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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三九章 收斂 文 / 葉庭芳

    福臨凝神去聽。

    碩塞見他緊張得直冒汗,笑了笑,掏帕兒交給他:「若有事我能來見你嗎,快鬆鬆心。連我也跟著緊張。」

    玉貴人活了下來,但現在的情形卻是對福臨有利。因為她口不能言,行為呆滯,已經沒有辦法指證了。

    這結果豈不是喜。

    福臨聽得雙眼越瞪越大。

    碩塞明白他心思:「連你也不信是不是。我原也是不信的。只是謹額娘說玉貴人中毒太深,傷了腦子,如今已是行屍走肉,徒留一條命罷了。」

    真是大吉。福臨狂喜的抓住他的手。

    「恭喜你,九弟。」碩塞有些疼了,不動聲色的抹開,又說:「謹額娘說皇阿瑪有意提封玉貴人為嬪,當作補償。日後不可再動她。」

    「當然。」誰有閒心去管一個傻子的死活。福臨只笑得合不攏嘴,再過了片刻,卻又緊張起來:「五哥,『那個人』卻還活著,這該怎麼辦呢。」

    是指為玉貴人品嚐點心的內奸。過河拆橋,該取她的性命了。

    碩塞安撫的拍拍福臨的肩:「你別急。依你的意思,是不是想利用宸妃動手。」

    正是。但福臨想起博禮叮囑過的那些話,又遲疑了。

    碩塞眸光微凝,顯然很不同意他的想法:「虧得你這會兒頭疼,不然定是要教宸妃去鬧皇阿瑪。若是那樣,你這會兒性命怕是都不在了。皇阿瑪是為著要忍到五月讓小八和孟古青順利成婚。這才忍得了接二連三的出事。你這麼迫不及待,他若惱得撕破了面皮,難道你會得善果?」

    福臨竟是無話可說。碩塞的訓斥總讓他想起那些不得志的日子,他很不舒服。他現在已經是郡王,日後做了太子便是在碩塞之上,他不以為碩塞有資格這樣對待他。

    碩塞看到臉色也是明白過來了。同樣也覺得不快。但是福臨到底年輕。他只好多讓著些,緩了口氣勸他心安。

    當初為玉貴人試食的宮女叫做寶音,碩塞調查過她的背景。福臨的運氣不錯,寶音恰好是出自於正白旗,如果能夠把她和故去的多爾袞拉上一些關係,使皇太極覺得,是多鐸和阿濟格出手買通寶音來做這件事,是他們謀害皇太極的骨肉而且破壞海蘭珠和索倫圖的關係,那麼福臨的壓力就會減少很多。

    讓阿濟格和多鐸背黑鍋,使大家都從目前的是非中逃脫出來。如果可以給予壓力。迫使他們做出反應那就更好了。到時候除去寶音,就會使得皇太極以為是他們動手,嫁禍便可以完全到位。

    禍水東引未必不是個很有效的手段。福臨卻為難了。這些年來。阿濟格和多鐸也幫他不少。雖然現在沒有以前熱絡了,可是總也比開罪好得多。

    他忐忑的猜碩塞是何用意。

    碩塞對他和阿濟格多鐸的關係也不是不知道,難道是想迫他作出選擇,不再腳踏兩隻船?

    福臨迷茫了,而且很驚恐。

    碩塞見著他這樣兒就很生氣。倒不是怕幫福臨,就怕他存心不良。冷笑道:「我也知道你的性子,如今還是想腳踏兩隻船。所以這惡事只好我去做罷了。總也不會教他們懷疑你就是。」

    「不是的,五哥。我一向知道五哥才是真正值得親近的人,」福臨慌忙解釋:「十二叔和十五叔他們算不得什麼,只是用得著罷了。只有五哥才是……咳。咳!」

    他這般急,自己倒咳起來了。

    碩塞也不敢招他,怕他頭更疼。便是說:「不過玩笑話。你倒存了心。只要你心裡有數就好,我也不是信不過你。只是你若是不能靜心,後面的事該怎麼辦呢。九弟,你總說聽我的話,如今就看你只是說說還是真的做到罷。」

    福臨斂目。心裡有話卻說不出口。十分難受。

    碩塞也知道他著急,但現在卻不是著急就有用的。對於福臨來說。靜養才是他應該做的。宮中的形勢已是不宜再有動作了。

    要想對付孟古青,等她回到草原才是合宜的做法。因為離開皇宮來到陌生的環境,不但便於動手,而且大部分的人脈都在皇宮,這樣孟古青無有外援會比較容易落入圈套。而且草原對孟古青是完全陌生的,一旦孟古青犯錯就很有機會引起草原人的敵意和反抗。

    這是碩塞來找福臨的另一個重點。當他把這層用意說破之後,福臨的迷茫頓時消失了,但是同時也擔心孟古青回到草原後會受到嚴密的保護。畢竟回到草原之後便是為了嫁給索倫圖作準備,到時下手的機會很小。

