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289不服?好,賭鬥吧!——
289不服?好,賭鬥吧!
「切,還不是壽桃峰和福緣峰不要臉……」張催山嘴巴一撇,不屑地把姬香和姬雋兩人的事情一說。
原來自從約下了一年後的比鬥,姬香和姬雋就秘密地拜入了雲鶴子和絕命子兩位峰主門下,接受『特殊訓練』。
說是特殊訓練,但其實哪裡瞞得過永生諸位門人,那就是用珍稀的藥材和稀罕的靈丹強行催生兩個小孩,使其在短時間內達到叱吒境!
這種做法既耗資源,又影響承受者未來的前途,因此很少有人用,但很顯然,為了贏得約鬥、贏得福閔城,永壽一脈和永福一脈,都『不要臉』了!
「都差不多了,手段無所不用其極,這才是正道!就像正氣子給我大把靈石修煉,這一樣也是不要臉麼!」
子亦非聽著張催山憤慨地痛斥,在心裡不以為然。
擺明了是對立,自然是要使出渾身解數,假如雲鶴子、絕命子不這樣做,子亦非只會瞧不起他們!
「叱吒三境又怎樣?我照樣能打得他們落花流水!」子亦非自信地說道。
「那是,你可是我張催山的徒弟!」邋遢山君亦自豪地說。
一天過去,子亦非正在靜室修煉,門卻被人踹了開來,張催山興沖沖地跑進來,滿臉喜色、興奮,完全沒有了為人師長的尊容矜持。
「飛兒飛兒,有大事告訴你!」
「淡定點!」子亦非收了功法,淡淡道:「你不知這樣闖進來,我會走火入魔嗎?」「嘿嘿,一時忘了!不過飛兒你既然不放置防禦法陣,自然不怕人打擾,是嗎?」張催山嬉皮笑臉,張著小眼睛嚷道:「別練了,有大事來找你了!」
「哦,是要下山嗎?去福閔城?」子亦非緩慢地站起,平靜地望向師父。
「咦,你知道了?啊,對了,肯定是正氣子掌門提前跟你說了,哎,我真糊塗!」張催山恍然大悟,一拍腦袋:「飛兒,這一次你要大展身手了,與你同去的還有姬香、姬雋兩個小子呢!」
「說重點,是誰來力王塔了?」
「說了你也不認識,嗯,等等,說起來你們倒很有淵源呢……」張催山一歪腦袋,道:「這位前輩是本門的外巡長老,名叫女臣子,前一陣剛從福閔城回來,可以說,由他帶隊去福閔城,最為合適!」
「女臣子?」子亦非微愣,沒想到,這次前往福閔城,居然還有這麼『熟悉』的老熟人!
「他可是仙人四境的大能,你見到他可不能像和為師說話這麼隨便!要叫女臣前輩!」張催山鄭重地叮囑。
「他帶隊?姬香和姬雋會同去,一共有多少人啊?」
「具體多少人為師可不太清楚,不過確定下來的人選,除了你們三個姬家血脈的城主候選,為師和老丹迷都在名單裡!」
「噢,女臣……前輩在等我?」
「是的,他特意叫我來喚你……」說到這,張催山壓低了嗓音,「記住,女臣子不太喜歡姬家的人,等會他和你說話時,盡量不要違逆他,懂嗎?」女臣子與姬家一刀兩斷的事情,在永生門並不是秘密,因此張催山生怕子亦非年輕氣傲,惹惱了這位大能!
「師父你還不知道我嗎?我最有分寸了!」子亦非拍著胸脯道。
汗,你還有分寸?連掌門都敢頂撞,我能放心才怪!張催山暗自嘀咕。
「哈哈哈,果然英雄出少年,催山啊,你可是撿了一個好徒弟啊!」一座光明透亮的古色大廳裡,巨塔壯漢『女臣子』大馬金刀地坐著,一見子亦非和張催山走進來,便大笑著起身相迎。
張催山哪裡曉得這是玉真子在迎接主人,心裡還受寵若驚,連忙道:「女臣長老,過讚了!我只是一時好運!」
「去去去,這些鬼話你對別人說可以,還需瞞我嗎?」玉真子連連扇手,粗眉粗眼裡透著一絲狡黠:「放心吧,我可是掌門親自委派的領隊人,你說什麼都不用顧忌!」
說完,巨掌一擺,一道靈符閃過,張催山看在眼裡,立刻放下心來!
