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長夷每臨幸過哪一個女人之後,上官婉凝都會安排太醫緊鑼密鼓的守著,眼巴巴的等著那個宮裡的女主人肚子裡能有點動靜,只是,自己越是緊張,這後宮便越是安靜的緊。
「那珍妃娘娘那邊可有什麼動靜?」上官婉凝依舊帶了關心的語氣問著。
「回娘娘話,沒有!」敬事房小公公依舊畢恭畢敬的答著。
上官婉凝雙眉緊湊,思索片刻道,「那……一直幫皇上請脈的太醫那邊怎麼說?」
「呃……」那小公公略有微詞,眼神戰戰兢兢的看著身前的矗立著的上官婉凝,斷斷續續的說著,「太醫說……皇上身體裡的餘毒雖然已清,可某處的硬傷依然沒有完全恢復……」
「怎麼可能,各宮的娘娘對皇上那功夫可是讚不絕口,怎麼還會有硬傷一說!」上官婉凝帶了難以相信的語氣說著。
那小公公白皙的臉袋瞬間漲得通紅,「娘娘有所不知,奴才以前沒有淨身之前也聽別人說起過,男人能不能讓女人生出孩子,那東西下面的一根血管起著難以想像的奇妙作用,聽他們說,這民間的青樓裡面的男客們賣身之前,底下都要被割上一刀,才能防止那些過來尋樂的女客們會懷了身孕……」
經那小公公一說,上官婉凝似明白了什麼事情,難道七年前那位白鬍子仙人臨死之前,所說的必須找到至陽之物雪頂含珠來醫治南宮長夷的硬傷,就是為了讓南宮長夷服下以後,衝破那條堵塞的血管,才能達到完全恢復正常能力的效果。
看來,自己需要繼續派人,問問彎月那邊尋找的情況如何了!
幾日之後,子夜。
「娘娘?」上官婉凝睜眼,慌忙起身撥開眼前的帳幔,只覺一道亮光一閃,恰看到幾日前被自己派去雪山的黑衣從窗外飛身而來。
「清風?」上官婉凝快步走了出來,一臉欣喜的迎上前去,「找到彎月了嗎?」
七年了,也不知道彎月那邊到底是怎樣一種情況,上官婉凝儼然沒了底,但那始終是自己救贖南宮長夷的唯一一絲希望。
清風一臉凝重的從懷裡掏出一株很是奇特的草藥出來,一層層的葉子,中橫交錯的密密麻麻縈繞在一起,中間一個圓圓的紅色珠子在幽暗的燈光下,散發著七彩的光暈,好美的一顆珠子。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雪頂含珠?」上官婉凝急切的接了過來,帶了新奇和複雜的眼神癡癡看著手裡那顆價值千金的雪頂含珠,似乎幾年之前,自己見過這顆仙草的模樣,只是那體態和它相比丑了好多,真的就是真的,看那顆依然散發著光暈的紅珠就能猜到,它一定可以起到最好的妙用。
「清風,皇上在哪兒?」上官婉凝小心翼翼的將那顆紅珠摘了下來,拿了絲絹層層包好,既是好不容易尋到了,就該抓緊給南宮長夷服下去才對!
清風恢復到慣見的冷色,「聽人說皇上在東宮,檢查完太子功課,披了幾本奏章便在那兒睡下了!」
上官婉凝頷首,點頭說著,「看來我們今晚應該可以離開這兒了!」
抬手,示意清風抓緊離開,去宮門口準備後面的事情,自己便轉身拿了披風裹在了身上,快步朝寶兒住的東宮方向走去。七年來,南宮長夷和寶兒兩個總是同起同睡,誰都知道寶兒是羽國皇帝眼裡最大的寶貝,雖然上官婉凝的身份在宮裡頗有異議,但寶兒太子的位置,卻沒有任何人敢去質疑過。
「娘娘?」上官婉凝躡手躡腳的走進了東宮的寢殿。
守門的小宮女很是詫異的睜大一雙眼眸循聲叫著,「這麼晚了,您怎麼會來?」
「噓——皇上在嗎?」上官婉凝伸出一根細長白皙的手指放於嘴邊,示意她把聲音放低一些。
「嗯!」小宮女肯定的點著頭。
上官婉凝擺手示意她出去,自己提著寬大的披風,輕輕地走向了那張寬大鬆軟的大床。
「誰?」南宮長夷畢竟是習武之人,熟睡之際,似乎微微聽到了帳幔之外傳來輕盈的腳步聲。
唔得從龍床之上坐起,拿了寶劍挑開帳幔向諾大的寢殿去看。
「婉凝?」南宮長夷合上手裡的寶劍,一雙柔媚的鳳目之中全是驚喜和不解,「這麼晚了,你怎麼跑來了?」
「長夷!」上官婉凝隱不住一臉的欣喜,加快步伐上前兩步,直直的立在了一身潔白錦緞寢衣,胸前一片雪白肌膚外露,青絲隨意的散在身後的南宮長夷身前,「你猜我找到了什麼?」
南宮長夷本來很是歡喜的神情,被她一句問話猛地打入了無底深淵,似乎已經料定上官婉凝來此的用意。雪頂含珠,看來,黑衣說的沒錯,她心裡只有那個活死人,她無時無刻不再想著怎麼處理完自己的事情,早日回到他的身邊?
七年了,自己用了七年的時間,想方設法的討取她的歡心,她卻一次次將自己往別的女人懷裡送,最最令自己心痛的是,他不去碰那些女人,她竟然喊著要殺了寶兒,然後再去自殺的鬼話,雖然自己知道她不會那麼做,可自己為了不讓她再和自己冷戰下去,便時不時的開始去後宮的例行她要求的雨露均沾,該做的他全做了,不該做的他也做了,可七年來,她從來不以自己是他女人身份發生過任何越軌的行為,哪怕自己伏在每一個女人身上,叫的卻是她的名字。
後宮的女人凡事被南宮長夷碰過的都藏著一個秘密,皇上每每行那事之時,嘴裡只會喊一個人的名字,那便是上官婉凝,而她,就算知道了,一樣還是裝作沒事人一般,依舊自顧自的用一個被冷落皇妃的名聲在後宮裡打理著一切。
「婉凝?」南宮長夷努力地擠出一絲苦笑,眼神中帶了隱隱的傷痛,「這麼晚了,外面風又這麼大,你若想過來,該告訴朕去接你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