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大手掌擋住了盛婠凝望海報的目光,溫溫熱熱的手掌心很厚實長滿了粗繭,給人的感覺很剛強很有安全感。她的耳邊傳來了盛凌然不悅的嗓音:「小乖,你的膽子真是大呀,當著我面前這樣著迷地看著另一個男人!怎麼?你喜歡這樣類型的男人?」
視線被盛凌然的手掌擋住,盛婠沒能看到盛凌然臉上的表情,但是不用看,想也知道他一定是誤會了,連忙就解釋道:「不是!」說著,小人兒一派純良地歪著小腦袋,略顯困惑,想了想,誠實道:「只是覺得看著這個人,有點奇怪的感覺……丫」
雖然,她也弄不懂這奇怪的感覺,是什麼感覺……
「什麼奇怪的感覺?」知道盛婠不是看上這個男人後,盛凌然就放下擋住她眼睛的大手,拉著她,轉過身來,居高臨下地審視了她一會,皺眉,煞有其事地說:「對一個陌生男人有感覺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我又不認識他,只是純粹欣賞罷了!」見盛凌然一臉的不爽,活像跟這個男人血海深仇一般。盛婠吃吃地輕笑了起來,有點狡詐的小模樣像個小狐狸似的,可愛透了,很是誘人媲。
愛美之心,人人有之。欣賞美好的事物,也是人的一種視覺上的本能,這也不能怪盛婠太花癡了,她只是遵從自己身體上的本能罷了。何況,這個路西斯·亞當確實長得太好看了,不愧被評為全球最帥的男人,這天上有地下無的絕倫魅力真不是蓋的。光只是一張個人大海報,就足以迷倒大街小巷的男女老少。
很難想像如果能當面看到路西斯·亞當的本人,視覺上的衝擊會是如何地驚艷。或者,亞當本身就是皇室貴族的緣故,出生高貴的身份以及與生俱來的光環太華麗了,讓人感覺他不像是凡人似的,更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祇,這個男人絕對是上帝最完美的傑作!
就連是看慣俊男帥哥的盛婠,也小小地被他迷惑了一下下。
雖然盛婠已經表明她只是純粹欣賞亞當的男色而已,但盛凌然就是老大不爽,第一次覺得男人長得這麼好看有什麼用?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只有當鴨子被富婆壓的份,盛凌然如此地陰陰地想,才不會承認自己嫉妒亞當那過分俊美的外表!拉著盛婠柔若無骨的小手,遠離那張帶有魔性的大海報,冷冷一哼:「哼!這種光有臉蛋沒有頭腦的小白臉又什麼好欣賞的,別看了!」
路西斯·亞當,盛凌然自然是知道這個男人的,也在雜誌上看過不少關於他的花邊新聞。歐洲皇室的公爵,20歲就被媒體評為全球最帥的男人,現在25歲,跟盛凌止是同齡的。不過除了這些表面上的介紹之外,路西斯·亞當的其他資料都是很神秘的,貌似是受到了外國政府最高層的參議院戒嚴保密,身份上的特殊可想而知。而且這男人本身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行蹤經常不明!
當然這些跟他們盛家沒有任何的直接關係,盛凌然之所以會注意到亞當,是因為這個男人的左手2歲的時候據說是被大火灼傷過,現在不管出席任何場合,都會戴著黑皮的手套!
這樣盛凌然很耿耿於懷,至於原因是什麼呢?盛凌然現在也只是處於猜測的階段,23年前,據說盛家也發生了一件具有深刻性的大事,家族當時受到不輕的動盪。盛國棟也差點因此喪命,所以才會有林大凡捨命相救的典故。不過那時候的盛凌然還太小了,很多記憶都模糊了,現在更是想不起來。只知道當年的任務是政府最高層的人派落給盛家的,至於任務的內容是什麼,當年所參加過任務的成員全都簽訂了保密的協議,盛國棟是不可能告訴他們的!
