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萬柔兒為何要選擇和南宮瑾在一起,她就是寧願選擇去死,也不願意陪著你守在這寂寞的深宮裡,冷華堂,這個問題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地想過?」
「你閉嘴!」冷華堂一雙眼眸睜到最大,幾近歇斯底里的厲聲喊著,「必以為你是羽國的二皇子,朕就不敢殺了你!」
這個秘密已經在自己心裡埋藏了十八年,十八年來,自己從不和羽國有半分牽連,就是不想去觸碰心裡那根一直緊繃的心弦,而夏侯長夷,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硬生生的將它揭開來提。
「冷華堂……」南宮瑾一臉沮喪的悶聲提醒著,「你若敢動他分毫,朕必將把你剝皮抽筋、挫骨揚灰!」
「哈哈哈……」冷華堂失聲大笑,幾近癲狂,「柔兒,你快睜開眼睛看看,這就是你心心唸唸的男人,人家心裡只有他的寶貝兒子,根本沒把你放在心裡,你卻為了他棄朕而去……哈哈哈……」
冷華堂一邊放浪形骸的冷聲笑著,一邊鬆了手裡的那柄匕首,夏侯長夷一個反踢,唔得將冷華堂手裡的那把匕首踢出了老遠,身手敏捷的一把拉過一直冷的如半個死人般的冷璞玉,假意嗔著,「活死人,想死的話找個沒人見得到的角落,別杵在這兒裝可憐!」
「抓住他!」上官明志見冷璞玉脫離了危險,慌忙沖身後之人喊著。
「你剛剛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冷璞玉不去理會身後陷入一團混亂的局面,一把揪住夏侯長夷的衣袖,神色複雜的直視著他,一心想知道他剛剛所說的一切。
夏侯長夷一臉的不耐煩,「活死人,你不是自己一直再查嗎,你查到的結果呢,難道只是你那水性楊花的小娘服用了依柔香,才會香消玉損了嗎?」
冷璞玉抬手就要去打,「夏侯長夷,你先把嘴巴給本王放乾淨點!」
夏侯長夷也不是吃素的,很是靈巧的一把接過,「呦,還怒了,冷璞玉,本公子告訴你,若不是婉凝一心想要救你,本公子早就離開這破地兒了。你最好給我放尊重點,知不知道,得知了我們父輩之間的一攤子爛事以後,本公子只要看到你這副嘴臉就噁心,所以,不要再裝什麼孝子賢孫,沒有人看的,死人!」
夏侯長夷說完,冷璞玉本來陰沉的一張冷臉變得更加陰暗不堪,自己早該想到的,既是冷華堂沒有往依柔香裡面放置慢性毒藥,那就是母妃自己添了進去,她真的是抱了想死的心,一心想要掙脫開這天國的皇宮,追隨南宮瑾而去,只是,冷華堂的私心太重,一直寵她愛她,怎麼會忍心放她離開,所以絕望之際,萬柔兒只有一死,方能解脫掉身體的束縛,以求靈魂的自由。只是她未免也太自私,既是要死,為何又要生下自己?
母妃?父皇?每一個生疼的字眼深深的扎進來冷璞玉冰冷的心底,萬柔兒產下自己便一命歸西,冷華堂應著萬柔兒緣故,將滿心的怨憤全部發洩到自己一個人身上,打小從皇宮裡過著憂心忡忡的生活,動不動還要被其他宮裡的皇子欺負打罵,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十一歲跟著上官明志南征北戰,七年後鋃鐺入獄,又被冷華堂毫不客氣的打回原形,最最讓自己不能接受的,冷華堂每每喜歡午夜召喚自己,還一次次的埋怨自己生做了男兒身,一個變態至極的生身父親,這就是命運賜予自己的一切!
「夏侯長夷!」冷璞玉抬頭,似乎大夢初醒,低聲說著,「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哦?」夏侯長夷嘴角劃著優美的弧度,眼神中帶了幾分詼諧。
「照顧好凝兒母子!」冷璞玉一個騰空,飛去了身後打成一團的兩班陣營。
「父皇——父皇——」
南宮瑾正要勸說夏侯長夷跟隨自己回去,不想身後突然冒出一個衣衫襤褸、披頭散髮的狀的瘋子一樣的男子,只見他的身上血跡斑斑,整個人烏七八糟,根本看不到原貌。
「護駕——」身後一排暗衛慌忙執劍相向。
「父皇?」那瘋子般的男子帶了哭腔的連爬帶滾的靠了過來,「是兒臣啊,兒臣是長斯啊!」
「長斯……」南宮瑾一身戎裝下的表情,帶了滿滿的懷疑,「你怎麼?」
「父皇!」南宮長斯依舊帶了哭腔的喊著,「您要為兒臣報仇啊,都是冷華堂……他……呃!」南宮長斯忽然間似乎疼痛難忍的樣子,呻吟幾聲,繼續喃喃的敘述著,「他毀了兒臣,您要為兒臣報仇雪恨!」
「南宮長斯?」上官婉凝帶了很是好奇的表情悠悠的往前走去幾步,夏侯長夷一把拉住了她上前的腳步,眼神中儘是制止的意味,「別去,這人很陰險,小心有詐!」
「皇弟?」南宮長夷委屈般的喊著。
「別叫我皇弟,你姓南宮,我姓夏侯,八竿子打不著,南宮長斯,你可要算好帳啊,叫了我皇弟,可是多了一個人給你搶皇位的,沒了我這個皇弟,這羽國皇位不就是一個人的了嗎?」夏侯長夷帶了憎惡的語氣小聲嘀咕著。
上官婉凝偷笑幾聲,帶了打趣的口氣說著,「可是他已經成了太監了,怎麼做皇帝?」
「你說什麼?」夏侯長夷俊臉微沉,眼神很是複雜的看著身旁的上官婉凝,與此同時,南宮瑾也用了同樣的表情正看著一臉玩味的看著她。
「你們自己問他,這羽國的大皇子能耐啊,和我們天國的皇妃私通,讓冷華堂那廝扣了一定大大的綠帽子!咯咯咯……」上官婉凝聲音大的出奇,迎戰的一波人群,聽了這稀奇的笑話,也忍不住聽得上了癮,冷華堂自是聽得分外仔細,立在暗衛身後,恨不得一把將上官婉凝撕個稀巴爛。
「呵呵呵……」夏侯長夷皮笑肉不笑的悶哼兩聲,心裡突然很不是滋味,怪怪的,總覺得好生奇怪,「哎,看來南宮一家怕是後繼無人嘍!」
上官婉凝唔得停了笑聲,換做一臉的愧疚之色,「呃……那個……我沒有那個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