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血脈戰士原來姓姬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首先解釋一下,為何要以下犯上?」
福伯不簡單,胸口重傷成這副模樣,還是靠一雙手把自己守得滴水不漏,子亦非自忖不出冰天印,絕無法制住這個百多歲老頭,索性也停住手,聽聽福伯有何話要講泡-書_)
「少爺,這不是以下犯上,是老奴在驗證一事啊」
「何事?」
「說來複雜」福伯欠著身子,一雙手在塌陷的胸膛上緩緩撫摸,道:「少爺,咳咳,前一段日子,你每天晚上都出去,不知外邊有什麼好玩的?」
福伯知道我千幻換貌出去過?一語入耳,子亦非心裡如翻起了驚濤駭浪,震驚不已
要知道,他每次出去,可都是用妖識大致掃過周圍的,並沒有發現福伯啊難道這個老不死的奴才,居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你都看到了?」
子亦非不含表情地說著,腹下緩緩轉動,藏在胯間的偽妖丹,隨時準備釋放出冰天印
若是妖識暴露,他可就是全人類的公敵,為了安全,只有殺了福伯滅口
接下來的戰鬥若起,那便是生死之搏,不死不休
「少爺,您要放出妖寶嗎?呵呵,別別別,老奴並無惡意啊」
福伯彷彿看穿了子亦非的打算,他垂下手,撅起頭,一臉謙恭諂媚,示意自己絕無敵意:「老奴是少爺的老奴,可不會跑去告發自己的少爺那些喪盡天良的修士,死就死了,能死在少爺的手下,也算是他們上輩子積德修福老奴現在只想講一個故事,不知少爺有沒有興趣聽?」妖寶?他以為冰天印是妖獸遺留的法寶嗎?那麼,暴露的妖識也可以歸結到『妖寶』上了
子亦非這麼想著,心裡倒也放鬆了少許,他冷冷道:「你且說來」
福伯瘦瘦的身子挺拔著,胸膛竟然神奇地恢復了原狀,一點都看不出方才塌陷的影子這種復原度,堪稱妖孽,就連高等級的妖獸都無法與之相比
福伯,究竟是什麼人?他又究竟要講什麼故事?
子亦非這個從來只知道實力第一的妖獸,肚裡竟然也升起了一絲好奇心
「煌賢侄,剛才真的只是幻覺?」
城主府內,一桌家宴小席,洛汶水吃了口紅燒蹄膀,問向白面少年
煌中籍呡了一口酒,想了想:「應該是幻覺,我記得當時,彷彿是面對著一個手裡血腥無數的魔鬼屠夫,這種眼神,怎麼可能在一個凡人廢物身上出現?啊哈哈」
聞言,洛汶水手腕一抖,一抹肥油印跡留在了桌面
這一刻,洛胖子心裡泛起了一種不祥預感,難道說,幾千年的傳說,會應驗在這個紈褲廢物身上?
「洛世叔,我們還是談談正事」煌中籍絲毫不覺洛汶水的異樣,而是笑道:「既然婚約的障礙已去,是不是該商量一下莘兒何時過門了?籍兒可是很想快點把『世叔』的稱呼換一換呢嘿嘿嘿」
甄府,金丹小樓
子亦非與福伯面對面坐著,福伯開口說道:「少爺,老奴開始講這個故事了,這個故事,發生在很久很久以前,或者用傳說來形容會準確……」近萬年前,九州大陸混亂不堪,那時候根本不像現在,是由九方大派和中央五帝統治,秩序井然,而是一片亂象,爭戰廝殺、掠奪屠戮,無刻不在、無時不有
可以說,那個時候,是九州大陸的黑暗時代
俗話說亂世出豪傑,那個時候的九州大陸,修真流派百花齊放,不光有現在的修士那時候喚作『靈修』,還有吸食靈海的魔修,專門練體的血修,主攻隱匿偷襲的隱客,天生強大的血脈戰士
那時,靈修的數量雖多,但在頂尖力量上,卻不及另外幾大流派,被魔修、血修、隱客、血脈戰士壓制得很慘
這也可以理解,靈修的功法適應大部分人群,而另外幾大流派,則講究資質、機緣,兩相對比,頂尖人物的差距自然顯而易見
「可笑到最後,成為九州大陸統治者的,不正是這些弱勢的靈修嗎?」聽到這裡,子亦非撇嘴
「誰說他們弱勢了?」
福伯想瞪眼反駁,不過眼睛一睜,傳出的卻依舊是諂媚的眼神,讓子亦非看得一陣胸悶
這奴才,奴性還進到骨子裡了
「靈修只是頂尖戰力不如其它的流派,論人口基數,它可是當之無愧的第一」福伯繼續說,「藉著魔修亂世的機會,靈修聯合其它流派,圍剿魔修,等到圍剿完,所有人赫然發現,各個流派的頂尖戰力都被消耗一空,接下來,自然就是補血快、人口多的靈修接管了九州大陸的統治權少爺啊,從這件事上老奴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口才是王道啊」「哦,聽了這麼久,你要說的故事就是這段老得腐爛的歷史?」子亦非忽然笑了,「喂,你的語氣這麼憤慨,難道你是那些非靈修流派的遺脈?」
「不是老奴」福伯枯瘦的手指向前一指,指向子亦非,「這遺脈,是少爺您啊」
是我?
