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曉張口還沒有說話,那微張的唇便吻上了男人微揚的下巴,一時間眼睛睜得老大。殢殩獍曉
驚慌的想要退開,這才驚覺身後是一堵牆已經退無可退,就在要推開男人之時,卻被人更加眼疾手快的攬住腰肢,灼熱的吻普天蓋地而來。
那熟悉的氣息喚回了身體裡的記憶,一絲眷念奔湧而來。
不知道是誰虜獲了誰,只知道彼此都像是脫離了枷鎖一般,狂熱的在彼此身上探尋這自己想要的。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的房間,更不知道是何時褪去的衣衫嬖。
只知道二人緊緊融在一起的時候,那心中的彷徨,終於找到了安放的地方。
紅綃帳暖,那天邊的明月也終於露出了久違的光芒,更像是一絲喟歎。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北宮曉敏感的感覺到了橫在自己腰肢上的手,大而有力,具有侵略性的佔據著有力的地勢酪。
那握著腰肢的手忽然動了動,好像在知會她某人已經快要醒轉過來。
連忙閉上了雙眼,顧不得宿醉的頭疼,挺屍一般躺在那裡,心裡就像有只小兔子一樣喘喘不安。
男人起來之後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對著那雪白的背脊思考了一會兒。
就在北宮曉感覺到自己的四肢快要僵硬掉的時候,耳邊傳來了絮絮簌簌的布料聲。
北宮曉的心微微放下,隨後卻被男人的話收得緊緊的「今日我隨行狩獵,希望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得出我滿意的答案,雖然你的意見並不重要」
沒有任何語氣的說完這句話,男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門外。
「砰」拳頭砸在床板上的聲音。
北宮曉沐浴更衣出來之後,正趕上吃午飯的時間,桌上就坐著小七還有素素,二人正在為一塊紅燒肉吵個不停。
「你是姑姑,怎麼能搶小孩的東西」小七一筷子夾住那肉皺著眉望著素素。
素素一臉的神色飛揚,只是眉間還有一絲醉意,看樣子昨晚著實醉得不清。
「我是女人你是男人,男人讓女人才對,你父王不都說你是男子漢了嗎」
小七聞言,一臉的認真」父王說我是男子漢,又沒說我是男人,人家都說要尊老愛幼,你得愛護我」
素素武功本就比小七高,一個拐手將那肉放進了嘴裡,又敲了小七的腦門一下,得意洋洋道「你還得尊敬我呢」
北宮曉坐下,看了看四周「他呢」
小七聽見她的話乖巧的回答,「父王狩獵去了,他答應要為孩兒獵一隻大熊」說完還滑稽的比了一個彎腰射大雕的動作,逗得素素捂著肚皮笑趴在桌上。
「拜託,熊是在地上的,不是在天上飛的」
於是二人又鬧到了一起,一頓飯北宮曉吃得食不知味,心情自聽說龍吟夜狩獵便變得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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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鳴鼓聲,莊嚴肅穆,激昂的樂聲傳至山谷。
新皇一身黃色勁裝坐於馬上,風乍起,令他的袍角飛了起來。
以風月瑾為首的一干武將散在他的四周,一個個嚴陣以待,手握住佩劍立於原地。
身後的駿馬姍姍來遲,卻不顯得急切,一步步像是郊遊踏青一般。
眾人回身,便只見男人高高的髮髻盤起,身上的絲文月白袍子在太陽光低下閃著金光,不知是不是眾人的錯覺,只覺得今天的焱王好像多了一絲溫度。
「來了?便出發吧」新皇虛虛抬了下手,嘴角微動了動。
眾人便朝著狩獵場而去。
風月瑾打馬走在龍吟夜的面前,想要說什麼,偏又欲言又止,最後只落下了一句狩獵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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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他是一個人去的?」風月贊大喊,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北宮曉,像是要將她撕裂一般。
