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第一天,寵唯一起了個大早,精心化了個淡妝,選了條紫墜的項鏈來搭配衣服,又把長髮紮成高高的一束,順溜地垂在腦後。
坐直身體,她反覆查看著自己的妝容,而後對自己滿意地笑了笑,回過頭去對一直倚在床邊看著自己的男人道:「是不是成熟多了?丫」
裴軾卿裸著胸口,被子滑到小腹上,半遮半掩地擋住了重點部位,然而精壯的胸膛和腹肌可是一點兒沒浪費地進了寵唯一的眼睛,幾道痕跡淡淡的傷口不但沒有破壞整體的美感,反而讓人怦然心動。
寵唯一起身在屋裡轉了一圈,「怎麼樣?」
裴軾卿凝視著她,眼瞳裡藏著點點笑意,「為什麼?」
寵唯一走回床邊,把他的被子朝上拉了一點,「今天要回奉一園。媲」
青蔥如玉的手指與他蜜色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裴軾卿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輕輕往胸口一帶,另一手捧住她的臉蛋,低聲道:「回奉一園怎麼了?」
兩人現在的姿勢太過曖.昧,何況他別有深意地靠在自己身上,手下的肌膚觸摸起來格外燙人,寵唯一躲了躲,「我好不容易才化好妝……」
裴軾卿舌尖輕輕掃過她耳郭後的皮膚,寵唯一全身就跟竄了電一樣顫抖起來,謹防他下一步動作,她緊緊地閉起了眼睛,然而沒有意料中的進一步進犯,她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卻撞入他欲.望翻滾的眼瞳裡,「今晚……」
全身的血彷彿在一瞬間衝上了頭,寵唯一藏著臉不敢看他,話裡的暗示足夠讓她羞怯不已了。
裴軾卿並沒有立刻鬆開她,而是以啄著她的脖子來緩解自己的衝動。
隔了一會兒他道:「那件黑色的睡裙在奉一園嗎?」
寵唯一詫異抬頭,「你怎麼知道我有黑色的睡裙?」
「我當然知道,」裴軾卿低頭靠近,俊美的五官在她眼中放大,逐漸佔有她的全部視線,「絲質的,你穿上很漂亮。」
細膩的吻落到她唇邊,裴軾卿反覆啃咬她的唇角卻不更進一步,寵唯一就像被撩著了鬍子的貓,心裡癢癢的,卻又抓不到什麼實在的東西。
不滿他的逗弄,她轉頭狠狠一口咬在他唇上,美目圓睜,七分羞赧三分微怒,「今天乾脆不起床了!」
裴軾卿舔了舔唇,上面還留有她的齒印。
「小野貓,你說這個被老爺子看到了怎麼辦?」
寵唯一沒好氣地道:「磨牙自己咬的。」
聽她說話,裴軾卿總能心情愉悅,親親她撅起的嘴,他道:「你先下樓。」
裴軾卿個子很高,修長的四肢正好搭配風衣,更不說優質的五官與容貌,看起來那叫一個賞心悅目。
卡其色的風衣和寵唯一穿的是一個系列,兩人個頭都拔尖,站在一起格外的般配。
一路上寵唯一都在不住地打量著身邊的男人,裴軾卿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是個完美男人,獨佔這樣的男人,恰好滿足了每一個女人心中的那點小幻想。
紅綠燈時裴軾卿終於回過頭來,「我臉上有東西?」
寵唯一趕緊搖頭,腦子又轉到那件黑色的睡裙上,那條裙子是吊帶式的,漂亮是漂亮,不過前後都很空,她沒穿過幾次就壓箱底了,他竟然見過。最近幾年他從沒有在奉一園過夜,到底是從哪兒看來的?
笑容促狹,她托著下巴有些小得意地看著他,「裴叔叔,你暗戀我多久了?」
剛毅的臉上好像竄過了一抹暗紅,不過因為綠燈恰好亮起,他別過頭去了,所以看得不太清楚,不過逃避的動作卻非常明顯。
「什麼時候嘛?」寵唯一撒嬌。
裴軾卿怎麼都不肯再看她,專心致志地開著車,好半晌才丟給她一個答案,「從你撩撥我開始。」
這個答案等於沒有答案,不過好歹是承認了暗戀一事。
從前他們很親近,裴軾卿會像抱小孩子一樣把她抱在懷裡,還會坐在她床邊給她讀故事書,睡在一張床上是常有的事……現在想起來,好像兩人的舉動一直都跟曖.昧兩個字脫不了干係,那到底是什麼時候呢?
