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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七五章 博果爾告發福臨 文 / 葉庭芳

    上駟院驚馬事件說來工夫已不短了,卻還是歷歷在目。多爾博這一說,索倫圖和博果爾就都想了起來,至於梁思善,楊守禮等人都是吃驚不小。他們基本上都是當時在場服侍過的,竟不知道內情,便是疏忽之罪了。

    片刻人人羞愧。索倫圖沉吟著,教人到側屋請巴爾堪和索額圖過來,這件事太大了,除了旁聽做個人證,也好教他們自省。

    多爾博等著人都到齊了,才又說道:「不知大家還記不記得那匹馬的顏色和特徵。它原是一匹汗血寶馬,後來皇上將它賞了純郡王,純郡王又請名叫做『火龍』。現在一直都是歸他所有的。」

    眾人都有印象,紛紛點頭。

    多爾博自笑道:「你們還記得當時是怎樣的情況嗎。」

    「當然記得,汗血寶馬神勇無比,便是連純郡王試騎時也是拖了一身傷的。」巴爾堪想了起來,那時他們罰做一個月的馬伕,和多爾博還有索倫圖住在南院。而福臨和博果爾還有蘇赫住在東院。試騎汗血寶馬時,福臨是從東院過來的,那時他已是一身傷了,然後索倫圖見了才有爭勝之心,強要去騎的。

    現在想起來,福臨到底如何試騎受傷,沒有人親眼見著,會不會這也是假的呢。巴爾堪想得出了一身冷汗,卻去瞧索倫圖。

    眾人都激動得分辯著當時的情況,七嘴八舌。索倫圖記得最清楚,的確是他嘲笑福臨無用,才強要去騎,那時福臨偏是勸他不要。看來也是一種激將法了。

    多爾博冷靜的注視著他們,請眾人一起回憶當時的情形。以防出錯。

    當時的景象便是還原了。索倫圖想道:「當時……」

    當時他上了馬,福臨退後讓開了路,拍手三聲讚好。馬兒平穩的跑起來,眾人圍護著。都在緊張的保護索倫圖,一會兒福臨拍掌又說「加油」,惹得眾人興奮,紛紛拍掌。便是在這時候,突然「火龍」的行為就異常了。變得驚怕和暴躁。顛得索倫圖坐不穩了。

    眾人的記憶都是這樣,可見是沒有錯了。卻是有了新的疑慮。

    難道真的是福臨故意的,他又是用得什麼法子呢。

    多爾博的表情變得冷漠,在等眾人思量。等到大家又著急得嘰嘰喳喳時,他突然合掌,很有節奏的拍了幾下:「啪。啪,啪!」

    醍醐灌頂,眾人紛紛喊出了聲:「原來是這個法子!」

    多爾博淡笑輕語:「我們訓導畜生不都是用語言和手勢嗎。純郡王拍掌很有節奏,所以火龍進退有據。後來大家一起拍掌,節奏一亂,火龍自然就沒了分寸。」

    很有道理,而且這也就說明了之前福臨一定訓導過它。這匹馬兒原本就是在東院的,朝夕相對,他既有動機又有便宜,嫌疑是抹不去的了。

    但僅有嫌疑並不能入罪。巴爾堪問道:「推想雖然很真實,但是如何能斷定。」

    多爾博臉上露出尷尬之色,低頭對索倫圖道:「奴才有罪。其實這事不久後,奴才便用相同的法子當面試煉過。火龍確實是聽手勢行事無疑的。」

    居然早就發現了。早知卻不報上來,可見也是多爾博也不是真的忠心。他的話還可信嗎。

    瞬間,大家都有了各自的想法。

    索倫圖倒是很能理解,他那時和多爾博的往來還不是很深,多爾博信不過他所以不說是很正常的,忙幫腔道:「當時福臨身份低微。堂兄想要給他一個懺悔的機會。所以才隱忍不言,如今福臨身居高位,屢教不改,藏頭露尾,是以堂兄大義,揭穿他的罪行。這份情義,我們都應該感激。」

    眾人神色頓時一變。多爾博更是驚訝的轉眸望去。索倫圖這樣說完全就扭轉過來了。他不但不會有不忠的嫌疑,反而是大仁大義。別人會想,福臨如今已是郡王他尚且敢揭發他,當然是一等一的忠心了。這樣的回護可見用心良苦。多爾博怎麼會不領情,忙說:「奴才正是此意,太子體察入微,奴才慚愧。」

    頓時,其他人也跟著附和起來。巴爾堪更是率先提出當時最重要的細節:「奴才還記得那時多爾博曾想過殺馬救險。萬分凶險之時福臨卻還是在磨蹭,直到萬不得已才上前搶救太子,可見是有意為顯揚自己造勢,根本不是真心想要救駕。」

