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軾卿瞇起眼睛審視著寵唯一,他知道她絕不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就會對人笑臉相迎的人,雖然昨天接她遲到不算是打一巴掌,但今天這份禮物絕對算得上一個甜棗。
「還要忙很久嗎?」寵唯一走到書桌旁,將粥放下,「先吃點東西吧。」
裴軾卿喝了一口,餘光掃到她去了書架前,踮起腳尖看著上排的書,目光從一方移到另一方。烏黑的直髮因為頭微微上揚而垂直傾瀉,流暢的感覺讓人有觸摸的衝動,而她抬起的下顎與優美的脖頸形成一條漂亮的弧線,就像天鵝湖振翅欲飛的天鵝一樣優雅。
寵唯一突然回過頭去,道:「裴叔叔,你的粥涼了。」
被她這麼一說,裴軾卿索性放下勺子起身走到書架前,順著她剛才看過的地方道:「想看哪本書?」
寵唯一搖搖頭,「其實我今天不想看書,我想畫畫。」
「裴叔叔,讓我畫一幅你的肖像吧,就用你送我的顏料。」
「vera的簽名很難弄到手,畫我不是太可惜了?」裴軾卿故意擰著話來說。
寵唯一歪頭看著他,抿了抿唇,而後展顏一笑,「的確是挺可惜的,所以畫什麼時候的裴叔叔只能由我來定。」
裴軾卿抬手擦過她的髮絲,眼底藏著寵溺,「好。」
「我去睡了,明天還有課。」寵唯一仰頭親了親他的側臉然後離開書房。
裴軾卿摸摸臉頰,突然覺得這顆甜棗真是甜到了心裡。
第二天,寵唯一依舊沒有去教室,在草坪上坐了一會兒,便打開工具包看著遠方塗塗抹抹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背後突然傳來一聲輕蔑的冷哼,她詫異回頭,才是何昭年,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而且他身邊還立著畫架。
取過自己的畫給寵唯一看,何昭年道:「你那畫的什麼東西,烏漆麻黑一團,瞧瞧我的,這才是眼下的風景!」
他的油畫,色彩很鮮艷,滿地青草被他塗抹成明亮的黃,藍天卻是淡淡的青,兩者比例各佔一半,但界限卻不明顯,處理的十分美妙的相融,這讓寵唯一想起了向日葵。
何昭年見她目不轉睛,便抬了抬下巴,道:「少爺我可不是空口說白話的!」
寵唯一淺淺一笑,又專心自己的畫布上添加顏色。
何昭年又看了一會兒,除了暗沉還是暗沉,他沉不住氣問道:「你到底畫的什麼?」
「颱風。」寵唯一肆意的添加著自己想要的顏色,認真地將腦海中的颱風繪在畫布上。
何昭年仔細看著,從呼嘯的風雨中看出一盞蒼白無力的路燈,不過下一秒,寵唯一卻揮筆將路燈抹去,整個畫布上,只剩暴風驟雨。
何昭年的心情也跟著畫陰沉下來,他看了眼寵唯一恬靜的側臉,心底罵了一聲:這女人怎麼專能壞人心情!
「一一!」殷素素粗嗓門兒的聲音從林子另一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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