寵唯一絞盡腦汁也沒想出答案來。
裴軾卿不著痕跡地看了她一眼,薄唇抿出淺笑,寵唯一從小就很聰明,鬼靈精一樣,大人的本事有一樣學一樣,偏偏又很活潑,這樣的小孩子恐怕沒有人不喜歡吧。那時候寵錚道還沒有出事,他時常會留在奉一園陪她,看著她笑就想寵她一輩子,這樣天真可愛的寵唯一,後來竟然變成了讓他魂牽夢縈的小妖精,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他答應了寵錚道照顧她,看到他們結婚,他應該也會很高興吧!
這當然是裴軾卿的一廂情願,如果寵錚道活過來,知道自己臨危把女兒托付給他的結果是這樣,恐怕得兩巴掌把他打出奉一園。
很快到了奉一園,寵唯一先下了車,余媽笑呵呵地迎上來,接過她手裡的口袋道:「小姐、姑爺回來了!」
寵唯一被她的稱呼弄得有些發楚,抓了抓額前的碎發,她裝作沒聽見。
今天天氣很好,奉一園在暖薄的陽光下顯得十分明亮,裡裡外外都透著陽光的味道。
「爺爺!」人還沒進屋,聲音先進去了,寵正宏放下書抬起頭來時,寵唯一才從門口進來。
一溜煙衝到他身邊,寵唯一甜甜道:「我好想爺爺,爺爺想我嗎?」
寵正宏看著這個開心果,笑道:「都是大人了,還纏著爺爺撒嬌,再撒嬌也沒糖吃。」
他說完先讓裴軾卿坐下才對余媽道:「把鮮魚做成魚湯,菜也弄豐盛點。」
寵正宏的高興都寫在臉上,寵唯一現在不在奉一園,他見天的想說笑兩句都沒個對象,越冷就越沒精神,今天雖然天氣好,他也沒心思出去坐坐,所以才擱客廳煩悶地看著書。
寵唯一有些心疼,玩笑著說道:「不如我們搬回奉一園來住吧,這樣就能天天陪著爺爺了。」
不管有沒有這個心思,寵正宏聽了也樂,不過卻不能同意,「這像什麼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寵家招了個倒插門呢!」
裴軾卿只是笑笑,並不表態。
「那這樣吧!」寵唯一眼珠轉了轉,「以後我和裴叔叔的第一個孩子姓寵。」
「越說越怪了,」寵正宏拿巴掌拍她的頭,「你才多大,就想著生孩子的事了?」
寵唯一低頭只管笑,寵正宏氣也不是笑也不是,話到嘴邊,卻無奈地道:「沒正形!」
除開吃飯,寵正宏和裴軾卿的時間多半消磨在下棋上了,裴軾卿一手棋肯定漂亮,不過為了討好寵正宏,有意無意地放水。反正是下了賭注,寵正宏也樂得撿便宜,贏了個大滿貫。
滿面紅光的,這勁頭到吃晚飯都沒消散,飯後歇了半個小時就讓蔣和把棋盤擺上了。
寵唯一先陪著看了會兒,後來眼皮打架,實在撐不住了就回房去了。
好好地洗了個澡,寵唯一紅著臉把自己弄得香噴噴的才換上了睡裙,鏡子裡的自己,粉腮薄紅,黑色睡裙包裹住玲瓏有致的身軀,胸前勾勒出誘人的弧線,彷彿熟透了的櫻桃。
拍拍自己發燙的臉頰,她掖著笑回到臥室裡,披了毛毯在身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等裴軾卿。
電視節目並不吸引人,看了一會而就覺得沒勁,一時起來的精神這會兒耗光了,她半睜著眼睛上了床,一頭扎進柔軟舒適的被窩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窒息的感覺讓她從睡夢中驚醒,呼吸中是濃厚的酒香味,而一個黑黑的影子正杵在自己胸前,沉重的呼吸聲成為滿室寂靜裡的唯一聲音。
「你喝酒了?」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撥開他打擾自己清夢的嘴唇。
