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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二十章 烏雲珠滑胎中 文 / 葉庭芳

    碩塞深深地歎口氣:「你是怎麼想的?」

    福臨默了一陣:「有孟古青在,怕是很難。」

    碩塞立時轉眸認真地盯著他,卻沒有說什麼。

    福臨感到碩塞眼中有股可怕的氣息在流動,怔了怔問:「五哥,可是我說錯了。」

    碩塞笑了,是因這句話使他重新認識了他:「一語中的,倒是我小瞧你了。只要我們調虎離山再施良計,宸妃必然百口莫辯。她很單純,定不知我們的運作。但若要調走孟古青,除非從小八下手。」

    福臨揣摩著,似明白了碩塞的意思,贊同:「五哥所說極是。」

    碩塞點頭,抬手按按他的肩:「既然如此我會幫忙的。至於你……」他謹慎地靠過來輕語。

    竟是這般便抹殺了一個小生命,福臨幻想著到時的情形,眼前暈眩,心口震盪,快要經受不住了。

    碩塞說了一陣,見福臨點頭便安心了,又叮囑道:「小八剛出宮你這兒便出事會引人懷疑,所以我會容幾日才動手。你先養養身子,到時要挺住啊。福臨,此事於你我可是重大的考驗,你務必意志堅定,否則教皇阿瑪知道真情,我們都有麻煩。」

    福臨知碩塞是在考驗自己會不會心軟,他已無別法可想,闔上眼睫羽輕顫。

    碩塞也是哭得撕心裂肺。因眼疾發作痛不可當這便忍了道:「我先去尋小八,你歇著吧。若有人問起我有沒有來過,照實說就是了。」

    福臨虛弱地點頭,躺好身子欲睡。

    碩塞辭別了他,出了頤和軒卻見著謹妃正往這兒來。停了步子行禮:「請謹額娘安。」

    謹妃放心不下福臨的傷情,所以過來一見,午時的日頭甚是毒辣。她也有些抵受不住了,手中的團扇抵了下額,問道:「小五,這是怎麼了。」

    碩塞眨眼很痛,知道眼中一定是積了血塊。乃是上火和流淚導致的,必然嚇人得很。他忙遮住了道:「兒子失態,謹額娘沒被嚇到吧。」

    謹妃難過地搖了搖頭:「別這麼小心翼翼的,教人看著心疼。小五,你也不容易。唉。」她明白碩塞必是為著海蘭珠趕著進宮,這會兒又來瞧福臨。真是不易。

    碩塞想起謹妃從前待他的好處,忍不住又要淚雨滂沱,只是他向來自制。因收束了心神便問葉布舒怎樣了。謹妃答已回到府上養著,只是板子打得重,不知要養多久。碩塞急中生智,微微點頭道:「明兒我便去瞧四哥罷,謹額娘保重。」

    謹妃不知他想一箭雙鵰。很感動地又勸慰了幾句才放他走了。碩塞順著甬道出去,一邊走一邊揣測著小八在哪兒,一路找去,找到了布庫房。

    碩塞假裝迷糊地抹抹眼睛,小聲道:「太子果然在這兒。」

    索倫圖為著玉露水之事心情欠佳在此處發洩,正在和下人們群練。碩塞突然進來,他竟沒留意,伸出的胳膊向著那兒掃去。

    碩塞反應靈敏。耳朵動了動,臉一偏。

    索倫圖聽到脆響,立刻便嚇壞了,驚問碩塞如何,因見著唇邊有血。眼角竟也刮帶出傷痕來,忙問:「怎樣了。」又吩咐身邊伺候的烏布裡:「快傳太醫!」

    「不必了。」碩塞咳嗽著。手按著眼睛皺眉:「我還不至於這麼嬌氣。」

    下人們聞言紛紛散開跪地。索倫圖明白他是生氣了,很是緊張地靠過去。與此同時,被碩塞眼中的血色嚇到,怔了一怔。

    碩塞冷哼,氣色越發不好看了。

    索倫圖心裡內疚,扭頭瞥了一眼。烏布裡默契的帶著下人們離開,布庫房裡只有他和碩塞,倒也還能說些知心話。索倫圖去尋了濕毛巾來替碩塞擦眼睛,自責自己太過糊塗。碩塞拿著性子排揎了幾句,偏又哭了起來。索倫圖從未見過這樣,倒有些不會應對。慌問:「五哥?」

    碩塞轉身尋房中籐椅坐下,拿住毛巾蒙眼,濕潤的涼意令他舒服了許多。半晌方才說道:「太子。我倒不是氣你,只是想起了一些舊事,太子若能包容自是承您的恩了,若不能,就是請皇阿瑪來打板子我也只好受著。」

    索倫圖主動走到他的身旁的椅兒坐下,笑道:「我怎麼能這樣想,說來是我的錯。你和四哥都受苦了。」他想著當初是他托請葉布舒捎帶玉露水,結果卻害得葉布舒被打了一頓。如今很應該攜禮慰問,卻是因著心煩竟給擱置。

