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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百六七章 窺望愛情 文 / 葉庭芳

    接下來的事便辦的多了,只是福臨成了配角。他的那些議策雖也有用,卻是在對比下顯得略遜一籌。他的眼睛漸漸濕潤了,卻是緊跟著站起來笑道:「恭喜胡大人與子端兄。」

    陳敬與福臨並無交情,只是為著諾敏的關係才不便拒了他。應了幾聲卻掩不去落寞之色。福臨瞧他悄悄將手掩在袖裡,卻是也緊緊的攢住了,便幸災樂禍地點了點眼神,又坐了下來。陳敬是痛苦的,這很明顯,而且這種痛苦在同道中人的眼中已不是秘密。福臨卻不想替他辯解什麼。作為孝子應當付出的代價他也體會過,憑什麼卻教陳敬倖免。

    福臨默默的感受著自己的殘忍與冷漠,卻有一絲快意迅速的舒展開來。他高興地挽留它,卻是不能長久。

    他在慶賀陳敬的痛苦,但他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的命運。被迫同自己的不愛的人在一起。卻偏又不可言語。

    皇太極沉浸在做媒的快樂中,倒是沒有注意這些,只說明日便教胡世誠親自回家去請了嬸娘和侄孫女來完婚。有了這樁喜事,朝廷不但安撫了陳家,亦是為著將來做下了很好的基礎。

    陳敬是不可多得的人材,難得的是出身豪富卻不貪財,這樣的人是作為御史的良材‾只等明年會試paesan可bnaa#任言官向來是有傲骨的人方可擔當,雖然官職並不顯赫,卻是可彈劾百官,同時作為帝皇的一面鏡子。陳敬雖然年輕,但可貴的是他有這樣的智慧和勇氣,正如同千里良駒遇到了伯樂。

    皇太極很鍾意他,自然便尋了心思保護他與陳家。有這樣的後盾,陳敬必定兢兢業業。

    福臨冷眼旁觀了片刻,陳敬眼中的痛苦始終沒有淡去。福臨想得心酸,便有了留條後路的念頭。

    這夜席散後·福臨和皇太極談了一會兒,得知皇太極有意將陳敬留於後方的位置便說:「可惜了,這樣好的人材,為何不讓他去剿賊

    皇太極道:「剿賊風險太大·他一個文人做不得這許多的。倒是你福臨有這樣的勇氣很好。」

    福臨聽到讚許便是笑了,有些糾纏地道:「皇阿瑪既已有了佈置,便宜外人便不如便宜兒子,兒子按圖索驥,一定會有斬獲的。」

    皇太極一默,想起了索倫圖,便有了一種補償的心情·笑道:「你回去歇著等旨意吧,憑你一人不成。朕會安排助手給你。」

    福臨聽話又想起了碩塞,心想這樣好極了,他可以逸待勞。便是謝了恩跪安。

    旁人都散了,索倫圖還在這裡,卻是毫不在意他們在說什麼。待皇太極叫了跪安他還是坐在那兒捉摸自己的手指,一邊想一邊笑。

    皇太極走到他的面前去,啼笑皆非地喊道:「瞧你這樣倒似撿了銀子·快收斂些吧。」

    索倫圖滿腦子都在想孟古青,越想越遠,竟是想到婚後的事情去了。皇太極叫了幾聲不應·便扶著他身子,把他從座兒拽了起來。索倫圖這會兒方才凝神,嘿嘿笑了幾聲,想說,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皇太極便解釋了一回,又問他可有志向一同去剿賊。索倫圖興奮地說有,但又緊張地瞇起了眼睛:「會耽誤我娶她嗎?」

    皇太極哈哈一笑,便說:「縱使你自己要去朕也不能答應。你是太子,哪有隨便上戰場的道理。悔不該這麼快便許了你,倒教你失了魂。」

    索倫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說:「皇阿瑪可是不能後悔的·兒子跪安了。」

    皇太極微微一怔,他已趁機跑了出來。

    福臨走得很慢,沒幾步便教索倫圖追上了。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心便突得一緊,喉頭又有湧動的感覺。忙壓住了,轉身借行禮的姿態攔住了他:「太子爺?」

    索倫圖被興奮撩動著·根本沒有注意是誰,等瞧清了福臨的臉仍是執意向前去。

    福臨本想藉著恭喜諷刺幾句,被這麼一撞竟是受不住了。他張手一按,便壓住了索倫圖的肩。

    索倫圖這才停下來安撫他。因說了幾句話,看福臨氣色不對便不能再說下去,正尷尬的時候,二人同時聽到對面有著腳步聲。

    孟古青身著淺青色藕荷縐紗襯裡的比甲,笑著向他們走來。雙眼卻是匆匆地略過了福臨,停在了索倫圖的身上。她身後的那木其離得很遠,像是預感到他們會親熱,便先避著些。

    福臨頓時心中一空,許多委屈和怨恨便掩藏不住地映在眼裡。他偏了頭,靠向牆咳了起來。

    索倫圖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別的動作便問他如何了。福臨顧不得答,便只看著這小兩口越靠越近。

