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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二章 移花接木 文 / 葉庭芳

    福臨這下大喜:「正是呢。我的機會來了。只是小八一怒必然追究源頭,那時豈不是牽連了白裡。」

    他並非真的擔心白裡安危,只是不想跟著倒霉。碩塞知道他的意思,指點了一些重點之後說:「不礙的,自有人抵罪,不與你相干。」

    福臨這才放了心。

    碩塞突然又問道:「你的畫藝比小八如何?」

    福臨一愣。

    碩塞寬慰:「直說無事。」

    福臨為難:「我比他強,五哥問這作甚?」

    碩塞先賣個關子,只教福臨不要與旁人提及,近日也別作畫便是了。

    福臨見他神神秘秘的,暗暗把這些話記了下來。

    之後二人分道而行,福臨轉去了清寧宮見哲哲。因他有意要教事情鬧大,便裝作來求助的樣子,進屋就拜。自愧無能管束不得諾敏,昨夜打了她如今竟不知如何是好。

    哲哲正和孟古青說到科爾沁,聞言一怔。

    福臨說了緣故,又假裝憤慨地說起流言,自以為是:「我沒什麼,帶累表妹豈不是罪該萬死。」

    一番話倒說得是為了保護孟古青的名譽才打了自己的側妻,這樣的義氣真是尋常男人追趕不及的,哲哲聽得目瞪口呆,一時也回不過神來。

    孟古青朝著福臨冷笑:「貝子爺這麼說,倒似為我打的了,日後我和六妹妹可怎麼相見呢。」

    福臨紅臉:「自然不是,諾敏素來驕橫也該教訓,並不與你相干。」

    孟古青又說:「既然這樣貝子爺可見是有計較的,怎麼平時不好好管束她,以致於衝撞了聖駕呢。」

    福臨忙討好道:「都是我錯了,今兒是來討罰的。是我連累了你。」他把孟古青捧得這樣高,若再挑刺便是孟古青的不是了。

    這便是捧殺。

    他以為得了意。孟古青卻突然說:「瞧您為著流言這般義憤。倒是何時聽說這些的。一夜之間,消息這般靈通。」

    福臨一呆。隨口道:「就在剛才。」

    孟古青又問:「何地。」

    福臨渾身都是冷汗,胡說道:「花園裡。」

    孟古青一笑:「何人。既見著了,為何不逮了他來?貝子爺這麼為著我,好人豈有不做到底的?」

    福臨肩頭微顫著,後悔多情賣弄。

    哲哲於這時也已起了疑。正想問,偏是蘇布達進來報說楊守禮求見。

    楊守禮終是拿住了證據,卻知此事不宜聲張,所以先來請哲哲示下。無形中竟是使得福臨逃過一劫。

    哲哲聽了楊守禮所說,回頭望了望福臨和孟古青。才道:「叫進來。」

    被引進屋內的是一個身材苗條,相貌普遍的女人,大約二十多歲。瞧衣飾是辛者庫的。進來便惶惶跪下:「拜見皇后主子。」

    哲哲免了禮,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人講明了源頭,作祟的竟是前幾日才進入辛者庫的烏雅氏。烏雅氏因為被貶懷恨在心,所以竟然昨夜胡說八道。而她是因為害怕才前來舉報。

    哲哲雖對烏雅氏長相嬌嬈不甚喜歡,卻不信是有膽之人。

    叫蘇布達探了消息回報。卻是驚人至極。烏雅氏竟然上吊了!

    時間卡得太巧,哲哲也很受驚。急急抓住了孟古青的手。

    孟古青忙道:「與您無礙。」

    哲哲撫了撫心口,轉眸又去瞧福臨。

    福臨也跟上來勸說哲哲寬心,暗想這便已滅了口,可是太快了。只是不知眼前作證的這個女人又將如何。因當著哲哲和孟古青的面不敢多想,怕引起懷疑。便只瞟了一眼便不再注意,全部精力只在哲哲身上。

