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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六章 遺臣 文 / 白衣紅衫

    親自送走了西門洛拓,趙柯尚便來到趙霓裳房中。方才是西門洛拓在場,他不想太過難堪,而今趙柯尚才不會顧及任何體不體面的話,對著趙霓裳一臉嫌棄道:「喲,好端端怎麼捨得下山來了,是牧錦修出了家你耐不住寂寞了?」

    聞言,趙霓裳真想衝上去甩他兩巴掌。但眼下並不是和趙柯尚鬧僵的時候:「瞧哥哥您說的這是什麼話。霓裳是真的擔心哥哥才下山來的。」

    鬼才信自己這狡猾的妹妹會擔心自己呢!想著趙柯尚便瞇著眼睛盯著趙霓裳:「省省吧。你要有事就說事,沒事就馬上離開這。」好不容易他盼著的大魚就要上鉤了,他可不想因為這丫頭而失去了這次機會。

    「好吧,實話告訴你,我是擔心父王所以才來找你的。」趙霓裳語氣一沉,沒有了剛才的惺惺作態。

    「父王?只要你不氣他,他能有什麼事兒。」趙柯尚一臉挖苦道。

    「哥哥,我們再吵也是一家人。可是,如今你我都在玉國,王宮裡就剩下父王和納木厝……你也知道父王身子不好,萬一有個什麼就讓他人有了可趁之機不似嗎?」趙霓裳不明說,但矛頭非常明確的指向納木厝。

    「怎麼可能!納木厝那小子可沒那個膽子。」趙柯尚一語否定道。

    「防人之心不可無。」趙霓裳繼續遊說:「哥哥,你想想,現在國內還有多少你的人?倘若他真有什麼非分之想你又能拿他怎麼樣?再說,當初他信誓旦旦的要同你一起來玉國為何半途就變了卦?你就不覺得其中有什麼陰謀嗎?」

    聽著趙霓裳分析。趙柯尚亦是有些動搖和不確定。納木厝是凌國第一大將軍,威望頗高。如果真的如趙霓裳所說,那麼他豈不是在為納木厝打江山?!

    「哥哥還得小心為上。」趙霓裳字字叮嚀道。

    「既然妹妹你這麼關心哥哥,倒不如妹妹你即日回國幫著哥哥我看住納木厝。如何?」趙霓裳突然間親密無間的態度總讓趙柯尚覺得另有預謀。但若不派人回去盯著納木厝他又實在不放心。順水推舟。趙柯尚就想到了眼前的趙霓裳,他知道趙霓裳跟納木厝有著死結,讓她回去盯著定能萬無一失。

    「這。」趙霓裳面露難色。她並不打算回凌國。

    「怎麼,妹妹不願意了?」趙柯尚順勢道。

    「不是。好,我回宮。但是希望哥哥能將張晉指派給我。另外,容我親自挑選五百名士兵跟我一同回宮。」

    「沒問題。」只要她願意回去,趙柯尚根本不在乎給她多少人。

    連綿陰雨天,馬蹄濺起了泥濘的雨花,拉著馬車一路向北。西門洛拓閒暇著倚樓聽風雨。不遠處,趙柯尚親自送著趙霓裳乘上馬車。親眼確認後,西門洛拓心口便舒坦了許多。趙霓裳的犀利和睿智遠超過她的哥哥趙柯尚。難怪出塵屢次被她算計。「可惜了這女兒身啊。」望著馬車離去的雨幕,西門洛拓為趙霓裳惋惜道。

    篤篤篤地敲門聲打斷了西門洛拓的思緒。

    「小的給公子送茶水來了。」

    「進來吧。」

    看著店小二將茶具端放在桌子上,西門洛拓並沒有在意。依舊斜靠著樓欄眺望遠方。

    「公子,這茶盞底薄,品茗時小心燙著您的手。」店小二說著盈盈而退。

    等到門再次關上,西門洛拓才慢悠悠的坐到桌前,手悄無聲息的撫過茶壺底部,隨後若無其事的沏茶品嚐。

    為了贏得趙柯尚的信任,西門洛拓幾乎與他同進同出,同吃同住。即使西門洛拓出門辦事,身邊也會跟著幾個趙柯尚的手下。所以。想要同宮裡保持聯繫,必須非常隱秘和小心。

    慶幸的是,鳴嘯城中郭淳軒和李家的線人眾多,有的時候西門洛拓只能等著他們來聯繫自己,隨後他再找到接頭的人,以同樣的方式回復給宮裡。

    另一面。離莫言孤身一人坐鎮玉王宮。群臣對郭裕一事意見不一,每日爭來吵去到最後就要離莫言表態。離莫言深知,初登大寶的他威信不足,對著這眾臣即使做出了決定也會遭到多方的阻撓,更何況他早已知道郭裕沒有死,只是其下落依然未知。下朝之後,離莫言便將廖習恆留了下來。他看得真切,所有大臣都七嘴八舌議論郭裕喪事如何辦理時,這位『先帝爺』最看重的老臣三緘其口,隻字未表。這間接的說明,廖習恆也許早已知道了真相。