子亦非陡然一驚,隨即醒悟過來,福伯指的是死鬼甄飛
「少爺,其實您……不姓甄」
誰想,福伯繼續爆出猛料,愣是把剛剛醒悟過來的子亦非再度轟炸到迷糊一團:嗯,不姓甄?難道這奴才看出了我的真實身份?哎,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不姓甄,姓啥?」
「少爺,您姓姬,身上流淌著上古強大的血脈戰士——姬家的傳承之血啊」福伯激動地說,削瘦的身子來回擺動
見到子亦非不說話,福伯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是被震驚到了,因此繼續說道:「姬家,是上古榮耀的血脈世家,強大的戰士代代層出不窮,在九州大陸南方,威勢聲望無人可及,比起今天的永生門,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惜,在剿滅魔修一役,我們姬家被靈修算計了,與魔修血戰於落日峽谷,十天十夜,殺得天昏地暗,日落星沉,血脈幾乎斷絕,只有旁系的幾個子孫,留守老家、沒有參與,才得以存活不過,魔修被滅後,那些卑鄙的靈修也沒放過我們姬家,永生門派出了大量修士,暗中追殺我們這些旁系子孫,力圖斷絕我們姬家血脈直到幾百年後,雙方達成了某種協議後,永生門才停止了對我們姬家的暗殺,但同時也約定,今後,所有覺醒了血脈的姬家子孫,都必須拜入永生門,否則格殺勿論」聽福伯說到這,子亦非眼神才沉穩下來:「你說的太玄乎,我明明姓甄,你也是在甄府服侍了百年的老奴,可突然之間,你一口一個『我們姬家』,讓我如何相信?」
「少爺,老奴其實來甄府不過十一年,當少爺您出生的那一刻,老奴就跟在您的身邊了,老奴不是甄府的奴才,而是姬家配給您的護衛啊」
福伯彎下腰,言真意切地閃動著拍馬的眼神
還護衛?死鬼甄飛掛球一個多月了,你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跳出來表明身份?