    碩塞微笑。

    福臨便不好再問下去了,他知道碩塞不想說的強問只會引起反感。

    碩塞比他年長許多,始終比他更有經驗。

    接下來該做什麼,大約碩塞也是知道的。福臨便不追問,等他自己來說。

    碩塞低了眼簾,問起他的傷勢,聽說諾敏也受傷,卻是牽起唇角奇怪的笑了笑。

    福臨詫異的瞪著他。

    「你別誤會,我可不是在看你們的笑話。」碩塞伸手把自己帶來的補藥拿過了一包來給他看:「之前我想著幫你,確是真的有用。」

    諾敏對福臨看管極嚴,不許他和別的女人親近。而她也很少親近福臨,所以福臨過得很辛苦,如今諾敏也同時受了傷,或許可以趁機做一點「私事」,讓其他的侍妾侍寢。

    這倒是一件美事。福臨咬著唇,臉卻紅了。

    碩塞知道他想通了,也很欣慰。

    福臨的女人不多,除了諾敏,烏雲珠便是塔拉和佟瑤。塔拉和佟瑤的身份一樣,都是庶福晉,但是論關係,福臨卻更相信塔拉。塔拉是鑲紅旗的人。鑲紅旗在碩塞的治下,和白裡也屬於同一旗,但可惜不是同一支。

    福臨想碩塞不會無緣無故的提到這些,便問:「五哥可是有主意。」

    「塔拉也是鑲紅旗的人,我是旗主,由我作主拉點關係不難。」碩塞把藥包放在他眼前,提醒他子息的重要性:「如今你傷了頭,若是用這個當借口把徐文魁放出來,你猜他會不會感激你?」

    徐文魁現在羈留中,以醫頭疾為由把他放出來,的確是足夠重要的借口,而且可以遮人耳目的同時進行另一件事。讓徐文魁為塔拉還有福臨視疾,診視過他們的當前的狀態可以更好的進行調理,有利於生孩子。

    福臨自從成親後便一直忙碌,留於宮中的時候又要防著諾敏。如今竟是難得的機會可以避開母老虎。自然要抓住才是。他想到了,卻是皺起了眉頭。

    若是只想著孩子,自然雨露均佔機會更高一些,但是如果多碰一個人,被諾敏知道的機會就會更大一點。福臨只好滅了這心思,只盼上天垂憐了。

    「一步步來好了。」碩塞也是久經風月,如何不懂他的心思,這便笑道:「只要我們成功,到時連孟古青都是你的。她有旺夫益子之相,你多得了艷福,子息也應該更旺才是。」

    「謝謝五哥。」福臨感激不盡。

    碩塞看他確是倦了,隨後便識趣的離開。

    福臨躺在床上,偏是想著孟古青想得無法休息。他一閉上眼睛,孟古青的身影便浮現於腦海。

    偏是這時候極想見她。福臨摸摸發疼的腦袋,心力不足。

    接到通知來服侍的塔拉在外面敲門:「爺。」

    福臨喚進,卻見塔拉麵有淚痕。他忙說道:「你快些過來。」

    他擔心塔拉是不是又受到諾敏的折磨,塔拉卻是立刻搖頭:「爺,奴才沒事,只是擔心您才會哭。奴才不該違了規矩,請爺責罰。」

    福臨只是受傷又不是死掉,這樣悲傷確是不應該。

    福臨聞言非常感動。塔拉跟著他沒過什麼好日子,卻還能體諒他的苦衷,可見是個極好的女人。他理應珍惜才是。

    塔拉雖不是美貌之人,福臨這會兒再看她,心裡卻多存了幾分情意。他親近的拉起了塔拉的手問道:「爺有一件極要緊的事,要跟你商量。」

    每逢福臨出事都是塔拉服侍,因為諾敏嫌髒嫌累,才會當成差事一般的交給她。這回諾敏也受了傷,她才會安逸一些,但是她也時常受到警告不可以親近福臨。所以聽了福臨的話便想到是為著什麼,雙肩緊繃。

    見是這麼戒備,福臨拉起她的手,實話實說:「確是要你侍寢。諾敏如今也受傷了,一時照看不到這裡。所以我想趁機要個孩子。你不用怕,這事之後無論你能不能得孕我都保證你平安,若真的有了,我會將你調理,讓你好好養胎。」

    還是非常危險,塔拉一時無語,無法作答。

    福臨既已說破了這事,便是不能後悔了。他也容不得塔拉不答應。捏住她的手緊了一緊。

    塔拉吃痛,心裡明白福臨的意思,其實她也有心事想說給福臨聽:「奴才聽奶嬤嬤說,女人的小日子跟這個也有關係。奴才其實……」她說著,偷瞟了福臨一眼,似是很害羞。

    原來塔拉也是情願的。福臨後悔剛才對她嚴厲,忙笑著問是怎麼回事。

    按照塔拉的小日子算,這幾天偏是易於得孕的時候。如果再讓徐文魁用針灸加以輔助,要個孩子應該不難。這便是天意了。福臨高興的一把摟過了她:「你終是和別人不同,我日後會好好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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