「喝了一點兒。」裴軾卿捉住她的手壓在一旁,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壓了上去,酒香味也更加濃重。
這一壓險些讓寵唯一岔了氣,瞌睡也跑得無影無蹤,她推搡著他,半是呢喃道:「你壓著我了!」
身上的重量陡然一清,她正抬眼去看究竟,裴軾卿卻伸手將被子猛地掀開,冰涼的空氣竄到皮膚上,讓她全身為之顫慄。
睡裙的肩帶早就歪歪斜斜地掛在了手肘處,胸前的大好風光正落在他視線下,無奈雙手被他壓制著,她滿心羞赧地閉上了眼睛。
裴軾卿俯身來吻她,動作輕柔的不可思議,好像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她一樣,每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的。
摩擦著的身體產生了一股電流,同時擊中兩人的神經,夜裡微涼的空氣不再冰冷,反而是炙熱的身體得以慰藉的憑借。
「裴叔叔……」雙眼被蠶絲一樣的東西輕輕覆蓋著,感受不到重量卻帶著讓她睜不開眼的魔力,寵唯一有些害怕,只能喚著身上的男人。
「叫我的名字。」裴軾卿低聲誘哄,卻仍然不停地允著她的唇,繼續將她推入這感官的洪流中。
「軾……卿……」小嘴微張著,寵唯一的腦子裡也只剩這兩個字了,雪白的臂纏上他的脖子,情不自禁地把他拉向自己。
「別急……」裴軾卿額頭滲出了汗水,一邊照顧著她一邊剝去她的睡裙,讓她猶如無暇白玉一般的身體徹底呈現出來。
房間裡沒開燈,窗簾也半掩著,只是微弱的天幕之光從縫隙中鑽進來,恰好打在他臉上。
掀開眼簾偷瞧了他一眼,寵唯一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像豹子一樣的男人如今正在失控的邊沿,幽深且帶著強大入侵感的眼神正巡視著她全身的肌膚,每一個地方,都因為他的眼神而燥熱起來,血液慢慢地開始沸騰,燒得她理智空無,空虛感也慢慢從身體裡滲透出來……
「軾卿……」她焦急地喚著他的名字。
裴軾卿扯開襯衣俯身靠近她,迫切地吻著她。
此時的吻不再像剛才一樣溫柔,而是猶如暴風驟雨一樣席捲而來,捲起寵唯一這葉扁舟,盡情地翻湧!
情到濃時,兩人的理智被架空,上下游移的大手剝去了她身上最後一點布料,也順勢將自己的衣褲褪盡。
裸.裎相對,肌膚與肌膚相貼,沒有什麼能比人類這樣原始的接觸更動人心弦的了,裴軾卿擠進她的雙腿間,龐大的身軀宣示著即將到來的侵佔。
寵唯一緊緊咬住唇,遮掩的嚶嚀聽在耳裡卻格外誘人,雙手早已無力垂下,揪亂身邊的床單,無力招架這火熱的欲.望。
「一一……」裴軾卿緩緩低下身去,用身體碾磨著她。
寵唯一微微張開眼睛,不解地望著他。
裴軾卿早已全身是汗,在竭力控制著自己,不想傷到她:「忍一忍……」
寵唯一還沒體會到他話裡的意思,裴軾卿就猛地一俯身,腰身一挺,徹底地佔有了她!
張口欲喊的痛被裴軾卿含進了嘴裡,寵唯一眼淚飛出來,抗拒地推著他:疼!真的好疼!
她的身體就像張滿了的弓,因為疼痛全身都在發抖,裴軾卿也不敢動,兩人保持著姿勢不動。
輕舔著她的唇,裴軾卿啞聲道:「還疼嗎?」
初始的疼痛才過去,寵唯一恐懼地抓住他的手臂,水漾的眸子泛著可憐兮兮的淚光,「別,別動了,真的好疼……」
裴軾卿心中一漾,再也忍受不住,大掌固定地她的腰身,咬牙發起進攻,同時低聲道:「乖乖,過一會兒就好了……」
「啊……!」宛如小獸低鳴,寵唯一將驚呼咬回喉嚨裡,只溢出低低的嗚咽聲,雙手拍打著裴軾卿的肩膀,眼淚一滴接一滴滾在枕頭上。
寵唯一從小就養的好,輕輕掐一下都會留下印子,又怕疼的不得了,這酷刑般的折磨當真叫她痛不欲生!