「有什麼問題,讓他去打獵,難不成還會有什麼別的事?」
北宮曉這會本就煩躁不已,聽他這樣更是一團亂,沖話張口便說了出來。
「就算是要行刺也該是行刺皇帝吧?」
風月贊冷吸了一口氣,像是看白癡一樣的看著她,「你這六年不會是與世隔絕了吧,你難道不知皇帝與夜本就視同水火,當初先皇差點將皇位傳給夜,所以他早就懷恨在心,之前是沒有機會,這次可是絕佳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會放過」
「新皇真的這樣趕盡殺絕?」北宮曉有些不敢相信,畢竟煞是她的師兄,不到萬不得已,她並不想害他。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去找夜去」說完正準備走就被北宮曉拽住,不由得有些老羞成怒。
北宮曉平靜道,你等我一下,走了兩步,不放心,又加了句」想要龍吟夜活著就聽我的」
再出來的時候風月贊正在四處晃著,樣子看上去就快要瘋了,見了北宮曉趕緊圍上去,咬牙切齒道「若是你不把話說清楚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北宮曉勾了勾嘴角,身後將一物遞給他,是一枚刻著「令」字的令牌。
風月贊瞪大了眼,手將那東西掂了掂,「哪來的」
聳了聳肩道,「先皇給的」
隨後又拿出一封信,「若是我與龍吟夜都沒有回來,你將這封信昭告天下,然後拿著這一封信交給尋」
風月贊望著那兩封信出神,回過神時北宮曉已經騎著駿馬飛奔而去。
「誒,夜在北邊的狩獵場!」
寂寥的聲音在這餘暉之中沒有得到迴響。
北齊國的近郊十里的地方,便是皇家的狩獵場,是三年前興建而成,兩座高山中,圈養著眾多的走獸。
茂密的密林中,皇家的宴會便在這裡,吃的是獸肉,喝的是山泉,好不恣意。
按尊卑座次,龍吟夜被安排坐在了皇帝的下首位置,此刻正把玩著手中的一枚乾果,嘴角便不時泛起一抹笑意。
「聽說皇弟新納了一名王妃,怎麼不帶過來讓朕與眾位愛卿見見,莫非正如外界所說,長得美若天仙捨不得讓她被眾人所見?」
新皇坐於高位,端著酒杯似笑非笑的瞄了龍吟夜一眼。
龍吟夜頷首「她身子不好,就讓她在家休息便是」
「王爺真是會憐香惜玉啊,可是屬下聽說您的這位新王妃可是了不得,手段極其狠辣,竟然將前王妃的雙手生生被水弄殘,以後再不能好了」
一個皇帝的近臣心有餘悸的說道,可是眼角分明帶著一絲譏誚。龍吟夜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另一名不張眼的臣子又接著道「是啊,比起王爺最開始的那位王妃可是差勁了,那舞姿那身段,真是唔」
只見那人不知嘴裡還要說出什麼話,眾人都沒有回過神來便見他滿臉血污的倒在地上,雙眼死死的瞪著某處。
新皇手中的茶杯早已經不翼而飛,此時整張臉帶著戾氣,像是散不去的黑塵。
「竟敢議論皇族,該死!」男人冷冷的吐了出來,隨後眼睛掃向四面,似帶著警告一般。
龍吟夜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莫名惱怒的明黃身影,並沒有言語。
一聲令下,號角的聲音響徹整個山林。
弓箭齊整,皇帝一聲令下,眾人朝著山林進發。
龍吟夜這才剛剛進了林子,前方密林出飛來的無數只長箭破空而至。
身後跟著的侍衛緊跟著中招,一個個倒在地上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
龍吟夜眼中厲光一閃,將手中的弓箭扔下,隨後拿出手中的月光,只聽碰的一聲響起,那箭直直的被砍成了兩截。
四面八方飛出的利劍,箭箭朝著龍吟夜
身下的坐騎一個抖動摔在了地上,他身形一點,飛身躍上了樹叢,一隻箭直直的朝著他的臉頰擦過,留下一圈血痕。
就在他彎腰的時刻,一根利箭朝他飛射過來,在半空中一分為二,他只挑掉一根,另外一根朝著他的胸口射去。
眼見那黑色的箭矢就要射進男人的胸膛,一枚金色彎刀自他胸前劃過,將那箭矢帶起,直直插進了樹樁之中。
力道之大,足見射箭人的內力有多渾厚。
只見有些昏暗的林子下邊,女子一身白衣,昂揚著頭,那雙空洞的眼睛望向樹上的他。
