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靜把淚痕一抹,就直奔剛才瞥見的身影而去,她猜測那身影一定是退身在,廚房小陽台角落那邊去了。
夜幕在無聲無息的來臨,它的詭異是黑和靜,融合為一體。置身於靜的氛圍,會讓人茲生出各種遐想出來,靜止的物體,靜止的空氣,一切都在靜謐的包容中,哪怕是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被特別敏感的聽覺神經裡傳進耳膜裡。
豪華的裝飾燈罩那一顆顆水晶石般的球體,在燈光映照下閃爍著不真實絢麗的色彩。屋子裡沒有風,唯有的是那千遍一律的水滴聲,這種細微不起眼的『叮咚』聲,貌似在每一座建築的屋子裡都有存在,是水閥門出問題,還是自己多想了,或則根本就沒有這種水滴聲,只是記得在新利苑有這種水滴聲,沒想到換了一個環境,這該死的聲音依然存在。
沙沙的腳步聲是劉靜腳下發出來的,修長纖細的身影不斷被被拉長,還在拉長,從客廳拉到廚房隔間門牆壁上。眼角餘光無意掃視一眼側面變幻跳動的影子,感觸神經一緊,心『咚咚』一跳,她暗自狂汗道:還有連自己的影子都害怕的人。
劉靜進到廚房按開隔間門口的電燈開關,廚房頂部是一蘑菇形態燈具,晶體白色的玻璃罩子滲透出慘白色的燈光,燈光投射到劉靜的臉上,把她的皮膚映照成瑩白色僵直沒有表情外露的神態。廚房裡暖壺擱置在液化氣爐上,感覺就像主人剛剛離開,還沒有來得及點燃液化氣似的。
眼前這一切都讓劉靜覺得婉如在夢幻中,她輕吁一口氣,眸光掃視到那扇微微顫動通往小陽台的門扇。門扇沒有上栓嗎?琚她記得的是,這扇門一直是關閉沒有開啟過。
按理說剛才如是真的有人,那麼這個人在退入廚房時,在沒有燈光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會那麼準確的摸索到,小陽台的門。怎麼也得發出點什麼響聲吧!可是要是沒有人在廚房裡停留過,那為什麼這扇門會無風抖動。
劉靜遲疑著要不要打開這扇門,萬一小陽台藏了什麼壞人,或則是小偷之類的,說不定在自己打開的時候,他就會窮凶極惡的傷害自己。想到這兒,她有一種想撥打電話的衝動,最後還是決然放棄,鼓起勇氣,一把拉住門扇。
劉靜打開小陽台的門扇,卻發現這個只能容一人站立狹窄的空間裡,除了擱置一些廢棄的舊報紙,還有一些酒瓶之類的,看到底都沒有其他異常現象,就是說根本就沒有人存在。
從新關閉通往小陽台的門扇,呼出一口壓抑之氣:「呼!」退出廚房。在關閉廚房燈具那一刻,一抹黝黑來自身後,剛剛跨出廚房,劉靜卻不敢回頭去看關閉燈之後的廚房空間。
劉靜知道這就是所謂的心理因素在作怪,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只是大腦思維總愛把,一些由視角神經所經歷的恐怖畫面,傳輸進和大腦並存,也有思維能力的小腦裡儲存起來。之後在進入睡眠時,就會像CD機從新播放一次,這就是噩夢的誕生。
一路有影子陪伴,從廚房退出到客廳,把影子再次延伸身子短胖,隨即手腳變得細長,頭部顫動著一步一步的往前移動。劉靜突然側身,她驚顫的覺得來自身旁的影子根本就不屬於自己,就在她側身看向影子時,亮堂堂的燈光光束忽然一閃一閃的,更電源短路似的,閃動的光束就像幻光燈,無法辨清眼眸瞥見的是真是假。
劉靜咕嘟一口吞下由於緊張,不停湧出的唾沫,由於太過靜謐,加上客廳閃爍的詭異燈光。『呼哧,呼哧』的呼吸聲以及『咚咚』的心跳聲,似乎清晰可聞。
側目看著令人發怵的黑色影子,劉靜渾身貌似被一種詭秘之感,籠罩著。她極力的掙扎,想逃脫這種籠罩,手指觸摸到冷冰冰的牆壁,手背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屋頂上面滴下來,想看清楚是什麼,可是那不停閃爍的燈光,在近距離也看不明白手背上到底是什麼。
在這種閃爍之下,大腦不停的胡思亂想,幻想出很多很多,曾經在殯儀館看見的屍體模樣。還有那具死不瞑目的女屍,她不是林珍,是娟子……劉靜感覺自己在流淚,是在哭嗎?她用手背拭去模糊住視線的淚水。
『刺刺』電燈繼續在閃爍,就好像知道這屋子裡只有劉靜一個人,而在故意嚇唬她似的。的確也把她嚇著了,此時她有些後悔沒有聽羅大偉的話,在這個空寂的屋子裡,自己也許還沒有足夠堅強的心理素質,來應對即將發生的突發事件。
客廳落地窗簾,在不停閃爍的燈光中翩翩揚起,起風了嗎?劉靜沒有心思去想,她戰戰兢兢的往客廳摸索過來,想到走廊看看電源總開關是不是要跳閘的跡象。
一道藍色的霹靂,在暗黑空間氛圍中清晰的映照在客廳窗戶上,果然是暴風雨要來臨的傾向。劉靜心中一顫,怕的就是這個。要是有他在,也許此時這一切都不會勞煩自己親力所為……
陳俊愜意的仰躺在沙發上,小傑交由保姆帶著,保姆是一位很有愛心的阿姨,她會講故事,會唱搖籃曲,把小傑哄來睡著了。
『刺啦啦』一道藍色的霹靂由遠而近的閃動在窗戶外,悶熱之後就是暴風雨來臨的先兆。陳俊一骨碌的爬起來,
陳俊抬起深意的眸光,悶悶的看著窗戶外,似乎想穿透無止境的黑暗,想看清楚此時的她在做什麼,思維飄忽到劉靜身上,他知道,她最怕打雷下雨,最怕閃電。
想到劉靜,腦海就浮現出羅大偉的模樣來。『唉!』輕微的歎息一聲,陳俊從新仰躺在沙發上,她如今已經不需要自己的呵護,她的纖弱,陰暗的一面,都會引誘一些富有同情心男人的好奇,她的身邊有的是呵護者。
陳俊細細的回想到下午帶上小傑去求證一件事,結果那個人悄悄的離開了,這廝特麼的居然是來無影去無蹤,走時連招呼也沒有一個。也許求證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她既然這麼認為,那就讓這件事成為定局吧!只是今晚為什麼就有點心緒不寧,究竟是因為什麼事請?
劉靜走到過廊,剛剛伸手想掀開總閘開關的蓋子,卻從身後傳來幽幽的女人哭泣聲,她渾身猛然一震,頭髮根都豎起來,這聲音怎麼感覺是從浴室裡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