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宮裡,宮人們趁著郭淳軒還未起身正忙著打掃。
「王妃,您怎麼來了!」小德子終究叫順了口,看著李出塵進來便熱情的喊道。
「小德子,我跟你說多少回了不能這麼叫。」李出塵有些無奈,她只是郭淳軒的未婚妻,並不是真正的王妃,這稱呼實在不合適。
「這有什麼,要不是好事多磨,興許王爺王妃早就同白芍姑娘和晏大人一樣成親了呢。」小德子嘟著嘴不滿道。
「行了,就你嘴皮子厲害。忙去吧。」李出塵也不跟小德子計較,自顧自的走向裡屋。看著帷帳還放著想來郭淳軒還沒醒。「也好,沒醒就不會尷尬了。」說著李出塵一聲歎息便走向書案前,躡手躡腳的將香爐打開,又取出所帶的香料倒掉舊的換上新的。這香料是她特意為郭淳軒調的,香味沁人心脾,更具有提神醒腦的功效。
一雙臂膀從背後輕輕擁住自己,李出塵霎那像驚弓之鳥嚇正欲逃離卻聽見耳畔柔柔的話語:「要一直這樣躲著我嗎?」
是郭淳軒沒錯。從李出塵和小德子說話之時郭淳軒就知道她來了。可是,這幾日他都克制著自己沒有去找她,而李出塵也似乎刻意迴避著他。他很想和她說話,可是沒有合適的機會。偶然他才知道李出塵每個清晨都會親自來錦秋閣給香爐換香料,所以郭淳軒特意在此等候,為的就是見到李出塵。
「是王爺不想看見我吧。」當日郭淳軒將自己說成那樣的女子,李出塵心中當日還有些介意。回話的時候刻意稱呼郭淳軒為『王爺』。
「還生氣呢?」郭淳軒聽出了李出塵話語中的負氣,雙手將李出塵扳了個身正對著自己。
「我怎麼敢生王爺的氣呢。」回答著,李出塵便動彈的想要離開郭淳軒的禁錮。
「是我不好,對不起。」郭淳軒柔和道。
李出塵有些吃驚。瞧著郭淳軒的眼神也變了。
「對不起,出塵,我不該那麼說你。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我真的好累。」說著郭淳軒將李出塵抱緊。自己的父王和王祖母一絲。他真的什麼都沒了,他不能再失去出塵。
「好了,我不生氣了。」是錯覺嗎?為什麼她總覺得郭淳軒渾身都散發著恐懼和不安。
「母妃死了,父王死了,王祖母死了……即使當上王帝又怎麼樣,偌大的王宮我只是一個人。」郭淳軒這幾日一直被大臣們以國不可一日無君為由逼他登基,他早已應付的心力交瘁。他不喜歡一個人呆著。不喜歡宮廷裡的爾虞我詐。
「還有我,不是嗎?」李出塵輕拍著郭淳軒的背安慰道。
「只有你,我只有你了出塵。」說話間,郭淳軒溫熱的嘴唇緊緊貼住了李出塵的唇瓣。
感受著他的鼻息,李出塵也動情的環住了郭淳軒的腰際。法國詩人阿爾弗雷德˙德˙繆塞說過:親吻是人類唯一真實的語言。英格麗˙保曼也說過:親吻是大自然所設下的、為了打斷那些多餘言語的巧妙技倆。即使他們分別了許久。即使他們剛才還在賭氣,即使她要為他做的事情危機重重……此時此刻她知道,她愛上了這個男子,無論他是否是一國之君,她都會陪伴著他、守護著他。
有人幸福也有人悲傷,為了元山和郭月霖一事前來的離莫言恰好撞見了這一幕。袖中的拳頭咯咯作響,憤怒嗎?不甘嗎?難過嗎?她的眼裡沒有你,她的心裡也沒有你……離莫言自嘲著離開了錦秋閣。
許久,小德子前來稟報上官斯容和晏修求見。待到二人入內。李出塵欲起身迴避卻被郭淳軒拉的跌坐到他的腿上:「吃干抹淨了你就要走麼?」
親暱的舉動加上這曖昧的話讓李出塵在眾人面前從脖子一直紅到了耳根子。晏修和上官斯容都是過來人,對這小兩口倒是輕咳著沒說什麼,這到樂壞了一旁的小德子。
「小德子,還不奉茶。」郭淳軒饒有趣味的看著李出塵嬌羞窘迫的樣子甚是滿意。
「是,主子。」
等宮婢們奉上茶,郭淳軒又是打趣道:「你應該口渴了吧。來,我餵你。」
「王爺!你這是……」李出塵瞧著上官斯容和晏修忍俊不禁的看著自己,加上兩個宮婢和小德子,實在是羞憤到了極點。
「遲早是我的妻子,羞什麼。」郭淳軒不以為然,繼續執拗著將茶杯放在李出塵嘴邊。
「王爺,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李出塵有些招架不住,低著頭在郭淳軒耳根囈語道。
「好了,王妃害臊,讓你們都下去。」郭淳軒這話讓李出塵愈發的無地自容,還未等李出塵解釋小德子便帶著宮婢笑盈盈的告退。
