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小女人的想法。人劉靜是替她想。怕把她嚇著。故意給一安全位置讓她坐。莉莉這麼一想。真的是把別人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有時候好好的事。不要去胡思亂想。也就是什麼事也沒有。可是這莉莉剛剛失去親人。男友。好不容易在小西身上找到一點安慰。想到他此時卻坐在後面。跟韻味十足。依然美麗出眾的劉靜在一起。她就如坐針氈般難以安寧。
莉莉胡思亂想。忘記劉靜的叮囑。一心想小西和劉靜在幹什麼。她回頭了。也見了。後面六個人。兩張熟悉活生生人的面孔除外。還有四張青白色。七竅流血。猙獰恐怖鬼樣子的四個鬼。
莉莉瞬間呆了。傻子般。一對眼珠子瞪得老大。嘴巴大張。特別是令人揪心。僵直在臉上那一抹驚恐的神色。是多麼的讓人害怕。
小西見莉莉神態有異。她這種沒有出聲的安靜狀態更讓人害怕。
莉莉一回頭。劉靜就暗呼不好。想站起身遮擋已經來不及了。還是讓她見了。後面這幾位的猙獰面目。
劉靜是一個箭步邁前。手起手落。一聲脆響。莉莉失聲狂喊出來：「鬼啊……鬼~鬼……」就神經質般的扭身坐下。精神緊張。難以控制住心裡的恐懼。欲伸手拉扯陳俊的方向盤。
小西被莉莉的尖叫聲音。驚愕得駭然站起。順著她剛才的方向。喉頭蠕動著。也想回頭去。
「別。小西。你不要回頭。」劉靜制止道。
陳俊一手握住方向盤。一手一拳頭擂在莉莉的太陽穴上。受到重擊的她頭一歪。昏厥在座椅上。
「俊哥。你怎麼打莉莉。」小西霎時火冒三丈。憤怒的站起身。質問陳俊道。
「小西你冷靜點好麼。」一旁的劉靜想拉他坐下。
小西甩開劉靜的拉扯。直逼陳俊走去……
「如果我不出手打她。那麼我們都會出大事。」陳俊心中凝然。面無表情的口吻道。
「俊說得對。小西我給你說實情吧。咱們車上有別的乘客。他們是搭順風車去兒子的。」
劉靜的話。小西焉能不信。她是誰。通靈的唉。
車裡的騷動停止。小西把劉靜的話細細的咀嚼一遍。回想之前她的種種奇怪舉動。在想想。莉莉回頭到後面的情況。還有路牌的血跡。這一切的一切原來都是鬼來的。越想越害怕。週身剛剛鬆懈下的肉皮子。再次驚懼般麻酥酥的抖動。
車上有鬼。只要能夠和劉靜溝通的就不是惡鬼。陳俊小西也就沒有什麼好害怕的。車子依舊平穩的前行著。劉靜偶爾回頭一次。就像在跟誰交談似的。
「俊。咱們不能回宅院。得先把他們送到縣城去。」
陳俊聞聽一愣。差點就回頭張望。眼角瞥見躺臥在椅子上的莉莉。霎時收回扭動的脖子。硬挺的昂頭往前一望。
「行。順便把莉莉送回文化路吧。小西你怎麼樣。」
「行啊。」小西神色倦怠。悶悶不樂道。
既然都無異議。除了昏睡的莉莉。沒有發言之外。那就是坐在後排的幾個鬼……他們倒是巴不得送他們到達目的地。就更不可能有什麼異議。
陳俊是斷斷不敢扭頭回的。鬼和人類的相處在一個車裡。真心的表示不好玩。那種陰森詭異的氣息之濃重。還有就是車裡的溫度明顯一度下降。冷。說不出來的冷。
坐在前面的陳俊把唯一的毛毯搭在莉莉身上。後面的劉靜和小西苦逼了。兩人各自抱緊了胳膊。牙齒冷得相互碰撞發出『咯吱』響聲。嘴唇冷得跟茄子顏色一般紫烏。雙腿冷得併攏一起還在『得得』的不停顫抖。還得硬撐住。不敢出聲。得睚到縣城才算完事。
陳俊最擔心的其實是汽車油表顯示油量不足時。他焦躁的想和小西商量。又不能扭頭。就只好一昂起脖子大聲說道：「汽車燃料快沒了。最大限量可以到達外南門。」
「外南門有加油的嗎。」小西問劉靜。後者搖搖頭。明顯是不知情。
陳俊努力的回想曾經路過外南門時。有木有印象中的加油站存在……
「2公里樁有加油站。」一嘶啞的聲音就像耳語似的。滲透進陳俊的耳膜裡。
陳俊還以為是劉靜在說話。就隨口答道：「靜兒。一冷。你嗓子就啞。喝點水吧。」
劉靜愕然後面。說道：「我沒有說話。聲音也沒有啞。你……」
陳俊驚疑了。不敢在說話。這嘶啞略顯蒼老的聲音。怎麼跟一個人如此相似……他擰緊眉頭想了片刻。想起了這個人是誰。
難道。陳俊不敢繼續瞎想。攥著方向盤。視線專著的盯著前方。兩旁的樹林影影綽綽。顯現出他們位置距離縣城外南門不遠了。剛才車子一陣疾駛。什麼十字路口的。閃眼就過了。只因為車子燃油將盡。還不得把車速減緩。仔細搜路邊是否有加油站之類的。
前面橫掛一牌匾。上面標示『外南加油站』嗨。謝天謝地。陳俊吁口氣。車子往前駛離右拐進入加油路線車道。
在加油站路線車道。得下客。車裡所有的人員都得下來。要到對面去等候。陳俊把車子停下。小西小跑著來把莉莉抱下車。這妞。睡得還挺沉。扳動她的胳膊時。眼眸睜開了一眼小西。抿嘴給他嫣然一笑。慵懶的伸出胳膊肘。環抱著小西。
如此溫軟。暖意綿綿的軀體這麼近的黏住小西。這可是走大運了。他半抱。半攙的讓莉莉緊緊依偎著他。心裡頓然升騰起一絲。幸福加之成就感來。
劉靜也下車。想伸手來幫助小西。可是他們倆那一副親熱勁。也就打消了吃力不討好的念頭。
陳俊還得去一次衛生間不是。他把車子停靠在0加油箱前。就鎖好車子去衛生間。
加油站值夜班的見有車子進來。就懶拖拖的起來。邊打哈欠嗎。邊小聲嘀咕著罵娘道：「操你妹。都兩三點了。加油。還要不要人活了。」
說著話。這位工作人員就提起加油槍。按動計數器。把油槍擱置進汽車油箱壺嘴上。加完油。他就隨口說道：「一百元」
車主倒也爽快。立馬就從車前面駕駛室裡遞給一張嶄新的百元大鈔。工作人員收起。懶洋洋的塞進工作服的衣兜裡。就轉回去睡覺了。
陳俊從衛生間出來。一工作人員不在。還以為沒有加滿油。就大聲喊道：「嗨。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