裴軾卿眉頭皺起,痛卻伴著滿足的享受,開始還照顧著寵唯一動作不敢太大,然而到最後,他也控制不住了,只想狠狠的、重重的佔有身下的小女人!
大床隨著兩人的節奏在不停地顫抖,發出的聲音和裴軾卿沉重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形成怪異卻讓人面紅耳赤的旋律。
寵唯一細嫩的腳趾緊緊扣著床單,用盡了全力,彷彿只要一鬆懈,整個人就會被這浪潮衝向遠方。
漸漸的,不適感被取代,無法言喻的酥麻遊走在全身,霞紅重新飛回她臉上,寵唯一癱軟的雙手開始尋找依靠,從他寬闊的背上移到頸子上,臉也埋在他頸間,用以堵住迷濛而虛弱的嬌.吟。
悍然的衝擊帶她攀上頂點,寵唯一身體高高拱起,優美的脖頸展出一道好看的弧度,好半晌才從失神中緩過,然而劇烈的快卻還糾纏著她的身體,讓她顫慄抖動。
嬌懶地靠在裴軾卿懷中,寵唯一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全身上下香汗淋漓。耗費體力的運功之後是接踵而來的睡意,動動手指頭的力氣也沒有了,全身雖然汗濕,但她也沒了清洗的精神,只想就此睡到天亮。
然而裴軾卿卻不肯放過她,趁著她翻身的時候,吻上了她肩膀的紅痣。
寵唯一實在沒有力氣應付了,只得哀求道:「裴叔叔,我想睡覺……」
「你睡。」裴軾卿在她雪背上忙碌。
身心睏倦的她很快又被捲到裴軾卿身下,她無力應承,咬唇承受著他的愛,直到天亮。
裴軾卿吃飽了滿意了,第二天還起了個早,陪著寵正宏去晨練,而寵唯一一直睡到下午才勉強睜得開眼睛。
揉了揉乾澀的眼睛,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身上全是他肆虐過的痕跡,她裹著被子起來,目光觸及床單上的一抹紅,就像被火燙了的貓,一蹦跳出好遠,落到地上時卻差點跌倒……全身都在叫囂著「疼痛」二字,她嘀咕著埋怨了裴軾卿兩句才走去浴室。
泡了澡出來身體就舒服多了,而余媽已經換了被褥床單,正在鋪床。想起剛才的凌亂,寵唯一臉紅到了耳朵根,看著自己腳尖不好意思抬頭。
要說害羞,這世上恐怕只有一個人能讓她羞到無地自容。
余媽端著一副過來人的面孔笑笑,衣帽間取了件高領毛衣出來,道:「小姐不同了,現在是大人了,也知道害羞了。」
頗為感歎的樣子讓寵唯一發窘,她扶住浴巾搶似的拿過毛衣,問道:「爺爺呢?」
「才用了午飯,正商量著要和軾卿少爺出去釣魚呢。」
寵唯一真不想下樓了,回來就睡到下午,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挨了裴軾卿多少蹂.躪。
「粥早熬好了,小姐換好衣服早點下來吃。」余媽提著衣筐開門走了出去。
寵唯一手腳發軟地換了衣服,在走廊裡徘徊了三回才終於下了樓,做賊似的防著寵正宏,余媽卻突然從她背後冒出來,掖著笑道:「老爺跟軾卿少爺釣魚去了。」
寵唯一的困窘消散了一大半,繃緊的神經線一鬆,飢餓感就湧了上來。
余媽貼心地把粥端上來,碗底還壓著個紅包,寵唯一不解地看著她,余媽才道:「我記得你的小日子,前幾天就該過了,這是我老家的風俗,余媽我沒孩子,這個紅包早就給你備下了,本來想等你辦酒席再給你,趕巧你今天回來了,圖個喜慶。」
