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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99 困住 文 / 月雨流風

    眼前迷迷茫茫一片白霧,靳宜安有些不快的揮手,想要將遮住視線的白霧揮開。

    「靳大姑娘,在下齊雲,見過靳大姑娘。」

    一個似是在哪裡聽過的聲音響起。靳宜安皺起了眉,齊雲不就是那位齊小公子麼?夥同袁二公子哄騙她,如今還敢見她?她往前追過去,果然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

    「靳大姑娘。」那個修長的身影慢慢轉過身來,面龐在霧氣中慢慢變得清晰,卻是一張秀美絕倫的臉,一雙狹長的鳳目閃著戲謔的神色,「齊雲這廂有禮了。」

    這廝還想騙她!以為她不知道他就是袁玓麼?靳宜安冷冷的瞪著面前的男子。

    「被親生姐妹從山上推下來的滋味如何?」袁玓淺淺的笑著,明明是男人,卻透出了一股妖嬈味道。

    靳宜安臉色大變,連連退後幾步冷斥道:「你胡說什麼!」

    忽然間,袁玓的面容漸漸模糊,身材也變得矮小。

    霧氣又散去了些許,這次,靳宜安看得更清楚,那人竟然變成了宜寶。

    「靳宜安你怎麼不死!你怎麼不去死!你憑什麼和我爭?」靳宜寶咬牙切齒的喊著,衝上前來,抓住靳宜安的衣襟用力一推。

    身後的平地不知何時變成了懸崖,靳宜安驚呼一聲,身子卻已經墜了下去,視線上方,天空越來越近又越來越遠……

    「姑娘?……姑娘?」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不斷喚著,靳宜安眉頭緊皺,終於睜開了眼睛。木兒有些焦急的臉立刻映入了眼簾。

    「姑娘,您怎麼了?睡魘著了嗎?」木兒從旁邊拿起帕子將靳宜安額頭的冷汗拭去。

    是做夢?靳宜安定了定神,只覺得身上的冷汗已經濕透了小衣。剛才那的確是夢啊。不過,她怎麼會夢到那個袁二公子的?真是怪異。

    一定是被那張字畫嚇到了。再加上總想著退親的緣故。靳宜安抿了抿唇,讓木兒服侍自己換衣裳。

    剛換好衣裳,就有人敲響了門。

    「大姑娘。時間不早了,該去給長輩們請安了。」

    是孫嬤嬤的聲音。

    木兒輕輕的哼了一聲,如今才卯時,天不過濛濛亮而已,哪有這麼早就去請安的!

    不等木兒應答,門就被推開了,孫嬤嬤沉著臉走了進來。看到靳宜安已經起來了,她的臉色更難看了些許。她以為可以將睡懶覺的大姑娘叫醒,哪知大姑娘竟然已經起床了。不過,既然如此,她也不能不說什麼:「姑娘起的早。很好,以後就要這樣子,身為晚輩,每日的晨昏定省是斷不可遲的。」

    靳宜安夢中驚醒,不過是打算換過被冷汗浸濕的小衣繼續在床上歪一會兒,沒想到孫嬤嬤竟然這個時候來叫她,也只得對木兒輕輕點了下頭。木兒無法,只能幫著靳宜安換上外裳,梳好頭髮。

    靳府的規矩。向來是子女們先去錦華院給父母請安,隨後由父母帶領去給老祖宗請安的。孫嬤嬤和王嬤嬤既然來了靳府,自然心裡也清楚,對靳宜安的衣飾挑挑揀揀了一番,這才勉強點了點頭,催著靳宜安去錦華院。

    草兒在門口看到了靳宜安的穿著打扮。頓時咬了咬牙,若不是被木兒按住,怕是當場就要發作起來。那是什麼衣裳?那麼黯淡的顏色,簡直比丫鬟穿得還不如,更別說頭上只插了一支花兒,半件首飾也沒有,這還是個富貴人家的姑娘嗎?這兩個老虔婆未免也欺人太甚!

    「草兒,走吧,要去請安了。」靳宜安倒是有些好笑,虧得王嬤嬤能找出來。她身上這件衣裳是過去分料子的時候別人不要才到了她手裡的,雖然是好料子,可顏色實在是不好看,所以才能到了她的手裡。自打回了府,這件衣裳就壓了箱底,她可是從來都沒碰過。

    和孫王兩個嬤嬤一起走路,靳宜安是一句話也不想說,向來喜歡說話的草兒也僅僅閉著嘴,只偶爾不甘心的回頭看看。早晚有一天,她定要讓這兩個老虔婆知道她草兒的厲害。

    進了錦華院,毫不意外的聽到清秀有些快意的回答:「大姑娘且稍等片刻,夫人還未起身。」

    「既是如此,那姑娘就先在院子裡稍候吧。」孫嬤嬤點了點頭。

    清秀對孫嬤嬤輕輕點了下頭,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看大姑娘那身打扮,嘖嘖,比當初沒變性子時還見不得人呢。讓大姑娘等著去吧,她可是要回去再歇息一陣子了。

    靳宜安也不著急,既然要等,那她就等著好了,橫豎陪陪她等著的還有孫王兩位嬤嬤,她們上了年紀都能等得,她年紀輕輕站一會兒有什麼大不了的。

    過了有兩刻鐘,清雲從楊氏房裡走了出來,笑吟吟的對靳宜安說道:「勞大姑娘久等了,夫人已經醒了。夫人昨兒發善心免了姨娘們的請安,現在請姑娘進去呢。」

    姨娘們向來是要在主母房中立規矩的,要服侍主母更衣,為主母鋪床疊被,如今楊氏免了姨娘們的請安,那即是要靳宜安去做那些事情了。也難免清雲笑得那麼開心,大姑娘你就算是主子,將來要嫁人做正妻又怎樣,如今讓你做姨娘的活兒,你就得做!

