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蟬未動蟬先覺,暗算無常死不知。
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晏弟,追查刺可有結果?」李正澤問道此,只見晏修一籌莫展便猜出了大概。
「李大哥,不瞞你,這麼多天了還是毫無頭緒,看來敵人是有備而來。」
二人閒談之下已經熟絡了些。晏修深知此事棘手,再過幾日王上定是會追問此事的進展,若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必然會被問罪。李正澤想著頤親王雖志不在政途,但免不了在其他人心裡始終是根刺。這事多半還是和宮中玄機有關。
「既然一點頭緒都沒有,晏弟可以假設一下。按照自己多年的經驗去摸索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李正澤建議道。
「假設。」晏修念叨著。
「澤」一縷妙音入耳,李正澤就像被點了穴一般,渾身僵硬。
「他是誰?」西門洛拓妖媚的將胳膊肘抵在了李正澤的右肩上,一臉哀怨道。
「這位是?」晏修看著這個奇特的男子,有些窘迫的問道。
「我來介紹,這位是晏修晏大人,這位,是西門洛拓。」李正澤有些不情願的出某人的名字道。
「難道,你就是鳳翎島島主?」晏修對此人略有耳聞,但並不認識。
「嗯,沒錯。」西門洛拓又是盈盈一笑道。
這一切,看在李正澤眼裡只覺噁心做作,而在晏修眼裡卻看見了一個不一樣的島主風範,是平易近人、和藹可親那款。
「早聞西門島主一表人才,今日一見更甚傳聞」晏修被這西門洛拓俊美的容貌震撼,隨向官高一級的西門行禮道。
「晏大人氣了。」西門洛拓款款大方的回禮。
「你不在府裡呆著,這麼晚出來做什麼?」李正澤有些無奈,看著粘著自己的西門洛拓率先問道。
「還不是你這麼晚了沒回府,李伯母擔心了讓我出來尋的你。」西門洛拓撒謊的好不羞愧道。
「既然如此,晏弟,我先行一步。告辭」李正澤心想,母親找他定是有事,與晏修告別便朝著將軍府趕去。
晏修盯著走遠的李正澤和西門洛拓,重新陷入了方才李正澤提醒自己的話中。會是誰要對王爺下此毒手?答案,只有兩個人。
燈花耿耿漏遲遲,人別後,夜涼時,西風瀟灑夢初回。誰念我,就單枕,皺雙眉?
錦屏繡幌與秋期,腸欲斷,淚偷垂,月明還到小樓西。我恨你,我憶你,你爭知?
「小子,你就不能安生些,也不枉張姑娘照顧你數日」左志雲有些替張小潯打抱不平,順勢一掌便把連煜打回了座位上。
「左伯伯,她巴不得把我殺了你這是給她製造機會謀害我」連煜有些委屈。
自打那日與左志雲拼酒斗武後,宿醉的連煜接連三天無法正常走路。原是左志雲新釀的七日香的功勞。此酒初品溫潤無常,但酒勁在後頭,作用時間很長,故稱七日香。那日不見連煜回驛站匯合,張小潯便讓白芍三人先行,自己留在這等連煜。不想,等來的是左府七八位書僮扛著連煜回的驛站。無奈之下,也只有張小潯照顧這位冤家了。
撇開連煜總是對自己凶神惡煞,在雪鳶城對大家還是照料周全的。如今,他隻身一人且無法自理,張小潯只能鞍前馬後的伺候了兩天。這不,剛剛清醒兩人又槓上了。
「是啊,若不是我有風度,早在你醉的稀里糊塗的時候把你一刀解決了。」張小潯負氣的頂回去。
「吶吶吶左伯伯,你看看,她就是沒安好心」連煜再次從座位上跳起來道。
「閉嘴」左志雲著在連煜頭頂上賞了一記糖炒栗子。
「哎呀,好痛。」連煜吃痛的抱著頭。
「張姑娘,這小子沒心沒肺的,別跟他一般見識。」左志雲陪笑著對張小潯。
「嗯,沒事的伯伯。我才不會跟他一般見識呢」張小潯著出了門。
既然連煜已經清醒,張小潯還是打算要盡早去鳴嘯城看看李出塵。兩日來張小潯卜的卦象一會兒忽明忽暗,一會兒斗轉星移,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白芍條她們與姐姐匯合了沒有?
想著,張小潯收拾了簡單的行囊便起身離開驛站。左志雲剛要出門,看見離開的張小潯便趕緊回了裡屋去抓連煜。
「幹嘛,您不是讓我乖乖躺著嘛」連煜有些摸不清楚左志雲一會兒要他躺下,一會兒又連拖帶拽的將他挖出來是想做什麼。
「還睡人家都走了」
「誰?」
「當然是張姑娘啊人家辛辛苦苦的照顧你,你不聲謝謝也就算了,還把人給氣跑了你這個臭小子還睡得著」著又是習慣性的一記糖炒栗子來襲。
「哎喲,痛啊左伯伯,您的意思是,這幾天還真是凶婆娘照顧我的?」連煜吃痛之餘再三確認道。
「這還假的了你以為還有誰願意照顧你這沒頭腦的傢伙」左志雲亦是恨鐵不成鋼,在連煜還沒完全搞清楚狀況之時一腳將連煜踹出了房門。
「我告訴你,張姑娘是個好姑娘你以後若是膽敢再欺負人家,我定告訴你父親你做的那些好事」左志雲威脅道。
「哎喲,左伯伯千萬不要要是讓老頭兒知道了,肯定要與我斷絕父子關係了」連煜著,趕緊從地上蹦踧起來,拉著左志雲一陣獻媚。
「不想我去找你爹,你現在就去找張姑娘。」
「有沒有別的可選?」連煜有些不情願,抱著一絲希望問道。
「有,當然有,我現在就去雪鳶城,找你爹。」左志雲著甩開連煜拉著的手道。
「別我去,我這就去找你那寶貝的張姑娘還不行嘛」連煜拉著左志雲,頻頻點頭道。
第四日,天街小雨,路人行色匆匆。頭戴東海明珠髮冠,身著玫瑰金雕花長袍,手握折扇的男子,在家僕的陪同下步履款款的走向頤親王府。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眾裡嫣然通一顧,人間顏色如塵土。」牧白不知道在回味著什麼好事,只是這般吟著嘴角便有了深深的笑意。
「公子,你真的真的要這麼做嗎?」一旁清秀的憐星此時五官耷拉到了一起。
「你呢。」牧白心情很好,也不與憐星一般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