龍吟夜覺得,那一眼,便是他與她的地老與天荒。
龍吟夜微微皺眉,樹下的女子臉上佈滿了汗水,這會還在一個勁的喘氣,以往冷清的臉不復存在,佈滿了焦急。
「龍吟夜,你沒事吧?」
微蹙的眉頭帶著一絲不確定,手上的韁繩又緊了緊。
箭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住,風吹起女子的碎發,露出她光潔的額頭。
龍吟夜直接躍下身子跨坐在她身後,接過她手中的韁繩將馬曲著往前走。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北宮曉突然道。
自她的眼睛看不到後,她的耳朵便變得十分敏銳。
只聽見一種類似於簫聲嗚咽的聲音,隨後是什麼東西爬動的聲音,聽著雞皮疙瘩都起了來。
聽見北宮曉的話,龍吟夜停下了韁繩,臉色一變開始駕著馬車狂奔。
身後是一個不辨男女的聲音,發著暗啞的聲音「你們跑不掉了跑不掉了」
四周全是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吐著信子的聲音,北宮曉也是一驚,想不到這人竟然會馭音術,能指揮蛇類。
二人轉眼間便奔到了森林邊沿,北宮曉突然像是想起什麼,手中拿出她那天整芷晴的瓷瓶,隨後又沾了些自己的血液,對著在裡面搖勻。
「回去,我有辦法」北宮曉說道。
看不懂女人的古怪手法,龍吟夜也沒有多問,朝著來路奔去,只見來路上全是毒蛇將那馬嚇得不敢往前,竟然開始癲狂起來,馬背一顛,那瓷瓶順時在地上飛濺開。
落在了那些蛇的身上,便見那蛇開始興奮起來,在那裡不斷地跳著纏著,那些後面來的蛇聞到了香味,便將那跳起舞來的蛇狠狠咬住。
就是這樣,一條條的蛇就開始互相蠶食,樣子十分恐怖。
二人駕著馬一路朝著另一座山飛奔著,絲毫不顧及身後的情況,心跳噗通噗通的響個不停。
沒有問北宮曉為什麼要來,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
就算不是他心中的答案,但是他說是就一定是,他如此霸道的想著。
就在二人快要躥出森林之時,冷不防躍下幾十個衣著怪異的人。
「主人吉祥」言語中沒有半絲恭敬,好像還帶著微微的嘲諷。
「吳峰?是你?沒有我的命令,誰允許你踏上這片土地」坐在馬上的女子倨傲的開口,那一瞬間,膨脹出來的冷氣是龍吟夜都微微吃驚的。
「主人,您還當這是我們的大陸?別傻了,只要您在這裡身亡,自然有下一屆主子來頂上,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勿怪」陰陽怪氣的說完,使了個眼色,頓時幾十人將二人團團圍住。
「你找個時間就跑」北宮曉冷冷的沖龍吟夜說道,還沒說完,就被男子掐了一記。
龍吟夜雙腿一夾,朝著二人衝了出去,這裡地方太過狹小,有些伸展不開。
這樣近距離的打鬥,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優勢,量他也就只能自保而已。
出了林子二人便棄了馬匹,背靠著背一臉凌然的望著面前的殺手。
同樣的臨危不亂,同樣的一身而已,二人就像是一個人一般,緊緊依偎。
此刻的他們早已被逼到了懸崖邊上,一身的肅殺冰冷之氣顯露無疑。
龍吟夜本就因為心頭之血所以傷勢還未大好,北宮曉卻是因為眼睛不便,對方想是就擾亂她的視線,身上竟帶著鈴鐺,那煩躁的聲音吵得她不能辨別出具體的位置。
這些人人數不多,但都是好手,一人好不容易到下,另外一人又接著上,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我已經發了暗號,尋不久便會帶著人來的」北宮曉輕輕地說道。
龍吟夜頷首,望著面前的殺手,這些人的身手都是極好的,一看就知道是經過特別訓練的。
瞬間雙眼血紅,猙獰的殺氣透體而出。
擋在她身邊,挨著她身邊,想要對她不利的人一個個紛紛倒下,手中的劍就像是拿著死亡鏞刀,不停的收割著生命,不停有人衝上來,然後又有人不停地倒下。
當尋與蝴蝶帶著人趕到這裡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二人猙獰嗜殺的模樣,趕緊加入了戰鬥,將那些人逼到了一角。
