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如此舉動,讓他心花怒放、心神蕩漾。
他沉聲暗魅,手覆上她的**,「越發膽大了,不過朕喜歡。」
她窘迫地別過臉,這麼做,也是不得已。
楚明鋒攬緊她,吮吻她的芳唇,交纏不休,天昏地暗。
不多時,他感覺她的身軀已經柔軟如水,便攬倒她,輕輕地覆壓著她,以手臂撐著身子,以免壓到她的傷痕丫。
無須他頂開,她自願曲起雙腿,迎接他的到來。她的小手搭在他的側腰,忽然拍了他渾圓的臀部一掌,脆脆的響聲。
他並不生氣,反而龍顏大悅,「原來嫵兒等不及了。媲」
說著,他緩緩進入,擔心她疼,在芳徑入口淺淺地律動。
葉嫵又揚掌拍他的臀部,「駕……駕……」
「得寸進尺。」他雖然欣喜她的配合與表現,卻佯裝惱怒,「再打一次,朕讓你知道朕的厲害!」
「啪」的一聲脆響,她又打了一巴掌,不怕他的警告。
「怨怪朕太慢嗎?」
他低聲呢喃,陡然狠狠地探入,刺入她花徑深處,頂得她呻吟一聲。他的撞擊越來越快,越來越猛,不忘問一聲:「如何?」
床榻咯吱咯吱地響,帷帳劇烈地顫動。
她故意刺激他,「陛下還能再狠一點嗎?」
楚明鋒一邊加大力度,一邊順暢道:「嫵兒越來越不知羞了。」
她心中一暗,是啊,為了取悅他,為了不讓他疑心,她越來越恬不知恥了。
忽然,痛意襲來,葉嫵輕呼。原來,他無意中碰觸到她的鞭痕。
「碰到傷口了?很痛嗎?」他緩下來。
「嗯。」
她的手指輕輕撫觸他的肩背,慢慢往下,然後改用指尖,從脊椎尾慢慢往上,劃著他的脊背。
輕得不能再輕的觸感,有些癢,蔓生一種奇妙的感覺,直擊腦門,他不由自主地一震,抱緊她,加快抽送,抵達那靈肉相融的境地,抵死纏綿。
當歡愉達到頂峰的時候,他們交頸而抱,氣息纏繞。
當激情退去的時候,他們相擁相抱相依偎,沉沉地睡去。
————
一日,別館來了一位客人。
廳堂裡,葉嫵打量著她,她也不出聲,安然站立,讓主人家瞧個夠。
這位年輕的姑娘清麗脫俗,梳一個清俏的髮髻,戴著一小排燦亮的珍珠,插著一勾白玉簪,內穿藕色錦衣羅裙,外披雪白斗篷,仿似一朵亭亭玉立的白蓮,不染紅塵俗氣,渾身上下縈繞著一股出塵的仙氣。
可是,她一開口,那股仙氣就消失無蹤了。
「人人都道右相二夫人聰慧,二夫人不妨猜猜我何許人也。」她巧笑嫣然。
「我愚笨得很,猜不到姑娘的身份,還請姑娘告知。」
「這是安樂公主。」她的近身侍婢笑道。
「莫顏,多嘴。」安樂公主斜侍婢一眼。
葉嫵笑道:「原來是安樂公主。公主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
她記得,安樂公主楚明亮乃宮嬪所出。由於生母並不得寵,坐蓐之期沒有調養好,落下了病根,在女兒六月大的時候撒手人寰。安樂公主幼年時容貌略丑,三天兩頭地染病,孤苦伶仃,連宮人都沒心思照料,更沒有妃嬪自願抱來撫養。孫太后見這嬰孩可憐,便抱來撫養,如此,她還得到了先皇的嘉許。