不過,盛國棟不說,不代表盛凌然不會去查。可是能查到23年前的任務相關資料,少之又少,根本沒有看頭,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當年任務存活的人就只有盛國棟和林大凡。
所以也難怪盛國棟對林雅這麼好,她的父親林大凡可真是盛國棟的生死之交。
拉著盛婠坐下來,盛凌然陷入了自個兒的沉思,而蘇萌則拿了一瓶橙汁給盛婠,丟了一瓶可樂給盛凌然,三人坐在沙發上,閒聊了起來:「婠婠,聽說你很喜歡朗白哦。他是坐今天的飛機來a市的,我們公司已經派了專車去接他了。」看一看表上的時間,蘇萌約莫地說:「估計很快就能到這裡來了。」
聞言,盛婠心裡一喜,小臉蛋兒揚起燦爛的笑顏,帶著小粉絲的雀躍:「真的啊?那我等下能跟他見到面嗎?」
「當然能啊!我和那小子也挺熟的,等下我讓他給你簽名合照。」蘇萌拍著胸口爽快地應道。以她跟朗白的交情,別說是給盛婠簽名合照了,就算是免費陪盛婠一天,朗白也不可能會拒絕。
盛婠是一個很懂感恩的少女,見蘇萌對她這麼好,她自然也就對蘇萌好,心裡是喜歡蘇萌的率直爽朗的。當即笑意盈盈地甜甜叫道:「謝謝蘇萌姐。」
小人兒的這一聲「蘇萌姐」可真甜到蘇萌的心坎裡去了,她多想自己能有一個像盛婠這樣可愛又貼心的女兒啊,可惜她沒有這個福氣懷上盛況的孩子。想到此,蘇萌不由地深歎了一口氣,臉上的神情略顯傷感,不過很快就掩飾過來了,拍了拍盛婠的肩膀,笑呵呵道:「不用謝,咱們是一家人的!」
這時,盛凌然從自個兒的沉思裡回過神了,剛好聽到蘇萌這一句話,看著她這樣子過活,不禁心有感觸,「蘇萌,你還年輕,找個男人嫁了吧。即使你跟別人在一起,我們盛家也會一直把你當成一份子,保護你的。」
聞言,蘇萌當場面色一僵,止了笑,嚴厲喝道:「盛凌然,你敢再說這種的話,就給我從這裡滾出去!!」
背叛盛況的事情,蘇萌做不到,這一點盛凌然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只是他真的不希望看到蘇萌就這樣一個人過完一輩子,為了三叔她已經犧牲夠多了,現在他們盛家也沒理由讓蘇萌守活寡啊!
氣氛有些僵硬住了,盛凌然沒有再勸蘇萌改嫁,而蘇萌還氣在心頭不願說話,坐在他們兩人中間的盛婠輕輕搖了搖手上的橙汁,垂下的眼睫毛顫了顫,忽然笑道:「我哥說過,死去的人會再次投胎重新做人,我相信三叔一定已經找到了一個很好的歸宿。」
「噗!哈哈哈——」盛凌然和蘇萌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來,兩人一邊拍著大腿一邊仰頭大笑,毫無形象可言,因盛婠的一席話而化解了剛才彼此不和諧的氣氛。蘇萌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笑得前仰後翻:「沒想到盛凌止那傢伙還會說這樣的話,哈哈哈,太不可思議了,這不科學!」
盛凌然笑得連話都說不上了,彎著腰又摀住腹,大手使勁拍著沙發,一副快要不行的樣子。
這種幼稚的伎倆擺明就是哄騙小孩子嘛,盛凌止是腦門被夾到了?還是瘋了?!
看到笑得不行的盛凌然和蘇萌,再無之前鬧得不歡的氣氛,兩人又恢復如常的相處模式。盛婠見了,也就放下了心,跟著他們倆也笑了起來,那一刻的笑是與眾不同的,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溫柔。讓人聯想到這麼一句詩——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其實,少女很聰穎也很溫柔體貼,總是不著痕跡地化解掉彼此心中的不愉快,善解人意的可人兒。
大笑完之後,辦公室裡的氣氛又熟絡了起來,而且比之前還放得更開了,三人高談闊論地閒聊著,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一把甩開了,進來的人動作很大很急不可待的樣子,一扇門重重地「砰」的一聲撞到牆上。
然後,一個身穿白色皮夾白色長褲的少年急匆匆地衝了進來,目光一掃,頓時一亮,看也不看在場的盛婠和盛凌然一眼,直往蘇萌那兒奔去了,一個熱情地大撲倒,像個沒長大的大男孩般,抱住蘇萌撒嬌道:「萌萌,我好想你哦!」
被白衫少年突如其來抱住,蘇萌不但不驚訝,而且劈頭一句就是責罵:「朗白,我跟說你說過多少遍了,叫我蘇萌姐,還有!別一來就黏著我,又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