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要說什麼?」上官婉凝一張清雅的小臉之上襲上一絲慍怒,語氣中帶了幾分責問。
趙碧川依然表情平靜的俯身應著,「娘娘,老奴只是想要您明白,老奴能看得懂的事情,王爺也一定也看得明白,他之所以那晚之後,一直緘口不提,無非就是不想此事成為娘娘的負擔,更不想左右娘娘的選擇,而冥王殿下,卻一直都將那晚的事情深深的埋在心裡,想著能找機會好好補償與您」
「補償?」上官婉凝聽的糊塗,「補償本妃什麼?」
趙碧川臉色一沉,斜瞥了眼一旁的小雲,幾分沮喪的說著,「難道娘娘將那晚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嗎,娘娘不是還恨著老奴,巴不得將老奴大卸八瓣兒嗎?」
上官婉凝秀眉微蹙,難道他也以為自己那晚和冷璞玉有了夫妻之實?也難怪,畢竟是自己親手幫冷璞玉解了魅毒,換做誰都會以為自己和冥王行了那猥瑣之事,只可惜自己有口難說,更說不出口。
恐怕連冷璞玉本人,也是以為自己和他做了一夜的夫妻,怪不得他會如此的幫助自己,原來是因著這個緣故。
趙碧川看上官婉凝一張迷離的神情,知道她是想起來了,心裡多少有些涼意,這女人還真是奇怪的很,既是和自己家王爺發生了那般事情,卻還能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澗態繼續做著天國的軒王妃,可憐了自己家的冥王,為何會看上這樣一個行事不著邊際的女人?
「再就是南疆一事」趙公公帶了點滴的冷色低聲繼續說著,原以為將此事前後一通給上官婉凝說情講明,這女人好歹也會有些感念之情,不曾想人家根本就不買賬,「殿下那幾日本來就偶感微恙,可聽到上官將軍在南疆受困之時,顧不得什麼傷痛就直奔皇宮請命帶兵出征,娘娘應該知道,他人獲知上官將軍在南疆圍困之時,都紛紛躲之不及,誰還敢以身試法?」
「怎麼可能?」上官婉凝想起自己在冥王府長跪一天一夜的場景,就覺得他說的不盡真實。
「是啊」趙碧川看出上官婉凝的疑惑,帶了補充的語氣說著,「娘娘在冥王府長跪之時,正是我家王爺在朗坤殿長跪之時,娘娘一直恨冥王殿下不肯露面相見,又怎知王爺臨行專門安排下人,若有女子前來求見,要他們務必放您進先休息,只可惜娘娘當晚,卻是一身男子裝扮,看門的侍衛沒能辨別的出,當然就苦了娘娘白白的跪了一天一夜」
「本妃不信」上官婉凝一臉不相信的看著眼前正說的動情的趙碧川。
趙碧川冷笑幾聲,「後來王爺回來,娘娘一遍遍乞求王爺來救上官將軍,王爺當時卻沒有答應娘娘的懇求,娘娘當然不會相信王爺所做的這一切?」
上官婉凝聽到此,不得不佩服趙碧川觀人入微,是的,自己正是這般想的,表情中帶了苟同之色,眼神之中全是倔強和挑釁。
「因為王爺自己也不敢料定,皇上是否就真的會把這虎符交給王爺來管。」天國老皇疑心很重,這也是眾人皆知的事情,否則也不會害的幾個皇子之間的爭鬥不停,就連眾人一直以為最受器重的冥王,剛剛攻下兩處城池返京,也被太子陷害入獄,以至於冷璞玉對自己的父皇喪失了所有的信心,乾脆順水推舟的交出了自己所有的兵權,樂得逍遙的做個清閒自在的冥王,只是這一次,牽著上官明志的事情,他不得不請旨再次出征,可惜出獄之前老皇帝無端的給其下了一道禁戰令,一年之內,不允許冷璞玉參加任何戰爭。
「娘娘,您若有心,應該記得皇上給我們王爺下了一道禁戰令」
「禁戰令?」上官婉凝若有所思的重複著,似乎想到了什麼,「是的,本妃記得聽爹爹依稀提起過」
「這就是了,娘娘,這可是聖旨啊,若要冥王殿下重新帶兵征討,皇上只能先撤掉這禁戰令才能派王爺前往南疆發兵,可時間倉促的緊,王爺也不敢保證皇上就真的會將這虎符令交與王爺手中。」
「那後來為何就肯了呢?」上官婉凝越來越覺得趙碧川說的是事實,但終究還是想弄個明白。
「呃……」趙碧川帶了幾分為難,含糊其辭的說著,「老奴只能說,冥王殿下為了這天國的百姓蒼生盡了最大的努力和犧牲,當然,也是為了報答一直手口相受上官將軍,了卻娘娘的一個心願……」
「算了?」上官婉凝聽他說的含糊,自己也不想再追究事情的始末了,眼下,聽完趙碧川一番說辭以後,總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欠了冷璞玉很多,本來歷經夏侯長夷一事,好容易想要狠下來的一顆心,瞬間被前後一番思緒,擊倒零落一地,想著幾日前二人同乘一輛馬車,他一直外冷內熱的種種表現,鬼仙山遭難,面對匪賊一直鎮定自若的真男子,和莫大對打之時,還依然拉著自己一塊兒潛逃的樣子,一直記掛著自己有著身孕的事情,萬箭齊發之時,挺著傷痛一心想要掩護自己逃離的著急心情,小黑屋內,身重有毒的冷箭,強忍著身體的劇痛,還要忍受自己對他的種種誤會,甚至都不曾再幫其送一杯水,而他卻依然不離不棄,就連最後最為難離別一刻,他還再努力讓自己跟著他一起逃離,最後直到他徹底的昏迷過,被幾個忠實的下屬用輕功拖走……
上官婉凝一邊想著,淚水一邊不爭氣的顆顆散落。昨晚,他那忽然之間的回眸,那深邃迷人的眼神之中,明明是帶了萬語千言,而自己卻只用了無聲的冷漠回應,如果可以一切可以重來,自己願意扮演一次他夢裡的凝兒,好好的寵他一會兒,讓他做這個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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