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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二章 罪奴生涯開始 文 / 葉庭芳

    「……著三人入辛者庫為奴。」八月初四,這一回旨意仍是由徐源傳遞,卻是更加惡劣的消息。也許是因著太過震撼,剛剛讀完,徐源便見到董佳氏的眼淚奪眶而出。不由脫口而出地提醒:「夫人」

    此次入辛者庫服役的還有常月露及烏雲珠,董佳氏受不了。

    鄂碩驚恐地瞥了一眼,微微傾斜身體,將手肘碰了碰她,低喝道:「夠了。」

    聖旨下,無論何等內容只能歡欣接受,豈能當面哭泣,大不敬之罪誰可承受。董佳氏急忙扣住口鼻低下頭去遮擋嗚咽,結果手一低,一張折疊的紙便從袖中掉了出來。

    這是鄂碩剛剛於房中硬塞給她的休書,竟這般巧只比聖旨早了半刻。

    由此可見,皇太極未曾當即下旨便是為了處置烏雲珠的同時,卻又令碩塞與敏秀的婚事毫髮無傷,無所牽累。

    真可謂用心良苦,想必鄂碩全族都會感激涕零。對董佳氏,則是能避則避。

    天下男兒皆薄倖,無恥之極。董佳氏竭力抑制情緒,低嗚地道:「罪奴謝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抖動著雙肩在抽泣。徐源看不下去,偏過目光對鄂碩道:「大人,夫人有所不適,是否先入內堂歇息?」

    「呵呵,徐總管氣了。」鄂碩暗抬袖子,召喚下人趕快送董佳氏回房。

    「大人。」眼見一行人走得匆忙,徐源指指落在地上的紙。

    「哦。」鄂碩怕漏了底細難堪,竟親手去撿,結果,匆忙間捻動的手指偏偏將這張紙挑開。內容休提,只這「休書」二字已十分刺目。鄂碩待要掩飾,徐源與隨行的少年太監已經都看到。他再慌亂地一壓,令它有了折痕還未合上。

    真是越忙越亂。連徐源也覺尷尬卻無可避處,此刻身後的少年太監乖巧地開口:「師父。」

    「春榮,何事。」徐源藉機偏過頭去交談,終於鄂碩乘機撿起休書,找回了顏面。

    接下來,傳旨完畢的徐源拖延時間乘機勒索,鄂碩心照不宣地逢迎。加之兄長羅碩早有等候到來相見,兄弟二人起敏秀的婚事拜託他多予照應,徐源也很順利地應承。

    完了敏秀。鄂碩尷尬地動了動唇,想提烏雲珠,徐源默契地點了點頭,笑道:「大人不須多言,我自會料理。」

    送走徐源與羅碩,鄂碩趕回房中發現董佳氏已抹乾眼淚懂事地收拾行李,心中一動。相伴多年。即使此刻怨懟不已,想想剛剛撿起休書之時,仍是有些羞愧。

    此刻,董佳氏的背影亭亭玉立,令他又想起從前恩愛的時候,於是不自禁地在身後默默道:「雖然你我夫妻緣盡,但烏雲珠終究是我的骨肉,日後我仍會照料你們,每月我會派人送三兩銀子給你,若是缺衣少藥。也可以教人報到府裡來。只是你的丫頭錦繡不能帶走,日後她便服侍在我身旁,我會好好待她。」

    錦繡是服侍董佳氏的婢女,看來,日後她會代替董佳氏的位置成為鄂碩的女人。

    董佳氏聽到這些停下手上的事,回頭一瞥,笑道:「爺此時不怕被我們連累了嗎。剛剛在堂上時爺可曾想過自己是烏雲珠的阿瑪?既已接了休書,我又何德何能承受您的照顧?」

    「我也是迫不得已。」鄂碩搶白道:「若不是烏雲珠累得家中如此倒霉,我也不會這樣做的。昭兒。你要體諒我,早晚有一天,我會接你回來。」他喚著董佳氏的小名,想起幾天前夜間纏綿的時候。有些心疼。

