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怎麼了?」車子開的很慢,裴軾卿撫著寵唯一的背,將窗子開了一些,讓冷風吹進來讓她透透氣。
寵唯一膩在他懷裡,撥弄著他的紐扣,細細笑道:「心情很好。」
裴軾卿大掌撫著她的臉頰,輕輕地貼著,目光中溢出幾分溫柔:「現在回奉一園嗎?丫」
寵唯一猛力搖頭,「爺爺今天不在家。」
「輝月山的雨景很漂亮,要去看看嗎?」裴軾卿的輪廓與窗外的明色對比很明顯,剛毅而又充滿男人味媲。
寵唯一點頭後,裴軾卿就在街口讓司機下了車,他親自開車去輝月山。
輝月山的雨景很出名,就算是這樣乍寒的天氣也擋不住追求浪漫的人,山上的情侶很多,不少人支了帳篷在草地上,相擁看著在細雨下更顯朦朧的城市燈火。
裴軾卿把寵唯一的衣服攏好,兩人共撐一把傘下了車。
斑斕通透的光亮十分耀眼,淅淅瀝瀝的小雨打在樹葉草尖上,每一滴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與喧囂的城市不過一雨之隔,一切竟然變得好看多了。
「我從來沒到輝月山來過。」寵唯一有點亢奮。
「b市有很多漂亮的地方,以後一有時間就帶你出來。」裴軾卿望著山下的燈火,眼神有些迷離,「我也很多年沒有看過雨景了。」
寵唯一笑容一頓,他以前帶其他人來過嗎?
暗暗覺得自己小氣,她把手揣進他外衣的兜裡,道:「以後只要你想看,我就陪你一起來。」
裴軾卿隔著布料握住她的手,「一一,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你都要相信我。」
寵唯一心中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惆悵,好像未知的前路有什麼她承受不起的艱難險阻在等著她。
要追求自己的快樂,未免有太多的阻礙。
「我只相信眼睛看到的,心感受到的。」她一步跨在他身前,揪住他的衣襟將臉埋在他的衣服裡,「裴叔叔,不要離開我。」
寵錚道夫婦死的時候,寵唯一去過一次寺廟,她不相信命格相剋的說法,但是得道的高僧端起看透世事的眼睛睨著她時,她有種被蠱惑了迷惘,她的命太硬了嗎?先死了父母,後來歐陽汛也死了……所有跟她親近的人總免不了各種各樣的禍事。
這種說法可能並不足讓人信服,但是真正發生在自己身邊,卻免不了那種身在其中無可奈何的哀傷,看著喜歡的人一個個遠離,這種滋味並不好受。
裴軾卿抬起手,本欲撫摸她的頭髮,最後卻落到她的腰間,不能再把她當成小孩子了。
溫香軟玉抱在懷中,他突然生出一種期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裡的衝動。
寵唯一環住他腰的手改為摟住他的脖子,慢慢遞上香唇,帶著火辣辣的味道在他唇上輕咬。
裴軾卿憐她雙腳墊得發酸,長臂一伸就將她托起來立在自己的鞋上,隨著雨傘的滾落,他旋身將她壓在車身上,纏綿地深吻著她。
車上早就被雨水打濕,雖然穿得不少,但寵唯一躺過去的時候背後還是冰涼,惹得她輕輕顫抖,雙腳沾不到地,她只能緊緊依附著裴軾卿。
裴軾卿撬開她的唇,吸允著她的舌,辣椒的味道在兩人之間流轉,不一會兒,他的嘴也變得火辣辣的。
沁涼的雨水遞到兩人臉上和唇上,卻如隔靴搔癢,緩解不了那股從心底衝出來的熱意。
旁邊有車子經過,晃眼的燈光打來時,寵唯一下意識縮了一下身體,但裴軾卿的動作卻沒停下,引擎的聲音呼嘯而過,飛出老遠還傳回來響亮的口哨聲。
寵唯一臉上滾熱,推著裴軾卿。
裴軾卿抵著她的額頭,深深地喘著氣,緊繃的身體就像蓄勢待發的獵豹,「真想要了你!」
微甜微澀的東西湧上心頭,寵唯一忍不住側頭避開他的目光,拉開車門坐進去,「衣服都濕透了。」
裴軾卿也擠在她後面,嗓音低啞,「那就脫了。」
寵唯一愕然回頭,裴軾卿卻笑出聲來,「車上有毛巾。」
有些懊惱地拉開兩人的距離,寵唯一接過他遞來的毛巾,藉著擦頭髮的動作把臉全部藏起來。
「現在知道害羞了。」她越是這樣,裴軾卿越是忍不住想逗她,「以前半夜翻窗進來給我拍照的人是誰?」
「那又不一樣。」寵唯一不滿道。
「那時候是不一樣。」裴軾卿接替她擦著她的頭髮,也不顧身上還穿著濕衣服。
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寵唯一忍不住道:「你這樣穿著不舒服,要不脫了算了……」
裴軾卿魅惑地笑了笑,湊在她耳邊道:「車上可沒有內衣褲,你確定要我脫?」
「你褲子也濕了?!」寵唯一不信,伸手去摸,半道卻被頭頂傳來的笑聲打醒,這才意識到被耍了!
