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看。」李出塵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來回走動了幾步。
「塵兒你可以走路了你真的和正常的孩子一樣了」董小宛喜出望外。
「嗯。所以,娘。師傅真的治好了我而且,他將畢生所學的醫術都親授與我。對於女兒來,師傅是女兒最大的恩人。」李出塵想到端木廣陵,更是感慨萬千。
「太好了。塵兒,改天娘一定好好感謝端木先生。」
「師傅,師傅已經病逝了。醫者不能自醫,而我也沒有找到救治師傅的方法。」李出塵鼻頭一陣酸澀。
「怎麼會,端木先生。唉,真是可惜了。」董小宛歎息道。
「娘,我能走路這件事還請您保守秘密。」
「為何?」
「不會行走既能省去很多麻煩,也能免去很多風浪。」李出塵略有所指繼續道。
「讓自己的醜陋殘缺表於眾人,更能看清他人對自己的用心。」
「塵兒,倒是想得比為娘多。」
李出塵一語驚醒夢中人,董小宛這下才真正理智的打量這六年不見的女兒。如今年齡尚幼便生得明目皓齒、聘婷玉立,若在長大幾分定時傾國傾城只容顏。董小宛不由的想到了裕王和張天師過的話。古人已有紅顏禍水一,塵兒這做法雖太委屈自己,但也不失為一個掩藏風華的好辦法。
「娘答應你。」
「嗯。謝謝娘。不過這事,爹那也不可。」
「嗯。不。只有我們母女知曉。」
董小宛自是知道,倘若讓李清臣知道事情真相定會出簍子。興許什麼時候李清臣嘴快便了出去,那塵兒的用心良苦便付之一炬。還是讓李清臣不知的好。沒想到啊,端木廣陵還肯教李出塵為人處世之道。果然是曠世鬼才,教出了塵兒這玲瓏七竅之心。
「娘,你來跟我講講這些年將軍府發生了什麼事情好不好?」李出塵相信眼前這個女人,看到她,便讓李出塵聯繫到曾經相依為命的爸爸媽媽。
那個世界已經沒有李依桐留戀的,既然命運讓她降臨到此。她便要好好的在這裡活下去將曾經的缺憾在這裡實現
「王爺,李小姐已安全回到將軍府。」晏修跪稟道。
「嗯。」郭淳軒扶手而立芙蓉園的長廊上,望著一池水蓮若有所思。
「王爺,李將軍最晚明天啟程鳳翎島。」晏修繼續。
「是父王讓李將軍去操練新兵吧。」郭淳軒依舊凝望深夜。
「不離十。李將軍是王上建功立業的左膀右臂,派李將軍去倒是上上之選。」
「是啊,王后娘娘以為單憑三哥和左相那群黨羽,就能拿到李將軍手上掌握了十多年的玉王朝八百萬大軍的兵權,真是異想天開。」郭淳軒露出難得的犀利目光。
「太子爺和右相定不會輕易讓步,王上也是權衡了兩股勢力。才出此下策。王爺,您還是做好準備····先人的前車之鑒歷歷在目啊。」
「晏修,不可出大逆不道的話。本王相信太子不是那樣薄情寡義之人。我與太子從小就在王祖母跟前長大,自是不會兄弟相殘。」郭淳軒厲聲喝道。
「王爺,無論太子還是三王子,如今都在培養自己的勢力。您不為您著想也要為死去的貴妃娘娘想一想啊」著,晏修撲通的跪在了地下。
「住口。」
「王爺···」
「不要再了你回去吧。」
不等晏修繼續,郭淳軒甩袖大步離去。晏修憂心忡忡的看著紫色長袍遠去,不免一聲歎息。想當初,是父親要求自己留在頤親王身邊好生保護他,如今已有三個年頭。頤親王是個有情有義的王子,處事果斷剛毅卻也不失仁心。這讓晏修對郭淳軒更加忠心耿耿。可眼下局勢越來越撲朔迷離,王爺身處險境卻不早防範,這叫他如何是好?
