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慢慢走下祭台,北宮曉與龍吟夜走在前面,黎洛扶著風紫羅走在後面,就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情況下,原本以為已經接受了現實的風紫羅一把將黎洛腰間的短劍抽了出來,跑上了高台。殢殩獍曉
聽到驚呼的北宮宮二人回身的時候,正看見風紫羅立在水晶棺前,兩隻手緊緊的握住那短小的匕首。
「娘,你是幹什麼,快放下匕首,爹不會願意看到你這樣的」北宮曉望著風紫苓只覺得心驚膽戰。
風紫羅神情悲涼,已經接近奔潰,沖北宮曉粲然一笑「音兒,我該去陪你爹了,你爹一個人會寂寞」
剛一說話,等不及阻止,一把匕首已經刺進心肺,接近沒頂紆。
黎洛只來得及在女人倒下的時候將她收入懷中,望著女子腹上的那把匕首,顫了顫卻不敢去碰。
「你從來沒有想過我對嗎,你只知道他一個人會寂寞,那你可知道,沒有你要我一個人怎麼獨活?」
咬牙切齒的聲音在風紫羅頭頂發出,她微微一笑,道了一聲「對不起瞵」
自地道出來的時候,北宮曉整個人靜靜的不說話,身後的黎洛緊緊的將女人攬進懷中,生怕她冷著,一個勁的將她收緊。
外面的人見此全都低著頭,為幾人準備著熱水火爐等東西。
卻聽黎洛冷漠的一聲下山,隨即男子的袍子在白雪中紛飛,就像一具不知疼癢的行屍走肉。
就在行了十幾天後,眾人終於下山,在雪山低下的客棧落腳。
黎洛將自己與風紫羅的屍體關在房內,誰也不肯見,就連北宮曉以想要見自己娘親為由也被拒絕了。
龍吟夜來到門口,將眼神空洞的北宮曉帶回了房間。
北宮曉任由他擺弄,換衣,吃飯,但是始終都不願開口說話,精神壓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影響。
每每龍吟夜在她耳邊說難受就哭出來時,她都只是一臉茫然的望著龍吟夜,好像龍吟夜在說什麼讓她聽不懂的話一樣。
這天龍吟夜在房內找不見北宮曉,急切的找遍了整間客棧,直到在後院的一棵梧桐樹上找到了在樹上望著鳥巢發呆的她。
挨著雪山的山腳,雖然並沒有下雪,但是天氣十分寒冷,北宮曉僅僅穿了一件單薄的外衣,秋風蕭瑟,龍吟夜望著上面的身影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可能。
騰身躍上去輕輕的落到了她的身邊,北宮曉好像並沒有發現她,依舊全神貫注的望著面前的鳥巢。
龍吟夜順著目光看去,只見鳥巢內,有三隻嗷嗷待哺的小麻雀正在嘰嘰喳喳亂叫,看上去已經是十分飢餓。
頭上僅僅長出一些細細的絨毛,分明是剛剛才睜開眼睛不久的樣子。
望著北宮曉面無表情的樣子,龍吟夜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就在僵持間,一隻大鳥從遠處飛來,因為離得遠又或者是心中掛念著自己的孩子,並沒有注意到還有其他異常。
只見大鳥站在鳥巢外面,將一塊肉放在腳下,用嘴一口一口的撕扯著那肉然後再一點一點的餵著那幾隻雛鳥,歡騰的氣氛一下子瀰漫開來,不覺間便是一塊肉已經被吃的差不多了。
北宮曉望著這溫馨的一幕,原本乾涸的眼睛不知不覺間竟然濕潤了起來,迷糊了眼前的視線,不小心的一個晃蕩,便從樹下眼見要掉下來,因為心中驚慌望了怎麼用輕功。
閉著眼睛心中正在哀悼之際,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的腰一把摟住,須臾之後,二人平安無事的落到地上,男人的手卻沒有放開。