    哲哲緩了心神後問蘇布達可已有人去看驗,蘇布達回答險情剛剛才發現。烏雅氏之死確是因著自殺。

    既出了人命,便不能再瞞著皇太極。傳達後,皇太極很快趕來了。與之同行的還有索倫圖。

    清寧宮一下子變得極其冷峻而且充滿了殺氣。

    皇太極既來,又體諒哲哲心緒不寧便代為料理。先問楊守禮發現報料女子的經過,發現是中途相遇的便皺起了眉頭。

    楊守禮以為說錯了什麼。或者是被責怪多管閒事便靜默了,候他思索。

    皇太極又問了一些細節。比如是何時何人將閒言傳到了毓慶宮。然後又傳了辛得庫其他人,他們所言和報料女子的說法基本可以相互印證。

    烏雅氏雖是死了,但事情似乎也有了結果。源頭既已找到,那些以訛傳訛的人或可網開一面。

    之後皇太極偏是瞧了報料女子許久也不發話,並以眼神暗示索倫圖和其他人不要進言。

    時間彷彿挨了半柱香,他突然道:「既是烏雅氏死了,此事便已解決。禍不及家人。此事勿要再提。至於舉報之人……叫什麼名字?」

    報料女子惶恐地叩首:「奴才索雅。」

    皇太極點頭:「你有功勞在身,舊職免去,賞封為玉貴人。賜住衍慶宮。至於楊守禮,賞銀百兩。」

    索雅驚呆。眾人亦同感震動。福臨肩頭搖晃,急急地扳住了。

    皇太極眸光掃過一圈,語聲變得嚴厲:「可是不願?」

    索雅忙又再拜:「奴才叩謝恩典。」

    皇太極轉過身子對哲哲道:「你和謹妃多看顧著些,朕先去見宸妃。」

    哲哲自然應承。

    因著皇太極離開,其他人也都散去。

    哲哲等閒人全數盡了才問孟古青:「你看這是怎麼回事?」

    孟古青搖頭:「我也不知。」其實若有所覺,只是不能說罷了。

    皇太極不是不想深究,只是不願,朝事深重,實是無暇,而且他別有深意,留下索雅並封為玉貴人,對她自是一種保護,因她同時具備證人身份,對作祟之人也是一種警告。

    但是非並沒有因此而平息。

    幾天後,淑雅的狀態終於比之前略好了些,但往日活躍的她卻變成了一根木頭。不僅舉止呆呆的,還不思飲食。

    厭食對一個孩子來說太可怕了,同時也給身邊的人帶來極大的壓力。

    而在暗處等候的福臨明白到了又該露面的時候。

    為了使淑雅開懷。每天都會有不同的人陪她玩耍,福臨也是其中之一。至於海蘭珠是每日必陪的,因此,福臨專候著時機相見。這一日在他和海蘭珠都到了砌玉亭邊,因見著海蘭珠鬱鬱不歡便悄悄打探。而後發現雖然皇太極下令封口,卻因著後宮多添了新人而引人好奇,海蘭珠果然還是從中得悉了流言。心裡自然存著氣,又因著為了照顧淑雅而硬捱著,氣色難免更差些。

    福臨聽得竊喜,而後也有為難之處。若進讒言極可能引得海蘭珠大病一場,到時得皇太極訓斥事小,只怕他會以為烏雅氏之死和自己有關,那便大禍了。若澄清此事,則又白白為索倫圖和孟古青添了助力,他自是不情願的。

    良機不易得,他決意先從海蘭珠的情緒入手。

    海蘭珠終還是計較流言。因著流言裡說小八在生死關頭只顧著孟古青的死活,這幾日她反覆回想著當時在戲樓上的情形,想得心力交瘁。因著在淑雅倒翻之前,孟古青曾讓索倫圖送海蘭珠和哲哲離開。索倫圖送她們到樓下,略送了一段路,而後便教下人將她們保護起來。她記得索倫圖之後並沒有相隨,應當是又回了戲樓,值得非常關注的便是在此期間發生的事。

    如果索倫圖回到戲樓只是為著關心和保全孟古青的性命,那他的所作所為無疑便是誅心的了。

    可是海蘭珠又怎能去問當時在場的侍衛這樣的問題,因此,她只得自己被猜想折磨。

    福臨的靠近令她看到了一線希望,儘管她並不知福臨存著怎樣的用心,也還是很期待他能說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福臨只要看到那雙充滿著期許和悲傷的雙眼便知道她想要什麼,偏是狠下心來沉默不語。

    海蘭珠痛楚地眨動著眼睛,不知是為著他還是為著自己的鼓勵著:「你不要怕,只管告訴本宮,小八回到樓上以後,到底有沒有去救淑雅?」

    福臨想那時自己都是險些筋疲力盡,哪裡管得了這些,只記得是孟古青和自己一起把淑雅救上來,而後由侍衛抱走。至於索倫圖抱住孟古青的時候,他好似已經暈過去了。

    但可以確定的時候,他們相擁之時,淑雅已經安然無恙。

    如此一來該如何回答?若親口說出對小八不利的言辭必然招來麻煩。福臨蹙眉不發一語。

    海蘭珠被想像折磨得極為痛苦:「你還是怕了,如何不敢說呢?難道小八真的見死不救?」

    福臨害怕地陪著她哭了幾聲,心生一計:「宸額娘別再問了,兒子實不知,那時我已暈厥,什麼也沒有看見。」

    海蘭珠哪肯相信,真正痛入骨髓,淚雨滂沱。待片刻後回復他:「你不必再說了,我已明白答案。放寬心,今日之事本宮不會對任何人提起。你捨命救了淑雅,本宮欠你良多,來日一定好好報還。」

    福臨狂喜,卻是惶惶一跪:「兒子死罪。您這麼說,太子他豈不是……」

    海蘭骨打斷了他的話:「不要再提這只白眼狼,我不想再聽到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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