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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91 坦言 文 / 月雨流風

    「胡鬧,你這孩子實在是胡鬧!」聽靳宜安提出要將大走,常老太太頓時瞪了她一眼,搖著頭說,「不行,這怎麼可以!我知道你放不下她,可有我在呢,你還怕誰敢給她氣受不成?」

    靳宜安就知道想要說服老祖宗是要費一番力氣的,這不,她才剛一開口,就被嚴詞拒絕了。

    不過,她的視線卻被常老太太手中的那枚白玉環吸引住了。色澤溫潤,玉白通透沒有半絲瑕疵,看上面繫著的那截紅綢子,怕是有段年歲的東西了。

    這就是當初鄭家交換給靳家的信物吧?

    想到這個,靳宜安是篤定了要帶走大姨娘的決心,同時,她的心裡也忍不住冷笑起來,既然不稀罕,又為何要將那信物珍而重之的帶在身上?

    察覺到靳宜安的視線,常老太太才驚覺自己竟然忘記將玉環收起來,可現在收起來未免又有些太唐突,轉而淡笑道:「怎麼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個?這是我以前一個老姐妹送的,可不能再被你硬要了去。」

    「宜安只是覺得這枚玉環非常別緻。」靳宜安收回了視線,從貼身的荷包裡取出一塊小小的赤金長命鎖來,笑盈盈的說,「您看,宜安前不久才得了這塊長命鎖,花樣實在少見又精緻,一眼就讓人愛上了。」

    看到那塊赤金長命鎖,常老太太驚住了,雖然近三十年不見·可還是那麼熟悉,彷彿閉著眼睛都能描畫出上面的紋樣來。宜安怎麼會拿到的!是羽華給她的?不,不可能,她讓人找了很久,從來就不曾在羽華那裡找到過。難不成是李氏?是宜安找到了李氏吧?當初急急的把李氏發賣,也忘記問她長命鎖的下落,後來無論她如何問羽華,如何搜羽華·卻始終不見那塊作為信物的長命鎖,那時就懷疑會不會是被李氏帶走了。

    可宜安是如何找到李氏的?那日李氏一現身,她緊接著就讓人去找李氏,可卻是一無所獲·宜安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又怎麼能找得到?可若不是找到李氏,宜安怎麼可能會有這塊長命鎖,這個時候拿給她看,必是另有深意吧。

    「老祖宗,您這是怎麼了?這可是一位長輩贈予宜安的,哪怕您相中了,宜安也不敢孝敬給您呢。」看著常老太太極力壓制下的震驚·靳宜安唇畔的笑意越來越濃,「聽說這塊長命鎖還有個極長的故事,您想不想聽?」

    常老太太沒說話,她腦海裡還在飛快的轉著主意。

    「那位長輩告訴宜安,這塊長命鎖原本是兩家定親的信物,只是世事無常,一家突然敗落了,而另一家卻接連高昇。」靳宜安語氣溫和得彷彿在講一個與己無關的故事·「所以呢,高昇的那家就漸漸和敗落的那一家斷了關係,並且打算另尋一門親事。可敗落的那家並不清楚·還以為兩家關係極好,自家又有恩於對方,所以親事已定會成的。終於,敗落的這家只剩下了一位才幾歲大的小姐,小姐的奶娘不得已只好帶著小姐去尋高昇的那家。可誰知世事無常也就罷了,人心也是難測啊,高昇的那家翻臉不認,把小姐留下,轉而將奶娘發賣了,這就是所謂的忘恩負義吧。後來……」

    「夠了!」常老太太再也聽不下去·那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雙雙帶著嘲諷的眼睛,盯著她,看著她,讓她無地自容。

    這麼詳細的往事,宜安不可能是從羽華那裡聽來的,定是李氏告訴了她。常老太太攥緊了拳·卻被掌心裡那枚玉環硌得生疼。

    靳宜安故作不解的問:「您不想聽了嗎,其實那些都是前文,後面的更精彩呢。」

    「我說夠了!我不想聽!」常老太太怒視著靳宜安,「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知道什麼?這個故事的結局嗎?宜安當然知道了,否則還怎麼和您講故事呢?」靳宜安說著看了一眼旁邊極力掩飾詫異與好奇的司芳和雨潤,「您也聽過這個故事嗎?可我還沒有講完呢,翦芳姐姐和雨潤姐姐都沒聽過結局……」

    「翦芳,雨潤,你們兩個帶人出去,沒我的話,誰也不許進來。」畢竟是經歷過多年風雨的老人,常老太太已經恢復了鎮靜。

    轉眼間,在場的只有靳宜安和常老太太祖孫兩人,連草兒都隨著翦芳等一起退了出去。

    「是李氏告訴你的?」

    「您是說李嬤嬤?確實是呢。」靳宜安坦然承認,「回府那日,李嬤嬤在門口攔車,聽她對著我喊『華姐兒,,就覺得有些古怪,便懇求袁二公子出手尋到了她。」

    「袁二公子?他肯幫你尋人?」常老太太實在覺得意外,雖說宜安和袁二公子訂親,可他們並沒有見過幾面才對,宜安如何會驅使得動袁子?

