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你身為一國之母本應母儀天下!而你卻恰恰相反,為了一己之私謀害他人性命,若是離國郡王真的命喪玉國國母之手,兩國兵戎相見自是有期!」
郭裕說的沒錯,離國雖是彈丸之地,但它在軍事中所處的位置極為重要。如今的玉國可謂四面楚歌,凌國獨霸一方,八國聯盟歸屬不明,匈奴虎視眈眈,只有這離國還算老實。這幾年,玉國許多秘密要務都在靈淵城和朝陽城中進行,為的就是方便細作通過接壤的離國轉站去其他國都。可王后倒好,精心策劃的想將離國使節毒死!這正中郭裕的雷區。他可以為了拉攏沈玉衡捨棄自己心愛的懿貴妃立她人為後,他也可以容忍王后利用權力在後宮為非作歹,但他絕不能讓她毀了自己的國家……
「父王,您嚴重了。」
「住口!」
郭月霖被郭裕的怒吼震懾住,這是她從未見過的父王。
「你,居然欺君罔上,謊話連篇。害的寡人差點就將李正好處死……」
「什麼?!父王,你剛剛說什麼?」郭月霖聽到李正好三字便激動了起來。
「您不是讓兒臣今日與正好成親的嘛!您不能殺了他。」郭月霖哀求著。
「成親?寡人從未答應。」
「母后……」郭月霖看著郭裕的模樣,回望著自己的母親。
「王上您可以治臣妾的罪,但請王上遵守承諾,讓月霖與西門完成婚事。無論什麼罪都有臣妾一人承擔吧。」王后自知逃脫不了責罰。為保女兒平安冒死進言。
「不……不……」郭月霖跌坐在自己的母親面前,到頭來她的母親還是在利用自己……
「王上……」一旁的太后看著狼狽的母女二人終究心有不忍。
「母后,這事本事家務事。兒子想聽聽您的意思。」郭裕不願多看母女二人,扶著太后高坐。
「事已至此。依哀家的意思,這婚事就當沒提過吧。對於西門家的,自然有些過意不起。賞賜些珍寶最為彌補。」
「謹遵母后懿旨。」
「還有那被抓的李家老六,也該放了。畢竟最委屈的是他啊。等到守孝期過,就圓了他和溪妍的婚事吧。」
「不,不可以。祖母,正好不可以娶夏侯溪妍。」郭月霖說著撲了上來。
「放肆!」郭裕看著喪心病狂似的女兒想要平復心緒都難了。
「父王,不,不可以。女兒此生非李正好不嫁。」郭月霖淚如泉湧。
「來人。把王后和公主送去冷宮。沒有寡人的命令誰都不能接見。違者格殺勿論。」郭裕龍袖一揮,外頭的御林軍便擁入了七八人,將王后和八公主拖了出去。
哀嚎和求饒聲慢慢消失,宮殿裡死一般的沉寂。
「王上啊,其實不用這般……」太后想著王后至少為王上生了一兒一女。
「母后。當兒子看到那屍身和扎堆的白骨時,兒子才知後悔……」郭裕腦海浮現出在冷宮不起眼的角落,侍衛們挖掘出堆積的白骨實在是觸目驚心。這麼多年,他視而不見是害死了多少無辜的人?!
「唉……阿彌陀佛。」太后娘娘久居後宮,自然對王后的所作所為有所耳聞,但顧念她家族的勢力,也為了後宮的安穩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母后,兒子想去看看懿兒。」
「可這事兒還沒處理完呢。」
「天子犯法於庶民同罪。兒子會讓太子來處理這事。」說著郭裕起身離開告別了太后。
「唉……懿兒啊,若你在天有靈要好好保護軒兒。」太后呢喃道。
郭淳耀在上書房久等也不見郭裕出現。正出門卻見廖習恆來了。
「太子殿下,這是王上給您的折子。」廖習恆呈上折子,郭淳耀翻開閱覽。
「父王是去哪了?」郭淳耀讀完折子才知宮中發生了這麼多事兒,看來是自己這幾天懈怠了。
「王上只說出宮微服私訪,沒說去哪……」
「那就勞煩廖大人與孤一同處理這些事兒了。」郭淳耀想著,父王既然讓廖習恆給自己報信。定是希望自己與廖習恆一同處理。
「臣遵旨。」廖習恆拱手道。
雪天,馬車緩緩的壓過積雪路面,朝著檀香湖進發。郭裕安坐與馬車內,手捧著暖捂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著……
此時,郭淳軒剛去天牢見李正好,還沒離開王上旨意就下來了。如此,郭淳軒便和李正好一同回了將軍府。
「宮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六弟就這樣被放了?」李正澤有些難以置信。
「今日我尚未入宮,又沒有聽說什麼……」郭淳軒也是一頭霧水。
