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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二七章 賊心不死 文 / 葉庭芳

    頤和軒外,福臨安靜的跪候著,等皇太極出來。

    原本不必這樣的,只不過他一向做慣了,倒也無妨。過了一會兒皇太極果真出來了,卻是心灰意懶。福臨看在眼裡,便知他定是沒有搞定海蘭珠,忙道:「皇阿瑪這便走麼,兒子服侍您回去吧。」

    「不用了。」如今福臨已是郡王,皇太極不好太不給他面子,抬手拍了拍肩安撫道:「你且歇著。宸妃過會兒才走。」

    福臨明白是在警告他不要多言,柔順的點了點頭。

    皇太極又問慶格爾泰幾聲,便要回去了。

    卻是有人不識相的撞了上來。

    諾敏嘔著一肚子氣,低頭竟不看人,猛然被身旁的高娃一拉,抬頭才知撞見了皇太極,不悅的屈膝:「皇阿瑪。」

    倒似在哪裡輸了錢回來的,皇太極冷冷一笑,打量了片刻,又望了福臨,方才走了。

    福臨不好說什麼,賠著笑臉,等這裡散了才領諾敏回去。諾敏懶懶的摸了摸頭髮,進了屋便向他伸手:「剛才到貞妃那兒輸了二百兩,爺替我填補上吧。佟嬪也有四十兩,是她欠我的。爺也替我記著。明兒我再去,也好了賬。唉,真倒霉,路上遇到小八他還訓我。」

    海蘭珠還在屋裡呢。福臨緊急暗示見她仍是說了出來,氣得面紅耳赤。

    諾敏一轉身也見到了,駭然道:「額娘怎麼還沒回去?」因之前福臨等人預料海蘭珠要到這裡,諾敏幫不上什麼才出去的,這會兒回來倒也有些時候了,卻還見著在這兒,很吃驚。

    海蘭珠卻是生了疑:「你們早知道我要來?」

    諾敏呆了。

    福臨一拍她的手,向海蘭珠笑道:「不是,剛才遇見了皇阿瑪才這麼問。」

    海蘭珠頓時想起皇太極說過的話。很難過。

    福臨先把諾敏打發了,才來安慰,又因慶格爾泰在這兒,多得了幾分便利。

    海蘭珠始終看重身邊人的信任,她期待的瞧了瞧福臨,問道:「昨夜之事你怎麼看。」

    「只是意外罷了。憑外人怎麼說,兒子永遠這樣想。」福臨情真意切的道:「額娘,兒子相信您。」

    慶格爾泰也來幫說好話,海蘭珠的心才稍安,起駕回關睢宮。

    她剛走。福臨就拍著胸口慶幸。多虧皇太極前來,如今效果比預想的還要好些。海蘭珠越是猜忌他們,他的日子越是好過。以他所想。皇太極不管有何猜疑,也要忍到五月才能翻案,只要這期間海蘭珠和索倫圖鬧翻,孟古青依舊逃不出掌心。

    多想一陣,他又有了主意。抬頭望了望慶格爾泰。不肯多言。

    慶格爾泰看他幾下子便把皇太極和海蘭珠弄得愁雲慘霧,何嘗不佩服,見狀忙湊了過來:「郡王可是有事?」

    福臨歎道:「如今我在太子面前越發艱難了,我倒有心好好伺候,可惜他不容我。我倒沒什麼,只怕諾敏跟著吃苦。剛才岳母也聽到了。好好的,罵她做什麼呢。又不相干的。必是為著我的緣故。」

    大約也不過是小有口角罷了。慶格爾泰雖然不高興,也不敢亂來。便說:「我等下去問明白也就是了。讓諾敏向太子認個錯也沒什麼。」

    他們都不知道,即便是問過諾敏,她也不好意思說出實情來。原是在砌玉亭偶然遇到索倫圖,因見他容貌比去年越發好了,想到孟古青便十分嫉妒。勾起了往日的怨恨。多說了幾句,出出氣罷了。誰想索倫圖不給面子。認真的罵了一通。

    總之,諾敏氣急敗壞的回來,不是件有臉的事。

    福臨有心拿它做個筏子,見慶格爾泰沒有上勾,心想不能著急,又說:「是了,我日常忙碌不常在頤和軒,都是岳母幫忙照看,如今外婆也在這裡,還望一切平安。就是大吉了。你們千萬謹慎啊。」

    慶格爾泰聽他話裡有話卻不十分明白。便想,難道索倫圖還敢怎麼樣不成?

    隨後,竟是得了應驗。

    諾敏這幾日總是到貞妃或是佟嬪那兒賭錢,早去晚歸,福臨因不放心,便每回都派戴春榮去接,只那一天傍晚,諾敏在貞妃處略用了些酒,身上很熱,戴春榮便引她到花園中略散一散。

    結果,正在池塘邊看景,諾敏只覺身後傳來好大力氣,撲通便跌入了水中。

    「哎呀!」她驚叫著回頭,卻看不明是誰,天黑黑的,只見一抹影子已逃走了,像是個太監。

    隨後戴春榮緊急將她救了上來,回到頤和軒後,福臨和博禮,慶格爾泰都忙著趕來看她,諾敏仍是驚魂難定的號啕大哭。

    福臨被她扑打了幾下,雖然很疼,倒也忍得。因當著博禮的面,還很溫柔的勸慰,只說是自己的錯,不夠體貼照應,險些出了事,又說把諾敏身邊伺候的都打一遍,給她出氣。

    諾敏直嚷著:「不行,難道這樣就罷了。分明是有人故意推我!」

    福臨摸摸被她拍紅的臉和手背,笑道:「你也有錯,誰許你喝酒的,倘若不喝酒不就看清了。這般夜裡瞧不清,想是天意了。算了吧,反正現下齊齊整整平安無事,日後當心就是了。」