    靳宜安含笑點頭:「就是他幫我尋到了李嬤嬤,這塊長命鎖就是李嬤嬤昨日才交給我的。」說著,她將長命鎖遞到常老太太眼前,輕輕摩挲著上面的花紋,讓常老太太看得更清楚一些。

    「想不到······終究還是讓你知道了……」常老太太沒有再去看那塊長命鎖,而是將手中玉環緩緩收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好後,她才繼續說道:「既然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會再矢口否認的。確實,你父親當初和鄭家定了親,就是定的你姨娘,可誰知鄭家很快就敗落了,從此也就慢慢沒了音訊。宜安,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自己想想,倘若沒有悔婚,沒有給你父親另娶的話,你如今還會是堂堂國子祭酒大人府上的小姐麼?如果沒有助力的話,你父親能高昇的這麼快麼?更何況,當初我也是不放心李氏帶著你姨娘流落在外,才會把你姨娘留在府中,無論如何,哪怕是做個姨娘,靳府裡的日子也比在外面好上許多。」

    聽常老太太說出這樣的話來,靳宜安忍不住笑起來,笑得自己心裡一片酸澀,她的生母當初也是官家小姐啊,就因為這個理由,所以就成了一個妾侍?本該做正妻的她,只能在靳府裡伺候丈夫的正妻,還要處處忍氣吞聲。她和姨娘是不是還要感激老祖宗的恩賜?

    「宜安,你還小,很多事情你還不明白。」常老太太被靳宜安笑得不自在起來,避開靳宜安的目光說道,「人都是有私心的,尤其是做了母親,一顆心更是全都挖給了子女們,雖說我也心疼你姨娘,可和你父親比起來,她就要靠後了不是麼?」

    「您疼愛父親沒有錯,可您為何要讓我姨娘受苦呢?您想給父親尋一條捷徑,又怕讓我姨娘流落在外愧對恩人,所以就留下我姨娘,讓她做父親的妾侍?還是說,您怕她會知道當初的事情,所以要把她留在眼皮底下?」靳宜安搖著頭,「到現在為止,她也不知道當初的事情,現在告訴她也只是徒惹她難過而已,過去的是是非非我也不想再多提,我只想求您讓她離開這裡。」

    常老太太被靳宜安的質問問得無可解釋,宜安說的沒錯,她一方面是心疼羽華,一方面也是怕羽華知道兩家的親事,畢竟雖然羽華年紀小,可還有一個李氏在呢。但聽到靳宜安要求帶走大姨娘,她仍舊是搖頭:「她已經是你父親的姨娘,怎麼可以離開靳府,你如今已經是忠信伯府的人了,就不要再操心這些事情了。有我在這裡,誰也不敢欺負你姨娘的,你大可放心就是。」

    「老祖宗,今天我既然來了,就打算把話全都攤開。說句不孝的話,您能護著我姨娘一輩子嗎?我現在可是夫人的眼中釘。若是有哪一天,您又不想護著我姨娘了呢?多年的交情和救命的恩情都可以不顧,您的話實在讓我無法相信。」

    「你——放肆!」常老太太怒喝道,「我是你祖母!」

    靳宜安飛快的答道:「可那是我生母。」

    常老太太一窒,再次搖頭:「好了,你走吧,我是不會同意的。」

    還是不肯麼······靳宜安垂下了眼簾,手指緊緊扣住了掌心。

    半晌,她看向常老太太說道:「我本不想說出來的,可我現在不得不說了。老祖宗,父親身為國子祭酒,當為天下士子表率,若是被人參一本忘恩負義,悔婚另娶,他的官位還坐的穩嗎?他的官聲還會那麼清明嗎?您既說了一切都是為了父親,現在,您自己考慮考慮吧。」

    「宜安,那可是你父親!」常老太太咬了咬牙,她沒想到靳宜安竟然連父女天倫都不顧了。

    「是,他是我的父親,可那是我的母親。」靳宜安幽幽的說道,「可我只能稱我的母親為姨娘,她原本不應該是姨娘的啊。我難過時,受傷時,被人欺負時,守在我身邊的從來只有母親沒有父親。如果我帶走母親,父親還是父親,還是那個一身正氣的國子祭酒,失去一個無足輕重的姨娘對父親來說並不算什麼大事,可如果把我母親留在府裡,我卻很可能會失去母親。」

    「你究竟想怎麼樣?不要忘了,你是你父親的女兒,倘若你父親失了官位和名聲,你也是要受影響的。」

    靳宜安搖了搖頭:「袁二公子人很好,即使他真為此而對我有什麼想法,我也認了,至少這樣可以保證我母親不會被楊氏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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