「大家都別猜了。我知道。」李出塵盈盈而來,看著三個『臭皮匠』半天也沒想出來便有些頑皮的說道。
「你知道?」三人回頭望向出塵異口同聲道。
「有興趣就去拒霜園坐坐吧。」李出塵賣著關子,又回了去。
三人自然想知道,便隨著李出塵去了拒霜園。屏退了閒雜人等,李出塵才將床榻上的帷幕拉起來……
「這是誰?」
「出塵,你一個未嫁女子,怎可讓陌生男子睡在你的床榻上!」
兩位哥哥板著臉,看著李出塵。
「元山……」郭淳軒到是冷靜一些,走近幾步一看認出了所躺之人。
「什麼?!他怎麼會在這?」李正澤詫異。
「元山?那豈不是離國的那小郡王?」李正好忽然想起。
「沒錯。是別人送上門讓我救他的。」李出塵淡然道。
「……」聽罷三人各有所思,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無論他的身份是什麼,在我當時看來他只是個奄奄一息的生命。所以。我留下了他,也答應救治他。」李出塵說完,兩位哥哥眸色神似,糾結、不安、無奈。
「是誰把他送來的。」郭淳軒眉頭緊皺的問道。
李出塵不由一愣。她絕對不能說是不惑,可是玉國還有誰會冒死救一個離國的郡王?!……若是說出了不惑,郭淳軒必定會就此追查。也許莫言也會牽涉進來。
不對,若是不惑以真面目示人,那麼呆在元山身邊的不惑,郭淳軒不會不認識……百轉千回,李出塵思忖間郭淳軒已經看出了眉目。
「算了,人都送到將軍府了,不救也得救。」郭淳軒給李出塵製造了借口。
「嗯。眼下沒什麼生命危險,只需靜養便可。」李出塵有些心虛道。
等郭淳軒離開,李出塵才大大的舒了口氣。
「七妹,有什麼事,你不應該瞞著我們。」屋子裡只剩下了李正澤與李出塵。
「四哥……不是我不肯說。只是怕誤會。」李出塵言語間望向那抹身影消失的地方。
「說出來的便不是誤會,藏著掖著的不是誤會也會變成誤會。」
「……是嗎?」李出塵不禁反問自己。既然,四哥看出了她故意隱瞞,那麼聰明如淳軒,他豈會不知。為什麼他不繼續追問呢?如果他繼續追問,自己會不會如實相告?!
出了將軍府,郭淳軒馬不停蹄的去往宮裡,小春子早就在宮門口守著郭淳軒,看見來人便引去了太后娘娘那。一路唇舌。郭淳軒才知一夜間後宮的翻天突變。
「現在,太子那有什麼動向?」郭淳軒問著身邊的小春子。
「太子殿下和廖大人著急了幾位王叔正在商議此事。」
「王后和公主可見過什麼人?」
「王上勒令不得接見,應該是沒人敢去的。」
「睿親王府和左相府上就沒什麼動靜?」郭淳軒不信,事情都到了這般田地,沈玉衡坐得住,郭瀚霖絕對坐不住。
「哪能啊。睿親王早就被廖大人壓入大牢了。左相這不是在乾坤宮門口跪著麼!」小春子如實道。
「睿親王為何被抓?」
「太后娘娘都不知道,奴才更不知道了……這事兒得問太子殿下,或者廖大人才是。」
郭淳軒聽著便見到了太后,看著老人家衣服操心的倦容郭淳軒又沒追問。坐了一會兒便往乾坤宮去……
「給太子殿下請安,各位王叔有禮了。」郭淳軒入門謙恭道。
「六弟不必多禮,孤正有事要與你商量呢。」郭淳耀溫潤的在各位王叔面前親手扶起郭淳軒。
「太子殿下儘管吩咐。」郭淳軒說話間,太子將折子又遞給了郭淳軒。
讀完,郭淳軒才理清楚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王后和月霖聯手,對元山下毒,但被宮女揭發,順著又爆出許多王后往常害人之事。而郭瀚霖則是收受外敵賄賂一百萬兩銀子,被手底下的將士孫敬揭發。這兩件,無疑都踩中了父王最忌諱憤恨之事。難怪會龍顏大怒。
「六弟覺得,此事應該如何處置?」郭淳耀問道。
「……臣弟愚鈍,還請太子與各位王叔定奪。」郭淳軒一語便將球踢了回去。他不傻,也不想惹禍上身。
「聽說,左相一直跪在乾坤宮門口……」王叔中有人說道。
「是啊,這王上好歹也給句話啊。」有人立刻附和道。
「不瞞各位,父王一早便微服私訪出宮了,此刻不在宮裡。」郭淳耀說著回頭看了一直緘默的廖習恆。
「此事,王上已全權交由太子殿下處置。」廖習恆語畢又似雕像般失了語。
在場之人心中亦是明朗了些,這罪名怎麼定,但憑太子一句話而已。
想起郭淳耀與王后一黨紛爭多年,如今終於分了個勝負……(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