臉上爬滿潮紅,寵唯一觸電似的收回手,清秀的眉蹙起來,「討厭!」
半嬌半嗔的模樣讓裴軾卿下腹緊繃,脫下上衣,他光著半身把她拖到懷裡,「今晚我們要在車裡過了。」
炙熱的皮膚在掌心下,寵唯一穩不住心緒,裴軾卿此時卻摸到了她的衣服上,撥開她外套的扣子,雙手又伸到了裡面,在她背上和肩膀上摸了一通。
寵唯一差點就要跳起來,卻傳來他一聲歎息,「毛衣也濕了,車裡有暖氣,你把衣服脫了,用毛巾裹著。」
寵唯一本來有點不好意思,但想到在他面前這也不是第一回了,沒得矯情勁兒,於是用毛巾裹著自己把外衣和毛衣脫了。
打了個哈欠,她軟軟趴在裴軾卿胸口上,聽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逐漸沉入夢中。
第二天寵唯一醒的很早,外面的雨已經停了,看得出來是個好天,她仔細端詳了一會兒裴軾卿的睡顏,從衣兜裡摸出手機就著兩人相擁的姿態拍下了照片。
裴軾卿醒過來的時候寵唯一已經不在車上了,轉頭看了窗外,他抓過衣服套在身上就下了車。
從背後擁住她,他下巴抵在她頭頂,道:「餓了嗎?」
「有點,」寵唯一向後倚著他,「你肩膀疼嗎?」昨晚被她壓了一晚上。
「還應該長胖一點。」裴軾卿捏捏她緊致的腰,「抱起來不舒服。」
寵唯一回身捶了他一下,裴軾卿趁機抓住她的手,道:「我們下山吧。」
回到市裡,翟薄錦的電話突然打進來,裴軾卿接了之後就說有事要忙,直接送她回了奉一園。
寵唯一把兩人相擁的照片編輯之後存在自己的u盤裡,裁去了臉,只有她披著毛巾貼在他身上的樣子,足夠讓人浮想聯翩的上半身。
揉了揉眉心,她將u盤放在抽屜裡,轉身出去倒水喝,這張照片,不要萬不得已的時候她不會用。
接下來的一周時間,寵唯一都沒有再見過裴軾卿,只收到他兩次短信,不過再回過去的時候就沒有回應。
他身份特殊,去哪兒、做什麼保密都是正常的,寵唯一也沒有放在心上。
這天午後,難得出了個好太陽,寵唯一本來約了殷素素和文優一塊兒去爬山,文優臨時爽約,就只有她和殷素素一塊兒去了。
純粹是抱著散心的態度才出來,寵唯一也沒打算花多少力氣在上面。
碰到何昭年和阮繪雅是意外,不過看到阮繪雅臉上終於有了笑容,寵唯一和殷素素挺高興的。
阮繪雅先看到了她們倆,笑著向她們招手,「唯一,素素!」
四人找了塊大石頭坐下來休息,何昭年體貼到連水都是擰開了才交給阮繪雅,而阮繪雅像大多數正常的女孩子一樣帶著微赧的笑意道聲謝。
兩人的模樣寵唯一看在眼裡,打趣道:「何昭年這麼個絕世好男人,難找啊!」
殷素素在旁邊哼了一聲,攛掇阮繪雅,「你別相信他的花言巧語,這種嬉皮笑臉的人最壞了!」
何昭年額頭青筋暴跳偏偏還得裝出笑臉來,還是周躍那句話,真想一巴掌把這張討人厭的臉拍到牆上去!
