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進入休息室的工作人員,乍一聽見鬧嚷之聲就不樂意了,罵罵咧咧的從裡面走出來,沒好氣的說道:「油已經加滿,錢已經付清,你這位哥子還想咋滴?」
「誰給你的錢?」陳俊看看劉靜和小西他們都不在當前,就納悶的疑問道。
「還有誰,你車裡的人唄!」工作人員是氣呼呼的指責道。
陳俊知道做他們這一行工作的,也的確辛苦,一晚上就給打更似的,爬起放到的。脾氣自然火爆了些,也不想跟他計較什麼,但是對方說錢已經付清,這就不太可能吧!
話說:車上有哪些東西,陳俊自然是知道的,他的皮夾什麼的都隨身攜帶,車裡哪裡有什麼現錢來付賬。想到這兒他就客客氣氣的讓工作人員把錢拿來看看,怕的是對方收到的不是人民幣,而是冥幣。再說了,在這裡上班的大都是家庭條件不怎麼樣,能夠吃苦耐勞的,才能夠堅持下來,要是白白損失一百塊錢,那麼老闆就會從他們的工資裡扣除。
陳俊也是一番好意塞,可是這位哥們貌似不領情,不耐煩的說道:「錢收了,哪還有退還的道理,你哥子也該體恤體恤我們吧!」
「我沒有讓你退還,你給我看看那張錢是真是假,就得了。」
在另一邊等候的小西和劉靜見陳俊老也不出去,就讓小西過來看看,一問之下也是驚疑不已,各自心中有數,又不敢明說。
工作人員見這位真心的執,無奈之下就只好拉開錢櫃,加油站是日日清,就是每一天的賬目都會清零,所以錢櫃裡也只有他們給的唯一一張鈔票。
年輕的工作人員拿出鈔票,揉捏一下,鈔票發出嘩嘩的清脆響聲,紙張也很柔韌,用指尖彈動一下也很有張力。是真幣無疑吧!這些人真多事,想到這兒他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喏,就是這張。」
工作人員走到小西和陳俊面前,就把錢遞給他們看。
接過錢的是小西,他接過錢一愣,百元鈔票上面,還清晰的印跡著他折動的菱角皺褶。不會這麼巧吧!小西心中一顫,把鈔票按照折動的印跡重新折疊起……
「有問題?」陳俊見小西折疊著紙幣,面色變得非常難看,就急忙問道。
「俊哥,這張紙幣是我送到莽娃家隔壁那家人的錢,我去的時候隨手就把錢給折疊成這樣,你看看這……?」說著話的小西舔了舔嘴唇,緊張的盯了一眼黑乎乎的車玻璃裡面。
陳俊一怔,說道:「你看仔細了,不會弄錯吧!」
小西搖搖頭,急忙把視線縮回。
那位不知情的工作人員在一旁等得好心焦,不停的催促道:「哎!你們倒是快點啊!」
陳俊二話沒說,趕緊兒的從身上皮夾裡掏出倆五十塊錢的鈔票遞上,歉意的口吻,忙不失迭的說道:「耽擱你了,不好意思,我們這就走。」
「有病,一百塊,還倆五十的,真的是吃撐了,閒的沒事幹。」工作人員低聲嘰咕著回去睡覺了。
留下陳俊和小西愣在原地相互凝視一眼,最後還是鼓起勇氣,去打開車門進入駕駛室,啟動車子駛離加油站油箱處。
這張鈔票是莽娃家隔壁,隔壁是誰?車裡的他們這可能會拾到這張錢的?陳俊擰緊眉頭,靈巧的握住方向盤,出了加油站口子,就看見劉靜和莉莉在冷風中等待著。
上了車,陳俊就把那張錢遞給劉靜,讓她跟這些『人』溝通溝通。
可是就在劉靜把錢接過時,才發現剛才上車的幾個『人』不見了。
「他們不在。」
「不對,剛才在加油站裡,還幫我付錢來的,怎麼可能不見了。」陳俊急打方向盤,滑行進寬敞的大馬路說道。
「等等!他們在那!」陳俊踩住剎車,汽車發出一聲淒厲的響聲,硬生生的剎住。
陳俊和小西以及劉靜,莉莉、看見在他們的對面,四個模糊的身影,對他們深鞠一躬,逐漸飄散開去。其中就有一位,俊很熟悉的背影,無名阿姨……
「是他們?」陳俊凝視著消失不見的身影,自語道。
「誰?」劉靜和小西都齊聲問道。
陳俊仔細一想,似有所悟道:「原來如此。」
「願聞其詳?」小西的好奇心又被陳俊給勾起來了,急促的催問道。
陳俊的分析是;他們遇到道路鬼屬實,而幫助他們脫離道路鬼的就是無名阿姨。由於在之前他對這位無名阿姨沒有,著重的注意,所以至今都不知道她的真實姓名。
無名阿姨幫助他們脫離道路鬼的襲擊,有可能就是故意讓他們到榆樹村去,而後誤打誤撞遇見莽娃,吃了晚飯之後。就在他們必經之路留下印記,流血的牌子,這樣是想說明,他們的死是有冤情的,或則是還想告訴他們什麼吧!可是這錢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無名阿姨他們一直就尾隨在他們身邊,看見小西放錢就拾起來,給付油錢?暈了……
小西聽完陳俊的敘述,覺得也合情合理,唯只有劉靜一聲不吭,似乎在遐想別的事情。
接下來得把莉莉送到家去,不能讓她跟著受累,陳俊和劉靜商議,決定暫時到縣城找一招待所,借宿一夜,讓小西開車把莉莉送回家。
陳俊和劉靜最終找到一家四季來招待所,租住下兩間客房,一間準備給小西,另外一間自然是他們兩夫妻的。
這一夜把他們四個人折騰得夠嗆,陳俊洗完澡就感覺渾身散架般,到上床就呼呼大睡起來。
小西把莉莉送到家門口時,才發現這丫頭實在是太疲乏的緣故,在不知不覺中又睡著了。怎麼辦?橫抱著她上樓,要是讓保安看見可怎麼好,人家可是一大姑娘?
這一夜不平常,陳俊、小西、莉莉、可怕連綿不斷的噩夢。讓人們陷入極度深寒之中。源源不斷的血漿就像是自來水似的,流淌而來,血漿裡有嬰兒不停浮動的頭顱、小手、哇哇哭叫的聲音,讓他們三是痛不欲生,欲罷不能,幾度從夢境裡狂汗醒來。
陳俊他們三是噩夢連著噩夢,似醒非醒,迷離的狀態,混淆著現實世界,時時難辨真假。
只有劉靜睡得安詳,踏實,她又夢見了女兒……白髮蒼蒼的母親、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