北宮曉淚眼朦朧,雖看不清面前的男人是誰,卻聞到了那一股讓人感覺安心的梨花清香。
索性閉上了眼,將眼淚蹭在男人的胸口上,聲音悶悶的傳來「小七,我沒有爹,也沒有娘了」
龍吟夜心中一抖,只覺得那被北宮曉眼淚浸濕的地方熱熱的,喉間一澀,低啞的說道「你還有我」
伸手將女人腦後的髮梳順,又聽女子說道「我才剛剛找到他們,他們就這樣丟下我走了,我就那樣讓他們不上心麼」
龍吟夜啞然,也知道北宮曉是在紓解自己的郁氣,於是不再說話,由得她去。
直到北宮曉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懷裡沒了動靜,龍吟夜微歎了口氣,蹲下身子將北宮曉像抱孩子一樣抱起,頭靠著自己的肩膀,一手摟住她的大腿,緩緩的朝著房間走去。
卻在門口遇見了多日不見的黎洛,面前的黎洛,早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華,就好像風紫羅死的那一刻,也已經將他帶走了。
面上的鬍子拉渣,黑眼圈深陷,頭上的玉冠歪歪斜斜的掛著,一副狼狽的模樣。
見了龍吟夜,又看看熟睡的北宮曉才說道「我想將紫羅的遺體燒了,送她上路,想過來徵求你們的意見」
龍吟夜點頭,這樣是最好的,看來黎洛是想通了,畢竟人死不能復生,就算有雪蓮可以護住她的身體不會腐爛,但是畢竟有些違背天道。
得到肯定,黎洛便回了自己的房間,步子有些虛浮,看上去精神不濟。
龍吟夜緊緊的凝視了一眼,便將北宮曉抱進房內徑直放到床上,抬眼卻見北宮曉不知何時已經將眼睛睜開,眼睛通紅,看上去惹人心疼。
「你剛都聽見了」龍吟夜做在床邊,一邊為她脫去鞋襪一邊問到。
北宮曉輕輕嗯了一聲,原本是睡著了,在聽到紫羅二字的時候便醒了過來。
「你聽見便好,這些日子都沒有怎麼休息,早些休息吧,明天咱們就去將娘的遺體火化了」龍吟夜將被子蓋到女子身上,柔聲說道,正欲離開卻被北宮曉一把拉住。
北宮曉咬了咬下唇,又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唇瓣,這才有些小心的說道「不要走,我怕」
她一閉眼,烈焰爵透明的身體還有紫羅染著鮮血的身體便在她的腦海中反覆出現,驚得她不敢入睡。
望著她一臉後怕的樣子,龍吟夜原本直起的身子又坐回了原處,卻見北宮曉果斷的將身子挪了進去一半,然後殷切的看著他。
龍吟夜望著那雙如同小白兔一樣的眼神,只覺得自己的內心真是邪惡,人家只是害怕所以想要一個人陪著睡,他竟然想到那個地方去了,一時間有些尷尬,再看看北宮曉的目光,頂著發麻的頭皮和衣躺下。
將被子拉好,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已經探了過來,將他的腰摟住,頭微微側靠在他的肩側。
龍吟夜莫名覺得有些壓力山大,掐指一算,自己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去北宮曉這般好好相處了,自從出了烈焰門,便總是有數不清的事情,思維一鬆,自己的雙眼也覺得有些沉。
最近北宮曉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他幾乎不怎麼睡,總是整夜整夜的守著他,今日看著黎洛,想著自己估計也好不到那裡去。
這麼想著,眼皮也重了起來。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脖頸處的熱氣折磨醒的,怎麼說是折磨呢,因為那一團氣就停在那裡,時不時的吹一口,讓他有些惱怒的睜開眼。