「催山啊,能讓我和這位少年英雄單獨談談嗎?」寒暄完畢,也辨認清了統一戰線,玉真子便和顏悅色地說道。
「當然可以!」張催山拍了拍子亦非的後背,然後退出大廳。
「主人,想煞屬下了!」
等張催山走後,玉真子威嚴的表情立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露出忠心涕零的樣子,哽咽道:「您還好吧?」
「有這麼想我?」子亦非揮揮手,道:「不必如此做作,現在我是晚輩,你是前輩,此次前往福閔城,還需要你全權指揮呢!」「不敢不敢,當然是主人指揮,屬下只是做您的陣前卒,為您擋風遮雨!」
「好,到時候我們好生配合,你等我信號便是!」子亦非沉吟了一會,點頭道:「此去福閔城,我要把永生門對它的威脅,徹底解除!」
「是,屬下一定死效犬馬之勞!」玉真子激動地道。
「你的修為恢復的如何了?」子亦非一瞇眼,問道。
「正氣子給的丹藥很靈,現在屬下已經接近仙人四境了!」玉真子垂頭道。
「那便好,如今我也是叱吒五境的修士了,不過一路上,你還得替我保密!」
「屬下明白!」玉真子對此不太驚訝,因為正氣子在他來之前已同他交待過,「主人真是天縱奇才,看來步入仙人境也只是時間問題!」
「哼,少拍馬屁,你又不是不知道,仙人境之前的任何快速進階都做不得準,唯有等到結成金丹,才會為正氣子真正重視!」
子亦非翻閱過沿妙峰的多部典籍,曉得在修士界,結成金丹、成就仙人大道就是一個很殘酷的標桿!任你此前如何天才橫溢,只要一日不成就仙人,那麼始終是門派中可供犧牲的棋子,只有結成金丹,方是王道!
有無數的例子證明,有些修士在仙人境之前無敵,但卻被卡在這一道關隘上,終身不得寸進,最後壽元耗盡、鬱鬱而終。
而另外一些修士進階緩慢,但卻成就了金丹仙人,更會被眾人記住!子亦非,身具千年罕見的『大靈根』,短短半年多就步入叱吒五境巔峰,但只是這些,還不足以讓正氣子傾其所有來培養他!
所以,子亦非一定要成就金丹仙人!
「主人謙虛了,您要是沒法修成仙人,那今後都不會再有仙人了!」玉真子嘿嘿笑著。
「少來這套,你跟我介紹一下此次行程,都有哪些人?」
兩日後,永生門,福綿峰之前,站立著一群修士,三三兩兩地散著,似乎涇渭分明地分成了三塊。
一方是永壽一脈,兩名仙人和十來個叱吒境、霸道境的修士,其中以穿紅戴綠的姬香,最為顯眼!年紀不過十五,卻已是叱吒三境的修為。拜師雲鶴子,壽桃峰的資源任他享用,這一切,都讓這名少年意氣風發,只覺世界之廣、大有可為!
一方是永福一脈,同樣兩名仙人坐鎮,十多個低級修士圍繞,白衣白襪的姬雋,俊雅飄逸,年過十八的他,正是翩鴻少年、鮮衣怒馬的年紀,他手執一把爛銀槍,騎在一匹馬類靈獸身上,四顧相盼、瀟灑以極!
最後一方,自然就是鐵塔巨漢玉真子領銜,一貫邋遢的張催山和矮小大耳的老丹迷,三人三奇貌也就罷了,後面的弟子更是弱的弱、少的少,身上的靈光微弱的很,居然沒有一個上了霸道境!
