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上文改成「……司馬兄與十三也不過區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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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猛的站起身,愣愣的看著那白衣如雪的男子慢慢走到跟前,而在他身後不遠處,便是那名叫竹子的小倌。
「你……」懶
不等她把話說出來,但見那人輕輕一笑,「十三,你在將軍府中住了兩日,便忘了我才是你兄長麼?」
他的話些許陰沉詭異,聽在明玉耳中,便是在告訴她,此時此刻他才是她的兄長。
而這話聽在司馬義口中,便是另外一個意思,
只見司馬義瀟灑起身,輕搖衣擺時仍風華無限,「尹兄說的哪裡話,但凡十三口中一聲大哥,我便不能視若無睹,聽若罔聞。何況適才我還提及日後若是十三出嫁,我司馬義也定當會奉上一份厚禮。」
「哦?此話當真?」此時,尹君月已經在明玉身旁站定,幽深目光掃過她週身,似乎隱含薄怒。
明玉卻別過目光,不願和他相視。
他憑什麼這麼盯著她,好像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自是當真!」司馬義點頭。明玉臉上的表情盡入眼底,他嘴角淺淺笑意,「只是十三又道暫且未有出嫁之心,我方說出心中所想,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故我並不覺得任何過錯!」蟲
尹君月只是輕佻一笑,掃過明玉的眸光又深邃了幾分,「司馬兄對十三如此抬愛,自然沒有過錯之說,只是邊城之圍方解,眾心勞累,十三又是卓將軍心繫牽掛之人,司馬兄此舉未免有落井下石之嫌。至於十三所說不想出嫁,那也是一時心思憂慮,但只憑卓將軍昨日衣不解帶照顧一說,尹某身為兄長,便不許司馬兄染指。」
明玉立在旁邊,只恨不得現在就蹦起來蒙住某人的嘴巴。
什麼卓將軍心繫之人?什麼一時心思憂慮?更憑說什麼不許染指——這些種種不都是他自己意攥出來的?
何況這人怎能如此厚顏的!若不是他私自拿走了她的玉珮,而她又不想和那位司馬大哥過多的解釋其中原委,才不會說什麼兄長之類的話。那現在她就根本不用在這裡聽這個「兄長」的所謂庇護之言——竟還真以為是她兄長了?
再說,這話怎麼聽也有些挑釁的意味在裡面。
就在明玉心裡肺腑不已時,只聽到司馬大哥朗聲道,「尹兄誤會了。」
她抬眸看過去,只見司馬大哥依舊是那派的溫潤和煦,嘴角淡淡笑意,根本並不曾把那人的挑釁放在眼裡,「不要說我並未有絲毫褻瀆之意。且說十三昨日一戰,那般巾幗颯爽足以讓全天下男兒傾心,我也不過是說出心中所想,最後十三意屬誰,那是十三意念,而尹兄身為兄長,那便更要為十三將來考慮。」
這番話在明玉聽來甚是通曉情理,她不禁暗暗點頭。
看人家,這才是兄長范兒。
正暗自讚歎間,腰上已經被人大力攬住,頭頂更是一陣陰沉氣息,「司馬兄是在指責尹某?」
「……」
頓時明玉只覺得自己頭皮上的髮絲開始顫抖,她深吸了口氣,仰頭衝著對面的司馬義扯開抹淺笑,「司馬大哥,我先回去歇息了!」
說著,她扯開旁邊那人的胳膊便要離開。只是轉身時,手腕又被他握住,但見「兄長」衝著她挑眉一笑,魅惑點點中,言語裡卻是寵溺無比,「十三,是在生兄長的氣嗎?」
「……」
明玉額間的青筋跳了跳。
尼瑪兄長——
她嘴角扯開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哪兒,十三怎麼敢!兄長日理萬機的,能來看我一眼,已經不錯了,我又哪兒敢生氣?就兄長所言,這裡有卓大哥就夠了。」
她扭頭,衝著司馬義頜首算是致歉,「抱歉,讓司馬大哥看笑話了!若是司馬大哥不嫌棄,改日再聊可好?」
「好!」司馬義自是謙謙君子,頜首應了。
明玉感激,轉身去看向尹君月,「兄長是為了司馬大哥來的吧,我就不陪了!」
言罷,很優雅的躬身一福,轉身就到屋子裡去了。
尹君月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中幽光微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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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關上房門,轉身就去了床上躺下。
眼前淡色輕紗寥寥,床上那細緻的花紋也凸顯出精緻的紋路。當中餘香裊裊,卻是恬靜美好。
此時,門外已經沒有了生息,想必那兩人也都離開了。
司馬大哥離開,她意料當中,只是沒想那人竟然也會離開。而且還走的這般紳士有禮。難不成還當真搖身一變,變成她的神馬兄長了?又或許是因為司馬大哥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便硬是要那人和他一起走的?