    「服侍母親是身為女兒的本分,既然姨娘們不在,那就應由姑娘去服侍夫人。」孫嬤嬤嘴角輕輕翹起,往前走了兩步,隨後轉身說道,「姑娘,請吧?」

    靳宜安咬了咬唇,露出一個笑容來,好,那她就去。

    看靳宜安進去,孫嬤嬤瞇起了眼睛,似乎大姑娘還有些脾氣啊,不過,她會慢慢把大姑娘教好的。

    楊氏懶懶的坐在妝台前,看靳宜安手執牙梳為她梳頭,為她插上新剪下來的花枝,眼中閃過一抹冷光。昨日安時院裡的事情,她已經聽林成家的說了,這個靳宜安真是越來越不好擺弄了,不過,沒關係,如今先放這丫頭逍遙幾日,等嫁去了袁家,她會讓這丫頭知道,就算是出了閣,也別想逃脫她的掌心。

    「母親,這樣您可滿意?」靳宜安停了手,淺笑著問道。

    靳宜安梳頭確實很有一手,楊氏那一頭烏壓壓的長髮被她梳得一絲不亂,整整齊齊的挽成端莊的髮髻。不過,梳是梳好了,發間的點綴未免也太少了些,上上下下只有一支鮮花和一根簡單的玉簪子而已。

    「我的步搖呢?」楊氏從銅鏡了看了靳宜安一眼,先前她沒正眼打量過靳宜安,這一眼她才發現,靳宜安全身上下素得不能再素了,不用說,這定是兩位嬤嬤的手筆。所以,這丫頭就想報到她身上?楊氏輕蔑的笑了笑。

    「回母親的話,那步搖太過華麗,不適合母親。」靳宜安微垂著眼簾,一板一眼的說道,「嬤嬤有言,身為正室,要端莊,要大方,不可狐媚,不可輕浮,穿衣打扮不可小家子氣,不可有失莊重。」不等孫嬤嬤插嘴,她就繼續說道,「為人正室要有正室的氣度,不可穿著隨意,不可衣衫凌亂,不可顏色艷麗媚俗。」

    楊氏差點被一口氣堵住,靳宜安這是在教訓她麼?

    「雖然女兒才跟兩位嬤嬤學了半天規矩,可兩位嬤嬤果真是有見識的,句句都是真言。只是母親這裡的首飾大多華麗花哨,女兒實在不好挑選,待母親過幾日打了新首飾,定要以穩重端莊為主。」

    「宜安,你這是在教訓我嗎?」楊氏冷冷的問道。

    靳宜安連忙退後幾步,有些惶恐的說道:「女兒豈敢!母親明鑒,女兒只是想讓母親知道女兒跟兩位嬤嬤學了不少規矩,也不辜負了母親對女兒的一片栽培之心。母親是大家閨秀,是我們靳府的主母,斷不會行差踏錯半步,又怎會輪到女兒教訓?女兒方才說的都是嬤嬤親口說過的話,只是想讓母親知道女兒真的是用心去學了。」

    這番話翻來覆去只重複了一個意思:女兒感激母親特地請人教導,所以特地讓母親看看女兒學的規矩如何。換句話說,若是女兒學得不好,請母親指出哪裡不好。然而靳宜安重複的全是嬤嬤說過的話,若是學得不好,豈不是楊氏請的嬤嬤不好?若是學得好,楊氏又怎麼能訓斥她?

    楊氏狠狠的咬緊了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很好,你果然用心了。」

    「謝母親誇獎。」靳宜安大大方方的將楊氏的誇讚全盤收下。

    「罷了,你規矩學得很用心,看來兩位嬤嬤也教得極認真,這段時間你就好好的跟著兩位嬤嬤學規矩,也不必去老祖宗那裡請安了,學好規矩不給咱們靳府丟臉才是最緊要的,老祖宗那裡,我會幫你分說一二的。」楊氏移開視線不去看銅鏡裡的自己,免得看了徒有生氣。

    「這……不給老祖宗請安,不太合規矩吧?」靳宜安眉頭一緊,平時也就罷了,如今她還真有些事情需要見老祖宗才能做。

    楊氏擺擺手:「我會跟老祖宗說的,老祖宗最慈愛,豈會生你的氣?眼看著你就要出閣,這規矩禮儀是要快些學起來了,老祖宗又豈會不理解你?以後多用心和兩位嬤嬤學規矩,少四處走動,免得耽誤功夫。好了,你先回去吧。」這丫頭怕是想找老祖宗告狀,她豈能如她所願?

    話說到這個份上,靳宜安只能暫且退去。

    不能出府,不能見老祖宗,甚至不能隨意走動,楊氏這是要困住她麼?(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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