「女孩子要學繪雅一樣才能被人追捧,」他說著鄙夷地看殷素素一眼,「就你,聒噪!」
殷素素先是一怒,而後笑瞇瞇地挽著阮繪雅的手,「繪雅可是日日跟我同床共枕的,你有本事就可勁兒得罪我,肯定讓你嘗嘗枕邊風的厲害!」
何昭年黑著臉轉向寵唯一,「今天沒吃藥你怎麼也把她帶出來了?」
寵唯一擺擺手,「你們這畸形的三角戀我管不了。」
殷素素瞳色微滯,對阮繪雅越發纏起來,挑釁地看著何昭年,「插足者死!」
殷素素說的話也是無心,卻沒想到何昭年下山的時候差點摔下去,氣得他大罵殷素素烏鴉嘴,殷素素原本嘴皮子挺利索的,這會兒也不還嘴了,憋著眼淚眼眶一紅,委委屈屈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這讓何昭年不好發作了,阮繪雅幫著殷素素,「素素本來就被嚇到了你還罵她,真沒風度。」
殷素素撲進寵唯一懷裡,裝模作樣地假哭。何昭年煩躁地抓抓頭髮,慢吞吞地走過來,「喂,假小子,我又沒說什麼,你哭個什麼勁兒!」
「喲!這不是寵大小姐嗎?」周躍嬉戲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寵唯一抬頭看阮繪雅變了臉色就知道他是和誰一塊兒來的了。
自從酒店那件事後,何昭年一直沒跟文謙和和氣氣地說過一句話,現在這樣的情況下碰到了,也不顧周圍這麼多人,逕直把臉色蒼白的阮繪雅拉到了身後,遮了個嚴嚴實實。
來的是文謙、羅柏安和周躍。
這裡的確是個風景區,不過寵唯一從來沒把爬山這麼健康的活動和他們聯繫在一起,這麼不對付的兩邊在這種地方遇上了,也不知道是無心還是有心。
文謙的確是有意跟過來的,何昭年避著他的態度連周躍這個粗神經都看出來了,他怎麼也得想辦法粉飾太平一下,這裡大庭廣眾的,何昭年再沒腦子也不會給他難堪。
感覺到阮繪雅緊緊抓住他的衣服,何昭年胸口一股保護弱者的心氣兒一下就湧高了,他回頭低聲道:「別怕!」
阮繪雅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周躍偏頭去張望阮繪雅,打趣道:「什麼人藏的這麼嚴實,還捨不得見人?」
「跟你沒關係。」何昭年不冷不熱地道。
周躍吃了個軟釘子,眼神又在寵唯一和殷素素臉上巡視一周,陰陽怪氣地道:「脫了光棍山就掉進溫柔鄉,何二,艷福不淺啊!」
周躍看寵唯一不順眼,看殷素素更不順眼,心裡本來就憋著氣,碰上何昭年這態度,怎麼也得發洩發洩。
寵唯一並不看他,目光穩穩落在文謙臉上,「你是存心來找不痛快嗎?」
殷素素同樣抱以極度厭惡的眼神。
文謙還想要臉,阮繪雅的事他肯定不會說,也篤定何昭年不會說,於是道:「我只是想找阮繪雅單獨說兩句話。」
何昭年的眼神立馬凶狠起來,恨不得撲上去揍他兩拳,文謙心中冷意更甚:為了個女人,值得嗎?
