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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二章 初雪 文 / 白衣紅衫

    庭中有奇樹,綠葉發華滋。

    攀條折其榮,將以遺所思。

    馨香盈懷袖,路遠莫致之。

    此物何足貴,但感別經時。

    深夜,牧府後院素知亭。牧白墨色長袍裹身,外皮狐裘薄披風。一壺獨酌,對空消遣。不經意間的抬首,藉著燈火,可以看見一幅佳作:以深藍的夜幕為背景,加上從天而降的零星雪花,構成了靜謐撩人的畫卷。在這畫卷裡,飄舞的雪花成了唯一雀躍的純白精靈,有意無意的撥動著心底那潭微涼的湖水。

    「原來,是我一直太執著了。」牧白自言自語,仰頭又是一杯瓊漿入腹。

    遠處打盹醒來的憐星望著自家公子,一陣哀歎。

    「唉,這公子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那李家殘廢的小姐究竟是哪裡好了惹的公子這般念念不忘」

    就在憐星的身後,一身妖艷的紫紅色貴婦難掩眸中怒意。這便是牧父選定的兒媳婦,趙霓裳。對著丈夫,趙霓裳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悉數演齊了,但牧白始終無動於衷。依然清冷寡淡,以至於眼下成親一年之久,卻還未同過房。

    一直不知道牧白究竟是為何不喜愛自己,原來家花不及野花香。哼,娶了我趙霓裳還想著外面的狐狸精,好啊牧錦修(這是牧白的家稱)我要讓她好看趙霓裳惡狠狠的甩袖離開。

    天濛濛亮,李出塵便按耐不住的起身,自徑坐在了窗咎前。稀稀落落了一夜的雪花仍然繼續著,安生落地的雪聯結在地上積起了薄薄的一層。待到白芍來敲門,李出塵已經出神的有一會兒了。

    「小姐,這天早寒露重,你怎麼就穿的這一身坐在窗口呢」白芍語言中有些責備,但更多的是關切。

    「不礙事的,不冷。」李出塵巧笑嫣然。

    「先洗漱吧。」白芍遞過絞乾的錦帕遞給李出塵。

    「嗯,白芍,待會兒你收拾下,我們今日就回將軍府。」李出塵不露聲色道。

    「啊,小姐,我們不用這麼著急著回去吧。」白芍昨日還想著,王爺醒了,小姐應該好好抓住這次機會,形影不離的陪著,順便培養培養感情才對啊。

    「他既然已經醒了就沒什麼大問題。爹爹回來這麼多天我這個做女兒的都沒陪過,你讓我如何在這住的下去?」李出塵反問著道。

    「也是。好吧,我知道了。」白芍只能在心中感歎,天不遂人願啊

    用過簡單的早膳,在白芍與張小潯的陪同下,李出塵入了郭淳軒的雅園。一夜不見,只覺得病榻上的郭淳軒恢復神速,毫無血色的臉如今已是紅潤光澤。李出塵驚歎,這鳳靈雪參和盛天木耳的功效與書上所言更甚幾分。

    郭淳軒正靠著金絲軟枕半坐在細軟上,則頭注視著李出塵的到來。

    「你們都下去吧。」郭淳軒對著屋中御醫和丫鬟道。

    「你們倆也出去等我。」李出塵坐在步輪中,對著身後的白芍和張小潯。

    魚貫而出,房間裡的氣氛陡然轉變。在郭淳軒的瞳孔中,李出塵再次看到了不同從前的深邃。

    「究竟你失蹤的日子裡,發生了什麼事?」李出塵一心以為郭淳軒是在外面受了什麼重大影響才變得如此冷漠和邪魅。

    「不就是被人刺傷了幾刀麼,你不是都看過了嗎」語言中無不透露著曖昧,那眼神彷彿纏繞過李出塵的全身,讓她不禁寒戰。

    「我只是幫你清理傷口,防止感染。」李出塵不自然的撇過頭尷尬的回道。

    「反正,你都瞧過,摸過了。」

    話間,郭淳軒慢慢起身,準備下地。

    「你才剛好,還不到下地走動的時候」李出塵看著一步上前扶著郭淳軒有些責備道。

    看著真真切切走到自己身邊的李出塵,郭淳軒慌忙低下了頭,掩藏此時震驚的表情。那雙繡有栩栩如生的芙蓉花鞋面確實就在自己的眼前,那麼耀眼。

    離莫言,虧你觀察了她三個月居然連事都沒有發現。

    是的,眼前的郭淳軒並不是真正的玉王國六王子他是離國的新君離莫言。其中曲折,自然會在以後的章節中慢慢呈現。

    哈哈,一切都變得更有趣了呢離莫言心中嗤笑。

    「怎麼了?傷口痛了嗎?」李出塵站著,看不到此刻離莫言壞笑的表情。

    「痛。」離莫言佯裝的皺眉喊痛道。

    「來,先慢慢躺下。」李出塵難得不像平時那般冷漠寡言,柔聲叮囑道。

    離莫言仍憑李出塵擺佈,細細打量眼前這小女子。嬌小的身段尚未發育完全,一張不施粉黛的秀臉還有些許稚氣,靈巧嫩白的雙手連日來不停歇的幫著自己換藥清洗。

    而這樣一個沉穩、內斂的小女子還不到十五歲,渾身上下散發著與同齡人不一樣的氣度和隱隱的愁緒。是將軍府的教育造就了她?還是在她身上經歷過什麼?

    離莫言對李出塵的好奇心頓時膨脹了起來。他沒有察覺,有些東西悄然的發生了偏差,比如當自己靠近這女子的時候便會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當李出塵扶著離莫言安然躺下,正準備起身時,卻又一次被偷襲。整個人跌進了離莫言的懷裡。臉頰貼著起伏有律的胸膛,李出塵有些驚慌失措,不自覺的面紅耳赤。

    「喂郭淳軒你還有傷」

    「有你在,不怕它再流血。」

    「你」李出塵一時詞窮。

    在對付轉性的郭淳軒這霸道和親近之舉,李出塵毫無經驗,所以每藐敗妥協。而對離莫言來,則是小菜一碟。

    「就一會兒。」離莫言的下巴抵著李出塵的頭,一手抱著輕聲道。

    這聲音就像是蠱惑的咒語,禁錮了想要反抗的那分心思。

    但它同時又是那麼輕那麼柔的悄悄話,如雪花般優雅的飄落,深深駐進了枯葉的懷中。

    離莫言不知道現在自己的舉動算什麼,只是單純的想要這樣相處一會兒。

    也許是這幾日,看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很好玩;也許是為了更瞭解她,更容易利用她;也許是······離莫言給自己找了無數的理由,安心享受著美人在懷的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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