    諾敏哪裡明白他的心意,急得又向博禮分辯:「瑪嬤可看清了,爺半點也不在乎我。他欺負我!」

    博禮的心肝都要碎了,剛要罵福臨,卻見福臨滿面愁色,十分可憐的瞧向她:「外婆,我也有我的苦衷,這事只能算了不能再查。」

    「為什麼?」博禮憤怒的問。瞧他的臉色竟得了暗示:「你的意思是說……是『他們』?」

    福臨並不答話,悶聲低頭,片刻之後再看她,已是目泛淚光:「只當我求你了,外婆。」

    博禮順著他的話再想,竟是無比驚駭。因她作賊心虛,已是把這事想成了索倫圖和孟古青的警告。她想。因為他們並沒有明白的證據,所以才這麼做來警告她。

    博禮緊張的問諾敏:「這幾日你可曾見過太子?」

    諾敏先是不懂,後來想通了,驚駭的瞪大雙眼:「見過,我還被他罵了一頓。啊,我明白了,瑪嬤,我好害怕!」

    連她都想到了,博禮再也沒有懷疑,捏緊了手上的帕子。驚惶的說:「天啊,他們竟然這麼狠心!」

    福臨看見,忙說:「外婆不要高聲。這不是小事。」

    屋裡並沒有閒人。他裝模作樣的看了一遍,方才惋惜的說:「前幾日我便擔心得寢食難安,沒想到還是發生了。縱然太子不能容我,也不該這樣做。明明我們是無辜的,為什麼他這麼殘忍。對諾敏下手。」

    因在幾日確曾提過,慶格爾泰便也不禁應和於他,對博禮道:「額娘,郡王確是曾經提過,只是那時我不曾放在心上,是我不好。我應該看緊諾敏才是。」

    「自然是你的錯。」雖然慶格爾泰是諾敏的親娘,但因自小不在一起,博禮便覺得慶格爾泰如何做都是不夠疼她。很生氣。

    福臨又忙著為慶格爾泰說話。竟將眾人心思勾結起來,一致對抗索倫圖。

    博禮原本為著壽安宮失火之事心裡不安,還對孟古青及索倫圖有著些許歉疚。也想過日後是否應該「回頭是岸」以保大家平安,可是諾敏這回落水,她再也沒有半分回轉的念頭。心裡只想著「報仇」!

    福臨看她掐緊了手上的帕子,氣得面容顫顫的。目露凶光。便知事成了。忙又抓扯住她的袖子哀求道:「外婆,只當看在我面上罷手吧。我如今已是郡王,日後只等再升,將來比著小八也不差什麼。若他還惱我們,也沒什麼了不得,我去跪幾夜便是了。」

    「哼!」博禮怒得一甩,甩掉了他的手:「起先的壯志雄心都嚇沒了不成?你媳婦兒都叫人推到水裡去了,你竟然還要去跪他!」

    「外婆息怒啊。」福臨看這情況,驚叫了起來:「這事不能聲張,我們無憑無據,傳出去便是誣蔑太子,而且這事也未必就是他做的,也許只是不小心罷了。諾敏並沒有看到那人的面貌不是嗎。」

    「可是我看到那個人的背影,那是個太監!一定是毓慶宮的人!」諾敏氣昏了頭,根本不管是不是真的,便急著證明。

    常在索倫圖跟前走動的太監無非是梁思善和楊守禮,楊守禮年紀略大,人又老成,怕是不肯做這樣的事,那便只有梁思善了。她胡思亂想,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了,便給梁思善定了罪,向博禮言明。

    博禮信了她的話,只是更為難的事倒來了。

    若是她們為著這事去找索倫圖,只怕索倫圖也要查問火災之事。這該怎麼辦呢。

    難道竟依了福臨忍下來嗎。

    看到她們不甘的眼神,福臨心中暗笑,但又十分焦急的請求:「外婆,岳母,你們且聽我的勸吧。如今我只是郡王,不忍耐著又能如何呢。難道要教人議論我才改了玉牒便生事端麼?若是那樣,就算我們是清白無辜的,也要被人詬病。」

    太屈辱了,博禮抹抹淚眼,抓住他的手道:「他們未免太狠毒了些,偏我們不能還手。本宮的心都要碎了。福臨,可憐你百般忍讓,但本宮看得明白,小八是絕對不會容忍你的。不管你多麼小心的服侍,他也一定會消滅你。」

    福臨低下眼簾想了一會兒:「若果真那樣,不過把我這條命給他就是了。總之我一定保諾敏平安。好在我們成親不久,若我果真那樣了,將來諾敏回到科爾沁,還能長久的陪著您。」

    博禮哪想得到他能說出這樣的話,扣住的手突然便緊了幾分,激動的說:「我不許你死!你竟能這樣待諾敏,本宮算是沒有白疼你,罷了,日後本宮就算不要命,也一定要把你送上太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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