在孫太后悉心照料下,安樂公主健康地長大。十歲那年,孫太后帶她到護國寺上香祈福,得道高僧批命說,倘若安樂公主繼續住在宮中,會在十二歲這年身染絕症而死。孫太后嚇壞了,問解救之法。得道高僧說,安樂公主不可住在宮中,必須住在護國寺方圓五里之內,日夜聆聽寺中的鐘聲、誦經聲,每日抄經念佛兩個時辰,才能得佛祖庇佑。如此持之以恆九年,方能化解她命中的戾氣與劫數。
因此,孫太后唯有割捨,讓安樂公主住在護國寺附近的一戶宅院,三十三個宮人、一百八十護衛保護她。
算起來,九年之期已到,安樂公主回京了。她年已十九,孫太后應該會給她安排婚事。
「本公主前日回京,就聽了很多關於你的傳言。」楚明亮輕盈地轉身,雪白斗篷飛揚而起,「宮裡宮外的人都在說,你會跳舞、編舞,編稀奇古怪的舞,比母后年輕的時候還厲害呢。」
「公主有何指教?」
「公主喜歡跳舞,自小就跟太后學舞,只是這幾年荒廢了。」莫顏道,「公主要跟二夫人學舞。」
「公主想學什麼舞?」葉嫵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楚明亮走過來,雪白的斗篷襯得她的小臉紅潤如蘋果,「你會什麼,本公主就學什麼。本公主要把你所有的本事都學會!」
這志向可不小。
葉嫵心想,被安樂公主纏上,可不容易脫身,於是道:「公主,我有幾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楚明亮點頭,要她說。
「公主學舞,無可厚非,不過我想知道,公主真心喜歡跳舞,還是想借跳舞取悅他人?」
「大膽!」莫顏喝道,「公主的事,你也敢管?」
葉嫵看得清楚,楚明亮本是微笑明媚,聽見自己的問題,面容一僵,微笑凝固。
如此看來,安樂公主並非真心喜歡跳舞。
她真誠道:「公主為什麼學舞,我不再多問,不過公主應該捫心自問,是否真心喜歡。如果不是真心喜歡,只怕學得辛苦,吃力不討好。」
楚明亮好似回過神,眸光堅定,「本公主想好了,母后最喜歡上元節。每年的上元節,母后都會出宮看花燈,本公主要在上元節那晚、在朝陽門前寬敞之地掛滿各式各樣的花燈,還要辦一場精彩絕倫的歌舞,請很多、很多舞伎接連不停地跳舞,讓母后看個夠。本公主還要學一支獨樹一幟的舞,為母后獻舞。」
她娓娓道來,好似看見了上元節的盛況,秀眸閃著晶亮的光。
葉嫵明白了,安樂公主取悅的人是孫太后。
不過,安樂公主的主意倒是不錯,按照她的設想,可在皇宮朝陽門外舉辦花燈節和演唱會。
「公主的想法可以一試,可以稱之為花燈節、歌舞演唱會。」
「花燈節?歌舞演唱會?」楚明亮雙眸一亮,忽地拍掌,「這個好!本公主喜歡!就這麼辦!」
「公主,距上元節只有兩個多月,來得及嗎?」莫顏問。
「本公主說來得及就來得及。」楚明亮秀眉飛揚,「本公主吩咐霓裳閣和羽衣閣去辦,請瀟湘樓的人跳舞,本公主付雙倍銀兩。不過,二夫人要編一些精彩、獨特的舞,不能讓本公主失望。」
葉嫵含笑答應,說會好好想的。
冷瀟湘見錢眼開,不會不願意的。
忽然,楚明亮苦惱地蹙眉,「二夫人,本公主多年沒跳舞了,胳膊、腰都硬了,怎麼辦?」
葉嫵讓她做兩一個動作看看,她跳了兩個舞步,肢體的確不夠柔軟。她焦急地跺腳,「怎麼辦?本公主還能跳舞嗎?」
