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凌毅年紀還小,對於男女情愛的事情一知半解。飛月如此表現,凌毅只覺得是飛月姑娘家不好意思而已,並沒有往深處想。眼看著就要走到街口,凌毅一笑:「飛月姑娘,你準備去哪呀?」
飛月道:「我是隨我師傅來的,我要去城外的小石橋找我師傅,凌大哥,你呢?」
「我還有幾個兄弟,就在前面的客棧,早上出來的匆忙,現在也該回去了!」凌毅一抱拳:「那就此別過,如果有機會再見!」
凌毅拐進了旁邊的巷子。飛月站在原地,看著凌毅的背影,一直等到凌毅進了客棧,飛月這才低著頭往城外走。凌毅的樣子不斷的在腦子的出現,是如此的清晰,就連一根根的眉毛都看的清清楚楚。
回到客棧,正要出門的英布和大個子差點和凌毅撞上。英布道:「你跑哪去了?害的我們擔心了半天!」
凌毅一笑:「出去轉了轉,見你們睡著就沒有打擾你們!」
蒯通道:「從凌兄弟的面相上看,今日似乎面犯桃花,說吧,是不是碰見誰家的大姑娘小媳婦了?」
「誒?」凌毅一臉的得意,故作詫異道:「沒想到,蒯先生還會相面,還真給你說對了,今天的確碰見了一個姑娘!」
「哈哈哈……」酈食其哈哈大笑:「我說蒯老弟,要論武藝咱們比不過大個子,要論真兄弟不及英布,要論察言觀色我們不及你,要論喝酒我為最勝,而要論這插科打諢開玩笑,說胡話咱們四個加起來也不及凌毅兄弟,他這是把自己夢裡的事情都當真了!哈哈哈……」
吃完了飯,幾個人收拾行李準備啟程。為了避免路上弄不到吃的,特意買了一大包,讓大個子背上,幾個人出南門繼續往南。他們都是朝廷通緝的要犯,住在城裡心裡總覺得不安心。一踏出城門這才真正的放鬆。走了一上午,當太陽正毒的時候,幾人鑽進樹林避一避。
官道上來往的行人不多,挑夫們也不願意在這種天下趕路。突然,一輛馬車從南面而來,速度很快,車上的馭手不斷揮舞著鞭子,還想讓馬跑的再快些。英布剛剛把乾糧放進嘴裡,那輛馬車便從眼前一閃而過。英布當場就愣住了,用手指著馬車,對凌毅道:「他,他,是他!」
「誰呀?」蒯徹問道。
凌毅點點頭:「我也看清了,就是那個王八蛋!走,我非殺了他不可!」凌毅將乾糧往地上一扔,抓起自己的寶劍便跑了出去。英布緊跟其後,大個子將裝乾糧的袋子一收拾也跟了上來。剩下酈食其和蒯徹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凌毅站在官道上,往北看去,馬車就在前面,騰起的塵土讓它忽隱忽現。凌毅道:「看樣子他要去下邳,走,我們跟上!」
五個人又重新折返,朝下邳而來。在城門口一打聽,果然,剛才有一輛馬車進了城。凌毅讓酈食其、蒯徹由大個子護著先回他們剛剛住過的客棧等他們,他和英佈兵分兩路開始滿城的尋找那輛馬車。幾條大街找下來,還真讓他們找著了。說巧也巧,那輛馬車就停在他們住的客棧後院。
「掌櫃的,向你打聽個人!」凌毅將掌櫃的叫過來。
掌櫃的點頭哈腰:「客官請問,小人如果知道,一定如實相告!」
「那輛馬車的主人呢?」凌毅一指後院停的那輛馬車。
「這……」
「啪!」凌毅將幾枚大錢往小几上一拍:「如果你告訴我那人去哪了,這些就歸你了!」
「唉!」掌櫃的急忙將小几上的幾個大錢收拾好了,笑呵呵的道:「聽那人說的意思,好像去了汜水橋找什麼人!不過,那裡早都沒什麼人了,……」
「汜水橋在什麼地方?」英布問道。
「城東五里便是!」
凌毅二話不說,背起自己的寶劍,和英布一起便衝了出去。兩人急匆匆趕到汜水橋。這裡只是下邳城外一個不知名的小地方,四周荒無人煙,一座小石橋靜靜的矗立在河上,輕輕的河水從橋下緩緩流過。小橋年久失修,已經長滿的荒草。
「這是什麼地方?」英布看看四周,連個人影都沒有:「那小子到這地方來幹什麼?」
凌毅搖搖頭:「像這種荒山野嶺必然有高人居住,那傢伙不是個笨蛋,肯定要找什麼高人!」
「誰!出來!」英布衝著荒草喊道,半天沒人響應。英布又道:「不出來,我們就要動手!」凌毅也注視著那堆雜草,裡面一個聲音突然說道:「凌大哥,別動手,是我!」
飛月重新換上了女兒打扮,從荒草叢裡鑽了出來。翠綠的衣服,紅色的束腰,一雙白色的繡鞋。合身的裁剪,加上曼妙的身材。還有一張清新脫俗的臉蛋,英布都有些傻了。凌毅瞅了半天,驚訝道:「原來是飛月姑娘,哎呀!我還以為是仙女呢?瞧瞧,這身衣服可比那身男人衣服好看多了!」
飛月呵呵一笑:「凌大哥,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凌毅依然讚歎不已,眼睛在飛月的身上來回轉悠,順口回答道:「我們不是來找你的,是來找張良的!你見過他嗎?」
飛月臉上浮現一絲絲的惋惜,回答道:「是有個人來找我師傅,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叫張良!」
「那能帶我見見你師傅嗎?」凌毅立刻道。
飛月想了半天,委屈的道:「我師傅不喜歡見外人,這恐怕會惹他老人家生氣的!」
凌毅一笑:「那你就去問問你師父,如果他不同意就算了,怎麼樣!我們就在這裡等著!」
「好吧!」飛月點點頭,轉身上了石橋。走到橋中央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凌毅,微微一笑。那種千嬌百媚,就像在凌毅的心上使勁捏了一把。凌毅的腦子裡咯登一下,原本那個模糊的影子慢慢的出現了實相。凌毅瞪大眼睛,待看清楚之後,心中一陣竊喜,不是別人,正是站在橋頭那個回眸一笑的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