唯一還算惹人眼球的就是張君寶那頭蠻牛,穿著大號的藍衫,來回走動,不時一個下馬,揮出一拳、斷喝一聲,激揚起不少灰土塵囂,惹得永壽永福的人紛紛厭惡皺眉:這歹貨!子亦非夾在這群由丹童組成的『弱小』隊伍中,隱匿了靈力,遮住了腦袋,很低調地去打量永壽永福兩脈的仙人。
永壽的兩位仙人:港之劍、港之刀兄弟,都是仙人一境。
永福的兩位仙人:愈小花,仙人二境。程澗綽,仙人一境。
港之劍和港之刀是一對罕見的孿生兄弟,二十年前齊齊踏入仙人境,可謂一段佳話!據玉真子介紹,此二人乃是永壽峰修士,對閉關養傷的靈童子非常忠心,更因為心靈相通,練就了一套合擊之術,爭鬥起來,可以與一名仙人二境的修士對抗而不落下風。
愈小花,是一名風姿卓絕的美婦,相貌雖然沒有羽花仙子那般超凡脫俗,但也是不可多得的一個尤物!只見她身上豐乳肥臀晃顫,巧笑間媚意四射,站在馬類靈獸邊,吃吃笑著,把個白衣白襪的姬雋,弄得面紅耳赤,有意把持尊卑,卻又有些捨不得這位美艷到極點、風韻萬千的前輩!
愈小花,乃是來自福延峰。
程澗綽則不同,他是永福峰的老牌仙人修士,生得一副精明刻薄的樣子,不知是否因為這個,才使得他多年來修為不得精進,仍舊還是仙人一境而已。
此刻晨風漸消,溫度已開始上揚,程澗綽便衝著玉真子喊道:「女臣師兄,人都到齊了吧?為何不走?」
玉真子一皺粗眉,冷然道:「還差一人,程師弟請靜心再等片刻!」程澗綽最煩被人說『不靜心』,因為他曾經被峰主天演子點評過:程澗綽此子,心竅太多,若能靜心,未必不能進階到仙人三境!
「是誰這麼不守時啊?讓我們這麼多人好等,莫非是女臣師兄的人?」程澗綽眼珠一轉,陰陽怪氣地喊了出來。
玉真子低哼一下,扭過頭,沒回答。
程澗綽以為他理虧,正要藉機用言語繼續打擊這位修為比自己高了許多的師兄時,遠方山門方向卻傳來一陣怪笑:「嘻嘻……哈哈,不好意思,昨晚跟唐師兄賭知了賭得睡過了頭,讓眾位久等,請求包涵,哈哈,多包涵啊!」
這笑聲傳來,除了玉真子,眾位修士,大多齊齊變色:糟糕,原來差的這人卻是這憊懶貨!!
來人長袖短褲,卻是一身帝王紫,面目更是普通到丟進人海就看不出的地步,給人一種錯覺:乞丐扮皇帝,沐猴而冠!
但這頭『猴』,卻是永生門聞之變色的牛皮糖,一旦被黏住,就好比倒了八輩子血霉,起碼三個月不要想消停好過!
沒錯,這修士便是永生第一憊懶癡貨:壽擎峰申公茂!
申公茂腳程極快,笑聲還未消絕,人就已衝進了隊伍中,他也不去找永壽一脈的修士,而是歪著頭、嘻嘻笑著,走到了玉真子身邊:「女臣長老,你看我這麼不受歡迎,自己峰頭的人都很厭惡地看著我,弄得我好生傷心!不如讓我跟投緣的張師兄一路,你看成嗎?」他白得掉皮的手一指,恰好指向玉真子背後的張催山,弄得這位邋遢山君,面色一變:投緣你個球,你的頭才圓呢!
張催山肚裡叫苦,其餘的人卻彈冠相慶,紛紛道:「申師弟與張師兄極為投緣,還請女臣長老成全!」此言發出,不光張催山的臉愈發黝黑,就連老丹迷的嘴角也不自然地抽動起來!
張催山被這怠貨纏上,他能獨善其身麼?
