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何昭年逗樂了寵唯一,所以下午放學的時候,她愉悅地上了裴軾卿的車子。
裴軾卿看她顧自擺弄手機,又思及早上她對自己的態度,也就存了心不再說話,只是摩挲著手邊的禮盒。
寵唯一偏頭看了看他手下的東西,問道:「裴叔叔,禮物是要送給我的嗎?」
裴軾卿頓了一秒才點了頭,「慶祝你上大學,今晚我們在外面吃飯。」
寵唯一貼著他的手臂取過禮盒,揭開一看,雙眸霎時亮起來,「v的簽名!」
vera是寵唯一最喜歡的油畫大師,這盒顏料,貴不在本身,而在每一管顏料上都有vera的簽名。
看到她這麼歡喜,裴軾卿面容鬆動,問道:「今晚想吃什麼?」
「魚。」寵唯一想也不想地說道。
裴軾卿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高深莫測,寵唯一卻扭過臉來笑顏如花,「新鮮的魚湯。」
裴軾卿沒有掃她的興,讓司機去了私家菜館。
寵唯一讓廚子把會做的魚全部端上了餐桌,不顧裴軾卿越擰越緊的眉。盛了一碗濃香的魚湯放在他面前,寵唯一甜甜笑道:「裴叔叔,魚湯很補身體的。」
「這就是你答謝我的方式?」裴軾卿瞥一眼滿桌的魚,也談不上多深惡痛絕,只是十分的不感興趣。
寵唯一挑挑眉,不置可否。這時裴軾卿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轉頭接電話時,寵唯一趁機夾起一絲魚肉放進他唇裡。裴軾卿沒騰出手來,電話還開著,魚肉含在嘴裡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寵唯一笑得得意,對他比了個吞嚥的動作。
「四少?」秋縛在那頭疑惑地喚道。
「嗯,」裴軾卿嚥下魚肉,道:「他的事你不用管,我交給翟大了。」
又說了兩句他才掛上電話,轉過頭來抱著胳膊冷睨著身邊偷笑的小女人,冷淡道:「寵唯一,膽子很大。」
「一向很大。」寵唯一「體貼」地將魚肉沾好醬汁放在他碗裡,然後托著下巴望著他,「像裴叔叔這麼挑食的軍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裴叔叔為什麼這麼討厭魚呢……?」
裴軾卿眼中的溫度有散去的趨勢,寵唯一此時卻收回了目光,晃著頭道:「不過算了,這也不關我的事。」
這一餐寵唯一吃的舒心,裴軾卿除了那絲塞牙縫的魚肉外沒有再沾其他東西。
回到薔薇園後,寵唯一將顏料放進自己的收藏架上,心滿意足地端詳了三分鐘後才拉開門走了出去。
張伯正端著燕窩粥要去裴軾卿的書房,她笑瞇瞇地湊上去道:「張伯,我給裴叔叔送去吧!」
說完也不等張伯答應就奪了他的托盤,衝他眨眨眼便朝書房走去。
「叩叩叩!」她騰出一隻手來敲門。
「進來。」
等裡面的人應聲她才擰門進去,抬眸對上他的視線,「裴叔叔,吃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