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若是你堅持要送我回府又如何向眾人解釋。」李出塵提醒道。
「就是巧遇。」
「你認為他們會信麼?」
「本王的,容不得他們懷疑。」郭淳軒霸氣的。
「王爺,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本王沒有意氣用事。」著,一雙大手已經擒著李出塵的柔荑。
「王爺,出塵很感謝你這麼多天來的悉心照料。這已經是出塵無以為報的恩情,王爺不用在出塵做任何事。」
「我照顧你,不是為了要你報答我什麼。」
他沒有用本王自稱,李出塵一怔。郭淳軒的樣子,分明是悲傷的,嘴角卻咧著壞笑。
「王爺,我···」李出塵內疚的凝望著眼前這個小男生。
從前的李依桐沒有接觸父親以外的男生,也沒有談過戀愛,如今的李出塵亦是剛剛出藥谷,接觸大千世界,對於這些莫名的情感也沒有任何經驗。縱然李依桐和李出塵飽讀詩書,才華橫溢,但現在,確實不知道該如何對待眼前這個郭淳軒。
也許,沉默是最好的回答;不做任何事,才是最好的處理。時間將這份手足無措留在了往日的回憶裡。是青澀,是懵懂,是悸動。
事情的最後,郭淳軒雖心有不甘,但執拗不過李出塵,索性拂袖而去。算是答應了李出塵自己回將軍府。而在那一刻,李出塵茫然不知所措。郭淳軒這樣子,深深的刻在了腦海裡。
他是為了她的安全,他是捨不得她。而她呢,她不想連累他,不想再虧欠他。
怨,就讓他怨著吧。怨,也是喜歡···
清風半夜鳴蟬,曉雲遮月掩羞。兩個屋子各自亮著燈火,一人楠木案前嗜書如命,一個人臥不能眠。夜盼星辰,時光如梭,良人不語。
翌日清晨,李出塵和白芍了然一身出了王府。冰清收拾的物件,李出塵沒有拿。是空手而來,亦是空手而去才對。冰清去請過王爺,小德子一大早王爺便騎著閃電出門去了。冰清想盡辦法挽留李出塵,卻難以阻擋李出塵離開的腳步。
來時是偶然,離時是必然。李出塵轉頭凝望著金燦燦的頤親王府四個字。這是她來到這個都城真正意義上第一個居所。李出塵很珍惜,無論是冰清、小德子、晏修,還是那個頤親王郭淳軒。李出塵擔心了一晚上今早的離別,如今看來是多餘了。郭淳軒沒有出現,任何的設想都是徒勞。如此不是更好嗎?李出塵,走吧。
想著,李出塵喚了一聲白芍。主僕二人便走向了遠處。
「小德子你怎麼能讓王爺出門呢要是王爺回來,人沒了,我們都有的受了」著冰清用手掐了一把一旁的小德子。
「這這這,我怎麼敢攔主子的去路。倒是你,怎麼不攔著出塵姑娘呢」小德子埋怨道。
「我攔啦,我怎麼沒攔啊可是攔不住啊」冰清急著望向漸行漸遠的主僕。
「你們不用擔心了。王爺知道她們今早要走。」晏修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王府門口。
「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昨兒個還好好的。」冰清納悶的問。
「主子的事,奴才們可管不著。」著肅穆的看著二人。
二人只能作罷,回了各自當差的院子。晏修則跟上了已走遠的主僕二人。
郭淳軒此時正在那片李出塵來過的小竹林。樹影斑駁,陽光琉璃。手中的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游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長劍如芒,氣貫長虹。時而驟如閃電,郁葉紛崩。舞劍之人眉頭緊鎖,一雙眼睛露出凌厲的光芒,嗔目切齒。
待到人筋疲力盡,一些塵埃落定,竹林就像是最安謐的一挽湖水,清風拂過的剎那,卻只能讓人覺得郭淳軒愈發的清姿卓然,風月無暇。竹林風帶起衣袂翩躚,頃刻間讓人產生一種錯覺:仿足不沾塵,輕縈似游雲。
「小姐,我們是要去哪?」雖然白芍捨不得離開王府,但小姐要走,她再不捨也得追隨小姐。
「白芍,我們回將軍府。」李出塵出神的望向遠方,不禁回答道。
「小姐決定回去了?」白芍有些驚訝。
「王爺了,將軍府為尋我已經鬧得鳴嘯城人仰馬翻,再不回恐怕不好收場。」
「也是,小姐回家也是遲早的事。」白芍想為何不與王爺道個別再走,但一看李出塵的臉色便知兩人之間定時鬧了什麼變扭。最後還是沒什麼。
「走吧。」李出塵安然的望向遠處道。
白芍推著步輪,一路只走人多路寬的道路,一邊向路人打探將軍府的具體位置。原來,將軍府離頤親王府不遠,一炷香的時間,將軍府三個字便出現在了李出塵眼前。
「請問二位姑娘找誰?」門童上前詢問。
「李將軍。」李出塵回道。
「將軍此刻不在府內。要不姑娘明天再來?」
「你找我父親為何?」
一男子風度翩翩,顏如宋玉,貌比潘安。此刻端坐馬上,居高臨下的問道。
「五公子,您回來了。」僕人上前牽馬。
「自然是有事。」李出塵看著此人心高氣傲,實在不悅。
「將軍豈是爾等想見就見的」語氣凌然。
「五哥,你怎麼還不進府?」隨後一匹駿馬又送來一位馬背上的男子。文質彬彬,眉目清秀。
「六弟,看來你的騎術還沒進步啊」著得意的拍了拍身邊的男子。
「今兒個是五哥你佔了先機,不行,改天再比過」完,這男子朝李出塵打量起來。
「你,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李正好仔細的瞧著眼前這個坐在步輪上的小女子。
「出塵,李出塵。你見過我嗎?」李出塵欣賞著眼前這個男子,心裡生了戲弄之意。
「出塵?你你你你,是出塵?」在場李正好和李正秋膛目結舌。
「快,去通知我娘,妹妹回來了」李正好一把拉過僕人催促道。
「單憑你隻言片語。我們怎麼相信你」李正秋懷疑的望向李出塵。
「誰敢懷疑我的妹妹。」聞聲,一身墨綠長袍的男子牽著一匹白色駿馬到達眾人眼前。一路風塵僕僕,李正澤剛從並蒂城回來。看著坐在步輪上的李出塵不禁有些激動。
「四哥,你怎麼能確定她就是出塵?」李正秋還是不放心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