「只要催山沒問題,本君不會攔你!」玉真子來到永生門也半年多,對這位沾惹不得的傢伙略有耳聞,自然是能禍水東引便絕不肥水不流外人田。
「哈哈哈,張師兄,我們又見面了!」
申公茂揉著鼻子,來到好像死了老爹的張催山身邊,低聲笑道:「喂,你那個徒兒呢?這次沒跟你一同出來嗎?」
張催山冷哼:「不就在那裡麼,你眼瞎了?」手一指,卻是指向那個精力過剩的張君寶。
「張師兄你糊我?我指的是甄飛,嘿嘿,姬家的那個小子啊!」申公茂賊笑著,用手肘捅了捅張催山的腰,眼睛還瞟了一下不遠處的玉真子:「姬香和姬雋都到場了,你不能露怯啊!」
「笑話,我露什麼怯?甄飛是我徒弟,他的行蹤,一定要告訴你嗎?」張催山被申公茂捅得心裡滲得慌:這個混蛋怠貨,就不能正經點嗎?
「告訴一下你又不會少一塊肉,來嘛,別這麼小氣,偷偷告訴我,我一定保守秘密!」申公茂的手指在嘴唇上一比,神神秘秘地四下張望:「我有預感,你那好徒弟就藏在這群人當中!」他的眼神如刀,在子亦非藏身的丹童中央,來回收割!
「你怎麼曉得……」李大耳就在邊上,脫口而出,但馬上就摀住了嘴巴。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哎呀,老丹迷師兄,好久不見,來來來,咱哥倆誰跟誰,好好親近一下!」申公茂眼睛一亮,扭著屁股,朝苦起一張臉的大耳矮子走了過去。
「時辰不早,人既已到齊,我們便出發了!」
玉真子此時一句話救了李大耳半條命,一抹如雲似幻的靈光灑過,一條長十丈、高丈餘的梭型龍舟,展現在玉真子面前的空地上。
龍舟通體血色,兩側有四隻龍爪,活靈活現,一顆栩栩如生的龍頭鑲嵌在舟身正前方,張目怒須、傲視九天!
「炎啼血龍梭!女臣師兄,這件飛行法寶也亮出來了!」
此龍舟一出,白馬邊上的愈小花嬌容變色、脫口失聲。
炎啼血龍梭,道器級別的飛行法寶!不但速度快、容量大,而且還具有極強的防禦力,可以說,是飛行法寶中的精品!要知道,道器法寶本就難得,誰又會把煉製道器法寶的材料用到飛行法寶上去呢?而且,飛行法寶講究速度,與攻擊防禦法寶有太多不同,能將飛行、防禦集為一體的道器法寶,其價值,已勝過中品仙器了!
聽說炎啼血龍梭乃是永樂峰的至寶之一,想不到卻在女臣子手裡。
愈小花等識貨之人色變,卻不知道,這件炎啼血龍梭乃是正氣子最近才賞給玉真子使用的。不識貨之人,俱是驚歎炎啼血龍梭的高貴氣派,一時間,都是自慚形穢,覺得女臣長老這個領隊就是不凡,一出手就是極品法寶,能壓得住場面!
無形中,玉真子的威信在三脈之中,達到一個高峰。
「各位同門,都上血龍梭吧!」
玉真子一揮手,申公茂率先跳了起來,嘻嘻哈哈地扯著張催山和李大耳,左摸摸右蹭蹭地登上了血龍梭,其後,子亦非等諸多丹童也低調地走了進去。
看到永壽、永福兩脈的修士還在猶豫,玉真子濃黑的粗眉一絞:「還愣著幹嘛?程澗綽,你方才不是吵嚷著要走嗎?為何此時磨磨蹭蹭?」
程澗綽老臉一紅,嘴裡哪能說不願同申公茂一起,他猶豫了一下,咬牙拋出了一件法寶。
白如寒霜的靈光閃過,一件八角碟狀的飛行法寶落在地上,長三丈、高五尺,雪白的外殼,顯得悠遠高潔!
這是程澗綽準備的飛行法寶:雪碟船!
如果沒有炎啼血龍梭,這件雪碟船絕對不凡,可兩者一相對比,差距就顯露出來了。
雪碟船和血龍梭,根本不在一個級別嘛!
程澗綽硬著頭皮道:「我們有飛行法寶,就不用勞煩女臣師兄了!」說完衣袖一揮,示意永福一脈的修士快些登『船』。
命令下達,永福一脈的修士都沒奈何地向雪碟船移去,不過速度都很慢。
玉真子哼哧一下,如山塌雪崩:「本君掌管此次行動,程澗綽,還沒出發呢,你就想單干?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