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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九十章 端倪 文 / 葉庭芳

    孟古青進來,看梁思善要布菜便說:「辛苦了,廚房裡有給你們備的點心,先去用吧。」

    下人應該留在這裡伺候,不過梁思善知道小兩口想要獨處退了出去。其餘的也不打擾了。等他們走後,孟古青親手為索倫圖穿衣。索倫圖倒是很享受她的照料,只是臉上有些發汗。孟古青順手摸了摸,索倫圖便忙說:「不是發熱,剛剛做了夢才激了汗出來。」

    那大約是不太好的夢。孟古青心疼的拿過水巾給他,索倫圖隨意的擦了擦,一笑:「先用飯吧。」初到科爾沁定會有許多人前來問安,昨夜他們都不得閒,省了氣力,今天卻不得不應付了。

    索倫圖剛喝了幾口粥,便聽在外面的吳達哈說福臨來了。

    福臨看到梁思善那些人都在外面候著,想必孟古青就在裡面,便也識趣的請求在外面請安。

    這樣倒是很好的,索倫圖也不耐煩見他。福臨鄭重的行過禮後便由著特木爾帶走了。特木爾看到艱難的樣子擔心腿受了傷,很後悔。他原是扶著福臨回寢帳,但走了一半路,福臨想起索倫圖便堅持要過來。

    早知是這樣倒不該應允。

    福臨跪了一夜確實有些辛苦,但還不至於不能走路,故意做給人看罷了。小聲的告訴特木爾:「世子不必緊張,原是我這腿素有寒疾,所以跪了一夜便不中用。容我回帳。上些藥就好了。您自己身上的傷才是要緊的,若為我嚴重,那我便是罪人了。」

    特木爾的氣色也不是很好,但在他看來福臨救了他又被他連累罰跪,自然要親自照看他才是。

    便是這樣,福臨順理成章的回了他的氈帳。

    吳達哈盯著方向。知道他們這就開始了狼狽為奸。忙通知索倫圖。索倫圖用過早飯後問孟古青要不要先請濟爾哈朗過來。福臨到了草原,盯梢護防之類的事情要安排得更隱秘,應當和他商量。還有剛才的事情也值得警醒。

    孟古青也這樣認為,不過說不定等下會有更多前來請安的人,會耽誤他們談話。便說:「一起召集過來吧,福臨已經請過安不叫他就是了。對蘇赫和雅圖那樣的有個面子情就可以,占土謝圖和喇瑪思他們終究是小五爺的人。便是投靠了我們,也不能輕易的相信。等打發了這些人以後,再留叔王和阿瑪單獨說話倒也方便。」

    若是各個部落的首領還有博禮,永安,蘇赫,梁思傑等人都來請安,孟古青在場就會引起疑慮。索倫圖思及這些便說:「你先回去吧。等有了消息我再見你。」

    孟古青想起要找頓珠談話便依了他。回到寢處不久後頓珠便趕來了。孟古青見她右臂不忍抬起似受傷了,便想昨夜回去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因她不說便遲住了。原是昨夜頓珠回去後又去瞧過特木爾,因著雲都也在,便受了牽連,潑翻的水壺倒在了她的手臂上。倒是燙傷了。

    家醜不能外傳,頓珠便不說了。孟古青教賽罕取了一些傷藥來,親切的說:「你大哥的傷可好些了,這些藥是我的心意,帶回去罷。」

    頓珠見數量眾多,也有一些是醫燙傷的,便知孟古青猜著了。這樣周全她的顏面,她很感動,便也實說了事故,又說:「剛才奴才還見到大哥扶著純郡王,他們若是親近了,倒不是好事。」

    孟古青想起「相親」的事了,看來應當試探她:「純郡王救了世子,姐姐的印象怎麼這樣不好。」

    頓珠想起過往的交談,深深疑慮:「純郡王不該和太子相爭,昨夜不經吩咐便自己跑開,這不是身為臣弟的本份。」

    孟古青點頭誇讚:「姐姐明智。」

    頓珠聽出了話外之意,忙說:「若使得父兄被他蒙蔽做下惡事來。奴才和土特謝汗部便是水深火熱不得解救了,請太子妃慈悲幫奴才想想法子。」

    「這事還要和叔王和我阿瑪商議。我們會加派人手保護你們,還有你們自己也要準備一些旁門左道的東西,以免臨時有用處。」

    頓珠倒是極聰明,這便想起了孟古青說過光孝寺遇刺的事情:「您說的是不是石灰粉和小鏡子。」

    「是的,平日也要穿上金絲甲還有預備兵器。」雖然石灰粉流於俗物,如同土匪的行事,但也是值得一用的。

    頓珠記了下來。

    孟古青又說:「千萬不要撩撥那些土匪,否則會給福臨可趁之機。我會勸說叔王將他們的營帳安排得遠一些不會驚擾你們。」土匪擅長盯梢和隱藏,又有多年的山寨經驗,如果將這些人當成暗衛,也許他們在關鍵的時候能立下大功。

