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郡太守親自發下通緝文書追拿凌毅,大小鄉里全都張貼。凌毅逃出鎮子之後連夜趕路,他沒敢再住鎮店,在一個小樹林躲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用錢賄賂了幾個看守,順利進了一座小鎮,好好吃了一頓,找了個地方倒頭便睡。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身上有了錢什麼事情都好辦,來到鎮子的東頭正好看見一夥人圍在城牆邊上指指點點。凌毅好奇便湊了上去,一張告示貼在城牆上,上面的字不認識幾個,那圖像卻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不就是自己嗎?
周圍幾人議論:「這人可真夠大膽的,連太守的錢都干騙,還殺了人,這可是死罪呀!」
另一個道:「哎!現在這世道,就算不被抓住處死,也要去服徭役也是個死,倒不如這樣弄點錢痛痛快快的活一把,再來個痛快的舒服!」
「你們這些小子是不是活膩了,竟然敢這樣說話?」一個老頭提醒他們。
凌毅不敢久留,匆匆低頭離開。自己竟然殺了人,怎麼可能,虎子哥明明說過一棒下去只會將人打暈怎麼能打死了呢?凌毅心裡害怕。他再也不敢住客棧,收拾了行禮,便匆匆離開了。找了一個避風的草垛,一屁股坐了下了。
思前想後不知道該咋辦。此地還是東郡,趁著天黑,凌毅一口氣跑出二三十里。只有離開東郡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分不清方向,凌毅不敢停留,一個勁的趕路,一直到身後出現了亮光,這才停下休息。餓了拿出隨身帶著的乾糧,渴了喝幾口涼水,凌毅一路向西,他要盡快離開東郡。
白天躲藏,晚上趕路,整整走了十幾天,總算有驚無險的離開了東郡,進入陳留地界。凌毅長出一口氣,心裡多少放心一些。找了個村子去弄點吃的。好還,東郡的通緝文書並沒有傳進這裡,用兩個錢凌毅買了很大一包吃的,又匆匆離開。
這天早上,凌毅醒來的時候就在一座村子的外面,拍打掉身上的草屑,翻出乾糧吃了一點,便進了村。村子不大只有十幾戶人家。叮叮噹噹的打鐵聲引起了凌毅的注意,如今自己算是逃亡,手裡沒個傢伙怎麼能行,緊靠木棒如何能對付那些追捕自己的官兵。
「掌櫃的,忙著呢?」凌毅一頭凌亂的頭髮,穿著皺巴巴的衣服,臉上摸了黑灰,高大的身軀看上去就像一個普通的莊家人。
掌櫃的急忙迎上來:「客官您來了,你是想打造耙子呀還是鋤頭?」
凌毅左右看看,鐵匠鋪子不小,三個爐子的火燒的旺旺的,地上放了不少的農具。按照大秦的律法,寸鐵為凶。所以這些農具基本上都是用銅打造,質地鬆軟,只有在需要磨損的地方才使用一點點的鐵。凌毅指著一個砍柴的銅斧問道:「這個多少錢?」
「兩個錢!」店掌櫃急忙介紹:「這可是上好的青銅,您看著斧刃用的可是好鐵,精油耐用,絕不會半途而廢,只收您兩個錢,也沒多要剛剛夠成本而已!」
凌毅拿起銅斧,劈砍兩下,份量不夠。他衝著店掌櫃笑了笑:「你可別蒙我,就你這斧子兩天就斷了!這樣吧,你給我打造一把斧子,錢不是問題,我要純鐵的!」
「這……!」掌櫃的有些為難。
凌毅道:「咋?你沒有鐵嗎?」
「不不不!」店掌櫃道:「這倒不是,按照律法打造純鐵的東西必須要去鄉里報告,您看是不是您先去鄉里說一聲,等您拿來文書,我立刻幫你打造?」
「這樣呀!我等著用,只一來一回可就耽擱了,你幫我辦,我給你錢就是了!你看怎樣?」凌毅掏出錢袋,拿出十個錢往桌上一放:「這些夠了嗎?」
店掌櫃看了一眼,呵呵的笑道:「夠夠夠!」一邊笑著一邊麻利的將錢收進自己的懷裡:「那客官可有什麼要求沒有?如果沒別的要求,我就按照一般的斧子造了?」
凌毅想了想:「你的那個斧子太輕,這樣吧,你給我造一把四十斤的大斧!」
「四十斤?」店掌櫃的嘴巴張的老大。
「怎麼?又有啥問題?」凌毅道:「你不會打?」
店掌櫃道:「客官,一般的斧子也就兩三斤,純鐵的也不過四五斤,這就夠用了,您要四十斤的大斧,這是打仗呀還是砍柴?」
「你管我幹什麼用?就說能不能造?不能造我就去找別人!」凌毅又晃了晃錢袋子:「你只管造,我看著滿意了就給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咋樣?」
「這位壯士好大的力氣呀!」一個瘦弱的文人,到被雙手站在鐵匠鋪的門口。
店掌櫃急忙迎了過去:「哎吆!張先生,您來了,快裡面請!」
那張先生身材瘦高,之多二十出頭,頭戴高冠,身穿長袍,兩隻眼睛不大,透著絲絲的精明。張的倒算周正,面白,剛剛長出來的鬍子毛茸茸的。張先生不理店掌櫃,走到凌毅面前拱手道:「敢問壯士可是東郡正在通緝的罪犯凌毅?」
凌毅一愣,眼露凶光。張先生微微笑道:「壯士不要擔心,這裡都是自己人,在下張良,有幾句話和壯士說說,可否願意聽聽?」
張良說出這些話,旁邊那些幹活的夥計和掌櫃的沒有絲毫在意,依然各自忙碌著自己的事情。店掌櫃急忙道:「二位,裡面請!」
跟在張良身後,凌毅悄悄的將那柄銅斧揣在身後,假如不對那可就要動手了,殺一個人殺兩個人都是殺,自己反正都是通緝犯了,不在乎這些。進到離間,凌毅驚了,這裡嫣然就是一個兵器庫,全都是上好的兵器,戟、鉞、斧、劍樣樣齊全,散發著冷冷的寒光,一看就知道全是純鐵打造絕不摻假。
在屋子中央幾人席地而坐,張梁道:「敢問凌壯士可是東郡濮陰人?」
「是有怎樣?不是又怎樣?」
張良道:「聽聞濮陰一夜之間數十里之內人畜皆亡,有人說著是天意,在我看來這正是**!」
「哦?怎麼說?」凌毅來了興趣,他看的清清楚楚,是幾個黑衣人殺了他們村所有的人:「你知道是誰殺了他們?」