子亦非心裡撇嘴,表面卻十分入戲:「你說的話太難讓人相信了,我五歲那年被判定成不能修真的廢物,你在哪裡?這麼些年來,我四處求人散財,乞求修真、巴望機緣,飽受屈辱,你在哪裡?今天我被洛汶水在全城人面前侮辱了,差點喪命,你又在哪裡?福伯啊福伯,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老奴,是姬家給我配備的護衛,那我請問你,你到底護衛我什麼了?還有,你今天突然跑來,出手襲擊,招招奪命,又哪裡有半點護衛的模樣?哼,我看在你年長的份上,聽你講完這個荒誕的故事已是給足了你面子,現在你就給我滾,我甄飛,不需要你來花言巧語,左右人生」
「哎,少爺啊,您誤會老奴了」福伯眼眶垂淚,彷彿是受盡壓迫、飽嘗屈辱的奴才,他摸摸乾枯的臉龐,道:「老奴這個護衛,按照姬家家規,是必須在您血脈覺醒後才生效的,若您血脈未曾覺醒,老奴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暴露身份啊」「以前,老奴看見少爺受委屈,心裡可是有如刀割,但家規如山,老奴什麼都沒法做,只能祈禱少爺的傳承血脈快些覺醒啊」
見到子亦非依舊無動於衷,福伯撲通一下,直挺挺地趴倒在地板上,臉貼著地,雙手向前連拍,淚水鼻涕淌了一圈一圈
「現在你跳出來,是不是說,我所謂的傳承血脈已經甦醒了?」
子亦非冷冷說,充分表達了甄飛那份不忿的情感
「是的,老奴觀察了許久,少爺體內的禁脈環已除,血脈力量已經釋放出來」福伯抬起頭,淚眼婆娑,「方纔老奴出手冒犯,也是為了再三確認此事現在少爺的血脈已覺醒,老奴就是少爺手中的一把劍,用來殺敵、掰斷棄用,全憑您的心意啊」
禁脈環?
子亦非眼皮一跳,隨即默不作聲地把韭菜召了出來,把來龍去脈簡單一說,然而暗問:「韭菜,這個瘦老頭嘴裡的『禁脈環』,莫不會就是……陽神鎖脈光?」
「你居然是姬家的後裔?天啊」不料,韭菜聽完,完全不去回答『禁脈環』的事,而是驚訝高呼:「嘖嘖,劍神姬家,上古神靈的血脈,哇塞,若是真的,子亦非,這下你可賺大了」
「少大呼小叫的」子亦非喝止:「有神靈血脈的是死鬼甄飛,和我有毛個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你借甄飛的軀體千幻化人,萬千經脈雖然是你用冰天印和妖力源泉重塑造,可這血脈,你也繼承了不少,若甄飛是『姬飛』,姬家的血脈傳承,自然就被你得了」「少來,我現在可沒有半點血脈覺醒的感覺,現在我這副身體的強悍,都是修煉大善慈悲道得來,跟神靈血脈,有毛個關係」
「呃,那倒也是對了,你剛才問我什麼,陽神鎖脈光?那是死鬼甄飛鹵門裡留下的東西啊,怎麼,這個瘦老頭叫它禁脈環?哎,對於血脈戰士,我當年瞭解的也不是很多,既然這個瘦老頭認定了你是他的主人,你有什麼疑問,便儘管問他嘿嘿,有我這個經驗豐富的八級妖獸給你把關,保準他忽悠不了你」
「哼,問你白問,浪費我時間」
停止與韭菜的對話,子亦非俯視地上的福伯,道:「你說的禁脈環,是什麼玩意?一直在我體內?」
「是的,少爺」福伯答道:「每一個姬家子孫出世,家主就會為其種下禁脈環,這種禁脈環的作用,就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把血脈的力量一一壓制,直到本人通過家族法陣,把禁脈環解開,將壓制的血脈力量完全爆發出來」
「我可不記得我有通過什麼家族法陣」
「這個……」福伯語氣明顯一滯,面容尷尬:「少爺,血脈覺醒不是只有通過家族法陣喚醒一個途徑,歷史上,也是有過不少自然覺醒的例子無一例外的,這些自然覺醒的姬家子弟,日後的成就都大得驚人」
「哦」子亦非見福伯岔開話題,知道這個家族法陣必然有什麼禁忌,因此也不繼續追問,而是說:「這麼說,我是自然覺醒的了?」「是的,老奴見少爺從福閔城回來後,體健如牛,身手矯健,是把城管修士一一殺死,嘿嘿,這不是自然覺醒解除了禁脈環,又是什麼呢?」
「那好,你起來」