葉嫵道:「公主有跳舞的底子,不必擔心。這十日,公主先練肢體,讓肢體柔軟一些。」
聞言,楚明亮彷彿看見了希望,重重地點頭。
————
安樂公主找了一家製作花燈的店舖承製花燈,而歌舞演唱會,舞伎一半來自霓裳閣,一半出自瀟湘樓,羽衣閣的樂工奏樂。
葉嫵想了三日,設計了十個歌舞節目,接下來就是編排舞蹈和改編樂曲。
這日黃昏,天陰沉沉的,寒風呼嘯,猶如鬼哭。
楚明鋒駕臨別館,剛剛進門,冬雨就從天而降,淅淅瀝瀝,纏纏綿綿。
吃過晚膳,他摟著她,站在火盆前取暖,「皇妹胡鬧,你也跟著她一起胡鬧?」
「公主不是胡鬧,是為了讓太后開心。」
「什麼花燈節,什麼歌舞演唱會,還要在朝陽門外舉辦,必定有不少百姓觀看,萬一出事,如何是好?」
「那就勞煩陛下多派侍衛保護鳳駕。」她一笑。
「如若朕不許呢?」他嗓音略沉。
葉嫵斜睨他,推開他,「陛下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他收緊鐵臂,拉近兩人的距離,「朕只是不想你勞心費神。」
她不會輕易妥協,「我不累,再說,舉辦歌舞演唱會可以賺很多廣告費……呃,我是說,可以賺不少銀子。」
楚明鋒眉峰一緊,「廣告費?是什麼?」
為什麼她總是出其不意地說一些古怪的詞?什麼娛樂消遣,什麼歌唱演唱會,什麼廣告費,都是什麼東西?
她乾笑著不回答,他臉容微斂,「你想要銀子,朕給你。世間有什麼是朕給不起的?」
「陛下享有舉國財富,可那不是我的,我用自己的頭腦、雙手賺錢,那種成就感是別人無法給的,陛下明白嗎?」
「自然明白。」雖然這麼說,但是他真的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什麼,成就感?她想要成就感?
「那陛下就不要干涉,這是我和公主的約定與合作。」
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楚明鋒會越來越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他從懷中取出一枚血玉,葉嫵錯愕,翻來覆去地看,「這枚鴛鴦扣和我那枚一模一樣。」
他的唇角噙著輕微的笑,「朕命人又打造了一枚鴛鴦扣,往後你一枚、朕一枚,如此便是一對。」
她明白了,那晚她問鴛鴦扣是不是一對,他便又打造了一枚,湊成一對。如此,彼此各執一對,成雙成對。
如此想著,她的心越發沉重。
楚明鋒抱起她,擁她上榻,「只羨鴛鴦不羨仙。」
一帳旖旎,溫暖如春。
次日,葉嫵進宮覲見孫太后。
孫太后與她無親無故,卻百般關心她,她覺得,孫太后是真心喜歡自己,真心待自己好。
閒聊一個時辰,她正想向孫太后告辭回府,鳳棲殿的宮人來傳話。
文貴妃編了一首新曲,想用新曲編一支舞,請沈二夫人去鳳棲殿一趟,一起參詳參詳。
葉嫵不想去,不想給文貴妃謀害自己的機會,正想婉言拒絕,孫太后卻道:「你就去一趟吧。貴妃新編的曲子是萬壽節的賀禮,你精通歌舞,就和貴妃參詳一下。」
孫太后這麼說了,她如何推辭?
