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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三十四 年後1 文 / 我愛蘇三

    倒也不是曾氏有多偏心這內侄,而是曾表哥自小就有主意,做事情也有條有理的,給人老成持重之感。再加上如今中了秀才,在母親眼裡這份量就更重了。

    再加上,曾氏老覺著自己在劉家人微言輕,讓這侄子跟著寄人籬下的,受了不少的苦頭,心裡對他充滿了愧疚感。可以說,曾尚才只要有要求,或是說些什麼,曾氏沒有不應的。

    錦華想想也很是氣悶,按理說,自己如今在自己家裡頭也算是說得上話的人了,但是,跟人家比起來,竟是自己十句也比不上人家一句的。

    至於利用了一回那個人,利用就利用唄。劉錦華倒是絲毫沒有心理負擔。不說前世自己跟他的恩恩怨怨,光說現在,曾尚才欠自家娘的多著呢,討回點利息來一點也沒虧著他。

    而且,以他的性子,巴不得能幫上自家的忙,好讓他也能補償補償對自家的虧欠心理呢。

    再想想前世的時候,錦華深深的為母親覺得虧得慌。她這姑母對內侄也算是掏心掏肺了,自己自顧不暇的時候,還時時想著她這侄兒。

    可曾尚才呢,剛開始時自然是沒有力量幫助母親,可後來,他中舉之後發達了,卻也幾乎斷了跟老劉家的來往。他記恨劉家是一回事,可也不該連自家姑母都不顧了。

    當然,這裡面很大一部分也怪自己。那時候自己跟他早就相敬如冰了,又因為柳真真的事鬧的倆人跟烏雞眼一樣,見了面就冷嘲熱諷的,要不然就是互不理睬,各過各的。

    那時候的自己。滿腔的情意、一輩子的癡想忽然被潑了一盆冰水,見了他是恨不得讓他立刻去死的!

    再說了,就是自己這做女兒的,因為怨恨爹娘,跟自己娘家主動的減少了往來,又何苦去怪罪人家這做人侄子兼女婿的不感恩報答呢?!

    所以說。果然是一個巴掌拍不響。事情總是多方面的因素造成的。有時候自己也怪他當初沒能拉自己母親一把,如果他能出手相助,以他的算計和能力,讓爹娘能夠從劉家分出來過幾天好日子也是好的。

    儘管這想法頗有遷怒之嫌。有失公允。但是,她心裡一直還是恨他的。

    可是,既然他心裡早已經沒有你了。又如何還會在意你的爹娘呢!劉錦華苦笑。

    自己的爹娘自己疼,這就是她劉錦華重生一世的意義所在。

    劉錦華一路胡思亂想著,拉著弟弟進了祖父的正院。

    錦鳳早已經和曾尚才一塊行了禮。如今正挨著他一處坐著,臉上紅暈暗生,一臉的甜蜜。

    你瞧瞧,怪不得母親瞧不上老劉家這粗俗的做派,這未定親的姑娘家如此的上趕著倒貼,可真是太沒有規矩,也大失了身份了。

    可這男人哪裡會珍惜你的一片真情意。對他們而言,唾手可得的東西總是廉價的。此時。曾尚才臉上很是不自在,微微的往外側歪了身子,似是恨不能離錦鳳遠一些呢。

    李氏頭上戴了個抹額,陪坐在下首,臉色依舊是蠟黃蠟黃的,倒是的確有幾分病態。其實她一直都是病病怏怏的,一直也不太康健,倒也看不出她是不是病情加重了。她這病都病了快兩個月了,看著卻也沒有好的跡象。

    錦華心裡好奇她是不是在裝病,暗暗的盯著她瞅了半天,也沒瞅出端倪來。

    李氏看不出什麼來,隨侍在她身後的小菊倒是明顯的瘦的有些脫了形了,那圓臉幾乎都變成了瓜子臉了,眼睛就顯得格外的大起來,只是臉色很差,眼底青黑一片,寫滿了疲倦無力。

    她以前頂多算是普通的中人之姿,並不顯眼,如今這一瘦,反而更多了幾分楚楚動人的意味呢。

    劉錦華暗地裡嘖嘖稱奇,就算是這些日子她很是勞累不堪,可怎麼會瘦的這麼快啊!果然是一瘦遮百丑,好死不死的,自己大伯還真算是又意外得了一個美人呢。

    瞧自己大伯那眼睛,現在幾乎都黏在了小菊姨娘身上了。可能因為大伯娘以生病為由「霸住了」小菊姨娘,自己大伯恐怕是相思成灰了呢!