子亦非揮手,讓福伯起來,然後身子一動,瞬間變成了身高八尺的英俊男子,道:「你來看,我連外形面容都能變幻,你就不奇怪麼?」
「不奇怪覺醒了血脈的戰士,對身體的控制都能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拉長身軀,變換容貌,隨便一個普通的血脈戰士都能辦到」正太一息變壯男,福伯眼都沒眨一下,「少爺您的身世太苦,沒人教導,所以對於覺醒後的一些基本常識都不太清楚不過沒關係,有老奴在,老奴可以慢慢教您,等到您回歸姬家的那一天,定然能讓那些瞧不起您的人大吃一驚、顏面掃地」
說到這,一向謙卑屈膝的福伯,老眼裡居然也閃動出了火花
**,千幻居然被無視了
「韭菜,血脈戰士原來這麼厲害嗎?」
子亦非正在無語中,福伯卻抹著不知是激動還是回憶的淚水,把甄飛的身世婉婉道來
甄飛,原來是福閔城一個叫做姬太端的姬家子弟的私生子,一生下來就被送到隱星城,交給甄柔的父母代為撫養,幸好姬家儘管衰落了,但對自家的血脈還是保持著關注,雖然覺得一個私生子未來能覺醒家族血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姬家家主還是親自跑了一趟,為甄飛布下禁脈環,並且把福伯指定成為甄飛的護衛神劍「護衛就護衛,尾巴上還加個神劍做什麼?」
「少爺,請您聽老奴說完,後面再跟您解釋這個」福伯的淚水已乾,正在口沫橫飛地講述著往事,語氣中,不乏對當年被指派到甄飛身邊的不滿:一個私生子,根本不可能覺醒血脈嘛,這明擺著就是發配自己
禁脈環,每個姬家的子弟都會被種下,但並不是每一個都能通過家族法陣,覺醒血脈
但凡沒有覺醒血脈的,禁脈環就會跟隨其一生,而且還不能修煉靈力因為只要靈力一出,禁脈環就會禁錮經脈,輕則傷殘,重則身死
姬太端是姬家當代的傑出人才,他十四歲就通過了家族法陣,覺醒了傳承血脈,而且他廣開枝葉,除了甄飛這個私生子,還有子女不下二十人,甚得姬家家主看重
要不然,甄飛也不會得到姬家家主的青睞,為了佈置禁脈環,親自跑了一趟
然而,福伯和子亦非都不知道,他們口裡的姬太端,在一個多月前的冪界獸潮中就已然重傷,神識泯滅,成了一個活死人
「好啊,原來我只是個私生子,看來,當年我被百門海選拒絕,不是因為資質太差,而是體內有了這個禁脈環咯?」子亦非咬著牙恨道
「是啊,少爺,這六年來,苦了您了」
福伯雙手微顫,哆嗦著,想去摸子亦非的手臂,彷彿含辛茹苦的老父,望著冤屈得雪的歸家幼子「別碰我,哼,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明明知道我體內有禁脈環,強練靈力會身體殘廢,你也不加阻止」子亦非一甩手,眼芒如電,冷然看向福伯,「倒是現在我有了奇遇,解開了禁脈環,覺醒了血脈,你就搖著尾巴湊上來了告訴你,我不姓姬,我就是甄飛,什麼狗屁血脈、什麼狗屁覺醒,跟我沒有半點干係你給我滾,什麼護衛神劍,我一點都不稀罕我的路,要靠我自己的腳踩出來」
說完,子亦非腹下一震,冰天印飛了出來,寒氣漫天
冰天印威力何其大,福伯立刻被彈開老遠,撞到牆壁才停止下來
「果然,少爺您去了一趟福閔城,遇上獸潮,得了妖寶」福伯咳嗽著,眼睛一瞬不眨地盯著頭頂上滴溜溜轉動的白色印章,「這就是那只妖寶嗎?若老奴猜的不錯,少爺您血脈的自然覺醒,和它大有關係」
「是又如何?」子亦非瞥了臉上已有寒霜的福伯一眼,冷冷道:「這跟你沒有半點關係」
「咳咳,雖然不曉得少爺在福閔城究竟有什麼奇遇,竟然得了這般的造化可是老奴卻知道,少爺現在修煉的是魔修功法,專門吸食修士靈海,壯大自身嘿嘿,這可是大逆不道,為當世所不容的禁忌功法啊若是洩露出去……」
「哦?你這是在威脅我?」子亦非瞅著福伯,殺氣外溢,冰天印轉陡增
第一百二十三章血脈戰士原來姓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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