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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惡者,往事惡果煉罰,你未得過,念你改過之心堅決,這第三罰,便給你省去。」
「世事但凡都要有個講究,念你有如此決心,但規則終究是規矩,破了惡果煉罰規則便要付出代價。第三罰軀體鍛造之路,作為彌補,你的新軀便要有缺憾。不知你可否接受。」
藉著光束之力,勉強站起,聽得重生道的話音,路霸明白這已經是上天給自己的極限選擇了。
踏入重生道那一刻,路霸便一直清楚,他想要的是什麼。那便是一個改過的機會,一個光明的方向。其他的一切,生前他大數已經歷過,對於他來說那些浮華的享受亦都是浮雲。
堅毅的眼神,不在等待,不在考慮,路霸邁出軀體鍛造之路第一步。
腳掌落地,籠罩在路霸身軀之上的光束,漸漸向前方遠去,漸漸淡化。
同時,一個溫涼的聲音隨著光束遠去,漸漸響起,「一個靈魂,一副皮囊,兩種形態,亡靈空間,罪過者通過戰鬥,改造罪惡者的靈魂空間。改過者,今日你的決心和選擇重生道敬畏之極,他日修行勿丟了你這顆堅不可摧的心。」
站定,重生道恢復了墨色,「噗」,早先注入路霸體內的那道精光,約莫在路霸下丹田(注一)上下處,四射開來。
轉瞬間,整個重生道中流光竄動。
流光起,左胸心臟位置,一個光點亮起,路霸猛一怔住,只覺得細微的心臟震動感漸現。
同時,丹田處的那道精光上下亮起,將路霸的靈體劃出明顯的界限。陡然間,路霸覺得無形的光束變化,將自己的靈體均勻的劃分為兩半。
「咚」,心跳聲愈來愈加清晰,在軀體中心光束的照耀下,心臟的鄒形漸顯,漸生肉動的感覺。
介時,軀體中光束的界限處,左半身的亡靈魂體被擠壓的湧進右側軀體。被擠壓到光束右側的魂體卻沒有一絲可以返回的跡象。
聽著心跳聲,內心興奮著,不知不覺,已邁出軀體鍛造第三步,左身五臟已錯落有致。
同時,左身的亡靈魂體已大部分被擠壓到光束右側。
又出三步,左半身六腑也是清晰現出。又出一步,血脈筋骨現。
低著頭,不敢相信的注視著軀體的變化,見證著一切,路霸歎服著上天的偉大。
感受著心跳,路霸又邁出了四步,邁步同時,只見得多處精光微閃。四步又完,九竅也是齊全。
軀體漸漸發出厚實感,路霸堅定地邁出第十八步。在體內光束劃分下,實體與魂體明顯的分開來,這個狀態似乎不能滿足人體結構,只見得路霸體內光束猛一亮,右半體的魂體,對稱的生出骨脊及其他器官對稱體。
端詳著,感受著細微的變化著。猛然之下,血脈之中血與魂體不相容的沿著脈絡竄動著,暢順的脈絡,使得路霸大呼出一口胸中憋氣。
同時,便見的覆蓋身體的皮膚、毛髮等逐一生出。
***
一路煉罰而來,印象之中似乎世界上只有自己的存在。
皮囊之軀已有,重生道出口處,隱約之中傳來聲響。路霸內心想來還是一驚,側身邁出第十九步,藏躲在重生道出口處內裡的石巖中。
潛伏之中隱約見得,洞口外側,不遠的半空處,兩個身穿戰甲者,對立而視。
細觀,對立者,一個面容滄桑,雙目圓瞪,霸氣凌然。
另一個,令得路霸難忘的便是其膚色,宛如初生的嬰兒皮膚之上附了一層寒霜。甚是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片刻。
「方巖,我敬你是一代戰皇,多年交手,你我也是不分上下,今日若是你服輸,他日榮華富貴盡由你受」面容霜白者道。
「元涯,你我交戰加今次,足足九又九次,往日念你是一代戰皇,錚錚鐵骨,我敬你。今日此言,容方巖不敢苟同。」方巖者厲言道。
伏於重生道內側,幾個呼吸過後。
方巖道,「元涯,聽得你的意思,難道說,此番交戰,經過這六日消耗,你已大不如前,現如今想討個不戰而退的活路。」
此言一出,元涯斥罵道,「呸!我說老方巖,我的實力,你心中最為清楚,就算你大不如前,身為亡靈者,我也是處在蒸蒸日上的道路上。」
方巖不做爭執的換言道,「元涯,知道為何我一直這般敬重你嗎?」
「此言怎講?」
方巖道,「你我心中都存有一份慈愛。可能這也是你我每次交戰,為何選在這亡靈空間入口處的主因。想來蒼天也真是能耐無邊,竟能造出這般令你我這個級別都無法打破的結界。也是減少你我傷及無辜的罪過。」
一聽的方巖的話,元涯道,「老東西,別以你那般粗淺見識來衡量我,身為亡靈,我可沒你那種杞人憂天的心思。」
「唉」長歎一口氣,方巖又道,「亡靈如何,新人類又如何,不都是一粒塵埃。元涯,你也不需辯詞,只論一點,為何你我交戰,歷次皆是先對立在空中,以消耗體內半數靈魂之力,而後再戰。你我為何又都會堅持這默認的原則。」
「少廢話。」元涯冰冷道。
幾個呼吸過後,元涯又道,「方巖,聽你這有如交代後事般的說話,難道今日你有戰死於此的心念。」
方巖慢聲道,「你我心知肚明,每次你我交戰外出前,你不也是交代一番,你所屬的全軍不也是上下擂選,以備不測?」
聽得方巖的話,元涯再次罵聲道,「呸!我說老東西,今天你的話未免太多,是在準備遺言?你若真有此意,我便送你一程。」
話說到此,通過了煉罰許久,此時依舊還停留在重生道,身處在重生道中的路霸,只覺得旁側亮光一閃,身子猛一受力被拋飛出洞口。
同時身側跟出一件可以裹體的長袍。
而後朦朧之間,路霸便覺得重生道入口虛幻般的不知所蹤。
柔光之下,踉蹌將身側長袍穿起,立於方巖、元涯二者下,一種無形壓力撲面而來。路霸急退,欲脫離二者戰鬥波及圈。
(注一:丹田這個說法,出自於道家,大家口中常說的丹田便指肚臍之下氣海穴。丹田實為上中下三處,而這上中下丹田即為印堂、膻中、氣海三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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