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被蘇萌罵了,可朗白不但不生氣,反而笑得更開心了,比女子還要精緻的容顏美若傾城,少年宛如天使一般,美得分不出性別的界線,卻很是賴皮,抱住蘇萌就是不肯鬆手,端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委屈道:「我們這麼久沒見面了,抱一下也不行嗎?萌萌,你就一點都不想念我嗎?」
少年可憐又飽受委屈的樣子像極了被主人遺棄的小動物,母愛氾濫的蘇萌最受不了朗白這樣子了,明明這小子都20歲的人了,可偏偏性子就像個長不大的小孩一樣,經常黏著她跟她撒嬌,有時候蘇萌也覺得很煩膩,乾脆就不理他了。可少年就像不會生氣一樣,不管蘇萌怎麼冷落他,他也不吵不鬧,只不過像個被罰的小學生一樣站在角落處,瞪著一雙漂亮的眼睛幽怨地看著蘇萌,本來就是美得過火的少年,那楚楚可憐的樣子更是任誰都捨不得對他狠下心,所以每一次蘇萌都拿他沒辦法!
有時候蘇萌真覺得,朗白這小子是不是還沒斷奶?
見蘇萌沒有推開自己,朗白的心裡美得心花怒放的,喜滋滋地繼續抱住她,精瘦的身體在蘇萌身上磨磨蹭蹭的,不著痕跡地吃著嫩豆腐,一臉的滿足像只饜足的小獸一般,收起了所有尖銳的爪子,在蘇萌面前乖得不可思議媲。
18歲之前的朗白唯一喜愛的就只有鋼琴,18歲之後的朗白最喜愛的卻是蘇萌,比鋼琴更為狂熱的喜愛!黏著她、抱住她的感覺美好得仿若天地間都因她而失色了,一如18歲那年被蘇萌救下的那一刻的感覺一樣,深深的悸動!
一旁的盛凌然看到緊抱住蘇萌撒嬌的朗白,微微打愣了一下,然後皺起了濃眉,驀地站起身,走過去,健碩的長臂一伸,拉起朗白夾克上的衣領往後用力一拽,毅然將他從蘇萌身上帶走!
「小子,你抱得太緊了!」這小子,根本就是在明目張膽地佔便宜!
突然被人拉開,朗白怒不可恕,猛地就沉下了臉,陰森森的,滿臉的陰霾,手抬起一擋,迅速將盛凌然拽住他衣領的手狠狠甩開!彷彿很厭惡被蘇萌以外的人觸碰到似的,全然沒有剛才花季美少年的無害樣子,頭一挑高,雙眼陰冷地看著盛凌然,那雙眼,微微地泛起了血紅色,漸漸透露出殘佞:「你是誰?!」
與剛才完全判若兩人的少年說變臉就變臉,喜怒無常,詭譎難測!
對此,盛凌然目光一沉,犀利地盯住朗白,面色看似很平靜,但透出一份疑慮的凝重。直覺告訴他,這個性情詭譎的少年,絕對不簡單!
「什麼誰誰誰!禮貌一點,他是我的侄子,叫二少!」知道朗白的老|毛病又煩了,蘇萌頭疼扶額,站起身來直接就在他的後腦勺狠拍了一下,一點兒也不怕少年宛如毒蛇般陰森的臉色!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小子總是很排擠她身邊的男人,說什麼美其名要幫她過濾掉一些壞男人,但蘇萌總覺得這小子就是看她身邊的男人不順眼!
「萌萌,你真粗魯!」恐怖的臉色一收,朗白又恢復一派無害的樣兒,嘟起櫻花般的唇,無限委屈地向蘇萌撒著嬌。然後視線一轉,又放回到神色凝思的盛凌然身上,眸色冷光一掠,驀地和善地笑了起來,如沐春風的笑,溫玉一般的美少年,純美極了,哪裡還見剛才那副惡狼般的殘佞樣子!
