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俐天然簇英姿,不假粉黛與眉裝。
赤子之心尚不明,光陰荏苒可生情。
連煜被迫去追張小潯,而張小潯本就有些生氣,擺明了對他置之不理。兩人一前一後,真是難得的風平浪靜。途中,連煜覺得無聊便會發出一些怪異的聲響,張小潯忍不棕頭看了幾眼連煜,輕歎一聲,依然堅持不與他搭腔,繼續埋頭趕路。連煜自討無趣,後半段路也就默不作聲的跟隨著。
「喂,你能不能走你自己的路別跟著我」
即使連煜不話的跟著,張小潯也還是覺得變扭。
這一不巧,連煜一直跟著,沒料到張小潯半途停頓。一個大步流星向前,一個突然轉身朝後,冤家的距離頓時突破成為零。
只聽見啪的清脆一聲,下一秒,張小潯右手的五個手指印便清晰的複製在了連煜的左臉頰。連煜對兩次的事件都是始料未及,只得站著木楞的感受著臉頰一陣陣火辣辣的刺痛。
「不許跟著我」張小潯一路重複著,腳程也一次比一次的加快。
「張小潯,你跑什麼我還覺得吃虧呢那是留給我家媳婦的」連煜臉不紅氣不喘,一路繼續跟著張小潯道。
「不許提剛才的事要不然我閹了你」張小潯忍無可忍的咆哮道。
「這話應該是我吧好歹本公子守身如玉這麼多年,一世清白也不能毀在你這個瘋婆娘手裡」
「你哼」張小潯不過連煜,堅強如她,此刻眼中卻是噙著淚水。一施展輕功,嗖的飛出了百步外。
「喂你等等我」連煜看著張小潯飛遠的身影,又是一陣懊惱。
兩人剛抵達鳴嘯城,還沒來得及又一輪的爭吵,就看見赫然懸掛在城牆上的王榜。走近細讀才知是頤親王受了重傷,需要靈藥續命。
「這不是。」不是姐姐的恩人嘛?張小潯心中一陣尋思。
「怎麼了?」連煜看著若有所思的張小潯問道,沒得到回答,張小潯便轉身要走。
「你要去哪?」連煜看著張小潯情急的模樣,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問道。
「當然是去將軍府找姐姐啊。」張小潯眸色閃過一絲羞憤和尷尬,她還沒有忘記兩個時辰前那一幕,而連煜還是沒心沒肺的模樣,心中氣悶的緊,立刻用力甩開連煜鉗制的手。
「你傻啊這時候出塵肯定不在將軍府。」
「為什麼?姐姐不在將軍府能在哪?」
「出塵是王上器重的妙手大夫,如今頤親王病重十有也招她去了王府才是。」連煜理性的分析道。
張小潯一怔,心想連煜的沒錯。據她所知,李出塵不僅是王上眼中的妙手大夫,更是欽定的兒媳婦。而且,白芍曾經過,三王之中李出塵與郭淳軒走的最近。此時李出塵定不會丟手旁觀的。
「那就去頤親王府」敲定主意,張小潯不顧連煜闊步離開。
連煜看著匆忙奔走的背影隨後又追了上去。
郭淳軒遇害至今尚未脫險,王上生怕刺再次來襲,特地調動保護自己的御林軍駐守頤親王府內外,嚴加防範。閒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府。
重金懸賞之下,必有唯利是圖的小人。從王榜張貼以來,手中擁有盛天木耳的人如雨後春筍般齊齊擁至頤親王府門口。來人皆自己尋得了頤親王府需要的盛天木耳,但最後一個個在宮中唯一見過真品的老御醫審查下露出了真面目,大部分只是普通的木耳,還有染色的海參。五花八門,無疑皆是贗品。
老御醫又不敢對來者拒之門外,生怕錯過了其中一樣是真品,誤了救治頤親王的時機。故此三日來通宵達旦的在王府門口進行一一審核。直到昨個傍晚,終是體力透支暈厥了過去。
王上聽聞此事勃然大怒即刻追加一道王榜,但凡來人呈上的盛天木耳審核為不實者,便以欺君之罪問罪,就地收押,擇日處斬
