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門似乎被人打開,上官婉凝帶了些許的企及,高聲衝門外喊著,「救命……救命……」
「進去!」只聽一個陌生男人的冷喝聲之後,有一個人被裹得像只粽子,頭蒙黑布袋子扔了進來。
「嗯嗯……」那人悶聲哼著,上官婉凝帶了試探的目光循聲看去,難道他也是被綁緊來的,會不會是冷璞玉的屬下。
上官婉凝不敢再遲疑,眼下冷璞玉正在昏睡之中,她必須找到人能救他。
起身,一把扯掉裹在那人頭上的黑布袋子,藉著窗外昏暗的光線,細細看去,一雙迷死人的邪魅鳳目,一張柔媚如花般的絕世容顏,丫的竟然是他?從相識到現在,第一次感到這般親切,「夏侯長夷?」
「嗯嗯……」夏侯長夷一臉吃癟的悶聲點頭,似乎似在提醒上官婉凝快些將他解開。
上官婉凝會意,麻利的拿開他口中喊著的紗布,帶了驚疑的語氣問著,「怎麼會是你?你怎麼也被抓進了這裡?」
夏侯長夷拚命的吸了兩口氣,帶了嗔怪的語氣喊著,「你先幫本公子解開,好不好!」
上官婉凝不得不一臉不情願的幫他解開勒住他韁繩,忍不住循聲問著,「求你快幫我看看冷璞玉,他受了傷,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夏侯長夷甩掉身上的韁繩,起身,搖擺著身子快步走向冷璞玉平躺著的草蓆處,半跪了下來,挾過他的手腕把了下脈象,問道:「他傷在何處?」
「後背上!」上官婉凝上前幾步跟來,一臉擔憂的答著。
夏侯長夷慌忙將他攬起,扒開他後背衣衫察驗傷勢,只見所傷之處被人簡單的處理過傷口,只是週遭似有毒血殘留,俊臉微抬,一臉的陰沉,「恐怕箭頭有毒?」
「啊!」上官婉凝驚愕,一張小臉瞬間變得慘白,「那怎麼辦,你能不能救救他?求你,他不能死!」
「若要救他也可以,恐怕會消耗掉一個人很大的內力,只怕三個月之內都很難恢復過來!」夏侯長夷若有所思的應著,看她一臉的著急,自己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也就是說,你能救他,對不對?」上官婉凝帶了著急的語氣問著。
「是的!」夏侯長夷肯定的答著。
上官婉凝看著夏侯長夷一臉的平靜,不知他心裡到底作何感想,眼下既然只有他能救冷璞玉,那麼自己就只能求他,「救救他,好不好?」
「不好!」夏侯長夷起身,一臉的冷漠,似乎整件事情和自己無關。
其實本來就跟他無關,看樣子他也是誤打誤撞進來的,還好是個相識之人,否則就這樣耗著,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你想要怎樣,才會救他?」在商言商,他是個商人,自己自接觸鋪子和作坊以後,也學會了不少和商人打交道的方法,看清了商人之間的手段和目的。
「哦?」夏侯長夷果真來了興致,笑的十分詭異,「看來軒王妃出來以後,還沒忘這商行的規矩?」
「少廢話,把你的條件提出來吧!」上官婉凝帶了催促的語氣喝著,她擔心冷璞玉的傷勢延誤過久,會中毒身亡。
夏侯長夷收起一臉的怪笑,一雙鳳目帶了些許的淒迷,雙眼瞇成一條直線,帶了挑釁的語氣說著,「上官婉凝,這一次,你說話可要算話!」
「當然!」上官婉凝一臉決絕的應著,語氣冰冷異常,「本妃說過的話一定作數,只是夏侯公子從來不信!」
「好啊,你聽好了,本公子要你的賣身契,不是以後,而是現在,你給的起嗎?」夏侯長夷帶了挑釁的語氣說著,一雙鳳目之中全是期盼。
丫的,又是那個事情,他還有完沒完,轉來轉去,又回到了原點,為什麼他就不肯相信,自己大仇得報,父親的困境解決以後,自己會去夏侯府找他,做他後半生名義上的妻子呢?捫心自問,自己總來沒有騙過他,只是他性子太急!
「夏侯長夷?」上官婉凝一臉的為難,「你到底要本妃說多少遍,本妃答應你的事情一定做到,只是不能是現在,只能是以後,你懂麼?」
「不懂!」夏侯長夷冷聲說著,她可以一遍遍的往後拖延,可自己等不及,他害怕戰事一起,她會跟著那個活死人滿天跑,萬一跑野了迷戀上這個長得比自己還美、武功比自己還高的冷面俏閻羅怎麼辦?難道要等到既成事實,自己沒了半分希望最後絕望而終嗎?不可能,這種事情,自己從來不讓,第一次有個能讓自己全心全力付出的女人,萬一失去了,難不曾要追悔一生?從小到大,自己的生命中就沒有讓這個字,只有被讓!
「本公子只問你,這條件你是應還是不應?」
上官婉凝抬頭,怔怔的看著身前一臉不肯讓步的夏侯長夷,感覺完全沒了商量的餘地,眼下,冷璞玉尚在中毒之間,她不得不要做出選擇,不敢再胡思亂想,咬了咬下唇嗎,冷聲應著,「好,本妃答應你!」
夏侯長夷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笑的讓人心神蕩漾,真是無商不奸、無利不往,這個夏侯長夷,什麼時候變得不那麼斤斤計較,或許也沒那麼讓人討厭。
「口說無憑,立個字據吧!」
上官婉凝正想入非非,唔得被夏侯長夷氣得倒吸了口涼氣,這個猥瑣的商行巨賈,每次和他打起交道來,總覺得會被他倒打一耙。
「刺啦——」夏侯長夷撕開自己衣衫的一塊方方正正的白布下來,平鋪在地面之上,一臉的嚴肅,「來吧,軒王妃娘娘!」語氣不緊不慢,不冷不熱,實則一顆心早就跳到了嗓子眼,激動人心的一刻,終於到來了。
上官婉凝彎下身去,果真就咬破手指開始寫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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