    廖習恆在乾坤宮門口等著,直到離莫言換下朝服由宮人引路來到殿內:「給王上請安,萬歲萬歲萬萬歲。」

    「廖大人不必多禮,快快起身。」離莫言慇勤的上前親自扶起廖習恆。

    見狀,廖習恆倒也寵辱不驚,依舊從容淡泊的表情。離莫言暗暗打量對方,顯然想讓他自己開口承認是不可能的,那只有自己開門見山了。

    「寡人從前總聽著父王提及廖大人總是對您讚不絕口。父王說廖大人清廉為民,行事作風又謙卑嚴謹,深得他心。」離莫言率先誇讚道。

    「臣不敢當。」廖習恆對著離莫言拱手道。

    「誒,廖大人過謙了。多日的相處證實,寡人對廖大人之感到和父王在位之時一樣。」離莫言微笑道。

    「多謝王上。」廖習恆依舊保持著公式化的表情答道。

    「廖大人,您是父王最信任的臣子,這幾日寡人一直坐立難安,揣在心裡的這件事,思前想後也只有找您來商議商議了。」

    「微臣自當竭力為王上排憂解難。」

    「實不相瞞,自從平亂以後寡人一直在尋找王祖母和父王的行蹤。但是,一直沒有找到。寡人本不想這麼早登基,但您也看到了……」離莫言說的哀怨。他希望廖習恆能接話,但沒想到他依然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這不禁讓離莫言有些架不住面子。停頓片刻,離莫言只得尷尬的繼續說道:「大臣們紛紛上奏,說國不可一日無君,為了大局寡人才這般匆匆登基為帝。」

    「可是,寡人不日前又收到情報,說父王很有可能還活著。」

    「哦?是何人傳來的情報?既然知道王上的下落為何遲遲不將王上送回宮中?」廖習恆詢問著,表情從驚訝變成質疑。

    「是晏修手下的人剛剛得知的消息。寡人一直不對外公佈為的是確保父王在外的安危,本想

    寡人親自去找父王,但是眼下分身乏術…」說著離莫言望向廖習恆。

    「王上既已登基為帝就應該以天下社稷之福為重。至於接回老王上一事,王上大可指派朝中有勇有謀的大臣前往。」廖習恆回答的乾脆,絲毫沒把這差事引到自己身上。

    聽著廖習恆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離莫言不禁慪火,他本想指派廖習恆去找回郭裕,沒想到這個老狐狸如此聰明,他還沒明說就把自己說話的路給絕了。可惜眼下離莫言也不能強硬的對廖習恆,要知道他雖不受眾多大臣們的歡迎,但其『清官』的名望卻非常受到董小宛和晏修一行人的敬重。

    「既然如此,廖大人您覺得這事兒誰合適去辦呢?」離莫言忍著不爽對廖習恆問道。

    「微臣愚鈍,與朝中大臣來往稀疏,瞭解也不深,不敢貿然舉薦。」廖習恆繼續推脫。

    「你。」離莫言有些忍不住,這廖習恆擺明了故意疏遠自己。

    「王上,倘若真要微臣說一個人選的話…微臣倒覺得晏修晏將軍最為合適。王上方才說,是從晏將軍的人那得知的消息,那麼這誰查的事兒就得負責到底。」廖習恆不痛不癢道。

    離莫言看著廖習恆收了收臉上的怒意:「嗯,廖大人說的不錯。無論如何,寡人一定要讓父王平平安安的回宮!等到父王回宮,寡人自然會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

    聽著王上的話,廖習恆又是只聽不答。談話無疾而終,離莫言對廖習恆心生成見。這廖習恆是忠臣沒錯,但忠的卻不是他這位新王。

    出了乾坤宮坐上轎子,廖習恆只覺汗流浹背。對著離莫言他故作鎮定已是頂著巨大的壓力,談話間他又何嘗沒有察覺離莫言眼裡的怒火。「王上啊王上,您也該回宮了。」廖習恆自言自語著,便閉上了眼睛。心中想著這秦如桑亦是好久沒有消息,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安延熹、廖習恆、秦如桑,是郭裕的三大心腹。即使郭裕遠在他城,他也能準確無誤的收到宮裡的消息,關鍵就在於這三個人。只要郭裕身邊有安延熹,廖習恆就能通過秦如桑收到郭裕的指令。他們有著特殊的聯繫方式,互相及時反饋信息。

    「你們先回府,我隨處走走。」走到胡同口,廖習恆讓人抬著轎子回了府邸,自己則朝著反方向徒步而行。

    繞來繞去,廖習恆便走進了柳巷胡同,打量著四周沒什麼可疑之人後就敲了一扇小木門。只聽門內說道:「春色三分。」廖習恆小聲對著門裡頭街道:「二分塵土,一分流水。」

    語畢,門打開廖習恆立刻閃身入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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