「我不……」阮繪雅細聲顫抖,神色裡是藏不住的恐慌,她不想看到這個人,不想聽到他的聲音,這是毀了她一輩子的惡鬼!
何昭年知道文謙借阮繪雅逼他而已。
「我們單獨說。」權衡一下,他給出這個答案。
文謙唇角扯出若有若無的笑意,「好。」
兩人沿著小路鑽進了旁邊的小林子裡,阮繪雅又躲在殷素素的背後,始終不肯抬起臉來。
周躍伸手去端她下巴,心裡隱約猜到文謙跟何昭年不和是因為這個女孩子,口氣也就更惡劣一分,「讓我看看,是什麼個國色天香!」
手還過去就被寵唯一一巴掌拍下來,他抬起頭來剛要做惡,寵唯一又是眼睛也不眨地一耳光扇了過去!
手勁可不小,周躍踩到石子差點滑倒,好不容易穩住身體,一邊過路的人卻拋來兩聲低笑,他血往臉上衝,怒不可遏地揚起手:「你這個女人!」
「打女人?」寵唯一冷諷,「這就是你周躍的本事?」
周躍手一頓,緊接著就被羅柏安拉住,「周躍你冷靜一點兒!」
「我tm的沒法冷靜!」周躍怒吼,也不管臉面不臉面的問題了,雙目赤紅的樣子恨不得把寵唯一撕碎了再嚼爛!
阮繪雅眼淚不住地往外湧,莫大的羞恥感席捲著她的心,周躍說話的樣子就好像知道她被文謙……
她緊緊咬著下唇,幾乎要把嘴唇咬破,再也忍受不了這異樣的空氣,她猛地抬起頭來,急急道:「我去洗手間!」
事實上她的嘴唇已經咬破了,嘴角流著血,臉色又極度蒼白,這乍然抬頭把周躍都嚇了一跳,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就是碰到鬼了!
阮繪雅轉身跑了,殷素素忍不住上前推了周躍一把,「你們這些臭男人,女孩子是給你們耍著玩兒的嗎?!」
周躍也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不就想看看她的樣子嗎,至於矯情成這樣……?
寵唯一看著他的眼神可以算得上厭惡了,羅柏安立刻道:「唯一,你先去看看那個女孩子吧!」
周躍吃驚睜大眼睛,什麼時候羅柏安跟寵唯一也走的這麼近了?!這是要逆天了?!
「素素,你留在這裡等何昭年。」寵唯一說完就往洗手間尋去。
寵唯一剛走何昭年就回來了,嘴角破了皮,手指上還有血,三人看他模樣都愣了一下,殷素素忙道:「你怎麼弄成這樣的?!」
羅柏安往他身後看了眼,「文謙呢?」
周躍卻是衝動地提起他的衣服,不可置信地道:「何二,你還真為了一個女人跟文謙翻臉啊?!」
何昭年不耐地推開他,問殷素素,「繪雅呢?」
「她去洗手間了,唯一跟去了。」殷素素緊張地看著他的嘴角,抽出自己的手帕遞給他,「你先擦擦吧!」
何昭年用手背抹了一下,搖頭,「不用了。」
殷素素使勁塞到他手裡,強硬道:「你嘴角都流血了!」
平時只覺得她咋呼野蠻,沒想到這會兒還挺會關心人,何昭年心頭一暖,道了謝接過帕子。
周躍被羅柏安拉著上前不得,羅柏安臉色也不好看,「何二,文謙在哪兒?」
「還在林子裡。」何昭年冷笑,「從小到大,打架我哪回贏過他了?」
*
寵唯一到洗手間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發現阮繪雅,這時腦子才轉過來,她肯定是在路上找了個林子鑽進去哭了,可這一片全都是樹林,她上哪兒去找她?
摸出手機按通她的號碼,接電話的人卻是何昭年:
「找到繪雅了嗎?」
「她去林子裡了,我們去分頭去找。」
阮繪雅只是急於擺脫困境,根本沒有看清楚去的是什麼地方,只選人少的地方去,跑著跑著就沒了方向,環視周圍茂密的樹林,一股無助席捲全身,她狠狠抹著臉上的眼淚,暗罵自己太懦弱,除了哭什麼都不會!