    直到牽上了手兒,方才停下。他們在丈餘外的地方說話,喜氣盈盈的聲音傳到他的耳中,竟不得抗拒。

    福臨側轉了身子,靠著牆仍是在咳,他恨這一刻竟失了力氣,留不得卻也走不得,只能像個小偷般的窺望著他們,聽他們說

    依著索倫圖的性子很想抱一抱孟古青,卻是因著福臨在這兒只好矜持些,只拉住了她的手。孟古青用力按了按他,便笑道:「竟是知道我要來了?」

    索倫圖傻笑道:「我不知道,我是要回自己院子的。時候不早了,我也該歇著了,今晚想早些睡。」

    孟古青一頓,突然又笑起來。°

    索倫圖不明白地看了看周圍,方才醒悟他是從自己院子跑出來的,臊得臉紅了,正想說什麼,卻是身上一緊。

    孟古青主動抱住了他,依在耳畔說:「我愛你。」

    索倫圖一僵,過了一會兒也跟著笑了,因被箍住了雙手,便不能反扣她的身體,倒也因此感到幾許羞意。

    福臨就在不遠的地方偷窺著,警惕地摒著呼吸。他看到他們的一雙影兒斜斜地映在牆上,竟有一種想要狠狠擊倒它們的衝動,剛剛抬起手來,卻又縮了一縮。

    他何嘗不知道這樣做是毫無意義的而且也很可悲。想了想,終是不曾這樣做。扭頭看到他們還在擁抱著,便是執著地瞪了過去。

    索倫圖捨不得放開孟古青,又怕她害羞便微側了身子擋住了身後的福臨。孟古青不想看到一些東西,便只閉了眼,輕輕地將腦袋依托在他的肩上。

    福臨卻是瞧清了她的臉,雖然月光清淡得很,可是卻映得她越發淑靜美好,使人愛戀的衝動越發強了。這時候,他眼中的濕意更濃好似一層紗蓋上了眼簾。他克制地亦側轉了身子,沉穩地將手按在牆上,輕輕地撫摸著,以為接觸到的冰涼能夠使他安靜下來。可是卻覺得那顆心更灼熱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貪戀的轉身偷看,希望他們已分開了。面對這樣殘酷的折磨,自然是希望快些終止的。

    孟古青全然沒有留心,偏是依著索倫圖說了一會悄悄話覺得耳根都已燙了,便笑道:「時候不早了,去睡吧。」

    索倫圖這時方才被解開禁錮卻是依依不捨的,待要走時卻想到應該回去。便辭別了孟古青,朝著福臨走來。

    福臨急忙裝作若無其事。但他的力氣很小,便只能扶著牆,因雙腿站得僵了,竟是不能移動的。索倫圖過來幫忙抬了一抬,驚見十分艱難了,竟是在打顫,忙道:「這是怎麼回事,我這就去叫徐文魁過來。」

    福臨摳著牆雙腿這一動竟是木的,也嚇得不輕,卻是道:「不必了。太子,我是站得久了,容我舒解舒解。」

    他是為著機密和低調才孤身前來。梁思傑還在房中等消息,若是引了人來怕是不好的教人們都以為他是為著孟古青發病。福臨想得深遠卻又細膩,這是值得驕傲的閱歷,對應起眼前的事,卻是心酸得很。

    他想必是從前的舊疾犯了,他的腿曾經骨折過,這是很不好的拖累,為了保存體面,支撐住身體,指尖緊緊地貼著牆刮下來,刮去了一層牆灰,卻也是抹傷了自己的指頭。

    他不管有多痛,又抬手穩穩地按住了,身體再一次向下滑去,卻是抹了血痕。

    索倫圖扶著他,一瞧指尖破了福臨偏不肯說,著急地道:「你未免太強了些,我又不會笑話你,這是何苦呢。」一瞧孟古青還沒有走-遠,便喊了起來。

    那木其也是懂醫術的。索倫圖退而求其次叫她過來。那木其趕到跟前為福臨診視過後卻十分躊躇,因被催問才道:「貝勒爺是經了傷心事,奴才也沒有辦法。」

    索倫圖的臉色頓時一僵,倒是很尷尬,他已想到福臨大約是為著什麼了,可恨孟古青在這裡,卻是教她一同陷入了窘迫。便抬起頭來,愛惜與羞愧地瞧了瞧。

    孟古青當然也懂得的,想了想便走開幾步,避了他們的視線。又側身拿眼神點點。

    索倫圖看出不是在等他便沒有動。福臨便自作多情了起來,強撐著扶著腿挪了過去,候她說話。

    孟古青歎了口氣,用他們都懂得的口吻說道:「我終是會嫁給小八的,至於旁的,我不會在乎。」

    福臨哀傷地扭頭望了望,卻是退讓地道:「你想錯了,我並不敢再有貪圖之心。」

    孟古青回道:「那便好了。小八在這裡,倘若破了臉面,我們和你

    福臨頓時感到他的生死榮辱於她竟毫無意義。

    眼熱便墜下淚來,強笑道:「這個你只管放心。我會加倍愛惜我自己,我絕不會這樣便倒下。你也不要忘了,現在的我與當初可是天壤之別。你最好對我還是客氣些,免得將來後悔莫及。」

    孟古青側身瞧了瞧,微笑道:「貝勒爺言重了,我也可以教你現在就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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