隨宮人來到鳳棲殿,文貴妃正在撫琴,見她來了,立刻起身歡迎,吩咐宮人奉茶。
客套兩句,文曉露迫不及待道:「不如本宮彈給你聽,你看看配什麼樣的舞較好。」
葉嫵坐下,一邊飲茶一邊聽琴曲。
文曉露外披湖青斗篷,妝容淡淡,高髻沒有繁多的珠釵花鈿,只有一勾碧玉簪,垂下一顆晶瑩剔透的流蘇碧玉,襯得她的玉臉白皙如雪。纖纖玉指撫琴,靈活地挑按攏捻,琴音淙淙,起初是清泉般的舒緩,漸漸急促,漸漸洶湧,宛如大河湍流,奔湧如千軍萬馬。到末尾,琴音頗有肅殺之氣,仿若兩軍對陣的戰場,刀光劍影,鐵血無情。
一曲彈畢,戛然而止。
葉嫵拊掌,稱讚道:「貴妃此曲,大開大合,雄渾開闊,有如江河奔流、千軍萬馬。」
「二夫人過獎。」文曉露謙虛地笑,「此曲配什麼舞才能舞曲合一?」
「這舞是貴妃跳,還是舞伎跳?」
「皆可。」
葉嫵想了想,道:「劍舞剛柔並濟,既能展現女子的柔美,又能表現此曲的雄渾氣勢。」
文曉露驚喜道:「對呀,就是劍舞,為何本宮想不到呢?還是二夫人精通歌舞。」
葉嫵問:「貴妃跳過劍舞嗎?」
文曉露美眸輕眨,「霓裳閣的周姑姑教過劍舞,本宮請她指點指點本宮。」
葉嫵忍不住腹誹,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謙虛了。
靈兒進殿,稟道:「貴妃,午膳已備好。」
文曉露頷首,轉向葉嫵,無比的誠懇,「二夫人,得你指點,本宮無以為謝。二夫人賞臉的話,就與本宮一同進膳吧。」
又來一招下毒?
葉嫵轉念一想,這次是在鳳棲殿,若她下毒,可不像上次那麼容易脫身。再者,孫太后贊成自己來鳳棲殿,應該也是料準了文貴妃不敢明目張膽地下毒。
那便留下來看看文貴妃究竟出什麼招!
八道菜餚端上來,還冒著熱氣,色香味俱全。
其中一道菜很眼熟,葉嫵仔細瞧了兩眼,那不就是陽澄湖大閘蟹嗎?
「二夫人,這道菜是河蟹,蘇州府進貢的最後一批河蟹。這河蟹張牙舞爪、又醜又怪,不過,只要揭開外殼,裡面便是鮮美的湯汁與嫩肉,太后和陛下都喜歡吃呢。」文曉露見她如此神色,詳細地介紹這道奇怪的菜,「二夫人是否吃過?」
「每年一到秋季,妾身都去蘇州府吃蟹。」葉嫵沒想到這異世朝代也有大閘蟹,不由得流口水。
「你去蘇州府吃蟹?」文曉露驚愕。
「哦,妾身是說,娘親有遠房親戚是蘇州人士,每年秋季都會送來一筐河蟹。」
「那二夫人快嘗嘗。」
葉嫵不客氣地拿了一隻大閘蟹,腦中浮現一個念頭,她不會在蟹裡下毒吧。
文曉露並不吃蟹,吃其他菜,葉嫵問:「貴妃為什麼不吃蟹?」
「本宮稍後再吃。」她嗓音柔緩,「雖然本宮也喜歡吃蟹,不過本宮覺得,吃蟹最麻煩的是要費力剝殼。」
「那不如妾身為貴妃剝蟹。」
「那勞煩二夫人了。」
葉嫵快速地拔了大閘蟹的爪子,剝開硬殼,遞給她,再拿一隻來剝殼。
文曉露含笑吃著,「鮮美肥嫩,靈兒,本宮賞你一隻。」
靈兒笑瞇瞇地謝恩。
葉嫵暗自思量,文曉露吃了大閘蟹,還吃了所有的菜,應該沒有在飯菜中下毒吧。
難道她預先服了解藥?
葉嫵一邊想一邊吃,憂心忡忡,越吃越沒滋味。
如果真的中毒,文曉露必定脫不了干係,楚明鋒不會輕易放過她。
這麼想著,葉嫵又略略放心了。
如此,一頓午膳吃得很不盡興。
宮人撤下碗碟,奉上兩杯熱茶。文曉露正在飲茶,葉嫵覺得是時候告辭了,正想開口,卻見她端不住茶盞,茶盞掉落在地,落地開花,茶水濺了一地。
緊接著,文曉露的小臉痛苦地揪著,右手捂著小腹,「好痛……」
葉嫵大吃一驚,隱隱知道她的表情、姿勢是怎麼回事。
這一幕,很熟悉。
**文貴妃腫麼了?嫵兒會有什麼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