「余媽……」寵唯一喉嚨微滯,可以說是余媽帶大她的,余媽也是她成長過程中唯一的傾訴對象,關於自己的任何事,她都事無鉅細地記掛在心上。
余媽慈祥地拍拍她的手背,「吃吧。」
香濃的八寶粥,軟糯的紅棗,恰到好處的甜,讓寵唯一心中溢滿暖意。
喝完了粥,寵唯一趁著還有太陽就搬了凳子去院子裡坐坐,視線從天空轉向光禿禿的院子,她走了走神。
遠遠聽見車子的嗡鳴聲,不一會兒寵正宏跟裴軾卿的笑聲便由遠及近,兩人手裡各自提了個魚箱,沉甸甸的樣子。
蔣和跟余媽接替他們把魚拿到廚房去了,裴軾卿此時將目光轉向她,笑道:「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寵唯一瞪了他一眼,轉身跑進屋子裡,「我去泡茶!」
裴軾卿笑容深邃,眼神一直追著她的背影。
「咳!」寵正宏假咳一聲把他從蜜裡調油中拉出來,哼了一聲道:「進去吧!」
其實寵正宏是不樂意,眼瞅著他這麼盯著自己的孫女兒,唯一的這麼個孫女兒成了他的人,這讓他一時接受不了,護犢子的心態又冒了出來。
裴軾卿裝作不知道,老老實實跟著他進了前廳。
把魚具放好後裴軾卿就上了樓,推門進臥室的時候先就找寵唯一,整個房間沒有人,他下意識望向陽台,果然找到了那道纖細的背影。
放輕了動作走過去,他伸手環住她的腰,偎在她耳邊道:「怎麼?還疼?」
寵唯一聽到這話重重拍向他的手背,「誰讓你說這個了!」
裴軾卿把下巴擱在她肩頭笑起來,低沉的嗓音彷彿重低音一樣敲擊著她的耳膜,格外的悅耳。
橫在腰間的大手突然收回,退到腰側的部位輕輕的揉捏著,「昨晚弄疼你了,我保證以後不會。」
寵唯一實在不能厚著臉皮跟他討論這個問題,幾次想從他懷裡掙扎出來,但都被他軟軟地框住,不用大力卻也不讓她逃掉。
惱也惱過了,她軟著聲音道:「裴叔叔,先放開我好嗎,要準備晚飯了。」
裴軾卿將唇貼到她脖子上,「準備晚飯是余媽的事……」
寵唯一禁不住抽氣,喘息聲也急促起來,只要裴軾卿有所動作,她就忍不住顫慄,這樣的反應讓她懊惱不已。
裴軾卿親暱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為什麼穿高領毛衣,太不方便了?」
寵唯一斜他:也不看看是誰的傑作?!
裴軾卿卻十分滿意她脖子上的痕跡,這證明了她是他的,是他的。
「久旱逢甘露。」磁性的嗓音說著曖昧不明的話,他卻自然的彷彿喝水一樣,寵唯一腦子一轉,突然驚呼了一聲跳起來,瞪圓眼睛看了他一會兒臉又紅了起來,吞吞吐吐起來。
「怎麼了?」裴軾卿見她一驚一乍的不由問道。
「昨天……」寵唯一低著頭。
「昨天怎麼了?」裴軾卿不解。
「我們沒用那個……」寵唯一臉紅的幾乎能滴出血來。
意思裴軾卿是明白了,卻故意逗著他,裝作不明白道:「沒用什麼?」
寵唯一惱怒抬頭,片刻之後目光又變得哀怨,眼中晶光點點,「萬一有孩子了怎麼辦?」
裴軾卿大笑起來,撫著她的頭道:「沒那麼容易,你在安全期。」
「那……」寵唯一忐忑道:「萬一呢,要不是去買藥?」
「不准吃藥,」裴軾卿正色道:「如果真有了就休學。」
寵唯一眉頭一擰,「我不幹!」
裴軾卿已經三十歲了,想要孩子很正常,但寵唯一確實太小了,情理之中的失望,他安慰道:「不會的,我保證。」
寵唯一嫌棄地看著他,「你拿什麼保證?」
裴軾卿一時語塞,她還是個刨根問底的主兒呢!