就在雙方都在激烈的廝殺中,森林中早已埋伏了許久的男人微微凝眉看了看龍吟夜,拿過手上的弓箭朝著那不斷舞動的身影射去。
龍吟夜本已經察覺到那箭的來臨,本可以避過,可一想到北宮曉正在他的身後,他一避開,那箭勢必就會落在她身上,於是咬牙不在意。看著朝著自己飛射而來的利箭,手上的動作未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龍吟夜,小心」一稟匕首橫空躥了過來,北宮曉一陣驚呼一身將男子推開,將匕首一腳踢開。
這也才感覺帶那破空而來的利劍,龍吟夜眼中的驚慌還來不及有任何動作,那利劍穿過身體的聲音刺痛了他的耳膜。
那張臉,卻依舊乾淨,沒有半點的血跡,凝滯白玉一般的肌膚,聖潔高貴,像是盛開在春寒這地的雪蓮,渾身上下充斥著嗜血氣息的雪蓮,完全矛盾的集合體,卻讓人如何也無法移開眼來。
「小九」那鋪天蓋地而來的眩暈感生生的襲擊著男人的大腦,緊緊將女子一把摟緊懷中。
若不是他大意輕敵,隻身一人,又怎麼會讓心愛的女人陷入這般絕境,若是他狠心一點,早就將那個狗皇帝斬草除根,那北宮曉就不會受傷。
從沒有那一刻,他開始憎恨自己的自以為是。
純白的衣衫上,那被那利箭狠狠刺中的地方,正不斷的滲著鮮血,生生刺痛了男子的心臟。
女子的臉色霎時間白的像是紙一般,虛弱得像是一個垂危的老人。
女子的身影一下子支持不住,竟倒了下去。
懷中抱著接近半昏迷的人兒,龍吟夜雙眼血紅,一手攬住女人的腰,一手將上前來的殺手的胸膛狠狠貫穿。
尋那邊自顧不暇,不知道這些殺手是從那裡來的,出手竟然是這般快很準,一個個竟然比他這個職業殺手還要凌厲幾分。
吳峰見北宮曉已經受傷,一稟劍朝著北宮曉便刺去,半路被龍吟夜劫走,但是卻因為一手抱著北宮曉,加上身體的內傷,竟然被震飛了幾步。
朝著懸崖的地方去了幾步,吳峰見此,心中一喜,一個掌風便掃向龍吟夜。
龍吟夜後退兩步眼見便要掉下去,正在這時,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北宮曉突然將男人狠狠退開,隨即自己隨著慣性朝著後面躍去。
落入了深淵之中,纖白的身影回過頭來衝他微微一笑,轉身再看不見。
就在這短短火石之間,哪裡想到會有這麼一番變化。
「啊!」
那雙眼睛氾濫著的是滔天的怒火還有殺氣,那種恨不得殺盡天下人的狠意,讓看的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突然,就在眾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那抹月白的身影,奮不顧身的跳了下去。
轉眼便不見了蹤影,只留下那聲長嘯在四周迴響。
那些殺手眼見的手便四散開來,蝴蝶緊追了上去,尋趕緊派人到山下找。
就在眾人走後不久,林中渾渾噩噩的奔出來一人,身形顫抖,明黃的衣裝早已經褶皺。
面上原本溢滿的喜色在已經消失殆盡,就在剛才他分明看清了,那個女子,是他的師妹——北宮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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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都是水,無數的水匯聚過來,就像無數絲密的網緊緊包圍、
北宮曉只覺得自己就像是大海中沉浮的浮萍,掙扎不開。
想要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一大股漩渦將她席捲而來,頓時陷入黑暗。
「小七,小七」心中的慌亂無以復加,不知道是在著急什麼,她胡亂的喊著。
一隻有力的手將北宮曉抓住,她掙扎幾下無果之後終於睜開了眼,卻只是一片黑暗,隱隱有光芒的照耀。
「醒了醒了,啊爹她醒了」一個女人激動的聲音在她的耳邊炸想,她下意識的皺眉。
「啊蘿別吵,她在水中泡了許久,讓她修養一會,你去看看隔壁屋子的人怎麼樣」一個沉穩的中年男人如此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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