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話很少,沒有搭理陳俊他們倆,就徑直到過廊正對門右側角落處,貌似是廚房吧!她進去之後關了廚房門,隨即廚房燈光亮起,就從廚房裡傳來一陣鍋碗瓢盆的響聲。
在堂屋抽煙的陳俊和強子嗅聞到一股飯菜香似的,丫的,兩人清口水咕嘟嘟的往喉嚨口湧,他們自打出門之後,好久都沒有嗅聞到這種四處飄逸的飯菜香味了。
陳俊兩人相互聽聞著各自吞嚥清口水的咕嘟聲,都發自內心的哈哈大笑起來,暗自在猜測待會這位奇怪的老婆婆,會給他們倆端來什麼好東西。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隨著一股香味,老婆婆面上顯現一種詭異莫測似笑非笑的神態,慢騰騰移動腳步,給兩個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傢伙,端來一盆冒著熱氣騰騰的什麼東西。
強子嚥了嚥口水,探頭看著老婆婆把鋁盆放在一張稍微大一點的木凳上,陳俊也好奇的看著盆子是什麼東西,好傢伙,這香氣撲鼻的來源原來是是一隻雞腿來的。
用鋁盆盛菜,在如今已經成為歷史,在以前;農村幹的是體力活,飯量自然大,一般吃飯都是海碗,盛菜都是用的瓦盆或則鋁盆什麼的,所以老婆婆用一鋁盆裝菜,也不足為奇。
老婆婆把菜端來,又默不作聲的到廚房拿出兩雙木筷,遞給他們一人一雙,深陷在眼窩裡的眼珠子,冷冷瞥了一眼陳俊,就扭身離開了。
從陳俊他們進屋到給端來食物,老婆婆始終沒有說一句話,如果說她是啞巴,剛才在裡面明明是答覆了他們的,特別是剛才的眼神……嘶!難道有什麼端倪?
老婆婆的眼神盯得陳俊渾身一激靈,大腦一陣胡思亂想,心裡未免就有些許不自在了,不知道是自己太過敏感還是什麼,俊感覺到老婆婆這股眼神裡隱隱含著一線煞氣。
陳俊身子一僵,捏住筷子的手微微一顫,頓時沒了食慾。在看看強子,這廝餓得的,他已經不客氣的用筷子夾起雞腿,送進口裡,一陣狼吞虎嚥,吃得滿嘴都是油。
強子把筷子放下,乾脆用手抓住雞腿,啃撕開雞肉,咕嘟吞下,抹一把油嘴。
正在啃吃雞肉的強子,感覺到陳俊在盯著他看,面色一僵,凸顯出怪難為情的神態,隨之「嗨嗨!」乾笑一聲,指著鋁盆裡另一隻雞腿嚷嚷道:「「唔……俊哥吃啊!愣住幹啥,這味道不錯,跟咱鎮子上那三鮮雞肉店差不離,這要是有一杯酒那就更好了。」
陳俊搖搖頭,抬手想制止強子繼續吃東西……
「彭彭彭!」堂屋門突然傳來擂鼓般的敲門聲,陳俊正欲起身,卻見老婆婆神色怪異的從廂房裡,急急的走出。
老婆婆搶先一步開了堂屋門,卻沒有讓敲門的人進來,而是神神秘秘的拉著往廚房走去。
陳俊原本就對老婆婆的舉止產生懷疑,此時看見她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越發引起他的好奇。
「你別吃了,消停消停吧!」陳俊壓低聲音,身子撅起,欲到外面去的狀態,似乎又不放心強子,就噓聲對大口吞噬雞肉的他說道。
「這有啥,給他們錢吧!不吃白不吃。」強子打著嗝,伸出手指試圖掏出卡在牙縫裡的雞肉絲,漫不經心的口吻道。
「你……聽我的沒錯。」陳俊懶得跟這廝辯駁,就從堂屋門口出去,剛剛走出堂屋門,他就瞥見廚房裡有燈光,廚房門是虛掩的,目測剛才敲門的人和老婆婆都在廚房裡說什麼悄悄話吧!
按理說偷聽別人說話,就是侵犯別人的**權。但是如果不採取這樣的辦法,又怎麼搞得清楚老婆婆究竟是怎麼樣一個人,還有剛才敲門的是誰?
從陳俊他們進屋,仔細觀察發現,這屋子裡似乎就只有老婆婆一個人住,那堂屋懸掛的相片,百分之八十,是老婆婆的老伴來的,想必這對老人應該沒有子女,才會這麼孤單的住在這偏遠的地方。
陳俊走出堂屋,看見就在他們停靠的車子旁出現一輛板車,板車上裝滿蘿蔔……這個……他驚疑預感到什麼。
陳俊躡手躡腳的靠近廚房,眼睛透過廚房門縫窺看著裡面的人。
陳俊鄭對著的是一個佝僂背影,側面是老婆婆,他試圖歪起頭,想看清楚兩位的模樣,卻因為廚房門縫隙的角度只能看見,一個背影和一個側面。
得既然看不清楚,那就聽唄!聽人悄悄話,可不是好玩的,還須得小心謹慎才是。陳俊就這樣巴巴的,把聽著裡面的對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裡面的人。
「老婆子,他們是好人,你可不能起害人啊!」
「老頭子,我看你是糊塗了,如果這世道有好人,你怎麼會心脾爆裂致死,如果他們是好人,咱們怎麼這麼久才見面。嗚嗚……嗚嗚……老頭子,你知道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嗎?」
「這些都是過去了的事,再說了,碾死我的不是他們,我能夠回來,還多虧他們把心帶給我,要不然我還不能見你……」
陳俊吃驚的是;老頭子和老婆婆的對話,跟之前在路邊讓捎帶東西的情景,怎麼這麼合拍?
「嗚嗚……死鬼!」老婆婆突然就像女孩一樣撒起嬌來,一把抱住老頭子。
老婆婆在抱住老頭子之後,她的面孔暴露無遺被陳俊盡數瀏覽。
哇!此時的老婆婆,沒有了給人飽滿的面孔,面部凹凸不平,貌似肌肉什麼的已經潰爛,才會露出沒有了,肌肉組織的骨頭,潰爛的部位有東西在蠕動,分明就是蛆蟲……
而那老頭子,青白色面孔,七竅流血,佝僂的脊背……
這一幕真真實實的把陳俊嚇懵了,那個心裡真心的是無比恐懼啊!嚇得他慌慌張張的想跑,猛然想到堂屋裡,強子這廝還在吃雞肉,尼瑪!這兩位是鬼來的,他們做的飯能吃嗎?
陳俊退身,不小心觸碰到擱置在一旁的什麼東西,隨即傳來『啪』一聲響,嚇得他撒丫子就跑。
陳俊跑離廚房,耳畔傳來老婆婆惡狠狠的聲音。
「老頭子外面有人。」
強子這個傻逼,還在堂屋裡端起鋁盆,津津有味的喝起雞湯來。
陳俊進屋二話不說,伸出手搶下強子端起的鋁盆,沒有搭理他驚訝的眼神,嘴裡罵道:「你丫的,別吃了,趕緊給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