思緒轉了轉,他乾脆不理這個無厘頭的問題,扣住她的後腦勺攫住她的唇,以火熱的吻代替回道。
等寵唯一被吻的七葷八素了,他才停下來道:「那我們就多試幾次!」
寵唯一還沒發反應過來就被他打橫抱起,長腿幾邁,偌大的臥室也嫌小了,沒有兩步她就被他放到了床上,高大的身軀緊跟著就壓了上來!
雙手撐在兩人之間,寵唯一慌忙道:「馬上到晚飯時間了!」
「所以?」裴軾卿挑眉,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寵唯一咬住下唇,烙下一排整齊的牙印,憋著一口氣道:「晚上回家行嗎?」
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氣說完這句話,裴軾卿卻很不給面子的笑了起來,笑聲朗朗,就像美妙的樂音……然而這樂音卻是在取笑自己!
猛地推了他一把,寵唯一黑著臉道:「不准碰我!」
裴軾卿鋼鐵似的胸膛怎麼能推得開,眨眼又賴了過來,他目光沉靜,憐惜地看著她,「一一,能娶到你真好。」
瞬間轉了風向,寵唯一有些沒接上,肩膀上突然放來沉甸甸的頭顱,她垂眸就能看到他一頭黑髮。
生出了觸摸的衝動,她五指輕輕穿過他短淺的頭髮,很柔軟,而且摸起來很舒服。
目光漸漸放柔,她歪頭靠著他,雙手穿過他的腰側擁住他,靜靜體會這種靜謐相擁的心裡寧靜。
「一一,等你二十歲的時候我們就要孩子好嗎?」裴軾卿道:「多要幾個,絕對不讓他們任何一個人孤孤單單。」
寵唯一笑了笑,「你上邊還有三個哥哥呢,童年也寂寞?」
裴軾卿沒說話,沉默了一秒轉而道:「答應不答應?」
「好啊!」寵唯一隨口就答應了,雖然對她來說很早,但對裴軾卿來說卻不早了。
裴軾卿驚喜地抬起頭來,訝異的模樣讓寵唯一心情愉悅,啄了啄他的鼻尖,她笑道:「高興地傻了?」
裴軾卿握緊她的手,卻又聽她道:「我們的孩子一定要是裴家的長孫,氣死裴亦庭!」
因為文優的事寵唯一一直看不順眼裴亦庭,而裴軾卿的解釋也不能讓她信服,不過這種敵意還是建立在你我互不相犯的基礎上,裴亦庭不招惹她,她自然也不會去找他的麻煩。
「行。」裴軾卿乾脆的應下了。
吃過晚飯後兩人才離開奉一園,但車子卻沒朝薔薇園的方向開去,反而背道而馳,漸漸遠離了繁華的城中心。
「我們這是去哪兒?」她好奇地問道。
「去看雪。」裴軾卿言簡意賅。
「雪?」寵唯一望了望陰霾的天,天氣預報沒說有雪,這又是在b市,上哪兒看雪去?