如此一來,才換得王府門口噤若寒蟬、肅靜安然之模樣。
風雨刮紅牆,四日淨鉛華。
守得病榻旁,心繫丹青頰。
「公子,我們還是改日再來吧。」憐星與牧白走進頤親枯樹下道。
「憐星。」牧白終是有些不耐煩,眼神中有些斥責之意。
一路上,憐星總之拖沓。為的就是不來這頤親王府。
「公子,您沒看見王榜上貼的嘛要掉腦袋的」憐星著縮了縮頭摸著自己的脖子道。
「若是害怕,你且在此等我。」牧白無奈,順手想要拿過憐星一路保管的錦盒。
「公子,您和頤親王非親非故,就連面兒都沒見過不是嘛您怎麼捨得把這個萬年寶貝拱手送人」憐星還是護著錦盒繼續抗議道。
「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我?」牧白蹙眉道。
完了,看公子這樣定是真的生氣了。憐星打量著臉色一沉再沉的牧白,不甘心也沒有別的辦法,誰叫人家是公子呢。
「好了啦,無論前頭是刀山還是火海,只要那是公子的去處,憐星跟公子去就是了」罷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走吧。」牧白實在拿他沒轍,完便走向六名御林軍把守的王府大門。
寺北楓林艷,月下獨相憶。
綠瓦園中影,珍寶換汝靨。
「軍爺,麻煩您通報一聲吧。」張小潯在前與守門的軍官溝通道。
「不行。李家小姐奉命照顧頤親王都分身乏術。何來空見你」
軍爺軟硬不吃,任憑張小潯再多,都是這般冷冷回道。
「這裡誰管事兒?」憐星趾高氣昂的問道。
「你又是誰?」方才回答張小潯的官爺看見又來兩人,有些不耐煩。
「哼,我是誰讓你家主子來問。」憐星鼻中哼起道。
「不得無禮這位軍爺,在下管教無方,還望官爺不要與他計較。」牧白甚為不滿的拉過憐星,隨即向軍爺賠禮。
御林軍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一看牧白衣冠華麗,非富即貴,倒也沒怎麼刁難。
「既然公子都這麼了,就算了。」
「多謝軍爺」牧白依舊謙卑的謝過。
一旁年輕的士兵看著牧白許久,湊上耳朵便是與管事的一陣竊竊私語。方纔的軍爺一聽,甚為驚訝。
「請問公子可是牧府的牧白公子?」軍爺一改常態問道。
「正是。」憐星搶先一步回到。
頓時幾位軍爺都湊了上來,鳴嘯城乃至全朝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牧府富甲天下吧。
「不知牧公子前來王府所謂何事?」
比起剛才,軍爺的態度立即發生了改變。這讓一旁的張小潯和連煜有些不爽。
「聽聞王爺病重,需要一味藥材。在下正好尋得此藥,特來。」
沒等牧白完,剛要出府的小德子小跑了過來。
「公子的可是真的?」
「我家公子是何許人也,還會撒謊嘛」憐星對上小德子道。
「公子莫怪小的無理,只因這幾日來人口口聲聲都自己的是盛天木耳到頭來沒有一個真品,把小的們折磨個夠嗆。」
「無礙的,勞煩公公請人來驗證此物吧。」
牧白一,小德子又犯難了,這御醫剛剛送回府。一時半會兒上哪去找識得盛天木耳的人來呢?思索了一會終究想到了還有一人。
「公子稍等片刻,小的這就去請小姐。」著興奮的朝著內院跑去。
「哎,公公。」張小潯正想叫住小德子卻還是沒來得及。
「別急,若是出塵出來反倒是省了我們的口舌了。」連煜在旁提醒道。
牧白聽到連煜的話語,朝著連煜點頭一笑,心中自是免不了對他打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