轉了兩圈沒有找到地方,她索性坐在地上哭個痛快,等眼淚流乾了她才爬起來,剛轉身就撞上一道硬牆,她踉蹌退後一步,淚眼彌彌地抬起頭來卻看到了一張她最不想看到的臉!
「是你……!」她把驚呼壓回喉嚨裡,轉身就想跑,卻被文謙搶先一步拽住手腕。
阮繪雅慣性回過身,另一隻手也被他擒住,兩人的距離拉近,她這才發現他眼鏡的一隻鏡片裂了一小塊,他鋒利的眼神藏在裂痕之後,眼神也在逐漸崩裂,陰厲從夾縫中透出來,逼得她幾乎不能呼吸!
文謙臉上並沒有明傷,肚子上卻挨了何昭年一拳。何昭年走後他一個人在林子裡,一個女人風風火火的坐在地上哭,哭得他心煩,走進才發現竟然是阮繪雅!
正好!
「你幹什麼……你放開我!」
文謙打斷她的東張西望,「怎麼,刻意跟到這裡來還要裝嗎?」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阮繪雅想掙脫他的手,卻被捏得手腕發疼!
「不懂?」文謙單手提著她的手臂把她拉近,呼吸就噴灑在她臉上,「要我說的明明白白嗎?」
「那晚上的事說到底也不過是你情我願,你趴在我懷裡求我的時候可沒哭得要死要活,現在卻來挑撥何二跟我的關係,你想要什麼?錢?還是其他的……」
「啪!」他話沒說完就挨了一耳光,阮繪雅有些後怕地縮了縮身體,但無奈一隻手不得脫離,她也只能故作強硬地直視他,「那件事本來就不是我的錯,你憑什麼把我說的那麼難堪?!」
文謙的眼鏡甩到地上,他回過頭來時目光更加陰鷙,譏諷道:「是不是你最清楚,別纏著何二,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阮繪雅生生被他嚇出淚來,憋著氣又不肯哭出來,只是倔強地看著他,不想表現出自己的怯弱。
「啪!啪!啪!」孤零乾脆的掌聲在兩人背後響起,文謙回頭,寵唯一噙著冷笑走過來,手一起一落地鼓掌。
「果然是物以類聚,」寵唯一睨著文謙,「周躍那個德行,恐怕也是跟文公子學出來的吧,何昭年跟你的事你算在阮繪雅頭上,好氣度啊!」
文謙緩緩鬆開阮繪雅的手,蹲身拾起破裂的眼睛重新架在鼻樑上,食指微扶抬正,又恢復一貫的文質彬彬。沒有跟寵唯一做口舌之爭的興趣,他轉身就要走。
錯身時寵唯一聲音極輕地道:「今天何昭年能跟你動手,明天就能跟你反目成仇,兄弟的女人,是不能碰的。」
文謙腳步一滯,寵唯一的意思無非是他越找阮繪雅的麻煩,何昭年就越會排斥他,可他卻不相信,打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還比不過一個女人!
「不信嗎?」寵唯一舉起手機,顯示正在通話中,文謙微愕,何昭年就怒氣沖沖地從旁邊衝出來,狠狠一拳砸在他臉上。
無框眼鏡飛在地上,被何昭年一腳踩碎,文謙踉蹌了兩步才立穩,抬頭對上何昭年猩紅的眼睛。
文謙目鋒暗斂,將寵唯一微嘲的笑意盡收眼底,他神色冷下,再也不理會何昭年,大步離開。
「你沒事吧?」何昭年急忙去察看阮繪雅的手腕,自責不已道:「都怪我,今天要是不帶你出來就好了!」
「沒事,」阮繪雅平靜下來,「我總不能一輩子都不出門,遲早也要碰見他的,今天就算有個心理準備了。」
她的故作堅強寵唯一看在眼裡,偏過頭時卻發現殷素素咬唇看著兩人,她輕輕收眉:這些關係,比她想像的複雜多了!
ps:要結婚了,大家別急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