鳳眸一睜,入目的便是黑亮的長髮盤踞在自己的胸口,帶起微微的癢意,略一伸手將那髮絲撩起,便對上了那雙粲亮的眸子,猶如暗夜裡的星辰。
北宮曉見他醒來,彎唇而笑,原本在他脖頸間作惡的紅唇嘟起,在他的臉頰上輕輕一吻,卻不急著挪開,就那麼廝磨著,龍吟夜只覺得那裡有些麻麻的。
輕咳了一聲,將臉頰挪到一邊,不敢與那雙眼睛直視,只覺得那眼睛望著自己時,竟然有種發燙的感覺。
卻不想這樣的動作卻引得北宮曉不滿,強勢的將男子的頭扳過,惡狠狠的問道「躲什麼躲,你不喜歡嗎?」
龍吟夜一時間有些瞪大了雙眼,沒有搞清楚北宮曉這句話的意思。
直到一隻小手穿過被角,自他的手臂起慢慢下移,帶起陣陣顫慄,最後與他十指相扣,他分明能感受到自己噗通亂跳的心臟,正在訴說自己最真的感受。
北宮曉衝他拋出了眉眼,他心中卻是莫名有些煩躁不已,顧及著她的身體,偏過頭,「別鬧了,你早些睡吧」
北宮曉眉頭狠狠一抽,臉色由紅轉白,由白又轉成了青色,最後終於停在了青白色。
翻身背過身去,將所有的被子全都捲到自己身上,狠狠的往床內側挪去,用被子將自己的頭蓋上,索性不去看他。
龍吟夜摸摸鼻樑,心想自己怎麼有惹到這位姑奶奶了,這麼想著卻莫名感覺到身上一涼,低頭看去,卻見自己全身上下僅僅只剩了一條裘褲。
心中一番細想,確定自己睡覺前並沒有將衣服脫下,並且也沒有夢遊的習慣,這麼一想,將目光移向了床內側將自己裹成一團的某人。
北宮曉只感覺自己真的是腦袋被驢踢了,原本想著龍吟夜照顧了自己這麼幾日,想主動一下讓他高興高興的,結果就被這麼沒有面子的拒絕了,真是覺得自己的面子裡子都丟盡了。
雖然是在被子裡,但是男人的呼吸還是沒有逃開她的注意,直到一隻手探進來,扶著她早已經光裸的身體,低沉悅耳的聲音彷彿就在耳邊,甚至帶著笑意的輕聲問「小九很熱嗎?脫得這麼乾淨」
北宮曉背對著他,感受著那帶著熱度的大手在腰間流連,恨得要死,咬牙切齒道「是又怎麼樣」
「是嗎?」男子像是得逞一般笑了起來「我的衣衫不知被哪個小毛賊頭去了,現在實在是冷的厲害,就將這被子給我吧」
北宮曉眉心一跳,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感覺到原本與自己的肌膚緊密相貼的被子竟然不翼而飛,抬眼看去,那被子已經孤零零的落到了帳外。
順著那視線對上龍吟夜的眼睛,那雙紫眸中全是無辜,癟著嘴道「你將被子裹得這樣緊,我不用力怎麼能拿著,誰知道它一不小心便飛出去了」
看不穿他此時的真假,北宮曉此時身上僅著了一件並蒂蓮花的紅色肚兜和一條裘褲,雙腿與手臂都暴露在空氣中,聽他如此說,乾脆起身欲跨過龍吟夜將地上的被子撿起。
卻在一條腿剛抬起來時便被男子一把按住,天旋地轉之後龍吟夜便橫在了她的身上,一雙眸子充滿興味,聲音幽幽的想起「小九可看見我的衣衫是被哪個小毛賊頭去了」
你才是小毛賊,你全家都是小毛賊!
罵完之後便急了,自己跟他本就是一家,罵他不就是罵自己麼,這麼想著,只能嘟囔道「我怎麼可能看見」
龍吟夜嘴角的笑意加深,輕輕的咦了一聲,望著自己的衣服正欲北宮曉的衣服擺放在一起,放在了床頭,微微皺了眉頭,故作不解。
受不了那揶揄的眼神,北宮曉被他的表情看得渾身不自在,伸手欲推開他,卻被壓得更緊。
終於惹火了北宮曉,不由得老羞成怒道「你的衣服是我脫的,怎麼了,我想霸王硬上弓,怎麼了!」
聲音越說越大,就好像是故意要讓別人聽到似的。
龍吟夜含著笑意提醒道「小九,小心隔牆有耳」
北宮曉頓時一僵,臉上躥起緋紅,都是這個男人!