不管到底如何,她此時真的不想去探究原因。
她輕輕歎息,轉眸在床上翻了個身,腦中再次想到之前大哥所講。
在她昏睡的那一日,游族退兵不說,更言明了日後不會輕易再犯,而這其中糾葛,她不曾問,大哥也未曾說。只因她心中所念便只有那個人。她的雷宇哥哥。
大哥說,雷宇哥哥一家也曾是朝廷大員,因為政見不和,而和當朝慕容家,卓家相抵,而後雷家便被抄家滅族,至於雷宇哥哥能留下來,全因
為雷家握有先帝所賜免死金牌,而那金牌也只能施救一人。於是,雷宇哥哥便在縫隙中存活下來,卻又那般不易。兩家唯恐他日後會尋思報復,便種種辛苦,種種磨難,而雷宇哥哥也一一挺過來,數年後,雷宇哥哥猛然銷聲匿跡,而再度出現時,便已經是新皇的御前侍衛統領,更時常替皇帝巡行天下。
或許她已經知曉雷宇哥哥在消失那幾年到底身在何處,只是她確曾想過雷宇哥哥和那卓家之事便像是那種種狗血劇情,卻不曾想竟這般狗血——只因為她是卓家兒女,雷家仇人之女,只因為他是雷家唯一僅存香,還有身上那不可推脫的責任。那即便她根本不在乎那所謂家人,根本不在乎那所謂血親。即便她的雷宇哥哥不惜和仇人之子共同護國,甚至捨棄性命,他也不可能會是她的……
原來,卻在她第一眼看到雷宇哥哥的時候,她和他便只能是平行線,永遠不可能相交。
眼角不自覺的滑下幾滴晶瑩,明玉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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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已經隱約可見夜色。
邊城某家最繁華客棧四週一眾魁梧戒備的盔甲軍士。
客棧門口,明玉一襲淺淡女裝仰頭看著那繁密的屋頂,些許愣怔,一直矗立在她身後的常青只能看著那個背影暗暗搖頭。
已經差不多一炷香的時辰了,這位姑娘身子還未曾好好修養,當真就一點兒也不累的嗎?
「姑娘,要不要進去?」到底他忍不住上前問道。
明玉回頭翻了個白眼,「好了,我知道——進去!」
已經兩天了,不知道雷宇哥哥的傷勢如何?……不管他們之間到底如何,雷宇哥哥此次受傷也是因她而起,就單單師兄妹的緣由,她也是要去看看的。
只是她說服了哥哥,抱著一腔激動而來,卻在站到門口的時候,眼前陡然浮現出那張帶著淡淡邪肆的皎華面孔。她並未忘記,此時此刻,她根本便就是這個人的神馬妹妹。
雖說那人這幾日看似已經對她沒了什麼興致,也頗為禮貌,可她還是隱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在心口瀰漫。
咬了咬牙,她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踏出一步。
而堪堪抬眸,便看到那個名叫小竹子的小倌已經從裡面慢慢踱出來,看到她只是稍稍頜首,「原來是小姐回來了,怎麼不進來呢?莫不是說還在生公子的氣吧!想來都是一家人,話裡話外的難免有些激動,可等靜下心來想想,公子可都是為了小姐著想。」
「……」明玉睨過去一眼,嘴角猛烈一抽,這個竹子,果真不愧是那人的隨從,竟然也這麼毒舌的。
她索性也不去理他,抬腳就進了客棧去。而常青在經過竹子身旁的時候,忍不住低低的附耳問了句,「這莫不是主子教你講的吧?」
竹子白眼瞅他一眼,「你以為呢?」
常青一咧嘴,乾笑了聲趕緊跟著明玉進去。
他哪兒知道主子的睿智,現下裡,他只知道自己要跟好了這位姑娘,不然就只能提頭去見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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