    頓珠點頭,因為她的位置離帳邊近一些,側耳聽到了什麼動靜,便忙過去撩撥氈帳偷看外面。

    這一早竟然也是極忙碌的。永安帶著貼身的宮女和奶嬤嬤偷偷來找孟古青。孟古青疑惑她為什麼不去見索倫圖卻來找她,忙得請了進來。

    永安焦急的走向孟古青,竟忘了先看看環境,張口便道:「好妹妹,如今福臨倒來了,暗格的事可怎麼好呢。他若是去找雅圖或是來尋我拿毒藥,我該怎麼辦。」

    怎得這樣就說了。孟古青緊急的飛斜了一眼。

    永安轉眸看到頓珠也在這裡,慌得鬆開了握住孟古青的手。

    她們之中更驚奇的倒是頓珠。雖然孟古青曾經提醒過好幾次要提防,卻不曾說破是暗格藏毒,她想福臨怎可能膽大到要對太子下毒。便是屬意太子之位也不該如此冒險,不會是假手於人罷。這便又想到了福臨對特木爾的親近,嚇得她跪了下來:「求太子妃和公主告訴奴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便是又一件大事了。這會兒說破倒也不知會怎樣。孟古青猶豫片刻走向了永安:「八姐姐先去見太子請安,其他的事暫不要提。純郡王才到這裡,他也需要時間熟悉環境,不會忙得動手,過於緊張反倒自誤了,回去吧。」

    送走永安之後,孟古青的神情變得更加凝重。她原不想這麼早便告訴頓珠,因不知福臨要對何人下手,多一個人知道便多一分麻煩。但永安已經說到了這件事,再瞞下去倒會失去頓珠的信任,她只有冒險試一回罷:「我也是剛知道不久,茲事體大,所以不敢公開。我們在宸妃姑姑賜下的寶箱裡發現了暗格,裡面有錦囊和苦杏仁粉。」

    頓珠驚著了:「宸妃是太子的生母,她如何會做這種事。」

    孟古青歎息著說:「姑姑當然不會這樣做,我離宮之時她的身體還很虛弱,哪會為了這樣齷齪的事費神,而且她已經明白我和小八的苦衷,情願我們幸福和樂。」

    頓珠因想起永安的話便有了猜疑。若是福臨利用宸妃,那便是很可惡的事情。他這樣做便是被揭穿了也會牽連到海蘭珠,因為只要沒有被抓住他便是無礙的。但宸妃就成了不能分辯的人了。身為太子生母卻有謀害太子的行跡,這個說法雖然荒唐,可若真的成了現實誰又能全然無視呢。

    孟古青看著頓珠焦灼的眼神,知道她想到了宸妃,感同身受的以眼神點了點:「這麼多年姑姑對我的誤會好不容易解開了,我怎麼忍心置她於險處不理。」

    頓珠理解這樣的心緒,此時公開並無好處。這幾日科爾沁的變故也使她多得了歷練,她能體諒,但是放不下雲都和特木爾的安危:「奴才明白您的苦衷。我阿爸和哥哥萬不會助純郡王圖害太子,若是他陷害他們可怎麼辦。」

    孟古青想起相親的事情。因不知道索倫圖那邊商量得怎麼樣,便先不提了。

    頓珠默默等著。約是過了半個時辰,梁思善來請孟古青,說那邊請安的人散了。孟古青叮囑頓珠:「我有事在身,記牢我的話,先回去罷。」

    頓珠不敢強問,依著宮禮一福之後便先出去了。

    出了帳,孟古青意外的發現西南角揚起了塵煙,問梁思善:「那裡是怎麼回事。」

    「回太子妃,是那些大狼山的營帳要遷走了。」梁思善謹慎的回著話,說明是濟爾哈朗和吳克善的意思。昨夜這些人暫時安置了下來,雖是和土特謝汗部的人之間沒有干擾,但是依著行程還要在這裡住上幾天才能回程,為怕生事便教這些土匪遷避,退開目前的範圍再紮營。

    這些土匪原是在山寨上住慣了的,在外露營並不是難事。濟爾哈朗會派人送去糧食和水,保證他們正常的生活,這樣相隔得遠了,特木爾不能撩撥報復,那些土匪也就不會惹出麻煩來。也可以教他們分散在各處,暗中查探消息,護衛各處平安,以他們在山寨的經驗足可以完成任務。

    孟古青放心了:「這便是了,我也這樣想過。叔王和阿瑪明大義是極好的。」

    不久之後,她和梁思善來到索倫圖的帳子。入內時見著地毯有潑濕的痕跡,下人正在抹地收拾茶碗。看著倒像是發過脾氣的跡象。

    她腳步一頓,倒不好進去了。

    索倫圖笑道:「沒什麼事,過來罷。」

    孟古青不太信他。瞟了一眼濟爾哈朗和吳克善。因他們的表情都很不自然她便遲住了,不知道當不當問。吳克善想了想,擅自靠近了解釋:「占土謝圖和喇瑪思剛走,因他們言辭荒唐太子才潑了茶,說是小五爺會安排構陷福臨,教太子不必擔心,太子怎會構陷,這可是氣著了。你先去好好安慰他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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