    碩塞明白他的意思,諷刺地笑了笑。

    索倫圖很羞愧:「本應出宮去瞧瞧四哥,只是額娘那邊放心不下。我再等兩日若沒有大礙便到四哥府上,可行麼。」

    碩塞揉揉眼睛,悶聲回了:「您縱是不去,也沒人敢挑禮。只是若依我的心思,您留在宮中倒是禍事了。我起先去探過宸額娘,她對孟古青頗有微詞。為了她們好,您倒不如避一避。」

    索倫圖驚訝:「是這樣?想不到額娘的氣還沒消。」

    碩塞輕咳:「若不然皇阿瑪為何不讓你們見宸額娘?還不是怕為了孟古青吵起來。」

    索倫圖點頭稱是,又問碩塞:「那我出宮去住幾天行麼,若在宮裡總是忍不住要去瞧額娘。」

    碩塞見他上勾了,偏又說:「您走了,留下孟古青怕是不好的。」

    索倫圖一想也是,沒有他護著她很不放心,便又雯:「那我帶她一起走,到鄭親王府去住幾日。五哥得了信通知我好嗎?」

    碩塞真真如意了,臉上卻肅著:「您既了有主意何需問我。」

    索倫圖決定了:「就這麼辦罷,謝謝五哥了,到時我也要去你府上探望。」他因著才傷過碩塞的內疚心理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議定了這事,索倫圖便帶著孟古青去鄭親王府暫住,巴爾堪也跟著沾光一同回去。

    外邊自是另一番天地,而宮內的風雨卻是更猛烈了。

    接下來的幾天,海蘭珠的氣色不錯,卻悶在關睢宮內不願出來。蘇赫察言觀色,知道她是擔心容貌未恢復所以不肯出來,不敢直接招惹她,怕是不能成事,偏是把心思動到了淑雅的身上。

    淑雅因為年紀小,用過玉露水後臉上也紅過一陣,現下已消退了,還余留一些細小的紅點。所以淑雅很擔心會不會以後變成麻子,不是哭就是鬧不肯吃飯。

    直到蘇赫用藥治好了她,她的情緒方才平穩些。但她是公主病而且是睚眥必報性子,所以一直惦記著等好了以後報仇。由於孟古青和索倫圖離宮,所以淑雅直面的仇人便成了莊嬪。

    蘇赫這幾日煞費苦心地討好海蘭珠和淑雅,便是為了這些。他小心翼翼地逗引著淑雅,確保勾引她的怒火以待時機行動。結果終於在第五日時尋到了良機。

    午後,海蘭珠在歇覺。淑雅照例在側屋數寶箱裡的寶貝。這寶箱曾經被沒收過,最終當然是還了回來,但卻有許多財物被沒收在皇太極處,以遏制淑雅日益膨脹的貪念。所以現在的寶箱裡只有寥寥幾件東西,且算不得名貴,淑雅看到它們就覺得很生氣。

    蘇赫候在外邊聽見了,急忙踅身進來伺候,笑著為淑雅出主意:「公主不必如此傷心,日後寶物會越來越多的,只要勤加積累,很快就會滿的。」

    皇太極口諭教她克制。淑雅心痛地抬眼瞪蘇赫:「哼!」

    蘇赫自然明白淑雅的心思,笑著說:「不如奴才陪公主出去散散心,剛剛下過雨,外邊涼快著呢。」

    依禮,蘇赫不能住在宮裡,所以只是每日遞牌子,朝來晚走,不畏辛勞,顯得對海蘭珠極是孝順。而且他嘴甜又肯討巧,所以淑雅雖然蠻橫,倒也受得他哄。

    在嬤嬤們的跟隨下,蘇赫一邊聊一邊引著淑雅說話。淑雅愛錢也愛漂亮,不久後便說起了花兒:「現在開得什麼花?」

    蘇赫笑答:「快到八月了,自然是桂花。」

    淑雅摸摸臉,有點懨懨的:「我不去花園。」

    蘇赫當然也不想讓她去,哄著說:「公主說不去自是不去,待公主心情好了再去。」

    淑雅心情並不好,因念著仇便又問:「莊嬪現在在哪裡?」

    竟是不稱莊額娘。蘇赫怔了怔,心想真是刁蠻,竟敢這般放肆。因不敢得罪便笑道:「皇上有諭,莊嬪娘娘在壽安宮禮佛,那個地方我們可是去不得的。」他逗著她,看她上得勾來。

    「為什麼去不得,我就是要去!」淑雅果是上當了。氣乎乎地說:「是她把我和額娘害成這樣的,我要去找她!」

    「這怎麼好呢。」蘇赫心裡暗笑,卻是逗引著:「公主千萬不可啊!」

    淑雅想的是欠債還錢,她要讓莊嬪好好地賠償自己。怎麼可能這樣就放過。因攜了寶箱,氣沖沖地趕去了。

    蘇赫在後面佯追得氣喘吁吁,待到壽安宮門口頓住了步子:「奴才身為男子不可擅入,公主別再難為奴才了吧。」

    淑雅抬頭冷笑:「你怎麼這麼沒用啊。我自己去!」

    說罷,抬步便闖了進去。

    蘇赫驚呼著叫她停下,心裡卻是在想,裡面的人正等著你呢,小傻瓜。因想著回身向關睢宮跑去,親自去請海蘭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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