    確是這樣的。旁人立刻便點頭應和。

    博果爾聽著熱鬧的分辯聲,急得心如火燒。他根本沒有想到印象中仁義無雙的福臨會是這樣的人。他大聲的爭辯著,可是在如同熱浪般的群聲中是那麼微弱。他這才明白,他不過是浪花一朵,根本沒有什麼用處。之前自以為的「義蓋雲天」,也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事實面前,他不得不承認,他真的保錯了人,信錯了人。也許還會被認為是和福臨一樣的人。

    這樣想,博果爾就更加急切了,額頭上沁出點點汗珠。

    索倫圖一直小心的觀察著,看到博果爾動心的表情,微喝眾人:「先停一下。博果爾,你有何話說。」

    「我,我……」該不該出賣福臨把信鴿條據的事說出來。博果爾難過極了。

    「博果爾,我們這是在幫福臨懸崖勒馬,如果你執迷不悟,繼續助紂為虐,他就會繼續錯下去,害到更多的人,你想過到時會是什麼樣的局面,你又能承擔這樣的責任嗎!」索倫圖有意的提醒著,也是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

    眾人一心都想立功,認定了博果爾知道更多的罪證,忙著催促他。

    博果爾更猶豫了。

    索倫圖知道他很為難,緩了臉色又說:「在這裡的都是自家人,你放心的說就是了。大義面前,沒人會計較你的。」

    既然不會背上「忘恩負義」的名聲,那便說罷。博果爾這才放下心來,緩緩道:「不久前我在無慾堂附近撿到了一隻信鴿……」

    不等博果爾說完,索倫圖便激動的拍案:「這孽障也太糊塗了,竟然牽扯『構陷』,這是要謀反不成!」

    「太子,」博果爾正思量要不要說出條據的另一方是博禮,雖然這是順理成章的推想,但是畢竟沒有寫明在條據上,還是不能講的。索倫圖這樣打斷,倒是幫了彼此。

    索倫圖正是明白另一方的來訊人必是博禮才這樣做,不是為了包庇,而是為了嚴守機密。如今正要查拿福臨,若是洩了出去,反而是大禍了。

    旁聽的人們都是心如明鏡,既然條據上是說科爾沁,寫信的人是誰那還不好猜?便是自己人維護自己人,都不去追問。

    而索倫圖更興奮的是,博果爾說出這樣的話來,等於公然的出賣了福臨,日後也再沒有機會後悔了。他眉梢輕佻,露出得意的神色:「條據呢?」

    「這。」正問著了心中患處,博果爾答不出來了。

    索倫圖臉色一沉。

    其他人見著這樣,忙著說起閒話,為他們遮掩。索倫圖從座上起來,將博果爾拽到一邊,又問了一回。

    博果爾沮喪的搖頭:「原是在我手上的,只是事關重大,我不敢交給別人。後來九哥來了,他……」

    「你別告訴我,你又被他騙回去了。」福臨的模式大家都很清楚,所以索倫圖立刻就這樣想。

    博果爾羞愧萬分,什麼都不敢再說了。

    索倫圖氣得打了他一巴掌:「你好糊塗,這樣天大的事情,竟然把物證交還事主?他肯定消滅證據了!」

    博果爾看著他的臉色,知道無意間闖下大禍,急得扯住他胳膊道:「我不是故意的,是覺得他可憐。若是有後果只讓我承擔罷,不要連累我額娘和妹妹!」

    索倫圖根本沒想要追究博果爾的罪責,只是為福臨的詭計生氣而已。誰想他會扯住自己,微動一動,就將旁邊在閒聊的人全都吸引了過來。

    這些人表面上在閒談,實際上根本沒有走神。一見便忙得圍了過來,生怕他們動手。時辰已不早了,深夜鬥毆的名聲傳揚開來,可不是好事。

    「罷了。」索倫圖雖然生氣,但是也不會不講理,見眾人來勸便急著克制自己,對博果爾道:「你也是受他蒙蔽,不與你相干。以後一定要謹慎,不要再上他的當了。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到頤和軒去,也不要輕易和他見面。免得受他欺騙連累。」

    「我知道了。」博果爾雖然憨直,但是明白了好歹自然也是聽話的。福臨的真面目使他大受打擊,也正需要時間去平復心情,確實也沒有情緒再和他見面。但是又想到了另一件事:「若是他要見我,我不見他,可怎麼說呢。」

    雖然福臨行事不軌,但博果爾仍覺得出賣他是件很難為情的事。心裡很歉疚。也怕福臨因此會胡思亂想。

    索倫圖想到的卻是打草驚蛇,突然的生疏起來福臨一定會覺得奇怪。也罷。他想了想道:「明日我到北一所去尋是非,過後只說我們鬧了一場,你被我打傷了便是。這樣你『安心靜養』,他便不能利用你做什麼了。也正好讓你看看他會怎樣在你面前賣弄,他是怎樣的為人,你便一清二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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