裴軾卿卻沒有解釋的意思,只道:「去了就知道了。」
寵唯一裹著浴袍看著熱騰騰的溫泉,挑眉道:「這就是看雪?」
裴軾卿只遮了小小的一片布,剛好掩住重點部位,他大方地踏進溫泉裡,回過身來朝她伸手,「進裡面去看看。」
寵唯一握住他的手走了下去,在淺淺的溫水裡走了一會兒,眼前水汽逐漸氤氳起來,視線也愈加模糊,但是週遭卻撲過來一陣冷氣,她不由縮了縮胳膊,問道:「還不能泡嗎?」
又走了幾步,裴軾卿才停下來,「到了。」
寵唯一迫不及待地鑽進熱水了,熱水刺激到皮膚讓她滿足地溢出了一聲歎息,閉上眼睛朝後靠去,卻意外地接觸到冰冷刺骨的東西,她一彈坐起來,回頭之時,大片的雪地闖入了她的視線。
「雪?!」她詫異地望著溫泉周圍白茫茫的一片,不止是地方,就連旁邊栽種的風景樹上都坐滿了雪,和綠色的溫泉對比起來,一白一翠,漂浮在空氣中緩緩朝上蠻進空氣中的水蒸氣把這一切都模糊化了,看起來也更加的漂亮。
驚喜轉為雀躍,她回頭望著裴軾卿,「你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
裴軾卿坐入溫泉中,舒展著雙臂放在一旁的雪地上,愜意地瞇起眼眸來,「以前來過。」
寵唯一的眼神頓時變得吃味起來,他又補充道:「和翟大他們。」
這才舒心一笑,寵唯一撅著臀跪在水裡,趴在整齊排列的石子上用手指玩著雪,「我還不知道b市有這樣的地方呢!」
「這是b市唯一的一個雪景溫泉。」裴軾卿抬頭望了望天空,「下雪了。」
寵唯一仰起頭,果然有兩三滴冰涼的東西落在臉上,她還沒試過在雪地裡泡溫泉,竟然還好運氣地碰到了下雪。
儘管泡在溫泉裡,雪也不大,裴軾卿還是將她拉到了溫泉設立的避雪處。
寵唯一的意思是在雪地裡盡情玩耍,不過看了看身邊面無表情的人,又想起上回的惡果,忍了忍,挨著他坐下。
雪越下越大,但泡在滾燙的溫泉裡卻沒什麼感覺,旁邊有溫泉館負責人精心準備熱飲,裴軾卿顧自喝著,寵唯一看的眼饞,湊上去道:「這是什麼?」
「米酒,度數不高,你可以嘗嘗。」裴軾卿將杯子遞給她。
寵唯一就著他的杯子抿了一點,初嘗時覺得有點辣,不過過後卻很醇,而且酒味也不大。
米酒帶著一點甜味,比苦澀難以下嚥的干紅好多了,她禁不住多喝了一點,沒隔一會兒臉就竄紅,連脖子也跟著一塊兒紅了。
裴軾卿拿過她手裡的杯子,彈彈她的額頭道:「今天到此為止了,再喝就醉了。」
寵唯一倒沒覺得,不過眼皮卻沉起來,心跳呼吸也跟著急起來。
身邊水聲嘩啦,側臉去看,才是裴軾卿站起來了。
拉著她出來,裴軾卿面色微沉,「以後不能碰酒了。」
寵唯一耳朵裡「咚咚」聲不斷,她按住心口的位置,道:「裴叔叔,我喘不過氣來了……」
回到住宿的房間,裴軾卿給她披了乾毛巾,又倒了一大杯水讓她喝下。
「沒關係的,等會兒就好了。」他用吹風吹乾她濡濕的頭髮,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髮梢。
緩解了口渴的症狀,寵唯一靠在他懷裡,幽幽問道:「裴叔叔,我的心臟是不是有問題?」
「故事書看多了,」裴軾卿五指在她發間穿梭,從上到下,享受著這種美妙如絲綢般的觸感,「有點過敏,不喝酒就沒問題。」
寵唯一抿唇笑起來,酒氣也散了,偏頭望著外面的大雪。
青藍的夜幕下,白簌簌的雪花不斷下落,還有不少飛到了窗戶上,在玻璃上化成水漬,最後變得模糊一片。
困意襲上來,眼皮開始打架,耳邊傳來裴軾卿的呢喃:「睡吧。」
她輕輕調整一下角度,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一夜好夢,身體的疲勞經過溫泉泡浴之後舒緩很多,寵唯一精神奕奕地回了薔薇園。
連著陪她休息了幾天,裴軾卿回到薔薇園之後不得不忙起來,時常都是夜裡才回來,寵唯一放了假,要麼約阮繪雅和殷素素一塊兒出去寫生,要不就是去格格那裡坐坐。她現在租了一個小公寓,咖啡店又重新開了起來,但有關聶戎的事她們倆誰也沒有告訴殷素素。
「與其躲躲藏藏,不如正大光明的搬回b市,聶戎也不敢做什麼。」格格想通後眉間的陰鬱也少了些。
「叮鈴!」門鈴響起,格格起身去迎客,但走進來的女人目光卻越過她落到寵唯一身上,帶著幾分審視道:「你就是寵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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