴。

    只見那個明黃色的身影再抬頭時,俊美如斯的面上已然帶上了些許冷漠,「你可知道你昏睡了多久?」

    「……」明玉抿唇不語。

    尹君月冷眉斜睇著她,「一天一夜。」

    明玉嘴角抽了抽,知道他這是在責怪自己,低下頭想要表示恭順。

    只是她的動作終究沒有得逞,便已經先被他的大手給撐住,逼著她不得不直視著他。

    此時那雙幽深的眼睛裡滿是怒火,卻又幽深的好似湛清的海水那般深邃,明明前一刻還是平波的海面,下一瞬便能轉化成怒馬奔騰,洶湧波濤的狠辣。

    明玉抿唇,心裡又是些許顫抖,因為她從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到過這樣複雜的神情。當中紛雜,像是有千言萬語想要告訴她的情衷,又像是隱藏著恨不得把她焚燒殆盡的濃濃恨意。

    這一刻,饒是她剛剛清醒的神智還不甚明瞭清晰,她也知道他真是愛慘了她。

    ……也恨死了她。

    他愛她,她接受,只是他怎麼能這樣恨她?

    她不懂!!

    「君……」

    她想伸出手說些什麼,可不等她開口,便已經聽到了他口中輕薄的冷哼,「傳朕旨意,賢貴妃恣意妄為,罔顧宮規,私自出宮,危害皇子,險些釀成大錯,本應即刻逐入冷宮,永不朝聖。朕念在身懷龍子,社稷有功,而不日乃朕之壽宴,貶罰禁足永福宮,吃用一概貴人品位,欽此!」

    隨著他口中那低沉冰涼的話語,便好似心臟被刀劍一片片劃過,明玉只能瞪大了眼睛,「君月,你——」

    只是尹君月卻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又或者明明看到了她伸出去的手,卻根本不屑理會,他長袖一揮,赫然起身離開了床榻,隨後頭也不回的大踏步離開了寢宮。

    明玉看著那道明黃色的身影就這麼消失在眼前,便是從心頭一直冰涼到了四肢百骸。剛才還覺得暖意的左臂更痛的幾乎麻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甘寂寞的耳朵裡清楚的聽到他在外面的怒斥,「……若是你們賢貴妃再不聽聖命,朕讓你們全都陪葬!」

    而隨著那不敢噤聲的叩頭聲,他的腳步越來越遠。

    直到徹底的消失在她耳邊。

    明玉的眼前又開始模糊起來,朦朧的視線中好像看到有人進了來。

    ……他,竟這麼走了。

    就在她昏睡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剛醒過來還沒有半刻之後,他就走了,是不是?

    「娘娘,您醒了。太好了!」熟悉的腳步聲快速靠近,連聲音都帶著深深的嗚咽。

    明玉恍惚的點頭,她聽出來說這話的是宛若。

    「來人,快給娘娘備好參湯,快——」宛若慌亂的吩咐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之後,唇邊已經靠近了冒著熱氣的湯汁。

    明玉沒有猶豫,低頭喝下去。

    「娘娘,您能醒過來真是太好了,謝天謝地,謝天謝地……真是聖山有靈,皇天庇佑……看到您的傷口,便是奴婢看了都心驚,更不要說是皇上了……奴婢從沒有看見皇上生這麼大的氣,那些太醫都……」

    宛若不住的哽咽,明玉卻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此時她的腦海中只是一遍遍的閃過他漠然離開的身影,還有那一句句刺痛著她的字眼。

    ……恣意妄為……逐入冷宮……永不朝聖……

    哈!

    真是笑話!

    她剛剛醒來,九死一生,就是要面對這些的嗎?

    「宛若,我累了,要睡一覺。」她虛弱的說道。

    看到明玉的臉上已經滿是頹然,宛若不敢再言語,忙扶著她慢慢的躺到床上,更小心的不觸及她身上的傷口。

    「去吧!」

    身下是熟悉的柔軟溫馨,便是後背上的傷痛隱隱,她還是能忍得住的,明玉擺了擺手,示意宛若退下,「兩個時辰之後再喚我!」

    「是!」宛若放下簾帳,輕輕的走了出去。

    寢宮再度一片安然寂靜。

    簾帳內,

    明玉低頭撫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嘴角似有若無的勾起一抹弧度。

    剛剛從昏迷中醒來,定然有很多她沒有想到的,君月他一定不會這樣對自己!

    只是現在她的腦袋裡一片混亂,什麼都想不到,不過……他還在,那就好!

    真的很好!