    「爺。」董佳氏再問他:「妾身只想問你,你可相信烏雲珠是冤枉的?」

    「我自然相信。」無旁人在場,鄂碩自可一敘心聲。

    「那麼,為何當著皇上的面,爺不曾為烏雲珠喊一聲冤,你身為她的阿瑪,連你都不相信她,口口聲聲認罪,妾身想問一句,你的良心可安,可愧?」

    「不要了。」鄂碩的心亂如雨落,伸手拂了拂:「你還是收拾行李吧,我先出去。」

    「呵呵。」無情之人終是無情,董佳氏放棄了嘲笑,面對床上被折疊整齊的衣物哭泣。

    烏雲珠的命運在她的哭聲中變得越發淒涼。

    今日已是初四,董佳氏在幻想中追思著昨天,她在猜宮中的烏雲珠如何度過六歲的生日,她很怕幻想的那些都是真的,被指證的淑哲會將報復施展在烏雲珠的身上。

    而實情偏偏即是如此,而且偏偏就是生日這一天。

    八月初三,宮中,福臨的傷處雖然不再流血,仍是痛楚非常,莊妃和蘇茉兒為了他不眠不休之際,深有觸動的哲哲也主動前去探望。

    孟古青請求與她和蘇布達同行,哲哲覺不妥:「你是女兒家,多有不便。是我的錯,我不該要調走蘇茉兒,若不然,福臨也不會作惱著急變成這樣。」

    「這怎麼能怪您呢。」孟古青忙道:「皇后,這一切都是烏雲珠所為。」

    其實一切都是淑哲造成的,當時,在涼亭內的孟古青在索倫圖背後全看見了,只是,她也不能。

    既然莊妃費盡辛苦令斯蘭作偽證才保住了淑哲,又豈會留下痕跡令人輕易揭穿。

    此時此刻,想必莊妃與淑哲亦會有所動作,所以孟古青再道:「皇后,我想去瞧姑姑,這幾天,我於心難安,一定要去看望他們。」

    「你不須去了,去瞧瞧淑哲吧。」哲哲堅持著:「我稍會去瞧你。」

    淑哲雖然逃過一劫,但她城府不深,定然良心難安,一定會露出馬腳,孟古青想著她心中有數,便對哲哲回道:「也好,我先去看七姐姐。」

    一定要令哲哲相信福臨慘事是烏雲珠所為,先要令淑哲逃過眼前,淑哲心浮氣躁,定會對烏雲珠有所報復,須得去幫她作戲。

    另一邊。福臨靜臥心神稍定,終是將當初境況回憶起來,忙問莊妃:「額娘我想起來了,我不是自己摔倒的,是有人推我。額娘,我給你聽,你幫我想想好嗎。」

    「推你的是烏雲珠這個賤人。不許提她了。好好養傷。」莊妃側坐在床邊,心中一顫扳起臉來,拿沾濕的帕巾抹抹他的額。

    「不對。不是她。她在我左邊。」福臨牴觸著可怕的印象,仍是努力去想,過了一會兒驚喚起來:「是我背後的人。七姐姐……」

    「不可能。」莊妃未等他完便心虛地阻止:「淑哲不可能這麼做。」

    「我想問她看見了沒有,額娘你怎麼了。」福臨完剩下的,迷惑地微瞇起眼睛。莊妃替他擦汗的手在發抖,這是一種可怕的暗示。

    「你不要多想,你記錯了。你肯定錯了。」莊妃的手勁不覺重了起來。

    「哎喲。」福臨叫疼,卻仍是堅持:「我肯定不是烏雲珠推我,我沒記錯。」

    「行了,別了。都你記錯了,你記住了沒有。」莊妃暴躁地回身將帕巾扔在不遠處的水盆裡,濺起的水花跳落,險些濺在哲哲的身上。

    哲哲有些錯愕地由蘇布達陪伴著進來:「你怎麼了。」

    「皇后。」莊妃即刻起身行禮,斂去目中怒色:「您怎麼來了。」

    蘇茉兒此刻守在屋外盯著吳良輔,除此之外,尚有不少下人。莊妃不明白為何未有通報,更加害怕哲哲之前聽到了什麼。

    哲哲卻是坦然地道:「我來瞧瞧你們,怕驚擾到福臨就沒有令人通報。福臨怎樣了。」

    「他很好,謝皇后關心。」莊妃怕她有所察問,更怕福臨向她起剛才的疑問,緊要關頭,千鈞一髮,她唯有阻止:「皇后,福臨他想睡了。您能不能改日再來?」

    竟然拒人於千里,哲哲驚愕地望著她:「你什麼。」

    「姑姑。」莊妃為難地小聲哀求:「求求您。」

    哲哲有些微惱,仍是克制地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你不該如此想我。我不是前來逼要蘇茉兒,而是要告訴你,蘇茉兒仍歸你處照顧福臨。布木布泰,你何時變得如此多疑,既然你不願意我瞧他,我先走吧。」

    「姑姑。」莊妃知道她會錯了意,苦於不可挽留,只能心中叫苦,更怕哲哲去尋淑哲,那便火上澆油。

    淑哲雖在西三所,小腿被菱角劃傷,可惜卻並非安心靜養,而是凌虐烏雲珠。

    不但令人將烏雲珠捉到自己的地盤,更令人架住雙臂扇她耳光,還用腳踢她。

    「你這個賤婢,你敢『冤枉』我,打死你,打死你你去死吧」淑哲打得痛快,卻不覺身後有人到來。

    孟古青拍掌笑道:「打得好,打得好,淑哲姐姐,你這是在為九阿哥出氣麼。」

    「你。你想做什麼,你又想算計我?」淑哲回頭看見是孟古青頓時想起在涼亭時的景象,疑慮陡生,害怕已被發現真相。

    「我只是想告訴你,一會兒皇后娘娘便會到來,你以為她看到烏雲珠這樣,會如何做?」

    「那怎麼辦。」烏雲珠被布團塞住嘴巴,雙頰已腫,淑哲這時才知道慌與怕。

    「我剛剛已經告訴你了。你是為九阿哥出氣,有什麼好怕的?」孟古青著,冷笑地朝烏雲珠走去,歎道:「烏雲珠,你錯在膽大包天竟敢利用公主脫罪,如今你可認罪?,九阿哥是不是你碰倒的?」

    「嗚……」烏雲珠無奈地哭著點頭。

    孟古青親手摘去她口中的布團,再道:「你仔細一遍,是不是你?」

    「是我,是我不小心碰倒了九阿哥。」烏雲珠痛哭流涕:「奴才知道錯了,求公主原諒,求格格饒了奴才吧。」

    孟古青悄悄依去她的耳邊,威脅道:「你可要記住,永遠也不能改口,否則……」

    「奴才知道,奴才真的知錯了,是我碰倒了九阿哥,還想誣蔑七公主,是我錯了,我以為這樣可以脫罪,所以才撒謊的。」烏雲珠哭泣不已,卻不敢停頓半個字。

    「什麼。烏雲珠,你好大的膽」花盆底的聲音響起,此時哲哲走進了屋子,大驚失色。(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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