「郭淳軒!你!」李出塵想要逃離郭淳軒但還是以失敗告終。
「好了,就這樣坐著,別鬧了,還有正事呢。」郭淳軒滿足的抱著李出塵對著上官斯容個晏修道:「你們兩人一起來,有什麼事?」
「咳咳,是這樣。」晏修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向郭淳軒稟報道:「各處人馬都沒有發現左志雲和郭淳耀,還請王爺這幾日多加小心,萬一……」
說起這事兒李出塵看著郭淳軒沒了笑容嚴肅道:「放心,這時候亮他們也不敢貿然入宮的。」
李出塵聽說護城河裡並沒有打撈到郭淳耀的屍體,很有可能是被他逃脫了。看晏修的樣子這事確實是真的了。
「看來,在抓住郭淳耀之前,我們還得嚴防死守。」李出塵瞭解郭淳耀的性格,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王爺您盡早登基,以免日後郭淳耀滋生事端,危及社稷。」上官斯容收起折扇淡淡道。
郭淳軒沒有回答,神色凝重的盯著書案上的一個錦盒。李出塵知道,這盒子裡的便是玉國的傳國玉璽。
「王爺,您還猶豫什麼。」晏修催促道。
「我說過,在找到父王和王祖母以前絕不會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登基。」郭淳軒鄭重其事道。
「王爺!」
「不必多言,下去吧。」郭淳軒有些不耐煩,伸伸手就大發了上官斯容和晏修。
李出塵看著郭淳軒依然抗拒登基,心知這會勸他必定適得其反:「他們也是為了你好,別這樣了。」
「我知道他們倆是為了我好。我是怕我辜負了他們兩個。」郭淳軒說著頭疼的揉著太陽穴。
「如果你真的是為了王上和太后,你就應該知道他們對你的期望……」李出塵替郭淳軒揉著柔聲勸道。
「我知道……讓我再考慮考慮,好不好。」郭淳軒當然知道李出塵的意思,最後妥協道。
「嗯,無論你是離開還是留下,我都會陪著你。」
「真的嗎?」
「拉勾。」
李出塵莞爾一笑,伸手便和郭淳軒玩起了打勾勾。恍惚間,郭淳軒回到了多年以前,李出塵也是這樣和自己約定了兩人之間的第一個秘密。她願意,真的原意為了自己離開……那麼自己呢?!郭淳軒拂過李出塵的青絲捫心自問。
是夜,元山和不惑坐在圓桌前誰都沒有說話。房中的一切好似一幅靜止的畫。
「你是我的弟弟,所以我相信你才把事情告訴你。可你,卻要殺了我的妻子和孩子。」元山終是沒有忍住,對著不惑咆哮的質問。
「她不是你的妻子,那孩子也不一定就是你的!二哥!你醒醒吧!」不惑不相信,郭月霖懷的孩子是元山的。
「她是!我已經調查過了。遇到我以後,公主就沒有出過宮,不可能和別人……」元山看著自己的弟弟,所有的不滿悉數爆發。在元山看來,自己的弟弟從小就聰明能幹,深得父親和君上的喜愛。所以他這個哥哥與不惑比較之下就顯得無能膽怯,事無大小,大家都認為不惑說的才是對的,正確的!而他不過是個頂著郡王頭銜混吃等死的米蟲而已。但對於八公主的事兒,元山認定,沒有誰比自己更加清楚瞭解。他確定,公主肚子裡的孩子就是自己的!
「二哥,即使在宮裡還有很多的可能。」不惑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元山便一拳頭揍了過去,不惑沒有料到自己軟弱的二哥會對自己大打出手,結結實實的便挨了這一拳。
「住口!不許你污蔑月霖。」元山斥責:「無論如何,我都會娶她,給她一個名分。以後,她就是你的嫂子!你最好對她客氣點。」
「不可能,我絕不會讓這樣荒唐的事情發生。」兩兄弟都是倔脾氣,一來一往互不相讓。
「哼,既然如此,你我兄弟就此絕交,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月霖的事我自己會看著辦,你也別再插手!」元山說著憤然離開。
「二哥!」不惑沒想到自己的二哥會為了一個女人和自己大動干戈,追出去早已不見元山的身影。
「君上,您回來了。」沒見到元山卻見到一臉陰鬱離莫言,不惑上前行禮卻被離莫言無視個徹底,看著失神的離莫言不惑便猜到了一二:「一定是李出塵。」(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