龍吟夜輕輕鬆開她的手,反倒側躺在了一旁,枕著臂膀薄笑到「嗯,小九難得有這樣的興致,那麼便來吧」
北宮曉傻眼,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身體「來什麼?」
龍吟夜挑眉薄笑,換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不是說要霸王硬上弓麼,我願意的,這不是正配合這麼,難道還要將我綁起來不成?」
說著就要磨磨蹭蹭的去找腰帶,被北宮曉一把按住,訕訕笑道「我開玩笑的,不用了,不用了」
「那怎麼行」龍吟夜義正言辭道「這事可大可小,這可是關乎著你在烈焰門的威信呢,說出的話怎麼能不算數」
北宮曉恨不得自打嘴巴,這會只有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吞,「烈焰門早就是你當家了,這個家都是你當家,你說了算就行,我說說大話也沒關係的,真的」
「我說的話便是權威?」
「絕對權威,誰要是覺得不權威我都不同意」
「嗯」龍吟夜扶著下巴認真道「那你趕緊霸王硬上弓吧」
「啊?」北宮曉已經被繞暈了。
「啊什麼,繼續你未完成的事才是正理」龍吟夜伏在她的耳邊神色曖昧的說道。
一刻鐘後
北宮曉被壓在身下,眉眼如斯,一雙眸子欲拒還迎的望著龍吟夜。
「你給我讓開」北宮曉嬌嗔的推拒了身上壓著的身體,卻是更加緊密的糾纏在了一起。
龍吟夜突然笑了一來,突然掐住北宮曉的腰驚得她一條放下防備,於是乎趁虛而入。
「混蛋」咬牙切齒之後便是一聲聲的歎息。
過後北宮曉撫著纖腰惱恨的瞪著一旁看什麼事都沒有的龍吟夜,恨恨罵了一句「禽獸!」
龍吟夜挑眉,撫著北宮曉的下巴細細密密的吻了下去,隨後溫柔的說道「要是心愛的女人光著在自己面前我還沒有反應的話,就簡直是禽獸不如了」
北宮曉輕哼一聲,細想覺得他說的也還有理,撐著自己酸痛的身子,靠著他的胸膛便沉沉睡去。
龍吟夜望著她的睡顏,嘴角隱隱帶著一點笑意,將她的身子又攬近了些,換來她有些不滿的低吟。
半夢半醒見,北宮曉聽到幾聲響雷的聲音,身子下意識的抖了抖,隨即一個溫暖的臂彎將她收緊了些,耳邊被什麼溫熱的東西摀住,本想細細看一下,卻抵不過沉沉的睡意。
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二人才醒了過來,等洗了澡換了身衣服時時間已經又過去了不少。
將風紫羅的屍體火化了之後,便將骨灰裝進了盒中,等著回北齊後將她帶回去。
黎洛手中一直握著那把匕首,久久沒有言語。
幾日之後,北宮曉一行便回了薛黎家,遠遠的,薛黎清越已經拉著小七的手等在門口。
小七換上了一身短襟長袍,,看上去規矩了不少,背挺得直直的,真有些少主的風範了,身邊的紫竹也是一臉的笑意立在那裡。
薛黎家的建築講究的便是嚴謹,處處透著細緻,但是又帶著一絲端莊。
小七由著龍吟夜抱著,一直撒著嬌,一路上笑得咯咯的。
薛黎清越跟在後面,想要插嘴卻又插不上,跟在身後的管家一行看得乾著急,自己家的老爺何時這樣狼狽過。
北宮曉不自覺的便慢了下來,攙扶著老人的身子,原本薛黎清越是不用扶的,但是為了能得到龍吟夜的同情,他現在是一點都不在乎了,裝作一個垂危的老人,時不時的輕咳幾下。
北宮曉那裡能看不出是什麼情況,有心給薛黎清越放水,於是有些擔心的問道「外公你怎麼了?」
說著還拍了拍他的後背,聲音有些大,確證無誤的傳進了男人的耳裡。
龍吟夜果真彆扭的停下了步子,轉過身子,說道「年紀大了走路就慢一些,又不是跟誰慪氣」
薛黎清越樂呵呵的點點頭,跟上了龍吟夜的步伐,與他一起跨進大廳。
經過幾日的緩衝,還有北宮曉的推波助瀾,薛黎清越與龍吟夜的關係已經改善了許多。
眼見時機已到,北宮曉也適時的提出了想要與龍吟夜一起回北齊。
讓他們二人吃驚的是,薛黎清越並沒有阻止,相反的是,薛黎清越一聽說要去北齊,便篤定的說要跟他們一起,順便去看看多年未見的女兒還有女婿。
北宮曉下意識的看了眼沉著臉不說話的龍吟夜,有些為難,不知道依薛黎清越的脾氣,知道自己女兒在那裡只是相當於給人家當了小妾,並且還已經被人下了藥已經「死」了,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薛黎清越卻是一臉的激動,顫動著嘴唇,「等我把事情交代下去,咱們便出發吧,夜兒,你爹他喜歡什麼禮物,還有你娘,他的喜好還與從前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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