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凌可馨來到了新皇傳媒公司,得知白樂姍因為家裡的超市被砸而沒來上課,立刻向楚天瑜請了假,趕了過去。
走進超市,她看一樓超市的一半多貨架被砸得支離殘缺,地上凌亂地散落著各種商品,幾個營業員正忙碌著清點,凌可馨轉了一圈後跑上了二樓辦公室,白浩明不在,張素芬正與會計清理帳單,她看到凌可馨,微微怔了怔。
「舅舅呢?」凌可馨急忙問。
張素芬面色看起來有些憔悴,她說今天一早開門就闖進了幾個地痞流氓,他們砸完東西就走了,等他們夫婦趕到,超市已一片狼藉,白浩明叫了警察,然後一直呆在警局裡幫忙調查。
「那表姐呢?」
張素芬輕歎一口氣,說白樂姍過來看了看,就開車走了,到現在也沒聯繫上她。
「知道是誰指使的嗎?」
張素芬搖搖頭,說他們這幾年雖然跟對面的百姓超市竟爭生意,可兩家人並沒有深仇大恨,也沒跟誰結冤,哪知道會鬧出這件事來,所以,她也想不通是誰跟他們家過不去,只好等警察的調查結果了。
凌可馨的腦海裡雖然晃過了一個人影,可很快又讓自己否決,連舅舅與舅媽都不清楚的事,她更不用懷疑誰了。安慰了張素芬幾句,凌可馨就下去幫幾個員工清點商品,忙完之後,天已經黑了。
走出超市,凌可馨看看街頭五顏六色的燈火,竟一時不知道去哪裡。莫爾燁已三天沒管她了,他好像忘了這個小女傭,電話不打,短信也沒有,而凌可馨樂得清閒,自然不會主動聯繫他。
自從把竹海苑的地扯告訴了楚天瑜,凌可馨就沒有回去過那裡,而酒店她也不想去,那天從他辦公室裡出來,莫爾燁沒有告訴她以後住哪裡。
已經在家住了三天了,她想如果自己再無視莫爾燁,可能他沉默之後的暴發會更凶狠,再說今天是週五,明後天都休息,按契約條例,她必須對別墅進行大掃除。
猶豫再三,凌可馨決定象徵性地拔一個電話給莫爾燁。
「喂,」音樂鈴聲響了一半,對方傳來話音,低低沉沉的,宛如大提琴拉響,「什麼事?」
「我……大少爺,你有吩咐嗎?」凌可馨很小心地問。
「沒有。」莫爾燁看了對面的賀曉嘯一眼,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哦哦,」凌可馨一陣狂喜,臉上笑起來,「那再見!」
「在哪裡?」正準備收線,莫爾燁又提高了聲音問。
「街上。」
莫爾燁頓了一下,垂著眼簾,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回你應該回的地方去!」說完,他就掛了。
他身邊的楚天瑜從他接電話起就豎著耳朵在聽,從這個男人說話的語氣以及內容上聽,她猜對方是凌可馨。
她抬眸看了一眼正笑微微地幫賀曉嘯挾菜的莫依婷,抿唇一笑,收斂掉了眼底的那抹狡黠,拿起酒瓶給莫爾燁倒酒。
今天週末,莫依婷又把賀曉嘯帶回了莊園,莫老太太特意打電話讓莫爾燁,莫爾濤倆兄弟回家吃晚飯,賀曉嘯見了他們,態度比第一次顯得親切,當莫爾燁進門時,他還微笑著叫了他一聲:「莫總。」
莫爾燁微愣,從賀曉嘯的臉上,他完全看不到敵視,就是盯著他的眼睛半晌,也沒探測到他有什麼危險的暗流。
看不出來,賀曉嘯比他年輕了幾歲,竟能包藏起自己的情緒,第一次面對面,莫爾燁明明看到他眼裡的憎恨與氣憤……難道他被莫依婷的執著感動了?