    想當年,小菊在曾家跟著自己也是吃苦受累的很多年,但人家就是鐵打的身子,整日裡吃著棒子餅子,喝著野菜粥,也沒見她多瘦過,身子依然圓滾滾的,不像自己那般瘦的皮包骨。後來日子好過了,人家更是養的圓圓潤潤的,所以後來才會那麼容易的一舉得男……

    錦華上上下下的瞧著她精神不振、幾乎搖搖欲墜的樣子,心裡揣摩著大伯娘究竟做了些什麼,才會把人給磋磨成這樣,一面又很不厚道的有些幸災樂禍。

    自己這些日子可不好過,如今見了比她更慘的,心裡煞那間就找到了平衡,也有了心情伸手抓了一把瓜子,悠哉游哉的嗑起瓜子來。

    這個年,因為羅表哥的事,家裡隨隨便便放了幾掛鞭炮意思意思,冷冷清清的也算是過完了。

    年夜飯和大年初一的時候,李氏只是由小菊攙扶著露了一面,略坐了一坐就回了房。

    大家都湊在一起,祖父和大房那邊照樣對二房愛理不理的。基本上,二房一家在正院那就是個看客,是閒坐著的背景板。

    只有姑母劉氏初二回門的時候,把錦秀給送了回來,倒是勉強跟二奶奶搭了幾句話,關係比起以前那種相見不相識的境況算是強了一些。

    「看見了?我幫他們跑了腿,用了好大的面子,耗費了好一番的心思,可人家也並不領情呢!」曾氏就冷笑,心裡憋屈的要命,手裡頭把一個花生皮捻的粉碎。

    如今二房手裡有了鬆緩錢,二奶奶又捨得花,不但一家人身上穿的衣裳比起大房來也不差什麼,過年時候的花生、瓜子、點心和糖果,一個碟子一個碟子的擺在桌上,一樣都不少。

    「嗐,您就別生氣了,這些我們不早就料到了麼?!」錦華倒是早有準備,她看的透透的,所以就沒什麼憤恨的感覺。

    「我倒是沒什麼,說白了我對於老劉家也就算是個外人。可是,你看出來了,他們面上不曾說什麼,背著我們卻肯定給你爹氣受了!」二奶奶心細如髮,見微知著。

    二爺確實在大年下也打不起什麼精神來,一直有點蔫蔫的,也不大愛說話,無精打采,心事重重的樣子。回到二房自己住的東跨院,也不像往日那般露出久別歸家的欣喜來,不再圍著妻子打轉轉,而是時常拿著一本書坐著發呆。

    在羅敏成的事上,大房可是折進去不少的銀子,正心疼的剜心剜肉。如今看著二房拿著自己的錢逍遙度日,大房那一幫人又怎麼會甘心呢!

    「嘁,我祖父、大伯他們娘您還不瞭解麼?定是因為我爹沒把過年他們櫃上發的年禮帶回家來!」

    曾氏點頭稱是,「你爹的工錢他們是撈不著了,可不就指著年尾那點子東西麼?」

    說來也怪,二爺他們櫃上往年除了紅包之外,總有些大米、白面、油或者魚肉之類的年貨。李家人對手下的夥計一向大方,哪一年也少不了五六分銀子的東西,滿滿噹噹的得拉上半車呢。就是劉家這樣的殷實之家,過年光指著這些東西,不用再另外多置辦就儘夠用了。

    今年卻都折算了錢,並沒有實物。

    錦華和二奶奶雖然好奇了一下,但卻都沒往心裡去。李茂林那人危險的很,行事又出人意表,因此兩人都不願意往深裡細打聽這事,彷彿下意識的就覺得這裡頭沒好事。

    因為二爺今年只拿了他的那份子賞錢,別的年禮什麼都沒有就回來了,他爹和他大哥問清楚了之後一臉的不滿,雖然沒說什麼,卻比說點什麼更讓他難受,因為看他倆的意思,竟是連話都懶得跟他說了。

    最後,老爺子厭惡的看了一眼自己坐在下邊垂頭喪氣的二兒子,忍不住歎了一聲,「老二啊,也不是我說你。你那口子往常總嫌我偏心,我是知道的。」見二爺想要張嘴爭辯,老爺子便不耐的一擺手止住了他,「你別說了,你自己摸著胸膛想一想,我怎麼能不偏心呢!就說敏成的事,你大哥跑前跑後的,打點這打點那的,人情都求遍了,銀子也不知花了多少。結果呢總算是有驚無險的過來了。可是你呢,你又幹了些什麼?」

    老爺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嫌棄的眼神看著他,讓二爺簡直羞愧的無地自容。

    他這一輩子老實本分,他爹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總想著把事情做好了,把錢拿回來能得他爹一句誇獎。可是,他還是讓他失望了!

    不過,二爺也沒傻到底,心裡也是滿腹的委屈。

    羅敏成是他大哥和他倆人共同的外甥不假,可他卻是大房的親女婿,何況自己大姐與自己一向也不親厚。再說了,大哥花的那錢可都是公中的,家裡又沒分家,那就應該算是兩房人一塊出的錢啊,怎麼他爹這意思,竟是責怪他沒拿出二房的私房錢來呢!

    還有,自己軟磨硬泡的,在妻子面前說盡了好話,最後又幾乎跟妻子大打出手,為的就是妻子能去一趟田家打聽打聽情況。後來,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妻子能顧全大局,該問的事都問清楚了。如今,自己和妻子做的這些,在爹的眼裡,怎麼又成了「什麼都沒做」了呢!

    不過,這些話,他也就敢心裡想想,打死也不敢問到他爹臉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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