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
四合院外,作為董小宛派來保護李出塵的兩位千靈門隱士百靈和黃鸝已經亮出了長劍,與對方那位神秘男子對峙。
「還真沒想到,保護這屋子裡的人明著有一出,暗地裡還有一出。」蒙面男子邪魅的笑道。
雨勢磅礡,雙方的對話如同天氣般互相碰撞。
「不管你來意為何,若想動屋裡的人必須從我倆的屍體上踏過去。」黃鸝做了最壞的打算,對著眼前功力深不可測的人方言道。
「我可沒想殺人,也罷,今天到此為止。」著嗖的一聲便在雨簾中消失,好不戀戰。
「你,要不要向主子回報?」黃鸝問道。
「再看看吧。」百靈思索著回道。
兩人話間重新隱藏在了茂密的樹叢中,繼續堅守著這四合院。裡面住的是主子的兒子和女兒,她們自然不敢懈怠。
並蒂城東,官家驛站。天還沒亮,白芍和張小潯便佇立在太子府門口,靜靜等候。一個時辰後,太子在四名護衛的簇擁下終於出現了。
「太子殿下,你真的確定帶走小姐的是六公子嗎?這都五日了,怎還沒到驛站。」白芍與張小潯來到太子面前急切的問道。
「你家公子的想法,孤又如何揣測的了。」郭淳耀有些不耐煩,完拂袖出門,留下張小潯和白芍二人面面相覷。
「小潯,你不是很會看命相嗎?小姐現在怎麼樣能看出來嗎?」白芍有些病急亂投醫,對著小潯一陣長問。
「相學觀之以概況,並沒有神話到可以看出姐姐有沒有受傷啊。」張小潯亦是一籌莫展。
「既然太子了是李家人帶走的出塵,應該不會有事的放心吧。」連煜不知從哪冒出來道。
「你,能不能別陰魂不散的跟著我們。」張小潯又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
「幹嘛,我也是關心出塵好不好你要不要反應怎麼大」連煜此時失去了平日裡的閒情逸致,真摯的對著二人道。
「連公子,謝謝你。如果可以,能不能請公子派些人沿著雪鳶城找尋一下小姐和六公子的蹤跡。這樣也好讓我們安心些。」白芍懇求著巴望著連煜。
「嗯,好。我這就去趟左府。」罷轉身匆匆閃去。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話的正是郭淳耀,此刻正獨座葫蘆山頂的涼亭中。
「太子殿下怎生如此感想?」不遠處走近的是郭淳耀的謀士趙林。
「沒什麼,只是。」話一半,郭淳耀抿了口茶再也沒有把話繼續明的意思。
「太子殿下,您不在的這段時間,睿親王可是活躍的很。」趙林自打郭淳耀離開鳴嘯城便與肅容二人擔起了王城中的重擔。
肅容在朝堂之上牽制著沈玉衡一黨的舉一動。趙林則是繼續四下招募有才學的人士,並且收集睿親王的行蹤。
「辛苦你了,趙林。」郭淳耀自知對付那幫毒瘤的難處,誠懇的謝道。
「太子殿下嚴重了。這些都是在下應該做的。」趙林深深鞠躬道。
「你親自來並蒂城,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郭淳耀回到正題問道。
「正是,睿親王與王后娘娘求賜婚未果調轉矛頭,這次是想藉著李清臣將軍班師回朝之時,要了他手上的兵虎符。」
「這談何容易,李將軍與父王的感情情同手足。他們想要這兵虎符,只怕是癡人夢了。」郭淳耀手指輕輕繞過茶杯,慢慢著。
「可是,這次左丞相動用的人脈也是不容小視。只怕。」趙林到此,頓了頓。
「只怕是以退為進之策。」郭淳耀繼續把趙林沒完整的話完。
「太子英明。」
「看來,將軍府是要經受些風浪了。」郭淳耀站起身子,朝著山下眺望道。
「太子覺得,誰會贏?」趙林站立在斜後方問道。
「得人心者,贏天下。」郭淳耀豁然一笑。
眼前的左府,不同於諸多的城主府。沒有瓊樓玉宇,雕欄玉砌。而是一大片清雅的竹屋。想來,這竹屋的主人也是個高風亮節如滿園翠竹的居士。
一身亮潔白衣的書僮,一邊試著阻攔連煜闖入一邊喚來其他書僮共同攔截。
「誒公子,您不能這樣都了我家主人在習字,不許人打擾。公子」
「左伯伯你在哪?左伯伯」
連煜性子急,脾氣也不好。如今為了李出塵的事本就著急,看著圍上來的七七八八書僮便不爽的皺著眉,握起了拳。
「何人膽敢在城主府中喧嘩造次」語畢,一襲水墨色長袍出現在不遠處的竹林小徑裡。
「左伯伯」連煜看清來人,立即推開了那群書僮疾步上前喚道。
「小子,你怎麼來了」左志雲微感驚訝。
「左伯伯,快,幫我找個人。」連煜熟絡的勾上了左志雲的肩膀親熱的道。
「小子,被沒大沒小。被你老爹看到了,又要嗤之以鼻,我為老不尊了。」左志雲蹙眉,將黏上了連煜撥開。
「左伯伯,我爹是大忙人,這會兒怎麼會來呢」
「那你這個大忙人,為何會出現在此?」
左志雲從小看著連煜長大,他有什麼心思自然一眼就心中有數了。
「剛剛不是了麼,找人呀」
「找誰?」
「很簡單那,找個女人。左伯伯你神通廣大,肯定沒問題。」
「停找女人?什麼女人?」左志雲有些震驚,這連煜向來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除了武功和兵器,其他的都是漠不關心。怎麼今兒個,數月不見就把心思放到女人身上了。
「一個人了不起的女人。」連煜滿口驕傲的回道。
「行啊,但是還是那老規矩。一邊鬥酒一邊斗武,再加上必須講清楚來龍去脈,等我老頭子滿意了,比你先趴下就算答應幫你找人。」
「一言為定」
連煜信心十足,與左志雲擊掌立誓。
身後的那群小書僮看的目瞪口呆,這平日裡一板一眼的城主,如今卻是脫胎換骨般。空有一身仙風道骨的氣場,實則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老頑童。
這一日,直到月掛西樓台。連煜與左志雲也沒分出個勝負。伺候的書僮都是新入門的,誰也不敢往這是非之地多跨一步。
十多年的鬥酒斗武,讓雙方都清楚的知道對方的弱點和招數,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回千招不止,竹林間酒氣熏天。最後,筋疲力盡的二人在天明時分酣然睡去。
「老頭兒,你答應我的可別話不算數。」
最後的理智喪失前,連煜還是含糊的出了這一句,隨即眼睛一翻,熏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