    ……

    ……

    永福宮的寢殿之外。

    宛若回頭看了眼門內寂靜無聲的寢宮,默默的歎了口氣。

    一旁的福德過來,看到她臉上的神情,搖了搖頭,「娘娘剛醒,而你剛才說的也太多了。」

    宛若看了他一眼,「我當然知道,只是我實在是不忍心……」

    她從小便入了這深宮,深深的知道這深宮裡便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所以她一直便是小心翼翼,只忠心的伺候著自己的主子,而她更也清楚的知道,這深宮裡最大的主子便是那位帝王……儘管那位帝王鮮少到這後宮裡來。

    可也正是因為她明白這一點,那位英俊有為的帝王才把她安排到了這位賢妃娘娘的永福宮裡。於是,她便清楚的記得在她進到這永福宮的前一晚,那位竹公公轉述的帝王的話——忠於你們的主子。

    正是因為她記得,所以不管這位主子要她做什麼,她都會去做,甚至於主子不曾說過的,她也要去做。因為除卻了這位主子是這後宮裡唯一的一位賢良主子,更是她深深的記得那句話:忠於你們的主子。

    當她在宮裡忐忑的等著娘娘能和皇子殿下平安回來的時候,卻是看到皇上抱著滿身是血的娘娘回來。

    她驚恐萬分,因為她從沒想過那位在她眼中幾乎是天人的娘娘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帝王勃然大怒,守在床側的她親眼看到帝王一腳幾乎把太醫踹出了寢宮。

    而便是上藥包紮,那帝王都不容旁人插手,除卻了早朝,就是連勤政殿,御書房都不去了,事事親力親為。而幾次她想要上前,又是讓帝王阻擋了。

    娘娘喝不下水,吃不下藥,帝王便自己喝了,然後哺餵給娘娘。

    娘娘身上全是血污,帝王便動手除下了,又給換上新的,動作小心,竟不曾讓娘娘呻/吟一聲。

    夜裡娘娘發熱,帝王又是守在那裡,一次次換下娘娘額頭的濕布,直到娘娘退熱了為止。

    在宮中數年,除卻帝后薨天,她從不曾見到這位帝王面上露出這般心痛的神情。

    只是那位帝王如此愛護娘娘,怎麼會在娘娘清醒之後,親口頒下那樣的旨意呢?

    身為一介奴婢,她不懂。

    只是她卻知道娘娘一定會懂,所以她便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娘娘,讓娘娘知道帝王的心意。

    只是,終究是她太心急了嗎?

    宛若歎了口氣,走下台階,「我去給娘娘預備膳食。」

    她想,還是等兩個時辰之後,再和娘娘提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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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時辰之後,在宛若的低呼中,明玉幽然醒來。

    此時,清淡豐富的膳食已經備好在桌上,只是明玉的身上還有重傷,不便移動,宛若便要端著飯菜到明玉的床前伺候。明玉自是拒絕,宛若無奈,只能扶著明玉到了桌前用膳。

    「娘娘,奴婢給您布菜。」宛若道。

    明玉搖了搖頭,「我受傷的是左臂,又不是右手,不礙的。」

    宛若只能退到一邊,擔憂的看著。

    明玉嫣然一笑,她抬起胳膊,只是後背上的那道傷口讓她微微一痛,她彎了彎唇,便忽略掉了那抹淺痛。只是在她看到那些比起自己之前食用的飯菜好似相差無幾的菜色時,不由挑了下眉頭,「這是貴人的用制?」

    宛若咬唇,「是。」

    明玉淺淺一笑,夾了一筷子飯菜放到自己嘴裡,「原來,我是這個宮裡相當節儉的主子呢!嗯?」

    這些飯菜,竟和永福宮小廚房裡做的飯菜差不多都是那樣清淡。

    「娘娘……」聽到明玉如此說,宛若便想把自己肚子裡的話一股腦的吐出來,只是還不等她張嘴,便已經被明玉止住,「罷了,今兒我只想好好的吃一頓飯。」

    宛若哽住,只能再度退到一邊。

    明玉一口一口的吃著,因為身上的傷口,動作也異常的舒緩優雅。就連她自己也覺得這禮儀絕對上乘。

    只是飯菜還沒有用畢,便聽到門外一陣喧嘩,而那當中「皇后娘娘」的字眼便讓她深深的皺了眉頭。

    那腳步***亂聲轉眼便到了門外,明玉抬眸。

    緊閉的房門陡然推開。

    一道熟悉的柔美身影赫然在目。

    明玉莞爾一笑,在宛若的攙扶下,從座位上緩緩起身,「皇后娘娘,請恕臣妾身子虛弱,不能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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