「王爺王爺,您可算回來了。出塵姑娘已經走了」冰清看見來人是自家王爺,一個箭步閃到了郭淳軒面前。
「我知道。」郭淳軒黑著臉,習慣了走了那屋子。一切都沒有因李出塵的離開而改變,只是現在郭淳軒覺得這個屋子已經沒有生機,空蕩蕩的。
「王爺,這是出塵姑娘走之前讓奴婢交給王爺您的。」冰清拿出懷裡的綢緞包裹的錦囊袋子遞上前。
「這,是什麼?」
「奴婢沒有打開過,不知其中是何物。」
「你們都下去吧。」
「是。」
眾人且退下,郭淳軒走在一旁楠木香案前小心的打開包裹的緞子。
「這是···」
這是某一天,郭淳軒知道李出塵極為怕熱,所以特意命人去做來的孔雀羽扇。
仔細的鑒賞這扇子:一襲墨綠,像那池中的接天蓮葉,而在陽光下卻能呈現五彩繽紛的流光溢彩。如今這羽扇小柄上還多了個墜子。並不是什麼玉璞和金銀,而是紅繩所做的物件,外形觀之像是個葫蘆。但卻是糾糾纏纏了無數個結所成,樣式極為別緻。郭淳軒當然不懂這是什麼,這是李出塵在二十一世紀所打的中國結升級版。
李出塵不是無情,不是不留戀,亦不是不記得。只是,她不懂表達,不懂相處,不解愛究竟是何物。
搖羽扇,望月明,斯人一去無歸期。憶臻首,秋水波,君此心寂寞無痕。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將軍府,晚膳席間。李出塵總算見全了正正四五桌的家人。自己的父親李清臣、母親董小宛、二娘徐玉竹、三姨娘何雁卿,還有那李家六位兄長:李正烈、李正延、李正安、李正澤、李正秋、李正好。個個七尺男兒,生的英俊挺拔,不愧是國之將才。
大哥二哥三哥看著模樣應是成家立業之人,年歲至少三十過半,大嫂二嫂三嫂到是環肥燕瘦,各有不同。而四哥李正澤、六哥李正好與自己是一母所生,眉宇間到和自己有著相似之處,讓李出塵更覺親切一些。至於五哥李正秋,李出塵對他第一印象並不好,府前趾高氣昂的模樣到讓人覺得和這將軍府的人略有不同。
「來,出塵。給二娘三娘和各位兄長敬一杯。」李清臣心情大好,今日將一直捨不得喝的玉甘露這陳釀都搬上了席面。
「出塵敬二娘三娘和各位哥哥。」著舉杯,然後一飲而盡。
「塵兒慢著點喝。」董小宛在小聲提醒道。
「娘,塵兒沒事。」李出塵憨然一笑。
這是李出塵回將軍府的第一頓晚膳,一家人好不熱鬧和諧。大哥的長子李麟只比李出塵小了幾個月。還有四五個孩子,也就是蹣跚學走路的年紀,卻早會耍那些兵器。果然是將軍家的孩子。李出塵很享受此刻的天倫之樂。
晚膳過後,李清臣和董小宛雙雙來到李出塵的樓裡。
「塵兒,若屋裡還需要什麼便和你娘親。」李清臣疼惜的撫摸著嬌小的女兒道。
「嗯。爹爹,您放心。塵兒不缺什麼。」
「對了,這如詩如畫是劉嬤嬤給你挑的使喚丫頭。白芍一個人照顧定是忙不過來的。」董小宛將身後二人賜給了李出塵。
「塵兒,這樓已經空了六年。到現在也不得名兒,聽你母親端木先生可是用心教了你的。既然你已經回來住下,這名字還是你的取的恰當。」李清臣摸了摸喧子道。
「嗯。既然這樣,那,喚作拒霜園可好?」李出塵思索一番言道。
「這是何意?」李清臣略疑。
「老爺您忘了嗎?出塵出生在深秋,正是芙蓉花開的時節。芙蓉花又名拒霜花。喚作拒霜猶未稱,看來卻是最宜霜。」董小宛倒是一點就通。
「對對對好,拒霜園」李清臣拍案叫好。
「爹爹,師傅只傳授了文給塵兒,可塵兒是爹爹的女兒,卻不會武藝實在是慚愧。」
「此言差矣,你身為女兒家不習武也不為過,加上你這身子不易於練武。習武本身就是將建體魄,若是塵兒想習武就先好好調理身子再。」李清臣著,胸口依然難掩心痛。他這唯一的女兒,唉···叫他百年之後如何放心得了啊。
「恩,塵兒一定好好調息這身子。爹爹切莫操勞掛心。」
「是啊,老爺,這女兒家的舞刀弄槍的也不妥,還是讓塵兒安生些讀讀書倒好些。」
「恩,夫人的極是。咱們家武將軍有的是,就是這軍師嘛,也就出了你母親一人。塵兒若是學的好,與娘親一樣倒更勝你的這些哥哥們了。」
「塵兒豈敢與娘親對比,只希望胸有點墨,能給爹爹娘親幫把手就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