莫爾燁朝賀曉嘯點點頭,臉上的表情自然平靜,好像以前他們之間什麼也沒發生過,吃晚飯的時候,賀曉嘯起身給莫氏兄弟敬酒,莫爾燁也保持了紳士風度,淡然一笑,舉杯喝了。
莫依婷看到賀曉嘯跟兩位哥哥開始熱絡,心情大好,當即提出明年要跟賀曉嘯去英國留學,莫爾燁聽了之後劍眉微微一蹙,沒有作出回答。
莫老太太聽了歡喜,說只要兩個孩子喜歡,怎麼樣都可以。晚飯之後,莫爾濤把賀曉嘯單獨叫到院子裡,他遞給賀曉嘯一支煙,賀曉嘯接了,而且有模有樣地吸了起來。
莫爾濤眼神探究,凝視著他的臉好一會,才笑著問:「賀同學,你當真喜歡上了我妹妹?」
賀曉嘯一笑,彈了彈煙灰,反問:「你信嗎?」
「你知道我們兄弟是什麼樣的人,」莫爾濤拍拍賀曉嘯的肩膀,語氣不乏警告,「千萬別玩弄她,要不然,你知道是什麼結果。」
賀曉嘯低眸,嘴角露出了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他把煙支扔到地上,然後用腳踩了,抬起頭,很有意味地在問:「如果你妹妹一直纏著我,算不算我玩弄?」
「你可以拒絕。」莫爾濤挑眉道。
「與其讓我一次次拒絕,不如你讓你妹妹放棄,若她不放棄,我希望你們別說我玩弄她,感情這東西說不上誰玩弄了誰,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已。」
莫爾濤聽完笑笑,他像朋友似地摟住了賀曉嘯的肩,壓低聲音說:「哥們,話說得不錯,可有一點,我必須提醒你,你別枉費心機,有些事發生了,你想改變是不可能的。」
賀曉嘯扭頭看他,清俊的臉上慢慢揚起了笑,莫爾濤望進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心裡不由得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涼意……難怪大哥要開除這個男生,原來他的身上有一股讓人感覺害怕的氣質,這氣質不是冷,不是狠,而是一種不怕死的執拗。
今晚的凌可馨有些苦惱,莫爾燁的一句「回你應該回的地方去」讓她無所適從,她呆過的地方這麼多,到底哪一個是應該回的地方。
在街上吃了一碗麵,填飽肚子之後,凌可馨還是決定去竹海苑。她想,要是碰上楚天瑜也沒什麼,就說來搞衛生的,一不惹莫爾燁生氣,她遵守了契約,二也不會讓楚天瑜誤會。
莫爾燁吃完晚飯就開車走了,楚天瑜當時沒有跟他一起走,等莫爾燁離開半個小時之後,她才開著莫依婷的車離開了莫氏莊園,說要去新皇傳媒公司加班。
凌可馨在別墅裡搞衛生,做完一切已是晚上十點多鐘,她看了看手機,見上面沒有信息,洗了澡就回自己的房間睡了。
夜色寧靜,朦朧中,凌可馨感覺有腳步聲靠近自己的床,想到是莫爾燁,她下意識地蜷起了四肢,就像一隻可愛的小動物,窩在被子下不想被人察覺。
楚天瑜藉著從客廳裡散射進來的燈光,靜靜地注視了凌可馨一會,見她呼吸平穩,狀似睡得很熟,便輕輕地退出了房間,門闔上的那一刻,她的臉上掛著一抹陰森森的笑。
躺在寬大的銅床上,楚天瑜給莫爾燁打電話:「達令,今晚要不要去竹海苑?」
莫爾燁臉色陰沉,站在總統套房的落地窗前,他以為凌可馨會聽懂他的話,會乖乖地在酒店裡等他,誰知道一進來,連個人影也找不著,正生著悶氣呢,楚天瑜的電話來了,他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不了。」
「好吧,那我在家先睡了,晚安!」
楚天瑜掛了電話,藍眸一瞇,從包裡掏出了一樣東西……十多分鐘之後,她走出了別墅,坐上車,把車開到了一個昏暗的角落。
意料之中,沒過多久,莫爾燁的邁巴赫就出現了,楚天瑜坐在車內,遠遠地看著那個英挺的男人從車裡出來,然後大步地走進了院子。
她連忙從車裡出來,不一會,她看到二樓的臥室亮起了燈,大約過了十多分鐘,窗簾上映出了一個男人的身影,他的懷裡抱著一個女人,那女人的頭髮從他手臂上長長地垂落下來,臉貼在了他的胸膛上……
藍眸頓時閃出了火光,楚天瑜咬了咬牙,手緊緊地抓住路邊的樹桿,不一會,房間裡的吊燈關了,窗戶上氤氳的是一團絨絨的橙色光暈,這是曖昧的,卻無法不讓人聯想浮翩的暖色調。
次日清晨,凌可馨在莫爾燁的懷裡醒過來,跟上次一樣,倆人的身體貼得很近,彼此能感受到對方的溫度與呼吸,甚至於凌可馨還能感到下面的某物在蠢蠢欲動,似乎扇著風,撩拔著她敏感的肌膚。
她心裡一打緊,沒有一絲的貪戀和驚訝,倏地掀開被子縱下了床,莫爾燁睜開眼,不滿地看著凌可馨在找衣服穿。
「收拾一下你的行李,就帶上你喜歡的內衣與日常用品。」他突兀地發出了聲。
凌可馨一震,睜大了眼睛,轉過身怔怔地看著床上的惡魔,他正支著頭,一副慵懶又邪魅的樣子。
「為什麼?」凌可馨拿著睡衣,驚詫得忘了穿上。
莫爾燁薄唇輕勾,略帶戲謔地打量著她的身子,那被自己「」過的玉/體瑩白中點綴著粉色,紫色的花朵,玲瓏的曲線,堅挺的胸脯,美麗動人,不知是冷,還是太震驚的緣故,此時的她雙目呆滯,身子微抖,那抖動的波光成功地勾起了男人的**。
莫爾燁如猛虎下山,爪子伸出,可憐的獵物就橫陳在了他的身下……
「禽獸,你放開我!」凌可馨掙扎。
莫爾燁一口咬住她水嫩的唇,邪魅得如一隻老狐狸,「老實點。」沙啞的喉音衝進了凌可馨的嘴裡。
一頓的蠻撞,莫爾燁得到歡愉之後,身上又留下了比曖昧痕跡更加難以消除的印痕,背上橫豎交叉的指甲劃痕,還有胸前排列不規則的「狼牙」。
太陽升得老高,凌可馨才坐在餐桌旁,無比哀傷地望著剛剛被某男抓住,凶殘剪掉指甲的十個纖纖玉指。
本來指甲就不長,上次苗護士又幫她修剪過,才幾天啊,現在讓這個莫大惡魔胡亂一剪,難看的就像用牙齒咬出來的。
莫爾燁無視她的表情,悠然自得地喝著牛奶,吃著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