就像幻覺一樣,剛才凶狠的少年與現在無害的少年,難分真假。
「原來你就是盛家二少啊,我經常聽萌萌提起你呢,久仰大名了,我是朗白。」一派純良的少年笑吟吟地把手一伸,主動向盛凌然友善示好。
盛凌然若有所思地看著朗白一眼,心裡的疑惑越發加深了,但表面上依然是不動聲色的,也伸出了手,虛握了一下,就縮了回來,態度稍顯冷淡,「盛凌然。」
朗白笑笑,對盛凌然態度上的冷淡不以為然,目光溜了溜,很快就轉到了盛婠,眼眸瞇了瞇,略顯鋒銳,明知故問道:「萌萌,這位美麗的小姐是誰啊?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蘇萌當然沒有忘記盛婠的事情,爽快地給兩人簡單介紹了一下:「這位是盛婠,我的小侄女,也是你的小粉絲。「說著,蘇萌大喇喇地將朗白推給了盛婠,拍著少年寬大的肩膀,朝盛婠熱絡道:「噥,這小子就是朗白,你不用跟他客氣什麼的,有什麼事儘管讓他去做就行了,他要敢有一絲怨言,我就揍得他見不了人!」
聞言,盛婠「撲哧」一聲輕笑了起來,月牙眼笑彎彎的,樂了:「蘇萌姐好像和朗白很熟的樣子呢!」
「不熟完全不熟!只不過以前救過這小子一次,之後被黏上了!」蘇萌一臉嫌棄地說,絲毫不掩飾對這份孽緣的頭疼與無奈。說真的,要不是朗白基本長期都居住在國外,很少會來a市一次,不然,蘇萌估計早就把他給甩得遠遠,恨不得從此別再見面!試問,哪個成年女人能夠受得了這小子的黏人功夫,而且她也沒當保姆的興趣!
見蘇萌說跟自己不熟,朗白臉色一陰,苦著精緻的臉容,一副小媳婦的樣兒,抱怨道:「萌萌,你好狠的心啊!」
「閉嘴吧你,有這麼一個小美人當你的粉絲,你就知足吧!」蘇萌不理朗白的控訴,把他扔給了盛婠就出去了,叫外面的工作人員可以開始準備訪問朗白的事宜。
能夠見到偶像,盛婠自然是高興的,不過她並不是朗白的狂熱粉絲,只是純粹喜歡聽他彈的鋼琴曲而已,所以見到他本人時,也沒有太過緊張,反而落落大方地微笑道:「能見到你真的很高興,我很喜歡聽你彈的鋼琴曲。」
「那真是我的榮幸。」朗白笑了,優雅的笑仿若紳士一般,風度翩翩,眼神中卻透著淡淡的疏離,與剛才跟蘇萌那發自肺腑的熟絡相比,有很大的差別待遇。
這個少年,本質上應該是冷酷的吧?!
那麼,他到底是什麼身份呢!
盛婠眨了眨琉璃般的水眸,自然是看出朗白眼神中的淡漠疏離,心裡也不是很在意,畢竟自己又不是人民幣,沒道理人人見到她都會喜歡的啊!只是還是有點奇怪,明明剛才朗白還是笑嘻嘻一副沒長大的大男孩樣子,怎麼蘇萌姐一走,就立刻變了樣兒?!
不過盛婠沒有疑惑得太久,很快就有工作人員畢恭畢敬地請朗白出去做專欄訪問了,少年出去之前腳步頓了一頓,回頭望向靜靜坐在沙發上的盛婠,她本是一個極為精緻的美人兒,透著一股出塵的美麗,安靜的少女就像一株幽蘭,淡雅飄渺的不是俗世之物。朗白又笑了,意味不明的笑,摻雜著太多複雜,臨走前給盛婠留了一句話:「以後有機會的話,我單獨給你彈奏一曲吧!」
一聲「謝謝」停留在盛婠的嘴邊,她還沒來得及說出來,朗白就轉身出去了,少年白色的身影高高瘦瘦的,略顯單薄,與寂笙的強勁有力不同,朗白是屬於那種翩翩美少年的一類,若放到古代必定是貌比潘安宋玉的美男子。
盛凌然雙手撐在辦公桌上,懶洋洋地看著朗白離開後,狹眸一斜,瞄向盛婠,慎重地叮囑道:「小乖,不要跟這小子有太多來往,等下要了他的簽名之後就走!」
聞言,盛婠聽得出盛凌然語氣裡對朗白的不喜歡,不解地抬起小腦袋,疑惑道:「嗯?為什麼啊?」
盛凌然一聲冷哼,嗤之以鼻道:「那小子看起來怪陰險的,骨子裡準不是什麼好人!」
「陰險?」盛婠驚疑地瞪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咬了咬下唇,對盛凌然的話有些不敢置信!畢竟朗白的氣質完全跟「陰險」沾不上邊,這麼一個宛如天使般的純美少年,又是天才鋼琴家,誰會相信他本性陰險呢?!
單純的女孩還不懂人心的險惡,但盛凌然不同,他已經在軍隊裡打滾了這麼多年,什麼複雜的人沒見過,兩面三刀的人他見多了,而這個朗白絕不止這麼簡單。
這個少年很懂得隱藏自己的心思,而且將自己的本性藏得很深,這種人通常都是最危險的,因為本性被他壓抑得太久太深了,一旦爆發出來,絕對是很可怕的!
「你太單純了小乖,這世界上壞人多得去了,長得越是好看的男人就越是危險,特別是這一個!」盛凌然長臂一揚,指向掛在牆壁上——路西斯·亞當的大海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